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姐姐这样触摸著我的身体的感觉。虽然她向来喜欢对我大呼小叫的,喊我名字的时候也是。总是隔著一大段距离就开始不顾旁人地喊我的全名。可是他终究是我唯一的姐姐。
父母亲总是有忙不完的事,姐姐比我大六岁,所以我幼儿园时全是姐姐接送我。虽然她总是会威吓我把我扔掉喂狼,可是一旦有野狗来欺负我时,拼了命也会保护我的总是姐姐。
我的性格有时会很别扭,每当对家里人生气的时候总是往外面跑,每次找到我的也都是姐姐。
後来,姐姐的身边多出了何明卓,我心情复杂地跟在他们後面,咬紧了牙关。
我试著去喜欢这个将来要把姐姐托付给他的男人。我本来以为一切的事情都是可以简单而且美好的。可是没想到何明卓却是一个虚伪的人。
明明可以用那张若无其事的脸和自己的男伴一起强奸我的人,为什麽我却一直对他那麽盲目地深信不疑呢?
那张噙著可怕笑容的脸......曾居高临下地看著我。把我的自尊踩在脚下侮辱我。让我在他的手中碎成粉末。
可是我什麽都不能告诉姐姐。我最怕看到总是坚强的她哭泣的样子。
"姐......"眼泪爬在脸上,麻麻痒痒的,喉咙干得发痛,可是也许是抱著些许自虐的想法,我一点也不想喝水,心脏的部分麻痹般的痛。
"姐......不要离开我......"
"混小子,说什麽傻话啊?神经被烧断了吗?"
"姐......答应我......"
"好了了,你别胡思乱想了!睡一觉就又会生龙活虎了哦~因为你是我的弟弟嘛!"
"恩......"我把脸贴到了姐姐的脖子上贪婪地摩挲著,那种沁凉的肌肤触感中带著姐姐温软的体香,让人觉得好安心......
身体的紧绷感终於退去,手中的物体在一阵痉挛之後完全释放出来,
落在手心跟大腿上,烫热的液体和脸上没有干掉的泪水一起,粘在被子上,在心里刻下污秽的痕迹。
──我好喜欢"青"......
这句话卡在喉咙里,连呼吸也窒住了。
我是一个比何明卓更加不能饶恕的人,所以我被惩罚了──
也许我本来就是那麽肮脏的人。
身体开始破裂了一样的痛,我听到从天空掉下来的世界碎掉了的声音。
哗啦啦啦的。
"求求你,跟姐姐解除婚姻,我可以代替姐姐,被怎麽样都没有关系......"
我什麽都不能让姐姐知道,但是这一次,轮到我来保护她。那是我当时天真的想法。
所以我装做无所谓的样子,变成了那种可以跪在地上含男人性器的人,我对以前的那个自己的记忆已经遗忘得一干二净,现在的我甚至连感到屈辱的泪水都流不出来。
在成为何明卓还有他我至今不知道姓名的男伴的玩具的第三个月後,是姐姐与何明卓正式订婚的日子。
那天晚上,我几乎後悔得发了疯。明明知道了他是那麽恶劣的人,为什麽我还会愚蠢地去相信他。所以我藏了一把刀想杀了那个坏蛋。或许同归於尽,我全想好了。
可是他却用那张笑脸对我说:"我想让你知道一件有趣的事......"
没关系,反正我的世界早就消失了,那麽在消失的前一刻也不在乎多留下一道裂痕......
我被他用绳子绑了起来,塞进了衣橱。
然後他让我目睹了自己的父亲跟他在床上媾和的行为。
在只有一道缝隙的光线幽暗的衣橱里,我泪流满面,咬著下唇冷冷地笑著。
这个世界还有哪里是假的,一并破碎掉吧!
反正是虚幻的海市蜃楼,根本是无所谓的。
(猫.猫的海市蜃楼完)
《猫少年》之《猫的单人世界》
我坐在顶楼的阳台上,悬空晃著脚,双手横叠在栏杆上,头放在手背上。
这时候会想什麽呢?
应该是"这样的生活有多宁静啊"之类的吧?
因为阳台上总是错杂地晒著白晃晃的被单。就像这幢大楼里的人喜欢穿的那种死白死白的衣服的颜色。所以不管什麽时候上阳台来,看到的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就像广告里放的那样,到处是纯白的布料。一直看著一直看著,会以为整个世界都不知怎麽地,突然被某种强力洗衣粉漂白了一样。
但对我来说,那个漂白的世界跟我没什麽关系。
宁静的生活我并不喜欢。
我喜欢偶尔划过天际的飞机的声音,还有从底下传来的嘈杂的声音,包括欧巴桑精彩的骂街声。
我常常会幻想有从天而降的桥,垂直的──任我随意地上上下下。
所以看到彩虹,我怎麽样也要尖叫几声。
也会把纸条撕成螺旋状,从阳台上扔下去──
我总在想,我只要一直这样做的话,总有一天,我会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
这个阳台几乎是我的专有地。
因为要上来的话要通过积满灰尘的置物间,普通人不会喜欢一个不小心就沾上灰尘的吧!
