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你就这么编排你爸?”姜亦贤牵着边牧,姿态悠闲地靠在门边。
姜闻昼被吓了一跳:“你怎么才回来?”
“可乐非要多玩一会儿。”姜亦贤指了指脚边这只玩了个痛快的边牧,边牧听懂了他的话似的,快乐地“汪”了一声。
陈最站在一边,对姜闻昼父母的事有些好奇,但他也不好追问。
“你们在聚众讲我和美华的爱情故事吗?”姜亦贤笑眯眯的,“那还是我这个当事人来讲比较好吧。”
姜闻昼的表情变得嫌弃:“不要吧,每年都讲,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小陈没听过啊,走,正好喝点酒。”姜亦贤说着就揽住陈最的肩膀,把人往起居室带。
姜闻昼没办法,只好跟着走,他嘟囔着:“今天老抓着我老婆不放干嘛。”
李庭有听广播的习惯,他坐在房间靠窗的地方,十分悠闲地拿着一本书,拿收音机里放的戏曲当背景音。
姜亦贤开了一瓶酒,姜闻昼不喝酒,保姆给他拿了杯热牛奶。
他们四个在中间的沙发上坐下来,姜闻昼挨着陈最,严丝合缝的。
“就从刚刚那个地方开始讲吧。”姜亦贤笑着说,“当然不能怪老爷子生气,那年我高三,美华高二,少华还在读初三,我们读的是同一个私立学校。”
“那个时候很纯情的,拉了一下手,就觉得爱情开始了。”姜亦贤说,“还没进一步行动呢,就被姥爷知道了,姥爷多狠啊,二话不说,直接告诉了我爸。”
陈最认真地听着。
“我爸也不说什么,就是派了两个保镖,两班倒,让他们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姜亦贤说,“这样一来,我也不能去找美华,那时候电子设备又不发达,只好偷偷写信。”
李少华喝了口酒,十分嫌弃地说:“我整天给他俩跑腿,天天演戏。”
“这个我都不知道诶。”姜闻昼有些惊讶,“我一直以为舅舅你和我爸关系不好。”
“是不好啊,因为送信这事,我被你姥爷揍了个半死。”李少华说,“不是你小时候挨揍的那种小打小闹,我半个月没去上学。”
姜亦贤十分没心肝地笑。
“因为突然没人送信,我就有点着急,电话不敢打,只能偷我妈的安眠药,把保镖给放倒了。那时候身上也没有钱,一边走一边打听,还好我们那时候住的不远。”姜亦贤说,“到了美华家,又不敢敲门,在外面转了两圈决定爬墙。”
陈最有些惊讶,姜亦贤看起来实在太可靠,居然还有这种历史。
“还好住的是别墅,两层楼,踩着空调外机爬的,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的胆子太大。”姜亦贤表情有些得意,姜闻昼也爱做这样的表情。
“美华的房间有露台,我嘭得一下摔进来,倒是把她吓得不轻。”
姜闻昼碰碰陈最的肩膀,小声地说:“我爸特爱讲这个故事,我小时候听他讲太多次,特崇拜他,觉得他是现代罗密欧。”
姜亦贤有些感慨地说:“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了,灰头土脸地出现,还觉得自己帅呆了。”
“但是我妈确实觉得你帅呆了啊。”姜闻昼嫌弃地说。
姜亦贤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喝了口酒,并不再开口,好像故事已经讲完。
“那之后呢?”陈最实在好奇。
“之后就很老套啦,他俩一起私奔了一晚上,跑到绿苑街的菩提树下许愿去了。”姜闻昼说,“后来就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是不是就无聊了,我总觉得是我爸编出来骗我的。”
“那倒不是骗你的。”李庭慢悠悠地走过来,皱着眉说,“只是那天,姜亦贤是被我逮了个正着。”
“爸,你这么说可就一点也不浪漫了。”姜亦贤闷闷地笑。
“哼,爬个墙都不利索,我真是看不上。”李庭说。
姜闻昼有点茫然:“怎么回事,真是骗我的?”
