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寒暄了片刻,便起身告辞。他一出门,昌彦几乎就扑到了初平身上。"甜心,我们开始吧!"初平被压在门背上的时候有些苦笑泛起。现在要挣脱他真是易如反掌,但是不巧的是他刚刚签了卖身契。
美丽少年的小巧唇舌在坚硬质感的肌肤上噬咬著,俊美端正的面容现出微微的痛楚之色。眼前这个年轻的身体里潜藏著的是一只对欲望无休无止的恶魔,在他强壮的身体上掠夺著,似乎要将他控制在掌心。
或许他早已经被控制了吧,在第一个晚上的时候。
否则怎麽会答应这种事。
他苦笑著,忽然闷哼一声,这个骄狂的少年握住他火热的欲望用力揉捏著,指甲却轻轻刮著最前端。他战栗起来,脑子也变得混沌一片。少年将他的一条腿抬起,他失了重心,只得向後仰著,靠在门上,仍是不住的往下滑,只能用手扶住门,然而手心全是汗水,那门也湿湿滑滑,扶靠不住。
不知不觉手已经环住他的肩膀。一条腿不能支撑,身体无力地往下落,竟然是更深的进入。那温暖的器官进入灼热的身体里还是一阵的发冷,慢慢的被他的体温煨热,又是突如其来的不适和痛楚。昨晚上的肆虐伤口又有些磨破,一阵温热的液体顺著交合之处流出来。他有些窃喜,但忽然明白这不可能是少年的体液,而是他的血。失望便忽然弥漫开来──怎麽可能会这麽快解脱。他苦笑,大腿几乎已经被对折按到胸前,下体被凶器钉住,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随著身上的人摇晃著。
一阵热流飞射而出。他感到脑中有片刻的空白,整个身体几乎挂在他身上。像是一张空了的蝉蜕,又像是被那些采阴补阳的采花贼吸干了精力的女人。想到後面这个比喻,他心里又有点凄清,这被侵犯的感觉竟是如此的挥之不去。
罢了。既然已经应允,还有什麽好後悔的,毕竟已经银货两讫。
他感到自己的嘴角渐渐咧开。
昌彦没看见他干涩的笑意,扶著他往卧室走去。其实他想打横抱起,但最後会两个人都摔倒吧。
"宝贝,我买了很多玩具,我们一起来玩吧!"
7
昌彦醒过来的时候,初平正坐在床边发呆。
看著他那副蠢样,昌彦忽然涌起一阵不耐,赤身找了衣服,也不穿上,只是从衣袋里掏出一包烟,靠在床头,慢条斯理地打了火机,吸了一口,吐出来,慢吞吞地说:"怎麽了?後悔?"
初平摇了摇头,也不看他,垂著头,不知道心里想些什麽。
"来一支?"听到他说不後悔,昌彦开心起来,说话也眉开眼笑,忽然想到他不吸烟的,又说,"我忘了......"却听到初平说:"好。"已经接过他手里的烟。
昌彦呆了半晌,才给他点燃,看见他五根手指紧紧捏著那根细细的烟,几乎快要将其捏扁,不由好笑。
初平躬著背,吸了一口,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不停的咳嗽。昌彦在烟灰缸上按熄了烟,直起身,给他拍了拍背:"刚开始不要太急了。"他整个身体几乎伏在初平的背上,就势从後面抱住。初平也没拒绝,闷声不吭地吸烟。
烟气氤氲著,仿佛一场梦境。
如果不是梦还好些,偏偏所有的呻吟扭转甚至哭泣,都记得清清楚楚。
要再说什麽身不由己的话,都是骗人吧。
他脸上浮起一丝暧昧不明的笑意。
整件事情他已经完全想清楚了,他不是贪图这些钱,要是做其他的话也能赚到的。也不是怕季昌彦威胁,大不了身败名裂,和他同归於尽。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已经放弃自尊,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这对他来说,简直不可思议的。
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其实本来就是个变态。
他眼眶忍不住又发热起来。
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心理变态。心里强烈的罪恶感让他的眼泪簌簌地往下落,不愿给这家夥看见,闷声说:"我今天能不能......出去?"
