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嘲笑谭郁自不量力的弹幕中,季言的那句「不来」给了所有唯粉每人一个响亮的巴掌。
很好,影帝不光不宠粉,还踩粉,把粉丝的心按在地上磨成渣渣。
【唯粉都散了吧,现在开始这里是cp粉的天下了。】
接下来弹幕画风突变。
【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永结同心】
.
季言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一声,谭郁看过去,脸一黑,“你笑个屁。”
季言忍着笑:“我笑弹幕。”
谭郁当然知道他在笑弹幕,他甚至还知道季言为什么笑!
等到节目播到谭郁去拜观音的时候,谭郁预感到不好——想跑,却被季言给拽住了。
季言拉着他不放:“跑什么,看完。”
谭郁:“.”看你大爷!
【?就我一个人觉得这个观音不太对劲吗?】
【姐妹你不是一个人!】
画面里季言走进来,表情纠结的看了看拜的认真的谭郁,又看了看脚边蹲着两个娃娃的观音。
周国宴眯着眼睛看着屏幕,迟疑道:“小谭拜的这个.”
“噗!”林棠没忍住,“哈哈哈。”
谭郁:“.”
节目里——
季言:“你在拜什么?”
谭郁:“拜观音,你要不要拜?”
季言:“你知不知道这个观音是保什么的?”
谭郁:“观音不什么都能保佑吗?”
季言:“可你拜的是.送子观音。”
【哈哈哈,谭郁弹起来的速度就跟火箭发射是一样的。】
【众生平等,众佛平等,你的反应会让菩萨伤心的。】
【谭郁:我要逃离这个世界!】
【哈哈哈笑死我了。】
快乐一血就被谭郁这么不经意的送出去了,包括季言在内,所有人都笑成一团。
谭郁拧了一下季言大腿。
笑个屁!
从大殿里出来,周国宴问他拜了什么,谭郁支支吾吾的说「拜了观音」。
翟军:“怎么这个表情?怎么,观音菩萨跟你说话了,没答应你的请求?”
【不是没答应他的请求,是刚要答应,谭施主当时就是一个飞起!】
【谭郁弹起的动作我看了十遍。】
【前面的姐妹夺笋啊,不像我,我只是把那个弹起做成了表情包。】
【哈哈哈.】
谭郁求了两根带菩提子的红绳,狗狗祟祟的从大殿里出来。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上面写的是「姻缘殿」吧?】
【进去先问问要不要钱,谭郁真的是很节约了。】
【嗷,他求了两根!】
【废话,姻缘线谁求一根,求自己孤独终老吗?】
【我就想知道另一个人他要给谁。】
【季影帝,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在你的手上看见这根红绳!】
【前面的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吗!】
林棠蓦的转过头去看季言的手腕的,看到的只有他平整的袖口。
然而在那袖口之下,敞着一根红绳,上面穿着一颗棕色的珠子,跟节目画面里的一样。
离开祈凌寺,六个人徒步上山,走过玻璃栈道,林棠和栀子上了高空秋千,秋千荡下去的瞬间,林棠的尖叫声震荡山谷。
那天谭郁没有看到林棠的表情,现在才看见林棠死死的闭着眼睛的表情,这看起来一点都不向她说的「不吓人」。
谭郁麻木的问林棠:“你不是说不可怕吗,你有看到你自己的表情吗?”
话刚问完,画面里林棠和栀子就被拖上来了,林棠白着脸抓着栀子的手:“呜呜,栀子,这个好可怕。”
栀子咽了咽口水:“憋回去,一会就说不吓人。”
坐在栀子旁边看节目的谭郁:“.”
