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妒烈成性[古代架空]——BY:刑上香

作者:刑上香  录入:11-02

  将那热巾在眼上盖着,疲累和酸涩终于消去了些。
  却听见侯夫人声音中如从前一般温和稳重,道:“折春,你别忧心,姨母还在,事情就轮不到你一个孩子顶着。”
  沈鸢心里羞愧,又忍不住生出一丝细细的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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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鸢在侯夫人那儿又坐了小半个时辰,让侯夫人灌了一肚子的汤汤水水,滋补得饭都吃不下了,才姗姗回到院里。
  正见卫瓒在床上刚刚醒来没多久,似乎是午时撑着眼皮,起来净面修容,洗漱过后,总算有了几分精神。
  知雪那头的药也刚刚煎好,一个院里这好些病人,将这小丫头忙得团团转。
  沈鸢便端到屋里来,问他:“醒了?”
  卫瓒道:“醒了。”
  却是半点伤员的自觉都没有,还要撑着起身。
  他这一动,便扯得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痛,又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沈鸢瞧了他一眼,说不出含着几分恼意,挽着袖端了药过来,说:“喝了。”
  他说:“抬不起手来。”
  他接连几日都没放下过刀枪,手臂皮肉伤得不重,却伤着筋骨了,着实是一动就疼。
  沈鸢凶巴巴看了他一眼,连个汤匙也没拿起来,只一手端着碗,一手捏着他下巴,俨然就是要愣往里头灌的架势。
  他哭笑不得:“沈折春,有你这么喂药的么?”
  沈鸢冷冷淡淡说:“一口气喝了才不苦。”
  话罢,咕嘟咕嘟灌了他一肚子苦药。
  不等他回过味儿来,那黑乎乎一碗药已经下了肚了。
  确实,喝得快了,就没那么苦了,只是满口怪异的涩味儿尚在。
  沈鸢连块儿蜜饯也没给他,他一抬头,倒是见着沈鸢自己抱着糖果蜜饯匣子,腮帮子一动一动,怎么瞧都吃得气鼓鼓的。
  他便晓得沈鸢仍是在心里恼他。
  或许还要更复杂一些。
  沈鸢不是恨他的冒失,是恨这段强索来的情。
  他险些将这小病秧子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叫这多年来寒窗的辛劳都付诸东流,叫沈鸢珍视的一切都毁了。
  可沈鸢坐在这儿。
  只这一点,就叫卫瓒心软了一半,只笑着逗引他说话:“沈折春,你怎么还欺负伤患啊。”
  沈鸢却用他的话来堵他:“小侯爷不早说了么,我是毒夫。”
  擅长读书的人,记仇好像也是一等一的。
  隔了片刻,沈鸢瞧了他一眼,忽得说:“想吃?”
  他难得乖巧说:“想。”
  沈鸢眸子却闪过一丝恶意。
  慢条斯理从匣子里捏出一块酥糖来,当着他的面,轻轻握碎了。
  那白皙素净的一只手在他面前慢慢摊开,手心却满是碎了的糖渣。
  沈鸢说:“我洗了手了。”
  在卫瓒一低头就能以唇触碰的位置,沈鸢只是眉眼几分冷意瞧着他,仿佛逗引松风院的大毛二毛似的:“手臂不能动,头能低么?”
  卫瓒喉结动了动,他总觉着,这小病秧子也许并不那么清楚,这些举动里头撩拨暧昧的含义。
  只是凭着本能发泄,甚至带着几分想要羞辱他的意味,却勾得他心里头痒痒。
  他定定瞧了沈鸢半晌。
  沈鸢抿了抿唇,轻嗤了一声,说:“罢了。”
  却不想在他收手的前一刻,卫瓒竟真低下头。
  柔软的嘴唇碰在手心,又是与大型犬截然不同的酥麻。
  微热湿润的舌,柔软地舔吻过掌心的纹路。
  将那些碎糖纳入口中,却仍是没有停下来。
  他咬着了他的指尖。沈鸢的手指总是修长又漂亮。
  撩拨似的用舌卷过,用牙齿磨蹭,指尖还有着蜜饯上糖霜的甜。
  卫瓒的眼睛,却始终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沈鸢,笑意却含着几分侵略。
  像是吃尽了他手中的糖,便要向他讨要下一口食粮。
  沈鸢像是被这眼神儿冒犯了似的,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他的舌,却反被席卷纠缠。