“只是跟你讲的版本经过了一点艺术加工而已,毕竟要给你树立正确积极的恋爱观啊。”姜亦贤说,“那晚我没见到美华,我和你姥爷谈了半小时,说得反正都是现在会觉得幼稚的话,我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那一晚的少年姜亦贤强装镇定,一字一顿地说:“我只要一直喜欢她,就可以证明我的心意了。”
“这样就打动姥爷了?”姜闻昼感到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姜亦贤摇摇头,“你姥爷让我玩蛋去。”
这下大家都笑了。
“不过我也确实做到了。”姜亦贤微笑着。
姜闻昼“切”了一声:“这有什么难的,我也会做到的。”
姜亦贤托着脸看自己的儿子,轻快地讲:“毕竟你是我的儿子嘛。”
“说得再好听是没用的,你要真正做到了,才有资格跟我交涉。那天我就是这么跟他说的。”李庭说。
陈最闷了一口酒,眼下的气氛轻松惬意,他很高兴姜闻昼有这样好的一个家庭,姜闻昼的坦诚和勇敢是必然的。但陈最想,他不能拿王婷仪来当借口,不能觉得自己的退缩和患得患失是理所当然,他不想消磨珍贵的感情。
他们聊得很晚,李庭已经去睡了,李少华走出去接电话,姜亦贤坐在他们对面看手机。陈最靠过来,用额头轻轻抵住姜闻昼的肩膀,轻轻地说:“姜闻昼,带我回家吧。”
于是他们拒绝了留宿的提议,并肩走出去,扣好安全带之后,姜闻昼忍不住看陈最:“陈最,你刚刚是在跟我撒娇吗?”
陈最靠着椅背,因为喝了酒,脸上起薄红,他冲姜闻昼弯起眼睛:“是啊,你喜欢这样吗?”
姜闻昼的喉结滚了滚。有些低沉地“嗯”了一声。
夜间车少,道路安静了许多,陈最睁着眼睛看着路灯不断后退,慢慢地说:“你爸爸的故事很浪漫。”
姜闻昼点点头:“他俩在一起挺不容易的,后面还有很多事。所以小时候每次我爸讲他们的故事,我就会觉得好像童话,会觉得爱情可以帮助人破除万难。”
“这种想法其实太幼稚了。”姜闻昼理智地说,“但我今天想了想,如果我爸跟我说,让我跟你分手,那我肯定也要不顾一切来找你,带你私奔,哪怕你不愿意我也要绑着你走。”
“我干嘛不愿意啊。”陈最闷闷地笑,心里泛起暖意。
“因为你不会做一定会失败的事情啊。”姜闻昼说,“而且我总觉得你对任何事都很冷淡,好像没有你在乎的东西。”
“除了你。”陈最转过脸看他,无比认真地说。
姜闻昼呼吸一滞。
“我刚刚也在想,如果我是你父亲,我可能早就放弃了。”陈最说,“但我不想放弃你,姜闻昼,我之前总觉得总有一天这个美梦会结束的,但我现在不想让它结束,哪怕最后你真的讨厌我了,我也想要留住你。”
“这是爱情吗?”陈最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过度的占有欲还是健康的爱情吗?我的母亲......”
陈最没能说下去,姜闻昼掐住了他的下巴,用力地吻住了他。
红灯时间太短,后车的喇叭声把他们唤回现实,姜闻昼一脸平静地把车开出去。
后半程变得如此寂静,陈最觉得体内的酒精正在慢慢地吞食他的意识,唇还是烫的,让他觉得燥热难耐。
姜闻昼把陈最带回了自己家,但不是陈最之前去过的那个家,车子滑进一栋独栋别墅的地下车库。
陈最反应迟钝地想去解自己的安全带,姜闻昼已经拉开了车门走下去,很快绕到陈最这一侧。
车内的顶灯亮着,亮得有些晃眼,陈最慢半拍地感受到座位被放下来了。
姜闻昼俯身上来,眼睛紧紧地盯着陈最,看起来幽深而危险,他的声音低沉:“哥哥,我们到家了。”
第62章
陈最环住姜闻昼的脖子和他接吻,姜闻昼压在他身上的重量给了陈最一种很扎实的安全感。
姜闻昼的手抚摸过陈最紧致的腹肌,顺着腰线摸了一圈。
“可以吗?”姜闻昼热切地看着陈最,车里的空间太狭窄,两个人紧紧地贴在一块。
陈最“嗯”了一声,他很温柔地摸姜闻昼的耳朵,他觉得此刻的姜闻昼真的很像一只小狗,明明急得不得了了,还要等他的回答。
“乖乖,让我在上面。”陈最眯着眼睛说。
姜闻昼咽了下口水,他起身,和陈最换了下位置。
陈最用手掌按住姜闻昼的小腹,然后在座位前蹲了下来。
“陈最......”姜闻昼看起来有些紧张。
陈最伸手解开他的皮带扣,从下往上看他,此刻他的眼睛是如此饱满,被情感充满了,满满当当全是情与爱。
姜闻昼呼吸变得很重,恨不得就地给陈最献出心脏。
拉链下拉发出的那种细小的声响在密闭空间里被放得很大,好像正打开一扇未知的门。
车里的灯到了时间,自动熄灭了,眼前突然囫囵一团黑。
姜闻昼身侧的手扣紧了,黑暗放大了触觉,让他觉得过于刺激。