【哈哈哈,栀子你学坏了!】
镜头给到两个女生打颤的腿,都快抖出节奏了。
谭郁走过来问她们吓不吓人,林棠手扶着栏杆摇头:“一点都不可怕,真的。”
栀子:“还行。”
谭郁立马就转头去邀请季言,看着谭郁上当,林棠和栀子脸上同时露出了诡异又得逞的微笑。
【哈哈哈酷姐你好坏,我好爱。】
【套路,全都是套路!】
【谭郁别上当,两位姐姐在套路你呢。】
正在看节目的谭郁:“.”我可能是个傻子。
【我发现栀子在这个节目里好活泼好,她平时都懒得跟人说话的。】
【栀子对谭郁有一、不一样,她主动跟他打招呼,还给他煮咖啡,现在还套路他坐高空秋千。】
【对对对,她还帮谭郁怼了范州旸。】
【影帝警告!】
【泥萌走开,别拆我们栀栀棠!】
要不是有人提了一句范州旸,他们都快忘了范州旸也参加这个节目了。
【我们旸旸好惨,都没有镜头。】
【自己作的怪谁?】
刚说完没有镜头,镜头就来了。
【噗,范州旸和那个男生是坐错车了吗?】
【不是,别上车啊,你们要坐的是36路,不是63路啊喂!】
弹幕当然阻止不了他们上错车,而且这一错错到了郊区,打车回去的时候看到打车费,弹幕都沉默了。
傻成这样,他们俩晚上该不会找不到家吧?
画面换回谭郁和季言这边,两个人已经坐在了高空秋千上,系好安全设施后,季言:“我害怕。”
谭郁:“真的假的?那怎么办,都要开始了。”
季言伸出手:“我真的很害怕。”
【牵手手就不害怕了!】
【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影帝!】
【救命,我家影帝被夺舍了,这绝对不是我高冷的言哥!】
秋千是以跳崖的方式荡下去的——
“卧槽——啊啊啊!”
后期再次拿出了夺命循环的招式,把谭郁的嘶吼重复播放,最牛的是那两个字都不带哔音的,直接放了出来,几个大字咣咣砸在山谷上。
从秋千上下来,谭郁朝导演喊:“导演,我喊那段应该不能播,掐了吧。”
然后屏幕上就出现了六个大字——想!都!不!要!想!
【哈哈哈这个节目组会玩。】
【给导演加鸡腿。】
天黑后几个人到达夜市,季言抓着谭郁的手用谭郁吃过的竹签吃了口臭豆腐,惹的弹幕把画面都遮住了。
翟军没见过这场面,「嚯」了一声,“吃个臭豆腐都这么多人看,老周,早知道咱俩也吃了。”
周国宴嫌弃道:“一把岁数了,你有点自知之明行吗?”
卖手链的的摊位前,谭郁问林棠和栀子哪条手链好看,林棠一脸「你休想出轨」的表情指了一下角落里奇丑无比的木头珠子,“那个好看。”
【哈哈哈,棠棠真是专业按头第一人了。】
【她指的那是个什么玩意,笑死。】
听到谭郁说手链是送妹妹的,林棠脸色瞬间就好起来了。
“原来是送妹妹的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
“嘿嘿,没什么,我还以为你要送言哥。”
“他已经有了。”
【有了?有了!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盲猜,言哥的是一颗珠子。】
【盲猜,言哥的是一颗从姻缘殿里求出来的珠子!】
【盲猜,言哥的是某人拜完送子观音后从姻缘殿里求出来的一根带红绳的珠子!】
【谭郁:你们直接报我身份证得了。】
范州旸和赵新驰的一天跟他们比起来虽然平平无奇,但也笑料百出,两个人去公园打卡,萧瑟的公园两个人站在那,节目组后期还给刮了一阵风,带着几片枯树叶的那种。
之后两个人吃火锅,精打细算生怕不够付钱。
【两位大哥,你们好歹留点钱回家啊!】
【别再点了!快点把毛肚退了吧!】
【这俩人是不是有点傻啊。】
吃完火锅的后果就是范州旸要坐节目组的车回去,然后就看见节目组的面包车绝尘而去.
“噗。”谭郁没忍住。
他才知道范州旸那天过的那么惨。
范州旸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笑?”
谭郁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我们那天都不容易。”你格外的不容易一点。
范州旸想瞪他,忍住了,他看完节目才知道自己在里面这么丑,一直在翻白眼。
节目刚播到结尾,几个人的名字就等上了热搜——
#谭郁送子观音#
#艳遇cp是真的#
#范州旸眼睛怎么了#
#毒唯强拆艳遇#
节目在秦导宣布范州旸和赵新驰没完成任务,第二天只有五十块生活费的时候结束。
网友意犹未尽,都想知道那俩不会坐车也不会算账的人,五十块钱要怎么活过一天。
——
浴室在走廊的尽头,这次的房间都是两个人一间,谭郁洗完澡正准备回房间,经过范州旸和赵新驰的房间门口,突然听见里面传来范州旸的声音。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找谭郁麻烦我不管,但你要是敢往言哥身上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范州旸的语气不能说不好,而是非常差,听不见赵新驰的回应,全程都只是范州旸一个人输出:“一个从助理爬上来的也敢在我面前作妖,也不看自己够不够格。”
谭郁本想敲门告诉他们房门不隔音,结果却听见了自己和季言的名字,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算了,吵去吧!
