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妒烈成性[古代架空]——BY:刑上香

作者:刑上香  录入:11-02

  卫瓒轻声说:“你现在这样有威信,不喊你沈将军,那喊什么?”
  “小公子?”
  卫瓒那一声酥酥的落在他的耳边,如落花入水声一般。
  轻柔地漾开一圈一圈,教他微微红了耳畔。
  沈鸢闭着眼睛轻声喊他:“卫惊寒。”
  卫瓒“嗯?”了一声。
  沈鸢沉默了许久,却是轻轻地握着了他的衣袖一角:“幸好……你在。”
  他无数次憎恨过卫瓒的存在。
  无数次想要取代他,想要卫瓒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无数次憎恨又欣赏,自我厌恶,进退不能。
  哪怕后来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卫瓒,都不止一次想过,若卫瓒不是这样子就好了。
  可这一刻。
  他真心实意地庆幸这世间有一个卫瓒,天下无双的卫瓒。
  能够让他全心全意信赖着的卫瓒。
  哪怕他受再多的煎熬折磨,都是值得的。
  沈鸢红着耳根,许久轻轻松开他的衣袖,才小声说:“我睡了。”
  卫瓒轻声说:“好。”
  他也累了,也该睡了。
  却是规规矩矩,只躺在沈鸢的身侧。
  枕戈待旦的时候,他不敢碰沈鸢,连亲一下都不敢。
  怕这样亲下去,自己的心就懈怠了,柔软了,不再像是一个将领了。
  沈鸢的呼吸声渐渐平和了。
  他想碰他,又不敢碰他。
  外头有值夜的士兵,每隔一段时间便要齐声高喊,互相提示警觉。
  那声音嘹亮喊:“四方小心——”
  他还是轻轻捂住了沈鸢的耳朵。
  沈鸢只有睫毛轻轻颤了颤,这一次睡得很沉。


第93章
  之后的两个月里头,战场的形势被一点一点逆转。
  辛人眼睁睁瞧着康宁城越来越稳定坚固,主将路锺几次变化阵法,却总是依稀瞧得城楼上总有一位病弱公子,静静地观瞧着,只一双眼睛,便仿佛将那千变万化看得明明白白、算得清清楚楚。
  正面的攻城阵取不下也就罢了,连各种手段也被一一拆穿。
  连掘了地道都被勘破,自外头往地道里灌毒烟,死伤了许多人。
  试图在城中散播谣言,却如铁桶一般插不进人手去。
  眼见着入夏以后一天赛一天的炎热,辛人士气逐渐低迷。
  而康宁城中,沈鸢却一日比一日得心应手。
  从起初的寝不安眠、食不下咽,恨不得要将自己压死的模样,渐渐有条不紊、稳重平静,如今越发生出几分大将气度,将城中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卫瓒时常见他风尘仆仆行于城中,城中人见了他,便一口一个“小公子”地喊着,连同与他出战的士卒,临行前都忍不住往城楼上望一望。
  他颇有些犯嘀咕,问:“你们总往城楼上看什么。”
  那些士卒便嘿嘿一笑,说:“瞧着小公子在,心里头安心。”
  他挑眉说:“怎的,跟着我不够安心么?”
  士卒摸着头,说:“也安心,也安心。”
  他说:“那你看我就成了,少看他。”
  士卒摸着脑袋,嘀咕说:“您跟小公子关系,是好还是不好啊。”
  自然是好的。
  只是城上的人,他好多天没挨着,连自己都还看不够。
  沈鸢的确成长了,那不甘和隐忍渐渐散去,沈鸢仿佛是剥离了他为自己套上的壳子,一点点露出原本如玉的本色。
  连布置战术时,也渐渐果决自然起来。
  这时才发现,他们的步调开始奇异的相似。
  这天卫瓒提议夜袭的时候,只起了个话头。
  沈鸢便下意识道:“穿着他们的衣裳去。杀敌多少还是次要,弄出声势来搅乱他们。”
  卫瓒抱着枪笑了一声,道:“有地图么?”
  沈鸢便取出早预备好的一卷:“深处的探子探不到,但我猜着粮仓就在这么几处,你届时……”
  卫瓒截了他的话头:“若能烧了粮草辎重最好。”
  沈鸢点了点头。
  四目相接,像是两人都笑了一下,又像是谁都没笑。
  旁人接不上他们俩的话,待事情都已敲定了,连细节都布置得差不多了,白振铎看得一愣一愣,说:“你们倒有默契,我还没想清楚来着。”
  屋里头柳军师笑了一笑。
  照霜眉目几分危险,慢慢擦着手里的佩剑。
  白振铎说:“怎么?只有我跟不上么?”
