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妒烈成性[古代架空]——BY:刑上香

作者:刑上香  录入:11-02

  待到沈鸢下车时,又瞧了一眼模样,瞧了一眼沈鸢手中精致镂空的手炉,那眉越发拧得紧了。
  那梁侍卫碍于卫瓒在场不好多说什么,却是一眼没往沈鸢身上瞧,连进门时,都只冲卫瓒一拱手:“小侯爷,可以开始了。”
  沈鸢面上不大在意此事,却是指尖下意识磨蹭着一下袖口。
  自顾自进了那藏甲的废宅。
  这废宅是京郊一处老宅子,外头瞧着破败失修、许久不曾有人住过。进门便是一个松鹤延年的影壁,依稀有风蚀磨损的痕迹,绕过影壁,便是正中央四四方方一个大院,空旷得连一丝摆件儿也无,后头几间院落,远远望去,却是破败萧条。
  沈鸢问:“你让我来瞧什么?”
  卫瓒道:“瞧一瞧他们操练的什么阵。”
  莫说沈鸢了,就连金雀卫在后头面面相觑。
  就没人听得明白,这空荡荡的院怎么能看出操练的阵型来。
  卫瓒却道:“前两天,我跟梁侍卫就来瞧过了,疑心这院落中间是用来演武练习之用。若瞧地上砖土,还能瞧出些经年累月、阵型变化的痕迹,角落里也遗留了他们没来得及拿走的令旗。”
  “只是不晓得他们练得是些什么东西。”
  沈鸢抬眸看了他一会儿。
  他便笑吟吟地与他对视。
  半晌沈鸢抿了抿嘴唇,道:“让他们先出去。”
  卫瓒便摆了摆手。
  刹那院中只剩下他们两个,面对面立着。
  沈鸢往前走了几步,去观察地上的痕迹,垂眸低声道:“你跟他们交过手?”
  卫瓒勾着嘴唇笑,并不说话。
  沈鸢冷哼了一声:“有什么讯息?”
  他便笑说:“共十余人,有枪有刀,二人持轻盾,我见那架势很是灵活,只是却没见过这般阵法。”
  却是大约比划了一二。
  沈鸢盯着地上的痕迹道:“行军打仗,几千上万人的阵都常见,十余人的阵倒不多。”
  他笑道:“若非如此,我怎会找你来瞧。”
  沈鸢闻言,略略扬起了三分眉梢。
  这是对他的话满意了。
  他有时会想,这小病秧子得意时也颇为有趣。
  会故意低下几分头,却又忍不住抬眼皮偷偷瞧人。
  仿佛不经意就翘了尾巴,等着谁去揉一把。


第18章
  这厢沈鸢在院中转过一圈,看过了令旗,终于又走回那影壁前。
  那影壁上雕得正是一副松鹤延年图,精美繁复,沈鸢伸手慢慢摩挲了片刻,将那松鹤延年的鹤眼用力按了下去。
  便听得一声机关弹簧声响。
  这空旷院落便骤然响起利箭破空的声音。
  这院落豁然箭如雨下。
  卫瓒反应极快,甚至连这箭矢都没落下,只闻听声音便瞳孔皱缩。
  下意识捉着沈鸢向后一撤,飞似的退了七八步,几乎要退到院子外头去。
  等箭矢落下了,才发觉沈鸢原本站的地方干干净净,连一根箭都没有落下。
  倒是沈鸢,猝不及防被他用力一带,没站稳,惯性撞在后头的石砖墙上,疼得一个劲儿皱眉。
  卫瓒:“……”
  沈鸢却还瞪他一眼:“昔日先生教惊弓之鸟,今日倒见了活的。”
  他这才恍然。
  ——这小病秧子是故意没告诉他,突然按下,想看他吓一跳出丑的。
  谁知他没什么事,沈鸢自己倒捂着肩揉了半天。
  他便倚着那影壁冲他笑:“惊弓之鸟我不晓得,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却是学会了。”
  沈鸢又恨恨剜了他一眼。
  半晌道:“那箭多半是训练用的。”
  “我没想到,这用的是真箭……只怕是在训练死士了。”
  门外金雀卫众人,似乎刚刚听见弩箭声,以为院内生变,惊了一跳。
  冲进来见遍地箭矢,他们两个立在边儿上,阴一句阳一句似是在吵架,一时竟不知该问什么。
  梁侍卫更是面色发青,下意识就要喝令沈鸢出去。
  却只听沈鸢淡淡道:“有人在此操练连云阵。”
  为首的梁侍卫一愣。
  谁也没指望他真的能从一个空荡荡的庭院里瞧出什么来。
  沈鸢却没管旁人的神色,只缓声解释:“此阵并非城外作战的战阵,而是于街巷狭窄之处城内作战突袭,是以灵活多变、操练复杂。”
  “历来开疆扩土、两国相争,战场皆在城外。城门一旦攻破,守城一方便已是败了,鲜少有城内作战的先例,因此这战阵用途不广,且记载多有错漏,本应无人能重现。”
  众人皆是沉默,心知这等战阵,却是正适用于宫中或京城。
  卫瓒却发觉沈鸢似是掠了他一眼。
  那目光几分炫耀和胜负心,继续道:“且此阵有一大好处。”
  “因在狭窄街巷作战,不必顾及阵型方圆,可分十几人一组各自操练,只需懂得统一的旗令,合之是一军。其阵型如云,聚散莫测,故名连云。”
  因此,若是阴养死士,便不必冒着天大的风险,将几百上千人聚在一起日夜操练。
  也不必告诉目的,及至起事,只令这些人听从旗令行动便是。
  不知具体养了多少人,但哪怕只有几百人秘密行事,都是一支令人胆寒的队伍。
  若是上千人……
  众人闻言一阵冷意。
  这样的人在京城及京郊到底有多少,竟无人知晓。
  正在众人头疼之际,独独卫瓒没变颜色。
  他喊了他一声:“折春。”
  沈鸢挑了挑眉。
  他笑着说:“还有呢?”