  便一发不可收。
  仿佛指尖与舌的缠绵热吻,进退反复。
  沈鸢着了魔似的,仿佛隔着本不该有的距离,旁观了一场吻,细腻观赏了对方所有的情态,耳根却渐渐染上了绯红,仿佛已被卫瓒那一份笑意吸了进去,连自己陷入了另一种热度。
  许久,沈鸢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又不自觉地抿了一下。
  ——他坚信这细微的举动被卫瓒瞧着了,所以才露出那样得意的笑来。
  明明卫瓒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那一个,如今倒像是他被卫瓒擒着了似的。
  沈鸢几分恼意地收回了手,只撇过头去不说话。
  这房间里不知为什么,有了模模糊糊、察觉不到的热度。
  他听见了卫瓒发出了低低的笑声,越发局促不安。
  半晌,起身欲走,却让卫瓒叫着了。
  这次卫瓒眉眼却是认真的,轻声说:“折春,我若早知如此,决不会教你忧心的。”
  沈鸢却似笑非笑,轻哼一声:“我可承不起你小侯爷这样厚爱。”
  “寻个大夫,已是将我逼得无立足之地了,明日还不知怎么逼死我呢,倒省得我病死遭罪,小侯爷早早送我一程。”
  卫瓒昨儿让他咒了好几句的死,也未见说什么。
  这会儿听了他又说自己,却严肃了起来:“你胡说什么,赶紧吐了。”
  沈鸢闹不清楚这人怎的一时真一时假的,不理他,卫瓒便一副挣扎着要起床的模样。
  沈鸢这才心烦意乱,别过头“呸”了一声。
  活像是啐了谁一口似的。
  “我知道错了。”卫瓒这才缓声哄他,笑着说,“待我伤好了,我给沈解元捏脸捶腿做使唤杂役。”
  沈鸢却本就几分情热未消,这时口不择言,只嘀咕说:“这会儿倒叫起什么沈解元了,放榜的时候也没见你在,这时候再来喊,我也没银子赏你。”
  说完了,便见卫瓒在那抿着唇忍笑。
  才知这话漏了心绪。
  越发红了面孔,缄口不言。
  他这一生不曾这样复杂地恨一个人,如今卫瓒着实是叫他见识着了。
  卫瓒知道不能再踩这小病秧子的痛脚了,只转移了话题,轻声说:“没银子赏,那有状元糕吃么?”
  这倒是一定有的。
  放榜前后,人来拜访送礼不知送了多少,到现在外人上侯府门儿来,都顺手附一盒子,各色口味的都有,算不上什么顶好的东西,也不过是讨个好彩头。
  沈鸢连带着屋里头的姑娘们接连吃了好几日,也没吃完,在府里头四处发。
  沈鸢瞧了他一眼,半晌说:“饿了?”
  卫瓒笑了笑,“嗯”了一声。
  沈鸢想着,也觉得这时间该饿了。
  没好气看了他一眼,说:“我回来时见厨房已经开伙了,估计过一会儿就做得了。状元糕也还有,你若想吃,我叫他们给你热一热。”
  卫瓒笑了一声,开口声音却几分哑,喊他一声:“沈折春。”
  沈鸢:“嗯?”
  卫瓒说:“我想亲你。”
  这一路其实想了许久了。
  沈鸢瞧了他半晌,慢慢俯下身来,却是捉了他衣裳的一角,慢腾腾地,细致擦去了指尖的潮湿。
  两双眼睛挨得那样近。
  沈鸢眨眼时,卫瓒甚至仿佛也生出了一丝细细的痒。
  唇也近在咫尺,仿佛动一动就要挨上了。
  沈鸢却是一字一字说:“你想着罢。”


第71章
  傍晚吃过了饭,沈鸢将枕戈院的一间偏房收拾了出来,又将松风院的书运了好些过来,无事的时候,便只在偏院读书,省得同卫瓒打照面。
  有一件事他至今没同卫瓒讲,便是那日安王叫他去,迫他看了卫锦程被凌迟之事。
  倒不是他有心隐瞒,而是卫瓒此时重伤未愈,还是养病为要,来不及将这些事都一一细述。
  只是他自己却到底是在意了的,尤其是安王那只扭曲的手,总是不自觉在他面前闪过,叫他不自觉想往下查一查,安王昔年在辛为质子,到底为何会受了拶刑。
  他从外头搜罗了些无关紧要的民间文书,还有辛的邸报,如今难得静下心来翻,倒真能找着些蛛丝马迹。
  此事当年其实算不得机密。
  辛国宫妃皇子众多,势力派系复杂,安王作为质子一去,便得罪了当时的辛三皇子,那时三皇子也年纪不大,很受帝王疼爱,骄纵暴虐,只因听闻安王善书画,故意为难,要他一夜做十二神图。
  绘图岂是这样快的事情。
  安王连夜绘图仍赶不及,那时便有他身侧一人站出,替他赶制了六张。
  那人名唤叶书喧,是安王带去辛为质的随从之一。
  此事败露,三皇子便要对叶书喧施以拶刑,夹断他的手指。
  安王彼时年少,闻听此言,却自愿顶替,对叶书喧道:“我留下手指,来日归国,不过不能吟风弄月,书喧若断十指,便断了前程。”
  叶书喧却道:“罪臣之后,何来前程?”
