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可真是太喜欢四哥了。”五皇子段星辉突然笑弯了眉眼,轻声的说道,“活起来的四哥才是我的好四哥...红尘万般好,四哥你还是乖乖的留下吧,那道法,还是让弟弟我来修罢...”
#一换一,没毛病#
第二天,满朝文武就知道礼部有一个职位还算高的官员因为突发恶疾而过世了。
至于什么恶疾,官员的家属闭口不谈,只道是老毛病了,一时间犯了也很正常。
朝廷可不认同这个话,然后有专门的人下去查了一下,最后是很无语的返回的,默认了官员家属的话,就当是恶疾突发而没的。
...吃那什么药吃太多把自己给吃没了,的确是很不光彩。
百官们自然也都知道,但人死如灯灭,死者为大,他们面上也不好在说什么,至于心里在想什么,那可就不好说了。
金銮殿·下朝后。
“看样子他是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不然老五那个小魔头不会要他的命,还是如此不堪的结局。”
二皇子段星柏摇了摇头,拍了拍大皇子段星飞的肩膀,指着远处不知道在和赵子夜说什么的五皇子段星辉,温声道:“大兄,我觉得你有义务给他掰掰性子,老五的脑子不正常,多半是你没有管教好的缘故。”
“举凡你拿出在练武场把我当沙包的气势,早就把小弟给掰过来了...就这他还喜欢修道,唉,也不知道他修的什么道。”
大皇子段星飞看了眼段星柏,懒得搭理他,只是盯着某个方向不错眼——比起之前段星白没回来前整天装鹌鹑蛋的赵子夜,现在的赵子夜就是一只破了壳的小鹌鹑,精神抖擞的不得了。
“今个四弟没来上朝,听说是因为风寒告假了。”三皇子段星云也走了过来,“不若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看什么看,越看越好不了。”
大皇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撂下一句话抬腿就朝着某个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道,“送些个礼物去就行了,咱们要是去了,就是没染风寒估计他都得染上一个。”
“......”
“下官告退!”
赵子夜的‘躲避大皇子专用雷达’滴滴滴的疯狂作响,一看到大皇子往这边走了,立马跳了起来朝着五皇子拱了拱手,然后就像一只被狼撵的兔子般撒腿跑的飞快。
大皇子段星飞磨了磨后槽牙。
可以啊,这速度,放在军中当一个斥候都够了!
给老四当幕僚可惜了,不如来给他当个小军师正好!
“大皇兄你的表情好可怕哦~怪不得子夜小哥哥要跑呢,换成我,我也得跑~好凶哦,瞧瞧你这俩眼珠子,都成狼眼睛了~~还是饿狼,还是四哥好,气质好脾气也好~”
“......”
“行,想跑是吧,大兄今天让你跑个够。”
大皇子拎住了五皇子的后颈皮,皮笑肉不笑的拖着挣脱不能的他朝着练武场走了,而他的身后,三皇子与二皇子同时露出了看热闹的小眼神,并且给大皇子狠狠的点了个赞。
恶人就需要恶人磨!
虽然兄弟们都知道不能惹大兄,但是吧,但凡有机会的话没有人会拒绝挑衅大兄并且看他的热闹的!没有人!哪怕是脑子不正常的小魔头老五也不例外!
“等星白风寒好了,也得多让他锻炼锻炼才是。”
“对啊,至少一天得练一个时辰的功才行,不然之后‘代天子’礼制,他恐怕是吃不消的。”
“这话说的,像咱们就能吃的消一样。”
“大概只有大兄能吃的消吧,唉,这时候体力就显得很重要了。”
...如果段星白知道他的兄弟在聊什么可怕的事情,那他的风寒估计就彻底好不了了。
不过他不知道。
所以现在段星白吸了吸鼻子,靠在床头抱着碗喝着苦苦的药汁,再一次怀念起上辈子的各种感冒药——哪怕是感冒冲剂呢,也是带着那么一丝丝的甘甜的,不会像这个苦汁子,苦的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是我的过失,忘了你没有内力护体。”殷斩认真道,“弱不禁风,体质真的很差。”
“......”
“斩哥,你可以稍微说的委婉一点的。”
段星白带着浓重的鼻音,“比如说不要直接说差,你可以说好的不太明显...总之要带修辞手法,要说的委婉一点,不然迟早有一天你会被人套麻袋打一顿的——比如说我就很想套你的麻袋。”
殷斩:“......”
