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妒烈成性[古代架空]——BY:刑上香

作者:刑上香  录入:11-02

  卫瓒撑着下巴,懒洋洋说:“是有点像。”
  他爹说:“你像个屁,你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已得了军功、领了好些兵了。”他接话。
  这话他两辈子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便揭他爹老底:“结果官服连一年都没穿热乎,转年就让人给扒了贬去江南。若不是沈家接济着你,我差点儿就做了丐帮的少帮主了。”
  “这您怎么不说。”
  靖安侯顿时面子上挂不住,骂了一句说:“谁告诉这小王八蛋的。”
  侯夫人却忍不住笑了。
  他却忍不住拿眼去看看,沈鸢可笑了没有。
  见沈鸢也笑了,才觉得几分舒心。
  又是闲谈一阵,靖安侯忽然就问他:“你领了那甲胄案的差事,办的怎么样了。”
  卫瓒顿了顿,说:“金雀卫查着呢,也还行。”
  他听了他爹一晚上的训斥,以为他爹又是要申饬他什么,已撑支棱了起来要反击。
  却听他爹“嗯”了一声,说:“缺多少人手,我拨给你。”
  他倒有些怔了。
  却听靖安侯又嘱咐了几句:“别以为上过战场就了不得了,京里跟塞外不一样。”
  “你手下那几个小子,挑个得力的提起来,教他带一带人,往后好用得上。”
  “……真有难处,就回家来。”
  他不知怎的,就是一怔。
  像漂泊了许久的人,忽然见了一点儿灯。
  摸不着,却教人肺腑发烫。
  他爹说过了这番话,见他没回声,自己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搁下了筷子,说:“想起些事儿来。”
  便走了。
  剩下侯夫人了然似的看了丈夫一眼,目光中也是几分忧心,轻声说:“你爹他不好说,最近看你脾气不大对,又听你姑母说手里头缺人,是担心你。”
  “今儿也是为了这个才回来。”
  卫瓒说:“我知道的。”
  隔了一会儿,说:“娘……你替我……算了。”
  谢谢爹这话。
  他实在说不出来。
  矫情得不能再矫情。
  侯夫人便笑了。
  卫瓒闷头吃了两口,再抬起头,见到对面沈鸢也是怔怔的。
  那小病秧子攥着衣袖,看着靖安侯的背影发呆。
  再隔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仍是一张温温柔柔的笑脸,说了个学堂里头的笑话。
  哄得侯夫人眼中忧心一点点散去,逐渐笑了起来。
  侯夫人见沈鸢面前的菜冷了,便要人拿去热一热。
  沈鸢却笑说:“已吃好了,姨母这儿有点心没有。”
  自然是有的。
  这夜色雾蒙蒙的,这说笑声却是又热络又冷清。
  卫瓒时而瞧一瞧自己的母亲,时而瞧一瞧沈鸢。
  父母总是如初。
  少年人却各怀心事。
  +++
  这家宴散后便已是入了夜,比来时凉了几分。
  沈鸢走得有些急,连外氅都忘了拿,侍女在后头拿起追着走。
  卫瓒见了、便接过来,摆摆手示意其他人离开,自己一路跟在沈鸢后头。
  月色澄明、夜风微凉,沈鸢却是疾走,待后来没了力气,才缓了下来。
  那一丁点酒意还浮在脸上,急喘了两声,又接着慢慢走。
  他喊了一声:“折春。”
  沈鸢没应他。
  他又喊了一声:“沈折春。”
  沈鸢闷声说,让他回去。
  他自然不肯。
  沈鸢便不再问他了,只低着头,没头苍蝇似的乱走,遇上小石子儿就踢一脚。
  那石子儿让他踢得咕噜噜乱滚,有一两颗飞进草木里,有一两颗飞进他自己的鞋里。
  沈鸢也浑然不觉似的。
  后来不甚一脚踹在了葡萄藤架上。
  鲜见是用了好大的力气,那架晃了晃,摇落了几片叶子,沈鸢自己也抽了一口气。
  一声不吭,便整个人都蹲了下去。
  紧紧抿着嘴唇,手捂在自己的靴上。
  月亮明晃晃地照着,浓绿色的葡萄藤下,那小病秧子的影子缩成了很小的、漆黑的一团。
  他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弯腰将那氅衣厚实柔软地披到他身上。
  沈鸢抱着膝,一动不动。
  他问沈鸢:“碰疼了?”
  沈鸢闷声说:“没有。”
  他说:“那能走么?”