  柳军师瞧他一眼,狐狸眼翻了个白眼,说:“你能跟上什么。”
  沈鸢慢慢笑道:“我与小侯爷在国子学是一个博士教出来的,自然想法相像一些,商量起来也快一些。”
  卫瓒却懒洋洋将桌上的图纸一抖一卷,拿起来说:“行了,我这便布置去了,白日好好睡一觉,晚上行动。”
  说着顿了顿,似是想说什么,只是见着左右都有人,却还是没开口。
  深深瞧了他一眼:“余下的事……交给你了。”
  沈鸢微微点了点头,慢慢看着卫瓒修长的身影出去。
  又喊了一声:“照霜。”
  照霜肃然应了一声。
  沈鸢低声说:“守军之事交给白将军,你带着兵多做出些动静来,迷惑一二,叫他们以为我们晚上疲劳,放松些警惕。”
  照霜思忖了片刻,一拱手,利落道:“是。”
  柳军师见着照霜出去的身影,低声道:“照霜姑娘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接连几次行动,只要吩咐下去,照霜都能立下功劳,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在成长,越发稳重干练。
  沈鸢眉目便渐渐温柔了许多,说:“倒没有出乎我的意料。”
  照霜本就是难得的将才。
  可这世间能够给照霜的机会很少。
  所以每一次机会,她都抓得很紧很牢。
  ……
  这次夜袭很是顺利。
  卫瓒率了一批精锐,趁夜穿上辛人的衣裳、做辛人兵丁的打扮,趁夜潜伏至兵营附近,黑灯瞎火鼓噪乱杀一气。
  惹得辛人梦中惊醒,一时也乱了阵脚,分不清谁是敌人,自相残杀了起来。
  就趁着这功夫,卫瓒一路摸至粮草辎重处,放了一把火。
  他向来运气不错。
  天干物燥,辛人救火不及,方寸大乱。
  直至回城,仍能见着辛人营地之处大呼小叫,火焰熊熊。
  卫瓒心道怪不得沈鸢爱用火攻,这一把火不知烧得有痛快,连带着心里头也松快了许多。
  夜里到了休息的时候,他去了一趟沈鸢的房里。
  他好几日不曾私下来见沈鸢,却一进去,便撞着一屋子的水汽。
  沈鸢刚刚洗了个澡。
  正是夏日,沈鸢依旧是不耐热,刚刚洗过了,衣裳只穿得薄薄一件,襟口松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莫说背后的红痣了,就连锁骨都能见着轮廓。
  沈鸢自己浑然不觉,只翻了茶杯来倒茶,问他:“你怎的这会儿来了?”
  卫瓒轻轻咳嗽了一声,坐在桌边,却是不自觉挪开了目光。
  沈鸢这才反应过来,半晌咳嗽了一声,说:“平日不见你这样规矩。”
  “再说,这会儿哪有那么多讲究。”
  天热,又是战时,好些士卒累极了都赤着上身纳凉,沈鸢见得多了,自己也懒得将衣裳穿得规规矩矩,做那些没用的贵公子做派。
  卫瓒接着他的茶,懒散说:“平日跟这会儿怎么一样。”
  他与沈鸢之间悄无声息地变了什么。
  卫瓒将那凉茶一饮而尽,才轻声说:“京里来了信儿,说粮草已调集好了,到时候随援军一起来。”
  沈鸢眉眼便露出几分喜色道:“这是好消息,你跟白将军他们说了么。”
  卫瓒道:“说了,柳军师这会儿还在盯着城里守备,待明日再一同商讨后事。”
  沈鸢轻轻“嗯”了一声,半晌说:“今晚夜袭打得漂亮。”
  卫瓒不觉笑了笑。
  又抬眼瞧了瞧沈鸢,却见这人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水珠一滴一滴乌黑的发顺着淌下来,洇湿了好大一片衣裳。
  不觉间,已起身扯了布巾,面对面替他擦干。
  卫瓒皱眉说:“沈折春,你一会儿还得换衣裳,不然湿着衣裳又要着凉。”
  沈鸢“啊”了一声,轻轻说了声:“好。”
  擦头发用得好大一块布巾,将沈鸢的脑袋都盖着了。
  卫瓒见不着沈鸢的神情,便自在了许多,一面细细替他绞干头发,一面拧眉道:“你素日还说我娇生惯养,你连个头发都自己弄不干净,也没人管着你。”
  沈鸢声音有些闷,慢吞吞斟酌着说:“知雪照霜这会儿都顾不大上我。”
  照霜如今白日里带兵,夜里睡还来不及,知雪也是,与林大夫换着班,带着城中大夫照料伤兵,都须得好好休息。”
  卫瓒说:“那你就胡乱过是吧,又不是没别的人帮你。”
  “你一句话的工夫,这康宁城谁不能来照顾你两天。”
  沈鸢说:“我不习惯叫旁人近身。”
  卫瓒好笑说:“你就挑吧。”
  沈鸢便冷道:“我可不配挑来着,病人有什么可挑的,有人乐意照顾着,我就该感恩戴德了。”
  自打康宁城战事起来,卫瓒已许久没听着沈鸢这阴阳怪气的口吻了,这会儿一听,还是有些好笑。
  连手上绞干头发的动作都柔了几分,好笑说:“我哪句话惹你了?”
