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妒烈成性[古代架空]——BY:刑上香

作者:刑上香  录入:11-02

  秘密永远成为了秘密,安王才能一改平日百般朝贡让利的姿态,主动与辛开战。
  此时沈鸢倒是想起安王的那一句“知己”来了。
  不由得隐隐明白,安王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年的叶书喧到底是以何种样的目光,注视着那位质子殿下的。
  说出“食民谷梁,为民赴死。”的那人。
  十指连心,愿意为他受锥心之痛的那人。
  叶书喧注视着他。
  却是恨不得成为对方的妒忌与贪婪。


第73章
  卫瓒那日将安王一事说过了,沈鸢神色里便透出几分复杂来,之后几日越发寡言,倒是去金雀卫那边儿讨了不少资料,皆是关于昔年叶书喧与质子之间的旧事。
  倒是记着了质子的本名。
  盛愔。
  只是越读,心里头越是别扭。
  又过了几日,林大夫总算是醒了,刚醒来,就自己挣扎着给自己开方扎针,因只伤着了一条腿,甚至还能下地来溜达了。
  便是急着来找卫瓒。
  进门儿时,沈鸢瞧着林桂樟的面孔,着实是怔愣了片刻。
  这位林大夫几次改换容颜,如今瞧着不到仿佛三十岁的模样,唇红齿白,眼神澄明,瞧着倒像是温厚的青年医者。
  只是走路时一瘸一拐进屋来,却是冲着卫瓒一拱手道:“小侯爷。”
  又冲沈鸢道:“沈公子。”
  沈鸢一怔,不晓得这林大夫怎么一醒就认得他,见着卫瓒冲他笑,才抿了抿唇,轻轻咳嗽了一声,回礼道:“林大夫。”
  也不知卫瓒这一路,都跟林大夫说了什么,这两人倒瞧着很熟稔。
  那林桂樟坐下,也不寒暄,只说:“小侯爷答应我的,可别忘了。”
  卫瓒便笑说:“忘不了的,你的兄弟一家已接来了,待这事情结了,便带你去见他们。”
  这是卫瓒和林大夫早早就达成了的交易。
  卫瓒替林桂樟庇护他的兄弟一家,而林桂樟也会为他们提供帮助。
  昔日质子带去辛的随从,十不存一,想来这之中也有叶书喧的功劳。
  只是林桂樟这些年先是在辛流浪,又流回祁,到底还是见着了几个与当年事相关的证人。纵然不是直接证明,但只要将此事揭开一角,让朝中文武对此事生疑,那此事便会被重新翻起。
  林桂樟有些艰难地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交予他,却是低声叮嘱:“这些人住所不定,若没在祁,可能就去了辛。要找到还需要些时间,小侯爷多注意……如今的安王殿下。”
  卫瓒目光闪过几分冷,却是笑道:“我明白。”
  “如今他该焦头烂额的事情多着呢,可没工夫来找我的麻烦。”
  嘉佑帝似乎动了过继子嗣的念头,近来接连见了好几家的后嗣。
  惹得满朝文武都议论纷纷,有喜有忧,只是其中最该心急的,就是安王。
  卫瓒回想起来,前世安王能谋反得那样顺利,其实与那真正的质子盛愔不无关系。
  盛愔昔年离京前,的确有爱民之风,且有为质之功,臣子百姓间风评颇好。正巧朝中也没有太子,嘉佑帝一去,也没有能名正言顺继承大统的人。
  这之后安王冒名上位,纵然其身不正,但朝中大臣也无其他人可以拥戴,思来想去,觉着此人也未必不是良主,左不过都是皇家的人——谁也没想到,他在上位之后,险些令这家国万劫不复。
  但假设嘉佑帝有了一个真正的继承人,安王哪怕是再一次谋反篡位,杀了嘉佑帝,朝中人势必有人更想拥立太子继位,且太子立得越久,愿意站在安王身侧人就越少。
  先头用不出这招,是因为嘉佑帝没有这般心思,谁也不能逼着帝王立储,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了,他爹还得带着他去大殿跪着认错去。
  只是如今局势,在卫瓒几次搅局之下,已变得与前世不同。嘉佑帝对自己这位兄长与辛之间的关系,到底还是起了一丝疑心。
  这种情况下,为以防万一,嘉佑帝便不得不立起后嗣来了。
  沈鸢显然也猜出这其中的关窍来了,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道:“这会儿辛的使臣队伍只怕已经在路上了,他们这一回来的人格外多。”
  “虽不知道他与辛这回达成了什么合作,只是我猜安王已等不到三年了。”
  休说三年,安王只怕一年都等不下去了。
  待太子册封了,事情只会越来越难。
  卫瓒便冷笑一声,道:“那便等着吧,是咱们的证人先回来,还是他忍不住先动手。”
  沈鸢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卫瓒忽得道:“林大夫这会儿方便诊脉么?”
