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恶魔的保镖情人————紫陌

作者:紫陌  录入:12-18

沈初平过了很久才从茫然中反应过来,心里忍不住苦涩,果然还是小孩,任性得为所欲为,根本不会考虑到别人的想法。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怎麽还可能在一起?
他凄怆地看著他,像是已经自暴自弃,"季昌彦,你这麽纠缠,到底想要我怎麽样?是不是想要上我?想上你就上啊,说这麽多,不就是想上我麽?反正......反正我根本不能拒绝你......"他说得浑身有些发抖,一只手扯开衬衫,扣子掉落几颗,衬衫敞开,露出结实的身体。
季昌彦其实眼前一直不自觉地浮现沈初平裸露的模样,本来被他说破用意已经十分尴尬,此时忽然间看见他赤裸的身体,脑子轰的一声,感觉鼻端随即流下一些什麽液体,脸胀得通红。
情人的邀请本来是十分兴奋的事情,更加上强烈的视觉刺激,这根本就是对一个男人的极限挑战,季昌彦理所当然认为没有什麽好丢脸的,但也知道现在真的扑过去,肯定结局更难收拾。
季昌彦擦了一把鼻血,嘀咕说:"怎麽不打个招呼再脱......"
沈初平的脸也有些红了,但更多的是茫然。他靠著车门,慢慢滑坐下来,只觉得混混沌沌,再也不愿面对。今天见到的季昌彦像是另一个人,虽然还是一样的无赖任性,但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同,让他变得比之前更软弱。
季昌彦干咳一声:"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当然希望你高高兴兴,要是你整天愁眉苦脸,我也觉得难受,如果你觉得走可以让你高兴,我也不拦你了。"
沈初平默不作声,心里一片茫然。
季昌彦道:"我反正过几天就要走了,到时你想去哪里我也没办法。唉,连自己心爱的人都留不住......"他揉著眼睛,想挤出几滴眼泪,却是怎麽也挤不出,心里拼命去想可能一放手就再也见不到了,心突的一跳,忍不住自怨自艾,鼻子忽然酸涩起来。"但是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老头看上你了。我跟他约好五年时间,要是你现在就走了,他知道我搞不定,一定会对你下手的......到时他一口把你吃掉,可能连骨头都不吐......"
季昌彦一边说,一边偷看沈初平的表情,看到他微微皱眉,低头不语,心想连沈初平这个呆瓜也看了出来,季朗的眼神不知道有多麽赤裸裸,心里气得要死,说话却还是一副商量的语气:"他吃不到肯定天天想,至少会想个几年不放弃,一定要吃到为止。反正我走了,你也不一定要离开,我看这样,你先到我朋友家住,等老头不记得有你这个人的时候,随便你什麽时候走,怎麽样?"
季昌彦看他心动,又说:"我这个朋友很好的,为人很仗义,而且绝对不会对男人有兴趣,只喜欢女人,我也可以放心......"他说破嘴,连忙捂住,沈初平却似乎没有听出来,沈吟不语。
现在想起来才发现,邵容对沈初平的感情十分可疑,那是万万不能住在他那里的,杜衡更不行,来来去去也只剩一个杨盛繁可以考虑了。季昌彦十分讨好的问:"就这样决定了,好麽?"过了一阵,看见他低头不回答,登时眉开眼笑,"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喔!"

看到他好像答应下来,季昌彦松了一口气之余,才感觉手心全是冷汗。对自己的情人也这麽威逼利诱是很卑鄙,但他已经想不出什麽办法了。他现在所有的心思就是想著怎麽得到他,想得发疯,以致心里所有的念头都是怎麽才能要他心甘情愿等自己五年。
五年真是太长的时间,要是一个不慎,说不定他会跑去结婚,可能连孩子都有了,到时......到时......自己可能会杀了那个女人,再故伎重施把他掳来......
