江献看他有些呆滞,得意极了,继续胡编乱造:“他声音比我想象里好听诶,磁性又温柔,一听就不会丑到哪儿去,百分之九十是个大帅哥。”
傅博渊沉思几秒,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把之前江献问过的问题又抛了回去:“那你猜想,觉得我帅还是他帅?”
作者有话要说:
江献: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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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修)
因为傅博渊伤口并不深,身体素质也很好,一周后伤口就恢复了个七八成。
再次换药时,医生委婉地提醒他,再过几天其实就可以出院了。
他回到病房,江献刚洗完水果正在削皮。
浅蓝色的毛衣挽了起来,露出的小臂纤细白净。
傅博渊余光瞟了一眼就移开眼神,装作随意地提起:“我后天出院回家。”
江献削苹果的动作一顿,坠着的一长条果皮断了掉到地上。他眉头微蹙,说:“不是伤的很严重吗,医生同意你出院?”
说完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傅博渊点头:“但是愈合得不错,回去按时换药就好了。”铺垫好前情,他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说,“可是你之前好像答应,要照顾我到完全康复,我没记错吧?”
眼看着对方要碰到苹果,江献猛地收回手,自己狠狠咬了一口,眼神微妙地打量傅博渊:“你什么意思,直说吧。”
江献嚼着东西,双颊被顶得鼓了起来,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傅博渊看得心痒,想上手去戳一下,又怕太越界了被打,手只能捏着床沿摩挲。
“我回家,你要照顾我肯定得跟我一起回去。”说完还要补充下理由,“不然每天来回开车就得三四个小时,很浪费时间和精力。”
江献拒绝:“那就继续住院,反正这儿的环境很好。“
傅博渊开始耍赖:“住院太压抑了,心情不好伤口恢复得更慢。”他“啧”一声,手撑着下巴假装思考,倒打一耙说,“还是你想让我没那么快痊愈,好多照顾我几天?”
江献差点儿咬到舌头,越相处越觉得这人幼稚,还很擅长得寸进尺。
“我真服了。”他被逼的只能应下来,又想到Erudite,江献隐约有些担心,“可到时候怎么跟Erudite解释?”
傅博渊又成功一步,忍不住逗弄的心思:“朋友之间相互照顾本来就没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停顿几秒,猛地凑到江献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他甚至能闻到苹果香甜的味道,眼睛直直对上江献的。
“还是你心里有鬼,觉得我们不仅仅是朋友。”
江献呼吸都停滞了,可心脏却全然相反,根本不受控制地狂跳。
半张着嘴不敢贸然动作,愣了半天,他被盯得心虚,率先一步移开眼神,及其不自然地起身,妥协道:“我去你家行了吧……”
自从自己答应了傅博渊,他发现对方每天都异常开心,不是说在住院很压抑吗?这明明是他有不正经的心思吧?
江献暗自懊悔每次都发挥不出真正实力,只能愣着被傅博渊说得哑口无言。
出院之前,江献提前收拾完所有东西,就差当天去办出院手续了。
他坐在窗边玩手机,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实自己的绯闻已经渐渐褪去了热度,大家的视线又被更新更热的事件吸引。
公司的公关也算有些效果,点开微博,评论里甚至涌入了一些新粉丝。
【原来我以前看的好几部电影都有你!!】
【我也!当时就觉得好漂亮,但是一直没关注,这次新闻之后去补了好多物料,狠狠上头了……】
【真的看了物料才知道,其实江献根本就不是新闻里说的那样啊,明明大美人漂亮又有趣,还很真实,一点儿都没有明星架子。】
江献最近头一次看新闻觉得心情不错。
一直顺着热搜划下去,却发现有新闻报道,说郑伟全已经从拘留所出来了。
勾起的嘴角慢慢拉直,逃避似的望向窗外,手颤抖着熄灭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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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乐那天从医院回家后,又尝试着给傅博渊发了微信的验证消息,因为自己早就被删除了好友。
等了几天都没有回复,他短信电话轮番上阵,可是全都被拉进了黑名单,连微博都没能幸免。
联系不上傅博渊,倒是天天收到郑伟全的骚扰信息。
【你出来我们见一面。】
【跟我继续合作。】
【为什么不救我出来。】
汤乐正烦闷着,碰巧对方打来电话,他吼着说:“滚啊,烦死了,我说了不让你动傅博渊你听了吗?现在问我为什么不救你,你最好死在里面!”