另外,晒被单的欧巴桑也是从对面连在这边的宾馆过来的,所以根本不会有被打扰这种事。
而那个建起来已有相当历史的宾馆,更是没人会无聊的想上来看看的。
所以,在这里很自由。
偶尔,我会爬到对面的宾馆去玩。
也常常碰到姐姐。一碰上就没好事,回去後就少不了一场暴力性的对待──姐姐痛恨工作时被打扰。
而且,这种与人相依为命的事──姐姐赚不到钱就等於我会饿肚子。
而正在长身体的我最痛恨的就是饿肚子这种事。
"阿菜!"每当那个可以看的到远处最高楼层上的不知道哪个年代装的锺响过六下,姐姐略带沙哑的嗓音便从地底下传来,"野猴子死到哪去了?"
"来了啦!"我一边应著一边急急忙忙跑下去,其实是怕姐姐会突然跑上来。
"又跑上去野了?饭烧好了吗?"
听姐姐的语气,好象根本没想过要跑上来看看的意思。
"嗯。"我乖顺地应著。
"多做些事。人家辛辛苦苦养家,你别给我轻轻松松的只知道玩。"
"嗯。"我知道最明智的回答就是什麽都不回答。
"姐,我打算退学。......反正毕业考已经结束,学校里也没要求一定要升。"
"喔。"姐姐连头也没抬,"这样也好,高中的话我也没钱供你......"
很奇怪这种年头竟然还有像我们这种赤贫的人存在。
"姐......我们有一天会不会饿死啊?"
一边说著我一边感叹:或许当时去住福利院会比较好吧!害才刚二十出头的老姐还要用身体换填饱肚子的钱。而我这个拖油瓶甚至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怕被救回来後连住院的钱都没有。
"死小孩,说什麽屁话!该担心的是这个月的房租吧?"
别看这栋破房,房租也不便宜,但是相较其他租得到的已经算是最低的了。
"还可以拖他个一个月吧?"我问。
"拖、拖,你怎麽老知道拖,人生还有什麽盼头。"
事实上虽然姐姐做的是皮肉生意,也还是有梦想的。
以前是钢琴家。父母在世时,老姐学过几年钢琴。
而现在在的目标是女强人。
不过看她最近被侵蚀得厉害的情况看,这个目标还遥遥无期。
而且,我也算是个强力拖油瓶吧!
就好象宿命般的,我对目前凄凉的状况觉得理所当然。所以对人
生并没绝望。不过也没敢抱什麽希望,这一点跟老姐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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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得卖力些会多给你钱呦,小夥子!"
男人咪咪笑地诱惑我。
於是我努力地加大了腰摆动的幅度。
当然不是因为他在诱惑我,而是他手中的钞票。
每次这样做了之後,我就会莫名其妙地变的歇斯底里了。
没错,我瞒著老姐做跟她相同的事,因为贴补家用的话钱还是不够。而且随著年龄的增加,我越来越怕成为姐姐的负担。
本来我以为只要多读点书就会成就一切梦想,可是那实在太遥远
了。
有一天,我突然发现自己长了一张不错的脸。
有了这种发现之後,到了我不说话也会有人来接近我的地步。
原来男孩子也可以用这种方式赚钱的!
从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熟练,我抛弃了尊严,不过我本来也没什麽太多尊严也要说。
我干的很小心,除非不得已才做一次生意。毕竟这种事再怎麽熟练也不会喜欢。
大多的时候,我还是看天空装忧郁。下雨的时候就坐在楼道里,透过窗子看外面的雨。
听著雨的声音,夹杂著嘈杂的人声。
窗玻璃正对著楼下的便利店,阿金是店里站柜台的。他就住在我们的同层,常常能碰到,他看到我的话总会微笑打招呼,我也回他一个笑容。我对老是充满干劲的他怀著连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感情。
所以我常常去他家窜门。
借口通常是他的弟弟关允新。
关允新是我的同班同学,不知道为什麽老是粘著我,也许是我常到他家去吧。可是他难道看不出来我每次每次都只是找阿金搭话的吗?不过天知道这个靠哥哥养过的不知愁滋味的小子在想什麽。
我也不知道阿金在想什麽。他摆明了在追我老姐。说真的,我不懂他看上我老姐哪点。除了一张遗传比较好的脸,所谓的气质内涵之类的东西,早被这种叫人吐血的宿命给踢到地球的另一端去了。
难道是因为老姐老是在便利店买保险套的原因?这麽说来的话,我也有经常去买啊,为什麽就没对我有什麽意思。眼睛被糊到了吗?
总之,那两兄弟就是很怪异。
现在,阿金又对我笑了。
那种笑容总会让我想到精品橱窗里陈列的那个老是卖不出去的龙猫公仔,傻得跟吞了蟑螂一样。不过因为刚跟那个笑起来像蟑螂的大叔做过,看到龙猫的话心情变得舒畅多了。
我回了一个多次测量过角度的微笑。
这种微笑让我没有少进帐。而且最近几次,我看到阿金因为我的微笑而脸红。
这种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青春逼人的美少年还是比人老珠黄的美少女好太多了!
