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他是怎么回到床上的,而且身上的衣服都换了。
事情回到昨天晚上,牧柯气愤的回到了房间,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渡步了很久,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不能放任阎旅烈不管,喝得如此烂醉的一个人,浑身都臭熏熏的。
牧柯蹙了蹙眉,他是很不想去管他的,可是对方是阎旅烈,他心中有愧于他。但是刚刚阎旅烈这么对自己,他真的没办法拉下脸。
他在房间里纠结了一个小时,估摸着时间才肯出门的,想着晚点去阎旅烈应该会睡着了。
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阎旅烈。
打开门,房间里面的烟味已经散去了,牧柯看了一眼还开着的窗户,寒风从外面吹了进来,沙发上的阎旅烈卷缩着身体躺在沙发上,明明知道冷,却偏偏不走几步去关窗。
牧柯走了过去把窗关死了,然后看了一眼阎旅烈的样子,他过去轻抚了一下他的脸,摸到下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些扎手了,他低头看到了阎旅烈微小的胡茬,此时的他,看起来真的很颓废。
先前说他是为情所伤,真的没错了。
牧柯「啪」的一声拍在了他的脸上。虽然很轻,但是动静不小,可是阎旅烈只是皱着眉头动了动身体,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提起阎旅烈,将他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周身的酒气传到了自己的身上,牧柯蹙了蹙眉强忍着这股气味,过了好一会儿才将他放进浴缸中。
胡乱的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牧柯看了看他精壮的身体,他最欣赏的还是阎旅烈结实的臂膀。
想起曾经,阎旅烈也是这样为自己清洗的,每一寸每一寸的把自己洗干净了,他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欣赏过自己的身体呢。
牧柯趴在浴缸边上,看着浴缸里的水慢慢的没过阎旅烈的胸口,他真的醉了,毫无防备的让自己随意摆布,心里虽然还是很气,但是阎旅烈现在这种状态,他是不会趁人之危的。
修长的手指游走在他精壮的身体上,牧柯边帮他洗澡边想着他当年是怎么克制住自己的欲望,这具身体的胸前有大大小小的伤痕,牧柯看到了他的左臂上方有一个类似子弹擦过的痕迹,他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慢慢的抚摸着那个伤口,不知道那时候的阎旅烈,究竟经历着怎样的战火。
他还想起了云兼科说的话,受了那么重的伤又在水里泡着。
而且他还失过忆,想到这里,牧柯的眉头紧蹙,阎旅烈差一点要活不下来了,不知道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他脑子里有没有自己的身影,牧柯知道他已经没资格去责怪阎旅烈了。
他还活着,他活下来了就行。
拉下阎旅烈的手臂,牧柯低下头轻轻的吻在了他的伤口上,然后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当年他也是这么做的。
他凝望了一下阎旅烈闭眼的模样,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沾湿了,微长的睫毛在轻颤着,他离阎旅烈很近,近到可以看见他脸上的绒毛,就这样细细的打量他。
牧柯想起自己大概已经很久没有怎样的看阎旅烈了,他有点私心,带了点贪念的看着他。
亲吻鱼,牧柯脑海中闪过亲吻鱼的模样,他曾经就是学着亲吻鱼的样子,将阎旅烈狠狠的吻了一下,他看了看阎旅烈紧闭的唇。
项链不在了没关系,他在这儿就行了。
想都没想,牧柯就探头过去了,一个温热的唇印在了阎旅烈的嘴唇上,还轻轻的舔了一口,看上去有一些的恶趣味。但是牧柯只会对着阎旅烈做这种事。
已经陷入熟睡的阎旅烈想要靠近这股热源,但是牧柯已经松开了他。
不能让阎旅烈就这么泡着了,天气还是很冷的。
在他擦拭着他的身体的时候,牧柯看见了他大腿的枪伤,那是一道斑驳的痕迹,他蹙了蹙眉伸手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就是因为这个枪伤,阎旅烈的腿才废掉的,当时的他该有多痛呀,再加上被咸腥的海水浸泡着,九死一生的情况下,他挺过来了。
他要把这个账,一笔一笔的从金氏讨回来。
牧柯已经很久没有这种耐心了,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冷血的魔头会有如此温情的时候,偷偷的去照顾自己心爱的人。
也不知道为了照顾阎旅烈,他究竟花了多久的时间,整到最后他自己都也有点累了。
他居然会伺候着阎旅烈吹头发的事情,他自己都震惊了,等到真正上手的时候牧柯才发现,原来从这个角度看下来,阎旅烈会这么乖,牧柯的心里泛起了一片柔软,也只有到了这种时候,他才会有所谓的人情味。
这大概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道理吧。
嘴上说着不要,但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牧柯替他拉好被子,然后在他房间留了一战夜灯就离开了,就像是一个田螺姑娘一样,替他做了所有的事,然后又默默的退出了。
阎旅烈却想不起来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自己醒来后是躺在床上的,自己醒来后衣服也被换了,他真的不敢去猜测这一切都是牧柯做的。
如果是,那又为什么?