向来顺风顺水的小少爷经不住这种挫折,在家又摔又砸,把卧室搞得一塌糊涂。
朋友约他出去喝酒,他乱发脾气,除了傅博渊谁都不想见。
可是晚上又难过得睡不着,躲开管家保姆,自己偷偷溜出去喝酒。
汤乐裹紧衣服下车,到了南城最出名的酒吧街。
深夜街上行人并不多,酒吧街却依旧热闹,暧昧的灯光整夜整夜地亮着。
他随意挑选了一家装潢不错的进去,径直走向吧台,刚坐下就不情不愿地开口:“有没有朗姆酒?”
得不到傅博渊的信息素,他还不能用真的朗姆酒代替吗?
汤乐并不会喝酒,但还是硬着头皮灌了下去。
没过多久,他就晕晕乎乎地趴在桌台上。
郑伟全斜叼着烟坐到旁边的位置,经过的人一一看过来,他却完全不在乎似的,眼神只黏在汤乐身上。
他从拘留所出来就一直盯着汤乐,与其草江献那种被已经□□/烂了的□□,这种可爱干净的小少爷也挺够味儿的。
更何况,汤乐长得也好看。
虽然比起江献还是差了点儿。
汤乐感觉被人抓着腰揽了起来,酒气弥漫中掺杂着恶心的臭味。
他皱了皱眉,尽力睁开眼,郑伟全那张猥琐的脸陡然出现在眼前。
自己正被搂抱着往酒吧外走,嘴巴被粗糙焦黄的手捂住。他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却根本无济于事。
“嘿!在我的地盘上干嘛呢?”
郑伟全扭过头,一个穿着皮衣的寸头男人从暗处走出来,右手握着酒瓶吊儿郎当地边走边转,左侧脖子上有一道显眼的刀疤。
他捂着汤乐嘴的力气顿时松懈下来,烟快燃尽,未掉落的灰摇摇欲坠。
借着弹烟灰的动作,郑伟全把软着的汤乐顺手丢在原地,啐了一声后自顾自走出酒吧。
汤乐当晚被酒吧老板送回了家。
汤父这才知道这个小少爷最近干了什么事,即使再溺爱,这种事情也触碰了底线。
他被关在家整整一个月,父亲亲自给傅博渊江献道了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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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献自从看到郑伟全出来的消息,一直魂不守舍的,办手续时排到他都还在发呆。
等回到病房,行李已经被全部送了下去,傅博渊也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白色高领毛衣外叠穿着牛仔衣,外套是长款烟灰色大衣,在成熟与青涩之间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
江献这几天看习惯了穿病号服的傅博渊,对方又突然变回原来精致帅气的样子。尽管之前朝夕相处了许久,这样的新鲜感还是给了他不小的冲击,甚至有点儿适应不过来。
傅博渊看他闷闷不乐,走近和他一起并排去等电梯:“不想去我家吗?”
如果江献真的很为难,自己也不会强求,毕竟来日方长,可以慢慢追。
江献并不打算隐瞒,直接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郑伟全好像出来了,我怕他又来找我们。”
傅博渊却没有太大反应,抬手在他背上轻轻抚了抚:“怕什么,我不是在吗。”
江献瞥他一眼,怀疑傅博渊虽然一身肌肉,但其实战斗力很弱:“你不是刚被他伤到住院吗,这都还没走出医院大门呢。”
傅博渊:……
江献一路上都忧心忡忡,生怕郑伟全就在傅博渊家等着他们。
突然想起什么,江献转身右手撑在座椅上,不小心碰到傅博渊的手,被烫了似的迅速收回。清亮的眸子里透着忧虑:“你父母是不是在家啊?”
傅博渊的手却没有挪动,对这个问题有点儿无奈。
他是真把自己当成小孩儿么,但还是耐心回答:“我自己住。”
听到这个回答,江献明显松了一口气,要是人家父母知道孩子是因为自己受伤,现在甚至住进了家里,那对自己的印象得多差啊。
傅博渊再次开口:“不过,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就会来看我,毕竟刚才受了伤。”
江献呆愣地“啊”了一声,嘴巴不自觉地微撅着。
傅博渊恨不得一句话拐三四个弯:“其实我也可以让他们不要来。”
江献听出来这人存心在自己身上寻开心,抬手拍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齿道:“一次性把话说完是要你命吗?”