"虞菜!"傻弟弟站到我面前,"你为什麽没去上学?"
"谁叫你这麽迟钝,早八百年大家就都知道了!"
"可是......"关允新竟然站在距我不到一米处当著我的面就这麽哭
起来。
是雨下的太大了被传染了某种情绪吧?搞的我也想哭。
我拿这种人最没辙了。所以我搂过他的肩,从他口袋里掏出他家的钥匙,打开门,之後便开始吻他。
如果这就是他在我面前哭的难看的原因,我倒也是无所谓。反正,刚刚被乱七八糟对待的我被绑过的下体拖到现在正开始胀痛呢!
"不要!"傻弟弟突然发飙。
"你干什麽?"推我......我被他推的心情恶劣。
"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
啊?就这种原因?我捡起地上刚脱掉的衣物,心情超恶劣地丢下一句:"那就算了。"
他又过来拉我的手,事实上我很讨厌与人有类似的接触,不过关允新的手总让我有被信任的感觉,所以时至今日,他可以不用征询我的意见便来拉我的手,而我也不想麻烦地去不自然地拒绝。
"虞菜,你的成绩那麽好,可以再读上去的。"
这次我甩开了他的手--
"屁!我家可没有多余的钱。高中?你让你老哥供我读啊?"
"虞菜......"
甩上他家的门,我不理会关允新的叫唤,低头就往外走。
结果直直就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阿金哥好。"我头也没抬,那个熟悉的味道我不可能认错。
"找小新玩啊?"
那个人还在装傻!
明知道每次如果他在的话,他老弟就会被我晾成人干--
"是啊!"可是我每次还是带著微笑乖巧地回答。
"阿金哥,买了烤肉吗?好香哦!"
"阿菜晚上过来一起吃吧!"哇!真有钱,逮著人就可以请客哦!
"把你姐也叫过来吧!"
果然如此!没意思。
"不要啦!老是打扰你们,姐会不高兴的。"
脑中突然冒出关允新那张多事的脸,我不假思索便拒绝了。
"什麽我会不高兴啊?"姐姐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打了我一下头,"哇哦!是烤肉哎!关先生,要请客吗?"
"嗯。庆祝小新中考能考出好成绩。"
无聊!我背地里做了个鬼脸。
"就是说嘛!要补补的,年轻人喔!"姐姐不管时间地点逮著男人就有办法就地哈拉。
我翻了个白眼。
"老姐,很没面子哎!"坐在关家客厅,我扯著姐姐的袖子。
"死基仔,在帮你创造机会你懂不懂?明明在暗恋人家大哥,你恋个屁啊!"
" 别笑死人了!"制造机会?"我看八成是把买米的钱拿去捐了吧?"
"知道就给我闭嘴。"她赏了我一个爆栗。
老姐一百零一号的兴趣是赌,赌的入不敷出是常有的事。还时不时被人打成她自己的名字--虞(瘀)青回来。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也不至於那麽惨吧,至少会跟关家那个傻小子那样。
我抬起眼,发现关允新正意味不明地盯著我看,好象我对不起他了似的。
想到刚刚的不欢而散,我竟然转头又坐在他家客厅吃他的烤肉,就感到一阵的反胃。
然後,进入的是无聊的饭桌课题。
"其实哦!教育这东西很难讲的,不是说一定要读高中上大学才叫完满嘛!现在教的东西,到社会上也不一定就有用哦!很多人就是初中毕业就开始干活了的,而且现在也混的很瓒呢!"
真是罪恶。本来是给他的傻弟弟庆祝的,一听到我辍学,就马上转移话题掰一些艰涩的来讲。追女生还真是辛苦啊!
姐姐哈拉的功夫还是很厉害。
"说的真是乱给他正点的,关先生。现在的教育制度实在是有够填鸭式、铁血式、SM式......"
哇咧!我#@$......行行好,别丢脸丢到北冰洋好不好?
" 根本都不知道教了些什麽呦!一点都不实用。专业的东西也要到大学才学的到,哪像人家外国人,中学就有教技术课的说。......"
拜托!问题是偶们现在是没钱上高中,而不是什麽大学的问题,外国的技术课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东西。
虽然幻想中我已将自己的头低到水平线以下,可是作为肉体的存在形式,我仍是安份地吃著烤肉,脸上挂著笑容,尽管也许有那麽一点蠢。
"哥,我可以看动画片吗?"关允新突然插话说。
"不行!你怎麽只知道看电视啊?这样下去,我怎麽对的起死去的父母啊!"
呀?这是什麽欧吉桑的危言耸听啊?我看了一眼姐,只见她诡异地递给我一个眼色。我了然地看到桌上空了的几瓶啤酒。
"哥哥!"
跟个喝醉了的家夥大小声,关允新果然是傻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