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心里想著,又有点暗暗的惆怅升起,仿佛烟雾般弥漫。
走到二楼,昏暗的楼梯间似乎有人靠著墙不动,还听到低声的呻吟。他慢慢走过去,看得清楚些了。
这是个女子,腰肢纤细,裙子短得只能勉强遮住耻处,要是弯腰,或许还可看到露出的臀部。头微微低垂著,看不到脸,头发染成大波浪的红色,像一只温顺的波斯猫。
"小姐,要帮忙麽?"他走到她面前说。
"我的脚扭了。你扶我出去吧。"女子的声音有点低沈,但十分悦耳。指使的语气让他有些不快,但马上也就淡然,公司里很多女性职员对他们这些人态度是明显的,但没文凭没经验,也没什麽好说。
他温言说:"好的,请把您的手伸过来。"其实这麽纤细的女子,横腰就可以把她抱起,但这是不行的,出去搭车的话一定要从正门,楼下还有同事值班,她应该不愿意被人看见这样的景象。
他走到近前弯下身,那女子伸手环过他的宽厚的肩膀,他便一手环过她的腰,搀扶著她慢慢向电梯口走去。走了两步,忽觉手背有点刺痛。
是被蚊子咬了吧。已经到末夏,蚊子还这麽猖獗。他想著,几乎就在这瞬间,一条手臂忽然僵硬,像是长在别人身上,再也无法控制。他左手猛地甩开这女子,女子忽然抬起头,朝他一笑。
已经走到了电梯门口,灯光更加明亮。
她涂著厚厚的粉,鲜红的嘴唇,这一笑更让人看了心里发寒。这麽近,已经可以看清她的皮肤很好,五官精致,应该不用化妆的。初平心底有些疑惑,忽觉这容貌十分熟悉,但一时怎麽也想不出来。他想制住她,忽然发现就连另一只手也完全麻木,眼前茫茫,脚下也虚浮不定,他往前走了两步,吓得她不住往後倒退,但只走了几步,他的身体就不由软软地倒下来,神志还完全清醒,想说话,但喉咙里只能发出!!的声音,轻微得像是细沙撒在地上。
寂静处,听到她轻缓磁性的声音说:"早知道就多加点剂量好了。"
他心里恍然,这是个男人!
是他!
他忽然想起来,努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到底是不是这个人,但茫茫然,只看见冰冷的针管。透过针管,已经一半朦胧。
那人收起针,从袋子里拿出一副眼罩,勒在他的眼睛上,他眼前马上就一片漆黑了。
忽然领口被拽住,像死尸一般,拖过冰凉的地面。拖了一段,停下来,他的腿被蜷曲著弯起。他感到自己的头脚都顶到铁壁,像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心忽然像跌入万丈深渊,空落落的,过了片刻,又像是蹦出胸口,喘不过气。
这是在电梯里。
他想著,忽然间少了些许惧意。电梯里这反应是正常现象,但看不见的时候,其他一切知觉都似乎长了触角,万分敏锐。
从电梯里出来,那人又拖著他,走过一段长长的距离。这是光滑的大理石面,那人似乎轻而易举,毫无阻滞。他有点恍惚,感觉像是幼年时玩的滑梯。
据说人要是濒死,就会不停的回想到往事。
他心里有些空空荡荡,角落处未知的恐惧忽然如同野草一般的疯长。
或许不止是死而已。
什麽时候得罪他的,已经想不起来,只记得偶然目触到他的眼神,其中有点莫名的怨毒,他还以为那是上流社会对他们如同看待蟑螂一般的厌恶。
那人伸手插入他的背後,将他上身拖起,他软软地靠在一个高台上。这个台子大约不足1米,十分光滑平坦,垂下的手触到的地方像是茶几的漆面。
过了半晌,那人忽然笑起来:"你猜猜,这是什麽地方?"
那恶毒的笑声让他全身紧绷,他想大叫,却只能荷荷的发出低沈的声音。
那人温柔的道:"我忘了给你打的麻醉剂了,要是乙醚的话,人事不知,没什麽好玩儿,这是从止痛药提炼出来的,是常人三倍的分量,也不知道会不会成瘾,不过你会一直很清醒,我想你是个希望一直保持清醒的人,是麽?