  沈鸢在那布巾下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皱眉说:“你……最近有些避着我。”
  卫瓒不说话了。
  沈鸢垂眸,从布巾底下,打量着卫瓒的一双锦靴。
  隔了好一阵子,才听见卫瓒沙哑隐忍的声音:“我现在……哪敢碰你。”
  他俩如今都担着责任,日日悬着心,生怕被什么变故分了心神去。
  若只是只是相互依靠也就罢了,偏偏还有许多悬而未决、一触即燃的东西,在这燥热的夏日里无声积聚着。
  他不是和尚,也不是圣人。
  沈鸢忍不住笑了一声。
  隔了一会儿,沈鸢说:“旁人也都这样?”
  卫瓒说:“哪个旁人。”
  沈鸢犹豫了一下,说:“你从前在北疆,军营里,就没有那样……相好的?”
  卫瓒不觉有些好笑:“我又没有相好的,我哪儿知道他们什么样,咱们跟他们,也不一定一样。”
  军营里不是没有男子成对,却有许多都为了疏解寂寞。
  他跟沈鸢怎么一样。
  沈鸢又想起什么似的,喃喃说:“我爹我娘就一直一起。”
  卫瓒说:“你爹娘那是成亲多久了,若像咱俩这样没着没落的……”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好半晌也没说出后头的话来。
  他见着沈鸢巾帕下的耳廓红了,像一簇小小的红火,滚烫得惊人。
  他魔怔了似的,伸手轻轻碰了一下,沈鸢却没抵触他。
  那一股火就像是从指尖一路窜到了脑海。
  只需要一阵风,便要烧得熊熊烈烈。
  他以前曾说过许多糟糕的戏言,说沈鸢若有一日到了军里,非得要整治他,说沈鸢别落在他手里。
  这会儿却全都想起来了。
  用了片刻的功夫,连打带消,硬生生被他按捺了下去。
  却还是有些坏心,慢慢将沈鸢的头发擦干了,低低笑了一声,说:“不早了,休息吧。”
  卫瓒这会儿已不跟沈鸢睡一起了。
  他将巾帕折起的时候。
  不自觉腰间一紧。
  沈鸢坐在那儿,将他拥着,微湿的发贴在他的腰腹。
  卫瓒低下头,便瞧见那总立在城楼之上,稳重万全、智计百出的小公子,如今却露出旁人不曾见过的一面。
  那低垂着的眉眼几分别扭隐忍。
  沈鸢轻声说:“再待一会儿。”
  “……就一刻钟。”
  他就只任性这一刻钟。


第94章
  这拥抱并没有能等到一刻钟。
  冷不防有人敲了敲门,沈鸢匆忙松开手,咳嗽了一声,轻声道:“进来。”
  却是在沈鸢门外把守着的士卒,捧着惯常的汤药,和一篮子新鲜的瓜果进来,见卫瓒在室内,有些惊讶,却低声说:“药已经煎得了,有人送了新鲜的瓜果来,公子喝了药吃一些,压一压苦。”
  因为事先准备充足,城中其实并不缺粮食,但新鲜的水果,便只能是城中居民家来的了。
  沈鸢怔了怔,小声说:“不是说了不收么?”
  士卒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两声,说:“这群人现在已学机灵了,都偷偷放下就跑,好些人打掩护,我们也抓不到人。”
  “都是检查过的,我们拿去井水里镇了镇,一番好意,公子就吃了吧。”
  “这夏日太燥,城里没什么好东西,吃些瓜果,也能降降火气。”
  沈鸢轻轻点了点头。
  那士卒又从怀里摸出一双细布的夏鞋来。
  士卒说:“这是我娘给您做的,说见您的鞋子不大合适,问了知雪姑娘尺寸,连夜给您纳的。”
  “您若不收,也没人穿,便收了吧。”
  京中公子夏日炎热时好穿屐,可如今城中战事频繁,时有箭镞碎石,裸足穿屐容易受伤。
  沈鸢带来的鞋子又有些厚重。
  这样心细如发的事情,竟也有人能注意到。
  沈鸢犹豫了一下,接着了,便垂眸说:“那……你替我道一声谢。”
  那士卒面露喜色:“不谢不谢,小公子喝药,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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