他看著情人低垂的眉眼。
这些话是不能对他说的,一出口可能他立刻就会跑到一个连自己也找不到的地方。但他知道自己决不是想想而已,而是一定会做到。心里的念头越发疯狂,他强忍著才能移开盯著他身体的视线。
"初平,初平......你把衣服穿好,我去叫司机进来喔!"他抱著初平,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在初平脸上变色之前放开手,笑了笑,如同他年纪一样的灿烂。
这不仅是他的情人,还是他的爱人,这个世上肯对他一心一意的人,要是没有那个杀手的一枪,或许他永远不会发现这一点,而他自己,也不会知道自己心里也能有这种所谓的惊涛骇浪。
季昌彦只觉得说不出的甜蜜痛苦,甜蜜的是,爱人就在身边,痛苦的是,偏偏吃不到。
司机老王很快就进来,脸上笑呵呵的,还跟两人都打了招呼,好像什麽事情也没看见。季昌彦厚著脸皮给沈初平开了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沈初平看见车门打开,忍不住有些仓惶,踌躇一下,才坐了进去。
季昌彦随即就挤了进来。
他紧紧靠著沈初平的身体,但沈初平正襟危坐,不以为意,只是默默地往车窗边靠,本来十分宽阔的後座,两人却一起挤到角落里。
"季总,不要坐这麽近好吗?"沈初平声音十分和缓。
季昌彦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动。沈初平也不说什麽,一只手慢慢搭上了车门把手,像是要开门。这时车子已经行驶得不慢,出去的话肯定会受伤。季昌彦眼睛瞄到,登时吓得心惊肉跳,连忙坐直。看见他慢慢收回手,才松了口气。
"初平,我们认识也够久了,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季总了?听起来好陌生喔......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啦。"
"是。"他慢慢答应著,像是心不在焉,看著车窗外面车水马龙,刚才的激动已经渐渐平复。他来这个地方工作,其实也没有想过能闯荡出什麽天下来,只希望能平平静静地过下去,没想到会遇到这些事情。本来认为是苍天作弄,但现在想想,还是有很大一部分自己的原因。要不是软弱,也不会沦落至此。凡事有因必有果吧。
虽然其中夹杂著一些诡异的情感,至於到底是因为欲望,还是情浓,已是说不清了。反正万劫不复,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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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到了杨盛繁的公寓。
季昌彦按铃,看见杨盛繁有些不耐的出来开门,季昌彦进去转了一圈,啧啧笑:"居然没有女人,难得难得。"
杨盛繁皱眉:"我是从来不带女人回来的。"
"这就更好啦!"季昌彦把杨盛繁拉到一边,低声说,"我还没结婚的老婆在你这住,我付你房租,怎麽样?"
"你居然肯让老婆住我这?你不怕戴绿帽子?"杨盛繁太吃惊,以致声音忽然变大,季昌彦连忙掩住他嘴巴。
"我当然放心。你肯不肯?"
"是美人不?"
"我的眼光什麽时候差过?"季昌彦有些不满。
杨盛繁点头,正色:"朋友妻,不可戏,你放心让她住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听说你要出国,是不是真的?"
"是啊,你也要升了。要是我不走,你怎麽升,是吧,杨总经理?"
"看来我还不好意思收你房租了?"
"你不收就更好啦。"季昌彦眉开眼笑,"就这麽说定了。初平,你以後就搬进来,盛繁说没问题。"
杨盛繁看著站在门边沈默的沈初平,心情也好像沈了下来:"你你你......你老婆?"他怀疑地看著手足无措表情茫然,还略带一点神经质的男人,吃惊得连话也结结巴巴。
"没错。我现在时间不够,找不到房子,他是不会肯住我那里的......住别的地方又有危险......你要是不想让他住,就帮他找间房子,反正就是拜托你了,要是有人欺负他,你就代替我欺负回去,没本事欺负的,你告诉我,我去。"
杨盛繁忍不住压低声音:"干嘛要我照顾?"
"别人我放心不下。我就只能信得过你了......"季昌彦缩了缩鼻子,可怜到了极点。
"搞得像临终托孤似的......他又不是白痴,还不会照顾自己?"