"这里风景很好,四十三层,可以看到不错的夜景,可惜你现在看不到,不过我告诉你也是一样。明天公司会有一个中型会议在这里开,8点会有人过来打扫布置,要是看到你光溜溜的躺在会议台上......你说是不是很好玩?"
这是会议室!
他大惊失色,猛地跳起,又摔落在桌上,像一条垂死的鱼在砧板上扑腾。
他伸手出来,缓缓按住他的胸膛,仿佛就在他的耳边吐出:"你放心,我怎麽会让你光溜溜的躺著?"他气息如同热茶般的雾气,"再怎麽样也要做点什麽吧?"
他急促的喘息著,惊讶和恐惧已经充盈了他的内心,喉咙干得几乎快冒烟。听说人在最紧张的时候,连唾液都无法分泌,这居然是真的。
2
夜风中冰凉的手指如同柔软细长的小蛇,在他胸口上游动著。如果这是一双女人的手,足以让男人热血沸腾,可惜这手虽然柔软,骨节已经有些少年稍稍的坚硬,再过几年,只怕青筋浮凸,充满力道,十足便是一双男人的手。
他一阵恶心,几乎快呕吐出来。然而,所能做的,只是眼珠在眼皮底下微微转动而已。忽然衣服仿佛被拉扯一下,一串清脆的纽扣散落声过去,前胸已经完全接触到冰冷的空气,他不由浑身哆嗦一下。左边胸口的乳尖处忽然一阵冰凉,像一片冰贴上来。
这是刀锋!
听说有人杀人碎尸,将尸体到处乱扔,难道这人就是变态杀人狂?他猛的一惊,全身已经止不住的微微发颤。即使看不到,但他也可感受到那人脸上讥嘲的笑容,冷冷的,如冰。他想伸手去按住自己发抖的身体,却无法动弹,手上的青筋一阵一阵的痉挛跳动。
像蚕在桑叶中吞噬,沙沙的,却又并不是绵密成一片,只是一线的声响,身体各部分,便一处一处的渐渐感到寒冷。
他在用剪刀剪碎他身上的衣服!他有些发抖,大腿上的肌肉看得出已经在轻颤。忽然间,剪刀靠在大腿内侧根部停住,他不由一激灵,一阵酥麻从尾椎传上後脑,那欲望便忽然间有些抬头,顶在内裤上。一阵冷冷的笑意穿透耳膜:"别动,你要是一动,说不定我一不小心就剪下来。"
他喘息著,静静的室内,只听得到他轻喘和棉布碎裂的声音,他立刻闭上嘴巴,却有些欲盖弥彰的心虚,像是被他看透一切。
过了一阵,连他耻於面对於人的欲望也活生生袒露在这个人面前,脸上忽然热得厉害,连耳後都有些发烫。他禁不住想把头扭过一边避开这个人赤裸裸的目光。可是,连头都不能转动。他不禁咬牙,但牙关也是松的,咬不紧。
过了很久,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不由去想这个人是不是已经忽然晕过去,或者是告诉他这只是一个玩笑,甚至强烈地希望楼下同事发现他不见,上来寻找。但以这人的身份,要发现他在这儿只怕很难。他正想著怎麽才能动弹,一只手忽然贴上了他的胸膛,抚摸上面的肌理,这抚摸的手法刚开始像屠夫在处理剩下的肉,除了没有感受到尊重外,也并没有什麽不适,但渐渐,便轻柔得仿佛情人的娇嗔。
恍惚间,他想起了最初爱上的那个女子溟溟的眼波。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他禁不住暗暗的叹息,真是个蠢人,什麽也不懂,连什麽时候结的仇也不知道,否则,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吧。
"你身上好多汗。"这人冰冷的声音说,把手移开了。
被这样折磨,很难不出汗吧。他想冷笑,但是笑不出来,一根手指深入他的唇间,像是试探。
一阵暴怒,他猛地咬住那根手指,却发现只怕连齿痕都没有,松松咬在指节上,倒像是刚出生的小狗讨好亲近的人一般,软弱无力。那人讥讽地轻笑一声,手指长驱直入,直直深入他咽喉,压在喉咙根部。他直觉地便想吐,但这人几乎半只手掌都伸进口中,咬不动,吐不出。他惊惧地发现,就在连呕吐都办不到的时候,眼泪居然流出来了,从眼罩下的眼角流到鬓发里,一阵冰凉。
从断奶的时候起,他就没有在别人的面前流过一滴眼泪,居然在一个年纪和力量都不如他的少年面前流得满脸都是,这样奇怪的生理反应让他感到羞辱,他不由浑身颤抖,却无计可施。少年细长的手指压在他舌根上,间断地按压著,在不停的呕吐流泪中,他感到一阵咸味,那原本是他身上的汗。