  能通过操练痕迹认得阵法已是惊人,众人皆不知道还能有什么。
  他却猜,这小病秧子还藏着什么等着炫耀的东西。
  否则不会如此得意。
  果然,沈鸢轻哼了一声,微不可查勾了勾唇角:“其实,这阵法很好查到源头。”
  “我父昔年在江南收集此书时,曾与书坊对质,说这连云阵有误,书坊不愿承认。他便与书坊打赌,说若能将此阵复原,便要书坊将正确的阵书印上一二十本。”
  梁侍卫一怔:“那这连云阵……”
  沈鸢道:“如家父所修阵法一致。”
  因此记录了正确阵法的书籍,应当只有那一二十本,随着昔年沈家交游散落各处,不知落在何人之手。
  而如今重现这阵法的人,多半是看过这本书的。
  果然,这才是沈鸢藏着的东西。
  顺着死士往前查,是自下而上地追,就算查到了什么,对方也只会一死了之。
  但若是顺着这兵书查下去,却是冲着布阵之人,从上往下去查。
  ——他叫沈鸢来,是真的叫对了。
  众人心服口服。
  “此番多亏了沈公子。”那梁侍卫垂眸时,似乎有一丝惭意。
  这作揖的动作便格外诚恳。
  卫瓒却在盯着沈鸢看。
  大抵只有他瞧得见,小病秧子眼底若有似无的自得。
  偏偏面儿上谦逊平淡:“梁侍卫不必多礼。”
  连下巴都比来时高了几分。
  卫瓒没忍住,轻轻笑了一声。
  沈鸢瞧了他一眼道:“若没旁的事,我便回去了。”
  他便三步并两步跟上去,道:“我同你一起。”
  沈鸢道:“我能瞧出来的,已都说了,你还同我一起做什么。”
  他笑道:“送你回去,省得我娘回去训我,说不知道体恤兄弟。”
  沈鸢道:“谁是你兄弟。”
  他道:“你管我娘叫姨母,那你管我叫什么?”
  沈鸢还欲还嘴,却瞧见一群金雀卫都在,不欲与他多争,只爬上车去。
  卫瓒便跟着上车。
  见沈鸢又老老实实把自己裹成球,暖暖和和笼上手炉,禁不住想笑。
  卫瓒忽得又想起来一事,便问:“你方才撞伤了?”
  沈鸢垂着眸回:“没有。”
  他便道:“胡说八道。”
  分明刚才在外头揉了好一会儿,有什么可装的。
  他依稀想起一件事来,沈鸢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都以自己身体孱弱为耻。
  怪不得不让他看。
  但沈鸢这身体,若真带着伤回去……
  他想了一会儿,忽得抓住沈鸢的手腕。
  沈鸢一怔:“你要做什么?”
  他笑道:“你就让我瞧一眼,省得我总惦记着。”
  沈鸢耳根便骤然红了,说:“你惦记什么?卫瓒,我不记得我们有多要好。”
  他也不同他辩,反正这小病秧子也没什么力气。
  沈鸢挣了一下手腕,没挣开。
  又挣了一下。
  气得已开始咬牙了。
  他忍不住笑着凑到他耳畔去。
  喊了一声:“你让我瞧一眼,沈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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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侍卫眼看着马车夫正欲扬鞭启程,却忽得想起一事,在马车帘外喊了一声:“沈公子。”
  那马车里寂静一片,却无人掀起帘子,只半晌传出一声来:“何事。”
  这行径有些轻慢。
  梁侍卫却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
  反倒定定抱了一拳,问:“若日后再有阵法相关,卑职可否上门请教?”