殷斩沉思了两秒,决定看在段星白是个病人的份上现在不和他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记住这个球!记住这个球!记住它!
狗子快放假了啊哈哈哈~~大连休,快乐!
晚安(づ ̄3 ̄)づ
第19章 想发&飙鸭
“......”
“那个...四皇子殿下好些了吗?”云浮天宫十三长老在门框处悄悄的伸了个头,小声的问道。
他在云浮天宫太久了,久的忘了不是每个人都有内力护体的。
昨天他见到了兴冲冲赶回来的四皇子,最开始一个照面的时候他还想着,这个年纪也太小了,估摸着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是天马行空吧,宫主居然对这么小的四皇子感兴趣,为此还调动了云浮天宫的护卫和匠者...
然后很快的。
十三长老就知道了,他错了,他错的简直是离谱。
四皇子哪里是什么天马行空,根本就是个大金娃娃——坐下来聊了一会儿,四皇子很平易近人,他发现对方说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具有可行性的,有的技术要求很高,有的几乎没有技术要求,大的方向先不说,小的方向做好了那就是惠及万民。
比如说最简单的,炕床。
这个技术要求着实是不高,但是他就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而且烧炭会产生有毒气体会让人毙命不假,但是四皇子似乎没注意,随口说了个什么一羊化叹...有没有一种可能,四皇子的知识储备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作为一个资深匠人,他能够察觉到四皇子说出来的都是一种具备了完善体系的,并非是天马行空的内容,而四皇子眉眼间的沉静表明了他并不认为他说的话有什么可以质疑的地方,也不认为是不可行的,仿佛是已经看过造出来的东西似的那般沉静。
难道真的像云二他们说的那样,四皇子殿下浑浑噩噩十来年只是世人看他混沌,实际上他真的是在和三清无量天尊笑谈于九天之上?
仙人抚他顶,结发受长生?
十三长老不太懂,但是也不会多嘴,他是个性子比较直的匠者,而匠者的梦想只是不断的突破自己,探索更高层次的技术而已,其他的他根本不在乎。
于是十三长老与段星白那叫一个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比如说这个简单的炕床,该怎么建造该怎么抹泥该怎么通风....他俩秉烛夜谈渣渣呜呜眉飞色舞的聊着天,别看十三长老年纪挺大了,但是人家的武功不低啊!
于是乎,人家一大把年纪的没倒下,段星白不过是多吸了几口夜风,熬了个夜,就染上风寒了。
这让十三长老很是愧疚,毕竟段星白现在也就十四岁,在他眼里还是个娃娃呢。
“头不疼了,就是鼻子有点堵而已。”段星白乐呵呵的朝着门框处鬼鬼祟祟的十三长老挥爪子,“是我的问题,不是莫老您的问题...还需要继续聊吗?我可以我能行!”
殷斩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并且强行把段星白给往被窝里塞了塞:“你不行你不可。”
就这风吹一下就歇菜趴着了的体质,还想继续蹦蹦跳跳?
想都不要想。
做梦也不能想。
“......”
十三长老瞅了瞅被塞进被窝的段星白,又瞅了瞅自家宫主,然后在心里一锤掌心:明白了,怪不得宫主这么在意四皇子,原来是把他当成弟弟了啊,瞧瞧这照顾的,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了!
兄友弟恭这个词,可真是太适合宫主和四皇子了!
“我是来说一声的,我和其他匠者马上就要出发去庄子上了,管家说缺什么都可以直接说,他会想办法给准备好的。”十三长老认真道,“殿下给了我们思路,接下来我们就会抓紧时间赶工了。”
“好哦,真的,这么冷的天,先把炕搞出来...便宜大碗才是目前的追求目标!”
“便宜大碗?”
“意思就是既便宜又好用。”
十三长老继续瞅着有问有答有来有往的段星白与殷斩,还挺欣慰的,毕竟他们家宫主打小就没个朋友,能找到像四皇子这般正经的人做朋友也是三清无量天尊开眼了。
#你们这样对待你们的宫主真滴好嘛#
“对了,听说您安排了云二他们几个养猪?正好都得去庄子,只剩下一个云一行吗?”