"你哭了。"不知如何,少年的声音有些软,像是惊讶,更多的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味道。
他想破口大骂,却是骂不出,既然已经失态,也顾不得什麽廉耻,眼泪止不住的流下。
少年的手在他嘴里蠕动著,他似乎也渐渐习惯庞大的物体顶在喉咙口,呕吐已经不那麽厉害,但下颌酸麻,涎液顺著嘴角流湿了半边脸。少年把手抽出,沈沈的笑声响起:"这麽大了,还流口水。"
他忍不住一阵羞惭,麻醉剂发作时,嘴巴只能慢慢合上,口水流得到处都是。忽然臀部的小穴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他竟然把手指伸进来。那感觉像是被刀子划开,再往外用力翻撕,下身仿佛不是自己的,一直不停地颤抖,他呜咽地发出声音,痛苦此时已经胜过了羞耻。少年不停地揉搓他的前端,他渐渐硬了起来,将全身放松以舒展痛楚,但被人任意摆布的无力感仍让他几乎快失声痛哭。
杀了他!杀了他!他心里几乎是怨恨的叫嚣著,却没有一个地方能动。这是梦麽?是被魇著了麽?他感到心尖都在颤抖,一阵奇异的肉体摩擦声忽然在此时响起,异物入侵感更为明显,他想扭动臀部逃离,却只能任由著被抽插,如同砧板上的肉。
"真紧,应该是第一次吧?长得这麽好不去卖,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保全比男妓赚钱吗?"这少年说著,拉开裤头,掏出自己的分身,一手捏开他的下巴,分开他的牙关,放了进去。他只觉一根松软的东西塞满整个口腔,那东西像杀鸡时取出的嗉囊,却又大了三四倍。当他猛然惊觉这是什麽东西时,已经忍不住要吐出来,但即使没被捏住下颌,注射麻醉剂後也软软的不能受力,只觉在他湿热的口中那软物像是受了滋润,猛地舒张筋脉,变成了活物,在他喉咙深处横冲直撞。泪水又忍不住流出来。
这真是一件可怕的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软弱被人活生生的剥出,暴露在这个人面前,他内心躁动不安。身上被汗濡湿了,像刚冲了水,汗水仍然顺著肌肉流下,身体每一根神经都绷成直线,少年的手按在他的肩膀近胸口处,他感到那里的肌肉都在暴跳。
终於将那胀得十分可怕的性器取出,少年将他的一条腿抬起,压到胸口上,再用手指撑开蜜穴,将凶器放进去,猛地一顶,他失声叫出来。
这声音十分低,像垂死的喊叫,细不可闻。但已足使他狂喜。那麻醉药正要过去,即使身下受著撞击,他也觉得这痛苦是可以忍耐的。少年仿佛没有听到他能发出声音,一阵一阵痴迷的抽插,他蒙著眼睛,只觉漫长得可怕。嗓子又干又哑,像是已经虚脱。
这是被强暴了吧。被一个男人这样侵犯了。他软软地躺著,有些黯淡的想。即使真能报复,也抹煞不了这一事实。
少年发出一声低吟,全身一阵颤抖。他感觉一道暖流,正慢慢注入他身体里面。他脸色有点发白。这是什麽,已经不言自明。少年像是浑身被抽干了精力,将分身取出,便伏倒在他身上,一边顺著手摸他结实的腹部,一边嘟哝著说:"妈的,想不到居然这麽爽。"
摸到腹部以下,少年的手顿时停住,慢慢揉捏著。他险些叫出声来,又拼命忍住。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知道,他的身体正在恢复。
摸了一阵,没什麽效用,又去扒他下面的窒穴,伸了手指进去乱刮。这次手指的进入十分容易,他感到括约肌缓慢的蠕动收缩,将这男孩子细长的手指含住了。猛然间触到一点,他一个激灵,心脏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少年笑出声,慢吞吞地说:"是这里了。"
是这里了。不知怎地,他微微一寒。
"再来一次。"少年的怨毒的声音掩饰不住的兴奋。十八九岁的孩子,精力是无穷无尽的。