  却是沈鸢先怔了一怔。
  他这两天听得安王种种,只顾着翻阅典籍一一核实,却几乎已将此事给忘了。
  如今猛地一提起,才想起这位林大夫本是来给他诊脉来的,却不知为什么,心里头多了一丝盼头。
  大约是因为见了叶大夫那神异的本事,反而期待也膨胀变大了。
  林桂樟目光便转到沈鸢身上,说:“我连医囊都带了来,有什么不方便,请沈公子伸出手来。”
  两人便在桌旁坐下了。
  正值黄昏,西风残照,窗外的天空红了半边儿,沈鸢的心跟日头一起,被悬在远处的山尖上,不知是升起还是坠下,只一突一突地跳着。
  林桂樟将指搭在沈鸢的手腕上,诊听了片刻。
  又是一句一句细细地问,沈鸢一句一句地答,仍是求医问药的惯例。
  卫瓒在边儿上瞧着,连呼吸都轻缓了,仿佛在替沈鸢等一个答案。
  最终却见那林桂樟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沈公子,你这身子还有调理的余地,我这些日子留在这里,帮你开方施针,至少能教公子往后都健康自在些。”
  卫瓒听了这一句,便知道后头还有话没说完。
  果然,林桂樟道:“只是若要习武上阵,与人拼杀,却是不大可能了。”
  沈鸢的眉眼出现了微不可察的滞涩,心仿佛也沉甸甸地落了下去。
  却是头一回将袖子又挽了挽,垂着眉眼,几分固执说:“林大夫,您可否再看一看。”
  “林大夫连易容改貌都能做到……想来我这病也不是没法子。”
  林桂樟摇了摇头:“易容改貌,是皮肉上的手法。沈公子这身子不是病,是耽误太久了,已亏空了。”
  说着,便细致为他讲解个中医理。
  那些冗长的词句,很难钻进此刻的沈鸢耳朵里。
  沈鸢低着头,一字一句听过了,轻声道:“我晓得了。”
  “多谢林大夫。”
  林桂樟便知道,这时已不需要他再说下去了,低头收拾医囊退了出去,只留得两人在房间里。
  屋里头忽然很是寂静,沈鸢慢腾腾地起身,仿佛本是想出门去,想了想,又停住了脚步。
  只推开窗子,背对着他,看了好一阵子的落日。卫瓒不知怎的,就是能从那背影上,看出一丝叫人难受的失落来。
  卫瓒这会儿身上的伤已经大都结痂了,其实已经能站起来、做些简单的动作了,只是总要小心翼翼地。
  可站起来了,他又不知该不该去碰沈鸢。
  只放缓了声音说:“这世上也不是只有林大夫一个神医了,往后再找就是了。”
  沈鸢却没接他的话,说:“姨母说了,晚些时候来看你。”
  卫瓒“嗯”了一声。
  沈鸢又说:“今晚想吃什么,我早早跟小厨房那边儿嘱咐一声。”
  卫瓒说:“没什么想吃的,母亲喜欢些汤汤水水的,你按你平日里口味准备就好。”
  沈鸢:“好。”
  一室寂静。
  “折春,”卫瓒忍不住说,“你若难受,就冲我发一发脾气。”
  沈鸢说:“我有什么难受的,又不是头一回了。”
  “我也犯不着拿你撒气,省得这院里头大大小小的,都觉着是我委屈了你。”
  卫瓒说:“谁觉着你委屈我了?”