阎旅烈伸出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宿醉的他此时很不舒服,看了看时间也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他错过了一个会议,此时说什么也晚了,手机上还显示着周燊打过来的第三十六的未接电话,还有几条是周燊和意大利议员发来的信息。可是他陷入了熟睡,什么也没有听见。
喝酒误事,阎旅烈算是体会到了。
但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阎旅烈也不想去理了,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差,估计工作也提不起劲来。
比起顶着情绪去工作,阎旅烈更倾向于不带情绪的工作,这样更有效率。
他今天的计划是不工作,打算给自己放个假了,他已经将手机关机了,现在该做的事就是赶紧起床。
阎旅烈走去浴室,看了一眼自己脸上的胡茬,蹙了蹙眉,隐隐约约的想起了一幕,有一个黑影朝他压下,紧接着唇上有湿热的感觉,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伸出手摸了摸的嘴唇,那会是牧柯吗?
可是,太不像他的作风,要是换做之前的牧柯他还愿意相信,但是现在这个,他想都不敢想。
算了,权当自己是在做梦吧。
阎旅烈很快就整理好一切了,他今天就一个目的,要去佛罗伦萨最热门的酒吧。
他不是失恋的吗,那就要有失恋的样子。
都已经压抑了很多年了,阎旅烈不打算在拘束自己了,今天就是找个借口,去结识其他人了,牧柯不要他了没关系,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的人,他阎旅烈就不信非他不可了。
佛罗伦萨有一个地下酒吧,专门干一些拿不上台面的事情。
但是却不犯法,而阎旅烈为什么会知道,是因为当初结识到一些官员,他们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这个消息给他,起初只是觉得这是他们的一些见不得人的癖好,但没想到今天他也要糜烂了。
出了门也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天还冷得很,不过酒吧里却异常的热闹。
阎旅烈自认为不是个洁身自好的人。所以他下了狠手,请了好几个女人,让她们来逗自己开心,只要能开心,男的女的无所谓,他来者不拒。
牧柯今天去见了意大利的红会帮,他们的总部刚好在佛罗伦萨,牧家跟他们还是有过几次的商业来往,他们帮主听说牧柯来了,便十分热情的招待着牧柯。
说实话,就是很看好牧柯,三十几岁出头,但是能把牧家打理的有条有理,实属不易,他们帮主非常的欣赏他。
现在他正跟着红会帮的帮主一起打高尔夫,已经打了三个小时了,他们这帮人还是乐此不疲。但是牧柯明显有些吃不消了,他的胳膊肘到现在都是疼的呢。
“我说兰戈,你就不饿的吗?我们已经打了很久了。”牧柯把球杆递给一旁的随从,然后停下来喝了一口水,明明是大冬天的。
但是他现在身上已经出了不少的汗,黏乎乎的贴着后背,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兰戈是红会帮的帮主,年纪轻轻打下了红会帮。但是也就三十五岁,但是外国人一旦成年了就很显老,兰戈两眼的泪沟已经十分的明显了。但是梳着个大背头,看起来很朝气了,也就显得年轻了。
他跟牧柯也是有段渊源的,早期在道上混的时候容易得罪人,有一天被人袭击了,身负重伤的他遇到了牧柯,那个时候牧柯正在执行边衡下的任务,红会帮还没有崛起,牧柯也不认识他。但是他们谈好了利益关系后,牧柯才肯救他的。
牧柯不是什么好人,兰戈是切身体会过的。
兰戈擦了擦自己的高尔夫球杆,听见牧柯这么一说才发现真的有点饿了。
因为他是资深的高尔夫迷,自从忙于壮大红会帮后,他也就这么一点爱好了,一碰上就会废寝忘食。
“那行,我们去吃饭吧。”兰戈将自己几千万的球杆递给了随从,然后搂着牧柯走了。
难得让牧柯来一趟,招待不周就是他的错了。