  沈鸢说:“能。”
  然后豁然起身,一手拽着自己的氅衣,一瘸一拐地走。
  沈鸢总是倔得让人忍不住想笑。
  笑过了,又不知道是哪儿跟着皱成了一团。
  他便不顾沈鸢的挣扎,拦腰把沈鸢抱起来。
  葡萄藤下吊着秋千,是姑娘们吊起来荡着玩的,他便将沈鸢放上去。
  他一撩衣摆蹲了下去,强硬地脱了沈鸢的靴。
  靴里都是他东踹一脚、西踹一脚的碎石粒儿,倒出来几颗弹在地上,噼啪作响。
  他将足衣剥了下来,借着月色一瞧。
  果然是红肿了。
  这小病秧子是将石头当他来踢了不成。
  他说:“我没拿药,一会儿给你送点过去。”
  沈鸢说:“用不着,我有知雪。”
  他说:“你躲着我做什么?”
  沈鸢不说话。
  他又说:“不是考好了么,怎么也不高兴。”
  其实他跟沈鸢都知道,沈鸢真正在乎的不是书院里谁高谁低,不是谁多答上了那么一道策论题,谁多得了一句夸赞。
  沈鸢想要的,永远也得不到,所以才退而求其次。
  风声过,藤叶沙沙地响。
  也许隔了一分钟。
  又也隔了许久。
  沈鸢抬起腿。
  在他肩头踢了一脚。
  卫瓒抬头,看到沈鸢坐在那秋千架上俯视着他。
  那是一双红通通的、含恨的眼睛。
  定定地看着他。
  风掠过秋千索,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
  沈鸢仿佛被惊醒了,撇过头去,手指难堪慌乱地攀紧了秋千索。
  半晌说:“你走吧,我在这儿等照霜她们。”
  卫瓒没答话。
  沈鸢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只是指尖攥的更紧了。
  隔了一会儿,卫瓒直起身,手也跟着攀上了秋千索,覆在沈鸢的手上。
  叫那秋千又发出“吱呀——”一声。
  他的胸膛缓慢地起伏。
  仿佛一呼一吸间,有什么在里头酸胀、发痒。
  他便吻了他。


第28章
  那是极其轻飘飘的一个吻。
  轻到沈鸢来不及察觉发生了什么,只有秋千“吱嘎吱嘎”地叫唤着,那近在眼前的人低低喊了一声“折春。”
  嫉恨,委屈,无端的愤怒,自我憎恶,和一声一声的心跳。
  都随这滚烫的一声叹,
  灼在他的颈侧,一路烧到了心肝。
  他在那一瞬间不知是惊是怒,手下意识捏成了拳,又不知何故松开。
  一切都乱成了一团。
  卫瓒耳根似乎晕开了红,低头替他穿上了靴子,半晌不见他发怒,便说:“我背你回去吧?”
  他不说话,卫瓒便当他认了。
  他爬上了卫瓒陌生的背,一路小径蜿蜿蜒蜒,月光如水,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很大。
  “咚咚、咚咚”的,像是战场擂鼓的声响,却分不清是进攻还是撤退的命令。
  细一听,才发觉也许是卫瓒的。
  可仔细竟听了一会儿,又分不清是谁的了。
  卫瓒跟他玩笑,说:“折春,你不会在我背上吐口水吧?”
  沈鸢说:“你拿我当什么人了。”
  小孩子么?
  卫瓒便笑:“要不这样,你若不高兴,就咬我肩膀。”
  沈鸢不说话。
  隔了一会,他慢腾腾的,把脸埋进了卫瓒的颈窝。
  那鼓声就更大了。
  卫瓒只将他背到了松风院,这次没进门,在门口就将他交给了照霜搀扶着,却又不走了。
  立在门口,笑着看他。
  沈鸢说:“你还不走,今晚难不成还等我招待你睡在松风院吗?”