  “你告诉我,我自跟他说理去。”
  沈鸢抱着胸,指尖捏着自己的衣袖,倚在窗边,看了他好一阵子。
  一直到窗外的晚霞红透了,沈鸢几分苍白的面色,也染上了淡淡的色彩。
  沈鸢才开口说:“我总觉着,我有一日是能比过你的。”
  “若是治好了身子,我上阵杀敌会比你凶猛。”
  “若是我足够风光,姨母也会更看重我一些。”
  “明知道都是些不切实际的话,我总哄着自己信。”
  沈鸢低低嗤笑了一声。
  卫瓒其实上一次见沈鸢在他的房里,抱着那烧了半张的残画落泪时,便已有了一种奇妙的感受。
  这几日以来,连同着安王的旧事,林大夫的诊断,沈鸢的态度越发凶不似凶,冷不似冷,这种感受也越来越强烈。
  像有什么在渐渐碎裂,又像是什么尘埃落定了一样。
  最终有什么柔和的,破碎的,静默的碎片,在夕照晚霞下,反射的莹莹的光。
  沈鸢定定望了他好半天,才说:“卫瓒,你站那儿别动。”
  卫瓒没有动,只立在原地。
  等着沈鸢轻轻走上前了两步,小心翼翼避着他的伤口,几分慌乱,几分迟疑。
  却是极其缓慢地,用力地抱住了他。
  沈鸢像是在拥抱他。
  却又像是在拥抱一个无比想拥有的、未来某一日的自己。
  沈鸢不得不与理想中的自己诀别了。
  哪怕卫瓒消失了,他也无法取代卫瓒。
  靖安侯需要的是卫瓒,侯夫人需要的也是卫瓒,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需要一个卫将军。
  总有一些东西失去了,便是穷极一生,再也无法得到了。哪怕他再眷恋、再渴望,想将别人的抢来、夺来,也再不是那些东西了。
  沈鸢拥着卫瓒,寻着卫瓒的唇,轻缓地,细致地吻他。
  舌笨拙钻进口腔的一瞬间,是无比贴近自己梦想的刹那。
  沈鸢眼底碎片似的光点,破碎了又聚合,聚合了又破碎,最终却没有落下泪来。
  只是不甘心地用手掌一寸一寸丈量卫瓒的身体,用唇舌纠缠着卫瓒的心神,仿佛恨不得通过这样的举动,将卫瓒的一切都夺走似的。
  饶是如此。
  沈鸢也不得不承认,梦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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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沈春卷(内心流泪):八块腹肌……呜呜,我做梦都想有的八块腹肌啊……没了……呜呜呜……
  小侯爷(内心狰狞):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别亲了别摸了……我快扛不住了……


第74章
  这日傍晚,枕戈院置办了一桌子的饭菜,菜肉为主,没什么鱼虾河鲜,俱是清淡滋补。
  侯夫人便见着了卫瓒这一身的伤,坐在桌边细细看了好半晌,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却是拧着一双眉轻声说:“怎么这样不小心,办差也办成了这样。”
  卫瓒只一听这话,便知道沈鸢到底是藏了一半,没将他是为他寻医的事告诉母亲。
  目光不自主看向沈鸢。
  沈鸢立在侯夫人边儿上,一副面不红、气不喘的模样,只是目光还是闪烁着飘开了,没敢跟他对上。
  卫瓒便是勾了勾唇角说:“这次是有些莽撞了,下次一定留神。”
  侯夫人又道:“都伤成这样了,还起身做什么,早知你这样,我也不吃什么了。”
  倒是沈鸢温声打圆场,道:“大夫说了,这时候也该稍微动一动了,总待在床上也不好。”
  侯夫人又是心里难受,又是拿他没法子,只低着眉道:“年纪小时便爱惹祸,人都说你年纪大了就好了,哪知年纪一大,却更叫人操心了。”
  “我若早知道你这样,就该逼着你也读书去,考个文官来做,也省得我这一宿一宿睡不着。”
  卫瓒却是哄着侯夫人笑道:“我就是想考,也未必考得上,娘真当贡院是菩萨庙呢,进去有求必应的。”
  侯夫人让他贫嘴的来气,半晌搁了筷子,轻声道:“我如今看你跟你父亲没一个好的,只折春能叫我省点心。早晚有一日,我便带折春回江南过日子去,凭你们爷俩怎么折腾,我也管不着了,只留着折春养我的老。”
  沈鸢却是脸不红气不喘,温文尔雅说:“折春听凭姨母安排。”
  卫瓒心想,这小病秧子只怕心里头都开出花儿来了。
  只是一想着刚刚沈鸢那失落得仿佛一寸寸碎裂的神色,便觉着,叫沈鸢得意得意也好,如今也只有他娘最能哄这小病秧子开心了。
  只是见着沈鸢这模样好笑,又在桌子底下,偷偷拿手轻轻去捉沈鸢的手。
  只说:“成,咱们家沈解元最省心不过了。”
  便见那小病秧子面色一顿,偷偷就把手撤走了。
  卫瓒见了倒更起劲儿,又伸手去捉。
  那小病秧子知他有伤,不敢挣扎得太厉害,让侯夫人瞧出行迹来,便让他摸了个透。
  十指纠缠。
  沈鸢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在长辈眼皮底下做坏事的小孩,生怕被捉了包似的,抽了好几下没抽出来,倒让他顺着袖子往上,轻轻摸到了细软的手腕内侧。
  卫瓒实在有些坏心眼儿,就爱看沈鸢这受气忍辱似的样子。
  侯夫人问卫瓒:“怎的伤了右手了么?用左手吃饭。”
  卫瓒闷笑一声:“右手使枪使得狠了,这会儿还抬不起来呢。”
  这会儿说话的功夫,沈鸢气急了,拧了他一把,才终于将手挣了出来,故作无事舀了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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