车库的卷帘门还没放下来,外面的灯光泄进来,姜闻昼适应之后,可以看见陈最模糊的一个影子。
姜闻昼咬着嘴唇,不敢细想,他只要一脑补这个画面,就觉得自己要忍受不住。
车厢里的声响过于暧|昧,姜闻昼仰着脸,极力控制自己。
陈最弄得很累,他没怎么做过这个,也不知道姜闻昼是否舒服。腥|味和信息素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涩味中混着一点甜。
姜闻昼扣住陈最的腰,把人提起来,让陈最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沉着声音说:“哥哥,别折磨我了。”
陈最笑了下,他的手按住姜闻昼的肩膀,跪着挺起身子。
陈最皱着眉,他打开扶手箱,从里面拿出一支护手霜。
姜闻昼挤了很多,香精的甜味混进来,像个甜蜜陷阱。
……
陈最喘着气,很轻地说:“姜闻昼,你咬我吧。”
姜闻昼停下动作,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咬吧,没关系的。”陈最垂下头,把自己后颈那块白皙柔软的皮肤完全暴露出来。
Alpha只有一个退化的腺体,功能和Omega的不同,在传统的AO关系中,标记是一种占有和臣服的表达。因为Alpha在性别上的先天优势,自身的腺体是一个禁地,是绝不可能允许被触碰的。
毕竟Alpha是征服者,大多骄傲,姜闻昼自己也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是陈最对他自愿的臣服。
“陈最......”姜闻昼用手指轻轻按住陈最的腺体,表情很犹豫。
陈最抱紧了他,郑重地说:“姜闻昼,我爱你,所以没关系的。”
姜闻昼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感情汹涌地翻上来,他俯下身,先送上了一个吻。
“我也爱你,我会一直爱你的。”姜闻昼虔诚地说。
Alpha尖锐的虎牙刺破了皮肤,陈最先是觉得疼痛,然后是陌生的,和他互相排斥的信息素大量地涌入进来,蛮横而不容抗拒地侵入他的四肢百骸。
这是假性发|情,陈最感觉自己的力气在慢慢逝去,情|欲像兜头的浪,就像那两次被下了药那样。
但这一次陈最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讨厌,因为姜闻昼拥抱着他,他喜欢的桃子气味正温柔地托着他。
“没事吗?”姜闻昼还在操心。
陈最伸手按亮车里的顶灯,光泄下来,他很不耐烦地身上的针织衫一把脱了下来,暖光照着他,他的皮肤白得晃眼,像红灯映雪。
……
大概是假性发|情的缘故,陈最的身体变得格外柔软,他动了情,愿意把一切都交给姜闻昼。
如果有人恰好路过,一定能看见这个车库里,车子在可疑的晃动。
陈最觉得自己也挺变态的,这么一想,居然更加兴奋,他配合着姜闻昼。
陈最低头吻住姜闻昼的嘴唇,恶狠狠地咬,直白地说:“宝贝,我好喜欢。”
这种时候,姜闻昼哪听得了这种话,但车里实在狭窄,于是他拿过自己的外套,盖住陈最,把人从车里抱了出来。
陈最夹着他的腰,笑眯眯地问:“要在车前盖上吗?”
姜闻昼腾得红了脸,他本来只是想把人带回家的。
姜闻昼恭敬不如从命,外套垫着,他稳当地把陈最放在了车前盖上。
车库里是声控灯,光线那么足,倾泻下来,照在陈最好看的身体上,姜闻昼呆呆地看着,轻轻地说:“哥哥,你好漂亮。”
陈最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但被姜闻昼这么看着,又这么说,突然就觉得臊得慌,他侧过脸,想用垫着的外套遮住自己。
但姜闻昼没给他这个机会。
……
陈最觉得自己像飘摇的树叶,只能用紧紧攀附着姜闻昼。
陈最头晕目眩的,他快要失去自我。
外面突然传来车声,轮胎碾过地面,听着速度不快。
陈最抖了一下,他有些惊恐地睁大眼睛,他下意识看向姜闻昼。
姜闻昼的脸静静的,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车库里的灯熄灭了,黑暗带来安全感,姜闻昼握着陈最的手,一动不动。
远处的车灯晃过,声音越来越近了,陈最紧张得要命,他觉得自己都能感受出姜闻昼。
世界又沉寂下来,陈最只能听到姜闻昼轻微的呼吸声。
因为看不见,姜闻昼突然的动作让陈最措手不及,声控灯再次亮起,姜闻昼捏着陈最的下巴,:“哥哥声音这么大,是想把人引回来吗?让他们来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