叶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贩毒了,要去找他说说,劝他回头。
"你要出去干什麽?"
季昌彦忽然间变得非同一般的警觉。
"我、我想出去走走,把钱汇到我妈妈的帐户里。"他的声音又低,说得又缓慢,脸上也看不出什麽表情。
昌彦直勾勾地盯著他,像在看他是不是说谎。
他紧张得连气也透不过来。
"好吧。那你早点回来。"昌彦终於笑起来,极为情色地摸著他的小腹,"记得别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
初平僵直了身躯,低声说:"知道了。"
"要是被我发现了,我不会轻易饶你的喔。"他轻轻笑起来,初平却觉得浑身泛起一阵恶寒,生生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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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彦本来是不会这麽容易就这麽放过他,但是有一件更忙的事情等著他去做。他把初平送到市区後,直接把车开到杜衡的实验室。
杜衡娉娉婷婷地走过来开门,可惜沈著脸,一副阴晴不定的表情,稍微有损他的美丽。季昌彦视若无睹地走过,直接爬上他的躺椅,呻吟一声:"大夫,我病了。"
"你本来就有病,有什麽奇怪的。"杜大美人也不管他,径自拿著一只试管振荡起来,可惜那动作稍嫌粗鲁。
"医生,你不能这麽对病人说话。"季昌彦哀怨地指责。
"我不是医生,也不是大夫。"
"杜博士,博士和医生不是一样的吗?我生病了,病得好严重。"
"有病就去看兽医呀,找我有什麽事?"杜衡一仰脖子,把试管里黑乎乎的液体一口喝掉,用手帕按了按嘴角。那豔丽的神情,诡异的画面,几乎让人惊叹。
季昌彦已经习以为常,知道这是他的美容早餐,但还是忍不住皱了鼻子,这个人为了容貌,简直不择手段。
"杜大美人,你很凶耶,怪不得长得漂亮也没人要。跟你说件事,杨副总和他的前任马子要复合了耶。"他有点三八兮兮。
杜衡微蹙修得纤细的眉毛:"你到底有什麽事?有话快说!"
"我阳痿了。"季昌彦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杜衡假笑起来:"那可就天下太平了。"
"我跟你说真的。"z
杜衡白了他一眼:"这个玩笑不好笑,年纪轻轻,阳什麽痿。"
"是真的,我前几天一直做,一直做,然後小唧唧就竖不起来了。"
"......你做了多少次?"y
昌彦曲著手指数了几轮,叹了口气:"太多次,忘记了。"
"......"杜衡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古怪。
"你怎麽了?"b
杜衡跑到门外站著,谨慎地看著他:"没什麽,你这是发情期刚过的不适应症,打点镇定剂就好了。"这个怪胎,要是他忽然发情扑上来可能他会晚节不保。
"你......你你这是什麽意思啊?满口的蒙古话,还站那麽远,难道是怕我强暴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只是防患於未然。"杜衡抛了个媚眼,要是知道这个他一直很熟悉的小季做了什麽事,这个媚眼他可能抛不出来。
"我不知道。本来只想吓吓他,谁知道事到临头......"昌彦叹了口气。
"见色起意,色心大发......"g
昌彦白了他一眼,继续说:"以为做个一次就没事,谁知道......"他摇摇头。
"色欲醺心,色胆包天......"
他恨恨地瞪他,又说:"一次忍不住,就又做了一次。一次次下来,就这样了。我真的不想的,其实他也不算特别好看,比他好看的我也见过,还动不动就哭,懦弱胆小,看他原来的样子,还真看不出来会哭成那样......这种人,平时我看见都想踢一脚,我居然会上他,真是有没有搞错......"
"色不迷人人自迷......"