  隔了许久,那马车里才轻轻传出一声:“可以。”
  梁侍卫道:“多谢公子。”
  这才离开了。
  帘内,沈鸢一手死死攥着车帘,生怕让风掀起一星半点的缝隙来,另一只手捉着自己散落的衣襟。
  玉似的脊背伏在柔软的绸缎之间,在昏暗的车内格外漂亮,也透出了肩胛骨处一片乌紫的淤青。
  车外梁侍卫的人声,惊得那脊背一颤一颤,越发晕染开了胭脂似的红色。
  待到人走了,沈鸢攥着窗帘的指尖不住紧绷用力,道:“看够了?”
  却冷不防被微凉的药膏激得一颤。
  便微微睁圆了眼睛,既惊且怒:“卫瓒!你做什么?”
  他匆忙就要伸手要将衣裳拉上去。
  却又被卫瓒一手捉住了手腕。
  这次轻轻按在了背后。
  仿佛有轻缓呼吸落在他的肩颈,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细细的颤栗。
  便不见那位小侯爷低低垂着眉眼,耳根也泛起了红。
  声音几分喑哑,几分温柔:
  “上了药再回去吧,否则我没法儿跟你那两个侍女交代。”
  “下次还怎么带你出来。”
  沈鸢被制着手腕,皱眉挣了两下,道:“用不着……”
  那药膏被匀开时。
  终究话又卡在了喉咙。
  连眼尾都因羞恼赤红。
  心想,出来个屁,下次谁跟他出来。


第19章
  沈鸢体弱,是早已被当做病人伺候照料惯了的。
  每每病时虚弱无力、喂药针灸,连进浴桶药浴都须得有人在身侧扶着,只怕一时不察便淹死在浴桶里,这般身不由己的滋味儿早已尝的惯了。
  只是如今为他上药的人是卫瓒,便格外的怪异难堪一些。
  粘稠的药膏被缓缓的匀开,沈鸢低着头,不晓得是让手炉烤得有些热了,还是他自己窘迫得热了。
  只捉紧了锦帘的一角,闭紧了眼睛,权做眼不见为净。
  沈鸢肩后有一颗淡淡的红痣,生在右侧的肩胛骨上方,不过小米粒大小。
  在上药时不自觉被衣袖蹭过,沈鸢便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半晌骂了一句:“你上药就上药,你乱碰什么?”
  卫瓒道:“肩后怕痒?”
  沈鸢胡乱“嗯”了一声。
  常人都是后颈一带怕痒,他却是肩颈一代都触觉格外敏锐,尤其是生了那一颗红痣的地方。
  只是平日里也没人从背后碰他。
  倒是知雪针灸时,还拿这笑话过他,说天生是少爷的肩,挑不得东西的。
  卫瓒调侃他说:“越是不让人碰,越是生一颗红痣,你这是生了个靶心儿在这儿呢。”
  他说:“卫瓒,你会不会说话。”
  便听得卫瓒笑了一会儿,却说:“也怕疼么?”
  他不说话。
  其实是怕疼的,方才撞那一下便是,若是手臂腿脚,都未必会起那么大一片淤青。
  只是承认了未免有些丢人,尤其是在卫瓒面前。
  那小侯爷见他不答,便也不说话,将药匀开了,便道:“上好了,先晾一晾,省得蹭到衣服上。”
  他“哦”了一声,伏在那儿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卫瓒瞧了他还是没有,只一阵烦闷一阵尴尬的,却是寸阴若岁。
  几次想开口,都做了罢。
  过了一会儿,却见那卫瓒恶作剧似的,又戳了他肩后头一下。
  就像少年爱总爱戳同伴的痒处,带着几分恶劣戏弄。
  他却是条件反射似的一颤,连衣襟也来不及拢起,只恼羞成怒瞪他:“卫瓒!”
  卫瓒闷着偷笑一声,说:“药已干了。”
  卫瓒丝毫不提自己幼稚的举动,却帮他提起衣裳道:“衣服披上,别让狗咬了。”
  哪来的狗!就他最像狗!
  沈鸢心道他胡说八道,可忿忿对上卫瓒的眸子,却总觉得像是罩进了西洋磨砂玻璃的火光,不大透亮。
  卫瓒笑着替他整理衣襟口,系上衣带,又披上外衫、裹上厚厚的白裘。
  睫毛下的眸子分外专注,指尖动作还有些笨拙生涩,一看小侯爷就没这般伺候过人。
  只是那珍而重之的态度总让人恍恍惚惚凭生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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