  卫瓒说:“我倒是不介意……”
  瞧了瞧他的脸色,笑说:“好罢,那我走了。”
  沈鸢却忽得又叫住他,不情不愿对照霜说:“他忘了灯了,你拿一盏灯给他。”
  但其实之后卫瓒也没走开几步。
  沈鸢进屋后,站在窗边看,瞧见远处廊柱下头,立了一个提着灯的人影,在夜里显得远远的,小小的。
  他不知怎的,竟想起卫瓒的背来。
  常年习武的人,后背很是暖和,这骤然一下来,却仿佛忽然就有些冷了。
  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被劝着从窗边走开了。
  松风院灯火通明,从他一回来开始,屋里就叽叽喳喳忙活开了。
  热水的热水,倒茶的倒茶,照霜替他松开发髻,将人扶到床上,知雪小心翼翼挽起他的裤腿,脱下鞋袜,瞧他脚趾撞得红肿。
  知雪一瞧见,便老大不乐意地嘀咕:“又伤着了啊。”
  “怎么只要一跟小侯爷在一起,不是磕了就是碰了的……”
  沈鸢说:“我自己碰的。”
  知雪更加不满道:“那公子对自己也太不上心了。”
  说着,挽起袖子来替他上药。
  被摸到脚踝时,沈鸢下意识一缩脚。
  对上知雪迷糊的眼神儿。
  才意识到自己条件反射一样的举动,不自觉攥紧了被褥。
  知雪上过了药,惯例替他诊脉,便轻轻“呀”了一声,道:“怪不得脸红成这样,是有些受寒了,叫他们煮一碗姜汤过来。”
  旁人受些寒风算不得什么大事,沈鸢身子骨弱,却实在是吃不得寒气。
  次次伤风冒寒,都要闹得天翻地覆。
  沈鸢却轻声道:“先等一等,我有事要说。”
  他这话一说,照霜便心领神会地将门闩上,确定了无人窃听,才冲沈鸢点了点头。
  沈鸢说:“知雪,上次让你准备的药,都准备好了么。”
  知雪和照霜闻言,都惊了一惊。
  沈鸢的发已散了下来,漆黑柔顺地贴在白皙的面孔旁,越发显得五官艳色惊人,面颊上的微红还没有消去,一双瞳孔却冰冷又明亮,如夜里灼灼的火光。
  知雪有些心虚地转了转眼珠儿,小声说:“准备是准备好了……但是、公子,咱们真的要对小侯爷下手啊?”
  “不是说再观望观望么?”
  沈鸢摇了摇头,盯着那扇纸窗,指腹磨蹭过锦缎被褥上的刺绣,慢慢说:“不能再等了。”
  “不对劲儿的地方太多了。”
  他已观察了许久了,卫瓒身上有太多解不开的谜题,甚至连本人都不甚避讳。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但这些日子,卫瓒渐渐浮现出了跟甲胄谋逆案、跟安王的关联。
  这等事稍有不慎,就要将整个侯府都拖下水。
  “今日侯爷饭桌上允诺,要将手下人拨给他,之后再想下手就难了。”沈鸢低声说,“侯爷手底下有许多都是专做暗卫的,下毒暗杀一类事如小儿科一般,真到了他身侧,咱们再想做什么,都太容易露馅了。”
  他不想在疼爱他的靖安侯和侯夫人面前,露出自己精于算计的一面来。
  “而且……”
  他说着说着,话头顿了顿。
  知雪问:“而且什么?”
  沈鸢耳根微微涨红了,没继续说下去,只喃喃算计:“他明日应当要去办差事,夜间回来,应当是个好时机。”
  “照霜,辛苦你去盯一盯他,金雀卫敏锐多察,你只远远跟着便是,不必离得太近。”
  照霜点了点头,抱剑隐没在黑暗中。
  知雪替他上过了药,也跟着出去,问他:“今晚公子还读书么?”
  他说:“不读了。”
  知雪说:“一会儿我送姜汤来,公子记得喝。”
  他说了声:“好。”
  说着,便整个人都缩进床帐里,蜷缩成一团。
  脸还在隐隐发烫,从耳根到脊背,都虾子一样熟得通红。
  他不晓得是自己受寒了。
  还是魔怔了。
  脑海里反复着的,都是月下那轻轻的一个吻。
  吱嘎吱嘎的秋千,仿佛将他高高的、晃悠悠的悬在空中。
  踩不到地面。
  风一吹过,心便咚咚跳着、悬着,脊背冒着冷汗,却又热得通红,一路烫到面孔。
  偏偏是卫瓒,
  偏偏是不知底细,不明心思的卫瓒。
  不能等。
  +
  卫瓒第二日去随金雀卫办差事,属实是有些不情不愿。
  并非是他不上心案情,只是心里头那股子劲儿还没下去,始终惦记着那小病秧子如何了。
  恼了他没有。
  按常理来说,应当是恼了他的,他一时捺不住心绪,莽莽撞撞就亲了。
  可沈鸢却并没有。
  他昨夜搁廊下立了好半天,见沈鸢那屋里头灯熄了,才回去。
  若从前有人说,他要瞧着沈鸢的灯发呆,他必是不信的。
  谁知兜兜转转,竟真是有了这番报应。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只是金雀卫这边儿的差事也不来不行:金雀卫循着沈家散出去的那些子书,到底找到了人。
  其实沈鸢散出去那些书好找的原因,还是昔年沈玉堇交游的皆是一些武将,战死的战死、遗失的遗失,有些人驻守边疆了一辈子,也不曾入过京,见过一天的京城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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