"废话这麽多,快告诉我怎麽办?"他有点无奈。
"这还不简单,蓝色小药丸啊。你知不知道这种问题对一个生活不完整的男人来说,是一个多麽大的打击。"他捂著脸庞,娇羞万状。
季昌彦一阵鸡皮疙瘩:"要是吃药还是没用怎麽办?"
"那你就只好换一个女人试试了。不过,节欲还是最重要的啊,小心肾亏,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杜衡苦口婆心,眼睛却带著杀气。他为了追求杨盛繁三年没有跟别人交往,对於季昌彦夜夜笙歌,自然恨进骨头里。
"你说的对,和男人做是吃力一点,女人可能会容易些。"昌彦似乎十分苦恼。
"你......你你你说......和你在一起的不是洪菲,还是个男人?"
"洪菲是谁?"季昌彦眼深沈下来。女人对他来说就像一次性的内裤,对一条还没穿够时间就失踪了的内裤他也不会太留恋。
杜衡心里哀叹一声,抓紧他的手,正色道:"我只求你一件事,以後季董事长讨伐我的时候,记得告诉他,这事跟我无关。"
"好啦,我不会牵扯到你头上的,真是没担当,怪不得那家夥不要你。"
杜衡愀然变色,忽然又假笑起来:"是吗?你懂的真多啊!"
季昌彦微微一笑:"当然,我还知道他的新欢就是某位名模......"
"谁?"
"告诉你我有什麽好处?"
杜衡在心底把这小鬼蹂躏了无数遍後,才露出一个笑容:"好吧,我们是应该好好谈谈了。"
8
租房没有电话,初平打电话到房东家里,才知道叶晟早已经出院,但也没去上班。初平约了他出来,到两人以前常去的一家饭馆见面。
说是常来,但也只是节假日来个两三次,在外面吃的确比自己在家里煮贵得多,很多时候都自己解决。
点了几道小菜慢慢等待,初平忽然觉得时间漫长了几倍,自己变成了一种珍稀动物,来来往往的客人都盯著他看。
是奇怪他穿成这样还跑到这种地方吃饭吧,这是有些糟踏衣服。出门之前,昌彦派人送了一堆衣服上门,他本来不愿的,但在昌彦冷酷的眼神下不得不换上。
看著那可以刮出半斤油的桌面,他忽然觉得有些羞愧,长这麽大从没有这麽奢侈过。
面对别人不同的眼光,他有些局促,头也低下来,叶晟进来的时候他竟然没看见。
"你发财了吧?运气不错啊!"叶晟还没到,一句不阴不阳的话就抛了出来。
"我......我......"他紧张得立刻站起身,话也说不出了,眼睛看著叶晟,似乎央求他不要说这麽大声。
"初平哥,几天不见,刮目相看了啊!"
"小晟......"他看著叶晟满身名牌丝毫不逊色於他,更是吃惊。
叶晟诡异地笑了笑:"难得大家都盛装出来,不如到酒店吃饭好了。我订了位子。"
明明原来约好的,现在又要变卦,还订了位子。初平有些奇怪,已经被叶晟拉出座位,他被折腾了几天,再好的体力也受不住,几乎是被拖著走的。
到了门口,叶晟甩了两张大钞,极有派头的丢下一句不用找了便扬长而去。
一路上,叶晟只是谈论著小时候的事,初平也在考虑著怎麽开口,两人相安无事。
到了餐厅,叶晟果然定了位子,还是靠窗的。两人落了座,叶晟熟练地点了菜,侍者转过来问他,初平紧张得几乎要站起来,最後还是强忍住。
叶晟那好笑的表情让他觉得有些难堪,他的确是没品味,出不得台面,想不要太丢脸,但手上厚厚一本菜单即使每个字都认识,他也不能肯定那都是些什麽菜。
"跟他一样。"他的脸涨的通红才憋出这麽一句,自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叶晟果然是想要他来出丑的。
这三天究竟发生了什麽,能让叶晟有这麽大的改变?