第74章 吃醋
真吃醋还是假吃醋?
第二天, 节目组带他们去了一个冰雪琉璃的村庄,到处都是白皑皑的, 矮屋上的雪厚厚一层, 很有童话故事那个味。
谭郁穿着长款羽绒服,带着手套,围巾把脸蒙的就剩一双眼睛,没一会睫毛上就上了一层霜, 冰凉凉的, 自己都能看见那白睫毛忽闪忽闪的。
谭郁团了个雪球朝着季言背后扔了过去, 雪团撞击后散开, 殃及了站在不远处的范州旸。
范州旸回头瞪着眼睛:“你打我?”
谭郁没想打他,范州旸搓了一个雪球就朝着谭郁扔了过去。
导演还在那边讲规则, 这头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秦导看了他俩一眼:“不管他们了,村长家准备了开水,你们可以试试泼水成冰。”
谭郁和范州旸回来的时候俩人帽子围巾都没了, 领口里全都是雪,知道的他俩是打雪仗, 不知道的还以为雪崩了呢。
听说要泼水成冰, 谭郁来了兴趣, 不过这一身的雪得收拾收拾。
村长家里很暖和,大火炕热腾腾的, 一进屋就能感觉到领口的雪在迅速融化。
谭郁脱了外套,村长给他们两个人一人一条毛巾,“快掸掸。”
谭郁手都冻僵了, 毛线手套早就湿了。
村长说:“一看你俩就没见过雪, 哪有这么玩的, 快把手套摘了放炕上烘烘。”
村长刚才看见他俩「打雪仗」都吓坏了, 前两天下的那场雪不小,为了清路,周围堆起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雪包,结果这俩人打着打着就互相撕吧要把对方安进雪包里,先得手的是这个毛寸,按着人后脑勺就把人怼进去了。
谭郁也没捞到好,同样也被范州旸按了进去。
俩人冻坏了,其他人在外面泼水,他们俩坐在炕上擦鼻涕。
范州旸抽了张纸刚要擤鼻涕,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节目里自己的丑样,他看了眼摄像:“先别录了,我跟谭郁有点见不得人的话要说。”
谭郁:“?”
摄像大哥看了看谭郁,然后扛着摄像机走了。
谭郁:“?”这么听话?
谭郁刚要问范州旸要跟他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就听他「哼」的一声擤了一下鼻涕。
“啧!”谭郁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难怪要让摄像大哥出去。”
范州旸白了他一眼:“怎么地,你没擤过鼻涕啊?”
范州旸把纸扔进纸篓,“我让摄像出去是因为我有事要告诉你,有人要偷你东西,你最好小心点。”
“哦。”
“.”这可不是范州旸想要的反应,他看谭郁:“就哦?”
“不然?”谭郁:“你事想让我问你是谁?我其实不是很想知道。”
范州旸不理解:“为什么?”
谭郁伸直了腿,手撑在身后,歪着头看他:“因为我的东西没人能偷走,能被偷走的注定不是我的。”
范州旸:“.”好有道理,但是你不问我我好不爽。
谭郁笑了笑:“不过还是谢谢你告诉我。”
摄像不在,范州旸堂而皇之的翻白眼:“我才不稀罕你谢,我就是看不过去才跟你说一声的,早知道你不在乎,我才懒得说。”
谭郁倒也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只是昨晚他听到范州旸跟赵新驰单方面吵架,今早看见赵新驰的时候谭郁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知道栀子发的微笑表情的意思,现在大概也能猜到范州旸说的是谁。
至于范州旸为什么用「偷」这个字,赵新驰想「偷」什么,谭郁无所谓,主要是他身上没什么好偷的。
他看了范州旸一眼,这人傲娇是真的,情商低也是真的,但也没那么讨厌。
谭郁:“听说你最近在解约?”
范州旸嘴巴上长刺了似的:“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