下面火辣辣地疼痛,有些什麽东西顺著大腿滑下。这少年火热的欲望不知何时又已燃起,他惴惴不安,在台子上颤抖,感觉自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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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什麽时候完的他已经无从知道,甚至激情时叫了几次他也忘记了,只知道他被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多次。
他睁开眼睛,灯火通明,眼罩已经拿开。正面是一块巨大的镜子,他靠著浴缸,浑身赤裸地坐在地上。
这是浴室。他模模糊糊地想。
"喝杯水吧。"一只水杯递过来。他已经流干了唾液,喉咙仿佛冒出火来,伸手便要接,却还是抬不起手,只得就著水杯喝了一些。
抬起头,发现这人已经衣衫谨然,似乎一直是彬彬有礼的富家公子。
他沈默不语。浑身上下一丝不挂,但他已经没有那种令他无地自容的羞耻,不知是因为对自己处境的习惯,还是对这个人产生一种奇特的顺从。
对衣食父母顺从是应该的吧。
"这是我办公室的卫生间。你身上很脏,洗洗吧。能说话了麽?刚刚听到你说为什麽。"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有些上层人士的矜持,骄傲。
"为什麽......这麽对我?"药剂还没有失效,他声音很低,说了半句,上不了气,只能停下来喘。
"你不明白?是不是要我说出她的名字你才明白?"他阴毒的冷笑,让他背脊倏地窜过一阵凉意。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低得就像呻吟。
"或许你还没清醒,冲冲澡就清醒了。"俊美的少年冷笑一声,取下喷头,拧了冷水。白色的激流喷到他脸上,他被冲得头往後仰,只得闭著眼睛,水不停地灌进嘴巴里。已至初秋,这水虽然不是冷的像冰,但也有些阴寒凉意。
小麦色的肌肤被冲得有些发白,在会议室的时候他并没有看清楚,只凭著手感知道这人身材不错,似乎经常锻炼过,那腰肢却十分细软。现在在浴室晕黄的灯光下,这肌肤竟染上了些绮丽的色彩。鬼神使差地,他伸出手去摸他的大腿,那两腿之间还有些残余的血迹,他心里微微一动,但体温似乎降到比水更低的程度,眼见著人已经昏昏沈沈,要死不活的样子了。
他慌忙调到热水,一边用手推他:"喂,你没死吧?沈初平,沈初平?"
沈初平悠悠醒转,只晕眩一阵,似乎感觉像是要一睡不醒。
要是真能睡不醒就好了。他有些痴怔,看著白色大理石的地面在灯光下几乎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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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死了,我就直接把你扔进垃圾桶。"说虽然这麽说,但是似乎已经松了一口气,他靠到墙边,抽出一支烟,点燃了,狠狠地吸了一口,嘴唇在光下有点泛黑的诡异,但这又似乎是本来的颜色。
他走到他面前,蹲下,慢慢把气吹到他脸上。他侧不过脸,只得闭上眼睛。他冷笑:"怎麽?你不吸的?没吸过麽?"看著他闭著眼睛不说话,脸上似乎有些红晕,却又十分稀薄,像是一些散了的胭脂粉末,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他不由十分惊奇,想伸手去摸,又停了手,微笑:"刚开始吸的都是吸到嘴里就吐出来,其实吸烟是要一口吸到肺里,那时会产生瞬间的晕眩麻痹,舒服得很。不信你吸一口试试。"他将吸了一半的烟塞到他嘴里,沈初平没有动。
他怒极反笑:"只有女人才不吸烟,你该不会是女人吧?"他拔出烟头,仔细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语:"这样都没反应?难道真的要烙个印子麽?"他伸指将烟灰掸入浴缸里,又吹了吹,烟头忽然露出一瞬红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