殷斩看了眼十三长老,“行,足够了。”
“那好,我也就不耽误时间了,走了。”十三长老说完就直接走人了,都不带回头再看一眼的。
等十三长老走后,段星白长长的舒了口气,“造出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把这个东西给推出去...讲真,别的都不说,炕这个东西对于边境苦寒地区来说是个大利器,也许有的地方已经有了,但是消息闭塞,不容易传开。”
“若是能对万民有利,那就是扬名的事儿。”殷斩中肯的说道。
段星白疯狂摇头,“要什么名,我现在恨不得立刻马上离开皇城回道观当我的小道士...不过你说的对,这种事儿还是推给天子爹吧,反正天子么,名气再大也无所谓,他来牵头是最好的。”
“不过同样的,还得找一下其他几个兄弟。”
“大兄掌兵部,边境苦寒,这个简单的东西对他们的作用很大,三哥掌工部,等咱们家的人造出来确定没什么问题了,那就把三哥的人弄过来学一学,别累着咱自家的人。”
“二哥是吏部,他手下的才子文人应该是最多的,我需要他的人执笔造势,虽然我对现在的红尘并不是很了解,但是我想,大部分的百姓对读书人还是有着天然的滤镜的...”
“至于小五,我希望他不要找茬,礼部的人呐,动不动一句于礼不合,烦。”
“......”
殷斩看着段星白把他的兄弟和亲爹给安排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将他自己从里面抹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忽然想起来了无名道人说的‘他就是个小兔子豆沙包,谁都能来拍他两下’的话。
小兔子豆沙包是真的,但是谁都能拍两下倒是要打上个问号。
“你对边境似乎很在意。”殷斩开了口,一把就抓住了重点,“准确的说,你对将士们似乎颇为在意。”
段星白沉默了两秒,然后道:“的确是很在意,知道为什么文人造反三年不成么?就因为他们没有兵权,说难听点,谁的拳头大才会听谁的。”
“乱世用重典,全靠力量说话,等到不乱了,等到国家建立了,才会想到礼义廉耻,才能想到来制定许多的规章条例,才能让一个王朝的所有人都可以有发言的机会。”
“我承认我偏心于将士,这点无可否认。”
“......”
“人心都是偏的。”殷斩拍了拍段星白的狗头,中肯道:“没有长在最中间的心脏,通常来说不是长在左边就是长在右边。”
段星白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眨了眨眼,“好像有点困,我睡一会儿。”
“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殷斩一眼就看出来是方才喝的药的效力上来了,他让人在里面加了安神草,喝了自然会有困顿之意。
等到段星白睡着了,殷斩坐在床边看了许久后又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就出了门,与门外站着的大管家打了个照面,大管家探头看了看屋内,然后伸手将门给关好了。
已经受了寒,可不能再受寒了。
“这府中除了我的人,其他的你心里最是清楚。”殷斩看着大管家,淡淡道,“有些话能够外传,而有些话,适合烂在肚子里。”
“......”
“老奴自然是知道的。”大管家笑了笑,垂眸不卑不亢道,“从老奴到了四皇子府开始,就只是四皇子殿下的看门犬了。”
一辈子只忠于一个主人。
一辈子只侍奉一个主人。
“不过比起老奴,这四皇子府里您的人,还是过于的多了。”大管家抬眸,盯着殷斩既不谄媚也不低下的道,“殿下是天家的殿下,这点老奴希望您不要忘记。”
“......”
不愧是看门犬,这是在警告他不要把手伸的太长了,四皇子是天家的四皇子,和云浮天宫可没有太大的关系。
简单的讲,大管家嫌弃府中云浮天宫的人太多了。
“接下来会更多。”殷斩笑了起来,慢条斯理道,“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大管家:“......”
大管家:【忍气吞声.JPG】
忍、忍住。
这是云浮天宫的人,不能掰断他的狗头。
趴在房顶的云一:“......”
云一闭上了眼睛。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哪句话不爱听宫主您就说哪句。
敢不敢对人家大管家好一点啊!
“还有,作为小白的管家,有些事儿你该主动的和他说,而非等他来问。”
殷斩继续慢条斯理道,“你要清楚的意识到,他对段氏王族的了解为零,他长于道观,修的是清静无为的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