  安王神色黯然,却仍是坚持受了这一刑,自此便再没见安王写过一字一书,身侧文书皆由那叶书喧代笔。
  这是在辛众人皆知的事情,只因此事之后,辛皇帝当时大声叱骂三皇子荒唐,连带着原本的宠爱也淡了几分。
  自此三皇子与安王之间的冲突愈发激烈,三皇子明里暗里折磨安王这个质子,只是很少再落什么话柄,以至于后头安王避至居所,能不出门便不出门,以免又生是非波折。
  个中屈辱,文字不能尽书。
  只是这些文书往往只歌颂安王仁善,之后叶书喧这名字已是鲜少出现。
  沈鸢静静读了半晌,总觉着此事说不出的违和。
  再顺着叶书喧这个名字向下查,才晓得此人是安王母族的表兄弟。昔日也曾是文采斐然的少年郎,年少时便与安王相得益彰,只是由于时间久远,成名时间又太早,许多人早已记不得了。
  沈鸢纵然翻遍典籍,也只能找到些残篇断句,多是诗歌文章,多是吟风弄月,的确有几分灵气风流。
  叶家曾重罪倾覆,连安王的母亲叶皇后都自缢而亡,这叶书喧也本应流放,却因才气交情被当时的东宫庇护,后随安王去辛为质。
  那如今这叶书喧去了何处呢?
  沈鸢再往后搜罗,只觉得此人仿佛慢慢人间蒸发了似的,无人提起,似乎也只当是死了。
  他将书页合上慢慢思忖着,却冷不防照霜敲了门进来送汤药,又拿了账册进来:“小侯爷让人把枕戈院的账册给咱们了。”
  沈鸢拿着那账本,总觉着几分烫手,但想来想去,如今枕戈院都换了他的人,一应支出事务的确不好算账,还不如将账册直接交给他。便将汤药一饮而尽,只道:“罢了,我瞧一瞧。”
  沈鸢伸手将那账册翻了两页,却随口道:“卫瓒那屋里被子让血迹弄脏了,回头找人给他换了去,衣裳挑几件透气宽大的,他眼下穿衣裳脱衣裳都是遭罪,再给他裹出霉来。”
  照霜应了一声。
  沈鸢翻了两页账册,又说:“你别把怜儿留给他,怜儿容易让他唬着,什么事儿都听他的,也不知谁才是她真主子。”
  照霜又应了一声。
  沈鸢这一安排起来,就难免讲了许多。他自己就是做病人的,很是明白病中身不由己,如今安排事物也仔细。待一样一样都仔细吩咐过了,又道:“卫瓒那把枪丢了,过两日再去打一把差不多的来先用着,长短轻重我写给你,你再去问问他打枪有什么讲究没有。”
  这话说完了,才见照霜已绷不住脸上的笑意了。
  沈鸢面色一窘,低着头不说话了。
  照霜忍着笑说:“要不公子自己去问问?”
  沈鸢胡乱翻着账册,面色阴阴地说:“不见他了,见了他也没什么好话。”
  “本来就伤着,到时候再将他给气死了,我可赔不起。”
  照霜瞧了他神色半晌,却是温声说:“公子何苦,小侯爷还是替公子寻大夫去的。”
  “如今事也没少做,话倒一句好听的不说。”
  若照霜都这般说,可见他这事做得的确不精明。
  沈鸢说不出话,半晌说:“我也知道,我不是气他,是恨我自己。”
  他不是单恨卫瓒离京后为他带来的境遇,也是那一夜越发清楚了,他越不过卫瓒,比不过卫瓒,也不能成为卫瓒。
  离不得、比不过。
  这股子气恼不是气恼,是他的心头业火。
  哪知卫瓒素日里都是桀骜不驯的一副德行,如今却倒乖觉起来,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任他拿捏的,倒叫他心里头翻腾起来。
  沈鸢摩挲着那账册的一角,好半晌没说话,只轻轻叹了一声,摆手道:“罢了,你们好好照顾他就是了。”
  照霜面无表情,却是神色中透出几分揶揄来:“小侯爷今晚还得擦身呢。”
  沈鸢察觉出她的坏心眼,便道:“你怎的还跟知雪学坏了呢。”
  见着照霜唇角勾了勾,几分含笑看他。
  因为卫瓒昏着的时候,是沈鸢给擦洗了两回。
  沈鸢抿着唇,只说:“找个细心妥帖的去罢,受了伤的病人,哪有什么忌讳。”
  照霜点头应声去了。
  沈鸢便低头接着读那一册账册,过不多久,便听似乎水已经烧得了,进进出出、热气氤氲的,隔着窗纱都好像感觉到了一丝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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