"因为我老婆是个大美人,很多人都肖想他,连老头也是,我迫不得已,只好找你。"看见杨盛繁怀疑不信的眼神,他也不解释,直接说,"总之,要是有你罩著,别人我也不怕,就怕老头,他是你的顶头上司,你管不了他也不要紧,抓到证据就给我,我有重谢。"
杨盛繁看见他不像开玩笑,低声说:"你确定你脑子没问题?他哪里美了?如果说帅我还可以接受啦,只比我差一点点而已......难道是内媚?"他生平最恨不男不女的男人,说到这个语气不自然带点鄙弃,"我说小季,你不是在开我玩笑吧?你怎麽忽然也喜欢男人了?"
季昌彦拍拍杨盛繁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以後你就明白了。真正喜欢的时候,其他都不是问题,人生短暂啊!"
杨盛繁摇头,表示不解,但在季昌彦强烈的暗示下,只好自动自发地表示有急事需要立刻出门,留两个人独处。
"初平,我好想抱你哦!"
季昌彦几乎近於撒娇的声音,让沈初平微微一震,他没回头,依旧看著墙上一幅油画,看衣饰是宗教的人物像,画的是个神情温柔的女人,脸上带著一种奇特的怜悯,又像是悲哀。
"初平,再过两天我就要走了呢!你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季昌彦说得十分哀怨,但看见沈初平依旧无动於衷,忍不住有些闷闷不乐。
虽然他明白沈初平喜欢他,但沈初平心里想什麽,他根本不知道。现在已经这麽遥远的距离,等他远度重洋之後,可能更加遥不可及。
三天。
三天可能根本不能做什麽吧。
季昌彦感到一种无力感漫天袭来。看著沈初平已经有些微驼的背影,在周围的静寂下渐渐黯淡,一阵酸楚,眼里忍不住滚下热泪。
他早该知道,只有这个能让他心里疼痛的人,才是他的爱人,别人什麽也不是,但一路行来,只是让自己最心爱的人被自己的任性伤得血迹斑斑。
而到这个时候,自己却偏偏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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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果然什麽也没有做。
虽然他小心翼翼不去提起之前的事,死皮赖脸在杨盛繁家里住下,却不敢跟沈初平挤在一个房里。杨盛繁被占了鹊巢,只好出去住。
季昌彦早上起来,热了两杯牛奶,煎蛋的时候忽然想起,已经是第三天了,下午的飞机。
时间过得真快。他心里有些茫然失神,过了一阵,烧焦的气味飘来。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焦,初平也见怪不怪了。
季昌彦叹气,装好了盘,抬头正撞上沈初平。虽然这三天季昌彦一直话多,但今天遇到沈默的情人,季昌彦却不知道说什麽好。
不说话,两人多少有点尴尬。
"今天就要走了呢。"季昌彦装作轻松地笑起来,"你马上就可以解脱了。下午就不用送我登机了,我怕我会哭,呵呵呵。"他觉得自己笑得像个傻子,但还是笑了一阵,"我叫盛繁帮你找个工作,不会太辛苦的。虽然盛繁是个懒蛋,但你不用管他,不然杜衡会吃醋。"他有点赧然,小声说了一句,"其实我也会。"
他自嘲的笑了笑,抬起脸,静静地看著情人的眼睛。但里面像深水,什麽也看不出,但有些幽幽的光芒。幽幽的,幽幽的。
季昌彦忍不住心中一动,就想吻过去,但勉强忍住了,大声说:"快来吃早餐,我的爱心早餐喔!"说是爱心,但根本没有什麽,他从头到脚也只会做鸡蛋全席。可能是上辈子跟鸡结仇,拿蛋翻来覆去的整治。但初平一只手不好,以後能做的就尽量学,不必麻烦他了。
他用眼角偷看初平吃饭。其实他的手也没有完全不能用,能拿起刀叉等轻的物体,但不大灵活,十分艰难。看得季昌彦恨不得冲过对面喂他吃饭。
喂著喂著,可能会直接抱了他吧。
会挨揍的。
他压抑著,尽量想象一些暴力情节,控制自己不要做出太禽兽的行为。其实也不是怕挨揍,如果能一亲芳泽,就算被揍一顿也无所谓。而且他左手没什麽力气,要是压著他在餐桌上......先这样这样......然後再那样那样......他肯定没办法反抗。
季昌彦光是想就觉得口干舌燥,狠狠喝了一口牛奶,却觉得更加口渴。
要是不做,会後悔五年。
要是做了,他会恨自己一辈子。
季昌彦叹了口气,也不吃了,起身到浴室冲澡。
只怕五年都要这麽过了。但以後离得远,不能见面,可能还没现在这麽难过。
欲望渐渐消退,他调了温水,氤氲中,想起那人半闭著眼睛的妩态,局促而沈默的样子。他有些发呆,看著壁上水珠交汇著,慢慢流下来。
他忍不住又想起那目光,幽幽的......安静,冷淡。
那时为所欲为,怎麽会想到会有这种忍耐的日子?邵容说他从来不做长远打算,看来说得也有点道理,要是他当时不那麽放纵,也不会弄到现在要禁欲的地步。就像信用卡已经超额支出,不仅取不到钱,信用还受到置疑。
但是......要是一切再从头,也许还是一样的选择。那时的自己,又怎麽能抗拒那种诱惑?