他们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后,来到一家露天餐厅吃饭,兰戈特意选的是一家亚洲餐厅,让牧柯很满意,他喜欢的还是简简单单的家常菜,并不是昨天跟阎旅烈吃的大鱼大肉,吃起来食之无味,中看不好吃。
“老伙计,你来佛罗伦萨是为了萨雅家族吧。”兰戈一边说着,还一边伸手倒了一杯酒给牧柯。
“你这是哪来的消息?”听见这话,牧柯挑了挑眉,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酒杯,他倒是很意外,这个消息按理说应该没人知道的。
兰戈虽然没得到你明确的答案,但是已经从你这句话里证实了你的确是为了萨雅家族,可他却蹙了蹙眉:“很难搞的,他们家是出了名的难搞。而且他们族长还掌握着兵权,整个家族都飘得很”。
“大儿子有一个科技公司,二儿子游手好闲,小女儿现在当着执行官,我之前有从小女儿身上下手。但是嘴太严了,就是死都不透露点消息,讨不到什么好处。”兰戈对这件事上面有一个挫败感。
“这是你不行,又不是我。”牧柯讪笑了一下,大的不行,小的不行,那就从老的下手,他们萨雅家族的族长早期是虎克将军,现在退出了就一直专研亚洲传统,他的见面礼不是还没做好吗,所以这才迟迟没有去见他。
兰戈觉得自己被牧柯打击到了,嘴巴突然撅了起来,谁也想不到一个叱诧风云的红会帮主会在这一刻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一样,他清楚的知道牧柯的能力。不过话说的那么开,他还是有点不相信。
牧柯看来他一眼,觉得他似乎在这件事上怀疑自己,便说:“那就拭目以待吧。”
「OK」兰戈点了点头邪笑了一下,他还是很期待牧柯会怎么做的。
午饭过后,兰戈推荐给牧柯一个特别的地方,一路上牧柯都听他把这个地方吹的有多么多么好,他也饶有兴趣的听他说着。
六点了,他们来到一家名叫‘un village\'的酒吧。“抱歉,现在里面谢绝来客。”门口的守卫拦住了兰戈的去路,这让兰戈很不爽,谁面子那么大,居然敢拦红会帮的帮主。
兰戈理了理情绪问着他:“为什么?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有一个亚洲人心情很不好,所以包场了,对不起,我们也是秉公办事。”
门卫意识到来者有点势力的大人物,他现在也不好得罪对方,毕竟两者都是来势汹汹的人。
兰戈这下面子挂不住了,现在这是在意大利,这是他的地盘上,还轮不到里面那人做主。更何况今天说好的带牧柯去玩的,都来到这儿了,就不可能变卦。
“Muk,你怎么看?”兰戈询问了一下牧柯的意见。
“红会帮的帮主都被拦在门口了,这里人多,传出去可能影响不好。”
牧柯一副不嫌事大的语气跟兰戈说道,说实话他还是很好奇里面这位是谁的。
一听这话,兰戈脸色就变了,这点威信还是要有的。更何况被拦在门外本来就是一件很不好的事。
“听着,我们就是要进去,出了事我会负责。”兰戈指了指门卫对他施了点压力说道,门卫听见这话蹙了蹙眉站在那里,他有点两难,然后兰戈拍了拍他的肩膀:“让开。”
就这样,牧柯跟着兰戈进去了。
打开门就是另一个世界了,牧柯自己也经营酒吧,对这种地方不喜也不厌,只是觉得太吵了。
灯红酒绿的光线纵横交错着,里面的音响开得极大,牧柯蹙了蹙眉觉得自己耳朵都要炸了,里面到底是谁,居然会有这种癖好!
这里真的没有其他客人了,他们进去了正厅,牧柯听见不远处传来了笑声,还伴随着几句意大利语的黄段子,牧柯听见后蹙了蹙眉,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了。
心下一惊,牧柯抬眼看了过去。
昏暗的灯光下,阎旅烈正搂着一个衣着性感的意大利美女调情,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而嘴上正叼着一根饼干和这个美女以嘴对嘴的方式喂食。
看到这一幕,牧柯紧蹙着眉头,眼神紧盯着他们渐渐靠近的嘴唇,他手中的拳头紧紧的攥着。
“嗨,真辣呀!”兰戈看见这一幕也是热血沸腾的,忍不住的惊艳了一下。可是这话传到了牧柯的耳朵里,他的怒意就上升了几分。
“砰!”
这个动静十分的响,阎旅烈和身边的美女都吓了一跳,嘴上的饼干都断掉了,他们相继的看着动静处,阎旅烈看到的时候眼皮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