他明明打的胳膊,傅博渊却闷哼一声又去捂腰,皱起鼻子说:“伤口又开始疼了。”
江献靠在椅背上,扭头看着窗外快速划过的风景,不想再理他。
傅博渊揉揉自己的胳膊说:“你帮我想想,用什么理由让他们别来。”漆黑的瞳孔里盛着光,“我说男朋友过来了可以吗?”
江献差点儿跳起来,瞟了一眼前面的司机,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小声说:“你他妈今天发什么神经?!”
傅博渊眨几下眼睛,凑得更近,用气音说:“我们现在不是还没解约吗?”
所以他们对外,本来就是情侣关系。
江献:……
这一路上江献简直如坐针毡,一颗心起起落落,怕还没到家自己又要进医院。
好在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江献往窗外望去。
他第一次来傅博渊家,看到别墅外的大花园愣了一下。
冬天院子里的草木并不茂盛,但是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米白色的别墅墙上还有许多爬藤植物,一看主人就花了不少心思。
江献边走边好奇地到处看,问了句:“春夏天的时候,这个花园是不是特别好看啊?”
傅博渊拉着行李开门,说:“那等春天,你再来看一次。”
江献跟在他身后进了门,室内的装潢意外地简约。
下午的阳光透过大落地窗照进屋子,给整个客厅都镀上一层漂亮的色彩。
客厅中央,一束满天星干花沐浴在光里。
作者有话要说:
傅博渊:我不喜欢花。
第26章
满天星清新浅淡的蓝绿色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白,又披了一层轻柔的光。
电视柜上放着switch游戏机、几本书,已经点燃的香薰蜡烛弥漫着淡淡的烟雾,细小的颗粒在阳光里飘散。
江献深吸一口气,恰到好处的茉莉香和安息香混合着沁入鼻腔,他舒服地闭了闭眼。
他第一次来傅博渊家,竟然产生了强烈的归属感和安全感。
这才是想象中家的样子。
而不是像自己家里那样,整天紧紧拉着的窗帘,没有一丝烟火气。
江献视线又移回满天星,忍不住问:“这束花你从高原带回来的?”想起被扔在垃圾桶里的康乃馨,又追问,“你不是不喜欢花吗?”
傅博渊正弯腰给他拿拖鞋,只回答了后面的问题:“准确来说,是不喜欢太娇艳的花。”
其实他一开始也并没有把满天星放在心上,直接交给助理保管处理了。
周安并不知道他们是营业情侣,念着这是老板对象千里迢迢带来的礼物,不能随意处置。就把满天星做成了干花,顺便一起带回了南城。
几个月后他收到了一个来自傅博渊的大红包,上面的备注是“奖金”。
那束花被傅博渊好好保存了起来。
定下出院日期之后,他就交待家政阿姨,提前把花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江献跟着傅博渊上楼,自己的房间客房就在主卧旁边,被收拾得干净又温馨。
心里突然有一丝微妙的庆幸,幸好自己最终还是答应过来,这样的日子哪怕只有短短几天也足够了。
他留在卧室安置自己的东西,傅博渊自觉地离开,给他留出私人空间。
江献回头看了一眼,对方的伤好像确实好了很多,走路也不需要再扶墙弯腰,看来自己在这儿待不了多久。
打开行李箱,他先把睡衣拿出来换上,又抱了一堆自己常用的日用品去卫生间。
他不太喜欢尝试新事物,所以每次都会回购同一品牌的洗漱用品。特别是沐浴露,连香型都不曾变过,永远都是柑橘红茶味。
每次钻进被窝,被熟悉的味道包裹时,会让他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放松的状态。
不过因为品牌相对小众,喜欢的味道更是冷门,现在几乎买不到了,他用的都是以前囤着的。
东西太多太挤,开门时橙红色瓶身的沐浴露滑了一半出去,堪堪被挤在胳膊肘里。
江献用脚轻轻踢开门,顿时愣在原地,沐浴露“哐当”一声掉下去砸在莹白色的地板上。
卫生间置物架被满满当当的洗护用品占满,品牌和自己怀里的一模一样。
柑橘红茶沐浴露更是摆了整整五瓶。
这是进货准备开超市呢?
江献又抱着一堆东西返回,整整齐齐放回了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