或许这些早就已经发生了,只是故意瞒著他而已。
"初平哥,这三天你和那个季总究竟去哪里了?"
叶晟先发制人,让他差点噎住:"没什麽,我做了季总的保镖,搬到他府上去了。你呢,是不是真的做了那种事情?"他压低了声音。
叶晟优雅地端起玻璃杯,笑意慢慢绽开,杯中的酒像血一样的殷红:"初平哥说谎。初平哥,你不知道你从没有黑眼圈的吗,现在你的黑眼圈好深。你是......被他包了吧?"
"你胡说什麽,没有那种事情!"初平的脸涨的通红,差点就想往旁边的玻璃窗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黑眼圈,刚想转头,就想到这分明是做贼心虚,硬生生忍住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是贩毒,你是卖淫,大家都是卖,有什麽差别?"叶晟低声笑起来,笑得他头皮发麻。
"你做这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好意思说!"初平低吼著,也没敢太大声。这里多的是名门上流,被人看笑话也就罢了,要是害叶晟被人发现他做了违法的事......他简直不敢想下去。
"初平哥,你长得好看,可惜脑子不怎麽样,你可以卖,但是像我这样的,又有谁肯买我?"叶晟黯然说著,有点凄凉。初平看著他,说不出话来。其实叶晟长得不丑,除了皮肤有点泛白,眼睛小了点之外,还算清秀。想起叶晟几乎要强暴他的那次,他也有些难堪。
叶晟忽然又笑起来:"骗你的了,初平哥真傻,这样也会被骗。像初平哥这样的人,即使不卖也会被人逼著卖的,我只是想多赚点钱,以後初平哥就能卖给我了。"
"小晟,你开什麽玩笑,做这种事情,早晚有一天惹祸上身的。你还是尽早抽身,听到没有?"他说完才反应到叶晟说了点什麽,呆了呆,连耳根都红了。
"初平哥的意思是,我不赚钱也肯给我包吗?"叶晟眼睛几乎在发光。
"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这种事情你不要做就是了,要钱的话,做什麽不可以。"说完这句话,他又有点自惭,自己都办不到,还好意思说别人。
"只要初平哥搬回来住,,我也收手,好不好?"
"我已经签了约......"他犹犹豫豫的。这对他来说是个重大的决定,因为不仅债务忽然间增大好几倍,还要面临对他来说极为可怕的季昌彦。但是他们一起在外面做事的,要是叶晟真的被抓,他也对不起把叶晟交给他的叶妈妈。
"我也是随便说的。"叶晟挥了挥手臂,"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家都是赚钱。"
两人静默著,长久没有人说话,气氛顿时冷凝下来。
过了很久,初平放下刀叉,低声说:"那我跟你回去好了。"
"真的吗?"这意味著以後的两人还能继续相处下去,即使他梦想的白花花的银子一时是没有了,但这消息还是让他欣喜若狂,他赫然站起就要抱住初平,但他声音太大,惹得餐厅里窃窃私语,立刻有侍者过来询问。
叶晟也有点尴尬,坐下来,声音放低:"初平哥,我们老大说过,要是不做的话,跟他说一声就行,你今天晚上搬回来吧。"
之前说是朋友,现在又变成老大了,叶晟果然一直在骗他。说一声就行,只怕没这麽容易。
结帐出来,叶晟在路边打了个电话,放下电话,他有点奇怪的对初平说:"他要我去跟他当面说。"
初平点一点头:"小晟,我跟你一起去吧。"
9
这是初平从来没来过的地方。已经是九月的天气,女孩子们穿著还很暴露,香肩和玉腿淋漓尽致,混著浓重的香水味和汗臭的空气扑面而来。灯光迷离,让他惑了眼睛。
一个女人路过他身边,巨大的胸部顶了他一下,撩起鹦鹉的头发,朝他一笑:"帅哥,面生啊?没来过吧?小叶,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