那天晚上他修长结实的身体,微微半合的眼眸柔顺而忧郁,让他几乎近於疯狂......即使後来不爽他没精打采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抱了他那麽多次。其实,心底是早就喜欢的吧。
但是自己竟然不知道。
对於感情,他似乎有著天生的迟钝。他忍不住自嘲,看时间已经过去差不多,从浴缸起来,抓起浴巾披上。
一抬眼,看见眼前景象,心脏已经快从胸腔跳出。
那个人,那个人,居然就这麽站在浴室里,浑身赤裸,目光平静地看著他。季昌彦以为是自己眼花,看了半晌,才知道不是自己幻觉。
季昌彦自从父母离异後就一直一个人住,浴室卫生间是从来不关的,洗澡忘了换洗衣服裸身出来也没问题,虽然与沈初平同居了一段时间,但这个毛病也没改掉。但、但实在是太刺激,以至於他一时毫无反应。
"我知道你想要,为什麽不做?"沈初平声音十分低沈冷淡。
季昌彦吃惊得连话也说不出。
这是邀请麽?
他看著他平静的脸片刻,目光忍不住往下移。光洁的胸膛,修长匀称的身材,果然比印象更容易让他血脉逆冲。季昌彦只觉得空气似乎不足,呼吸也急促起来。原先想拒绝的,竟然不能开口。
季昌彦赤脚过去,三两步就抱住了他。"初平......初平......"季昌彦觉得自己炽热得像是忽然烧了起来。

他把沈初平推到墙边,压在壁上,吻著他身上的每个部分,难耐的道:"初平,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他声音低沈,压不住的沙哑,眼角有丝流光闪动,"我喜欢你,比喜欢更喜欢一百倍,一千倍......"
沈初平一言不发,低下头吻住他的嘴唇。季昌彦只觉得脑中轰然巨响,震成一片白色,再也顾不上别的,紧紧将他抱住,手胡乱摸著他修长紧致的腿,颤著手分开。
他觉得自己一次比一次更激动,像是初尝情欲滋味,没有任何办法克制自己,但是又多了些隐隐的喜悦,像是身处一个甜蜜的梦境,沈醉其中,不愿再醒。
或许是因为临别时的最後一次的缠绵,季昌彦觉得自己十分和缓,心里明明是波涛汹涌,如同觉醒的兽,叫嚣著撕裂眼前情人的身体,但动作却是轻柔缓慢,怜惜异常。连吻都飘忽得像一阵漫天羽毛飘落,使他自己也按捺不住。
冷淡的情人仍然在他缓缓的抽动中溢出难耐的呻吟。他忍不住一阵战栗,越发缠绵地亲吻沈初平。汗水湿了他的发稍,季昌彦轻轻触著他的脸庞,如同火焰的灼热,颜色却像是胭脂粉末侵出的红潮,英俊的脸上染出难以言语的绮色。
两人借由情欲的纠缠,数次攀到了高潮。情人早已支撑不住,慢慢滑倒在地上。就著躺在地上交合的姿势,季昌彦吻著情人肩膀上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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