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听他呻吟痛苦。
如果他不顺从,他自然有办法让他叫出声。
早就已经明白。
瘫软著,呻吟著......那只手一寸寸深入身体里。
他迷迷蒙蒙的想起小时候在青苔矮墙上看见发情的猫,肆无忌惮的发浪,叫得人心慌意乱。母亲怒骂一声,捡起一块大石,扔过去,正好砸到它的腰侧。它叫一声,凄厉地,翻过矮墙的那边去了。
他那一夜恍惚听到低低的猫叫,第二天悄悄过去看,地上只有一滩血迹,什麽也没有。後来再也没看见它。
初平喘息著,手指已经进去极深的地方,偏偏总是差了一点,他双腿大张著,迎合著手指的进入,那手指却退了出来。他愕然抬头望,看见冷酷而讥诮的笑容:"帮我脱裤子,自己坐上来。"
他吃了一惊,被铐在身後发麻的双手挣了一挣,疼痛入骨。他支撑著,慢慢将整个身体侧过来,半俯下身,低下头,牙齿咬住他的拉链拉下,扣子却怎麽也解不开。昌彦自己解开了,将已经巨大的性器塞入他口中,一阵搅动过後,才欢呼一声:"可以了,快,快坐上来!"
他被口水呛得咳嗽,支起身,脚踝上粗大的铁链拖动,发出哗哗的声音。季昌彦坐在沙发上,眼睛紧紧盯著他,有些赤裸裸的凶光。他颤抖起来,两腿分开,跪在季昌彦身侧,那性器却怎麽也塞不到洞穴里。他一时身体难以保持平衡,一个不稳,跌到季昌彦身上。
"你怎麽这麽笨?"季昌彦抱怨著,扶著他的腰,一手慢慢将性器塞入他内穴里,他胀得忍不住呻吟,季昌彦得意洋洋:"我是不是很大?"他颤抖一下,没有回答。大腿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一阵发冷。他慢慢起身,那性器便从身体里抽出,内壁痛得像是钢锉刮过,他打颤著,再也坐不下去。
"快,快!"季昌彦大声命令,但他双腿发抖,险些摔倒。季昌彦骂了几句,翻过身压在上面。
13
叮咚、叮咚、叮咚、...
季昌彦恶狠狠的骂了句脏话。
「***哪个白痴!爷在办事搅扰的起吗!」
正要挺起腰杆展开攻击,却听到敲门声。
「小彦,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王八蛋,小爷不在家!」骂归骂,到底季昌彦忌惮来人,还是压低声音。动作不停,却感到一阵轻颤,自是源於沈初平的恐惧。
季昌彦看著身下的人苍白了脸孔,不禁感到快乐。
「怕麽?你怕丢脸?那更好!最好他现在就进来!」
沈初平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开玩笑,直觉的摇头,却涌上一阵恶心,未进食之下好似连胃袋都要呕出。
人交上霉运时,现在的遭遇绝对不是最倒楣。
来人似乎是没耐心了,门外响起清脆的碰撞声,那是钥匙,那人在找钥匙。
沈初平两眼瞪的直了,却只看到一片惨白,连那要捣碎内脏的撞击,都好像离他很远了。
钥匙插进锁孔,俐落转过三圈。
抽出,门把转动,弹簧擦出轻响。
那好像一把刀,最锐利的刀,从他胸口插入,轻巧的刺入心脏,搅动。
那人的脚步就如同他的嗓音,震动的很轻巧,轻巧的刚好可以将沈初平的眼泪震得跌落。
沈初平想要推开季昌彦,勉强抬起手来,却绝望的想到,双手早已被铐在身後。
老实说,如果双手自由的话,与其推开他,倒不如先了结自己。他实在想不什麽理由可以再苟活下去。
季昌彦被快感冲昏了头,连人到了门外也没发觉。
沈初平本以为那人见到这番情景定夺门而出,竟听那脚步声越采越急,越急越近!
一阵闷响,季昌彦飞了出去,跌在床下。
季昌彦摔疼了脏话还没来的急出口,就听那人骂道:
「马的!你干什麽啊!你还是不是人!」
这话当然是骂季昌彦,沈初平却听得无地自容。他全身发颤,努力侧过头想掩藏脸面,却抑不住泪水奔流而出。
那人单膝著地,半跪在沈初平身旁。
「我知道这麽问很蠢,但,你没事吧?」压抑过的低嗓,还听得出怒意。
「干!邵哥你没事来捣什麽鬼!」
「死兔崽子,知道叫我邵哥就给我***闭嘴,再给我***滚出去!」
「这是小爷的房子你凭什麽...」季昌彦天不怕地不怕,不知为什麽,看见他的怒容,竟然乖乖噤了声,只是赤条条的走出去,聊表不满。
那人发现沈初平的脚链蜿蜒爬钉在墙上,愤怒的抽出瑞士刀用力一插,再往刀柄上一踹,丝毫不痛惜价值不菲的名品会有所损伤,利用杠杆原理将那变态的长钉给拔了出来。
沈初平感觉到那姓邵的人伏了下来,不禁打了个寒颤。
14
「对不起,我需要你的手。」那人轻轻扳过沈初平的身体,检视禁梏他的手铐。
似乎是因为愤怒,他感觉那人的手很灼热,但熨在腕上,却分外安心。沈初平费力转过头,才看清那人。虽非颠倒众生,但眉目英挺俊秀,更胜季总浮华轻佻,此刻正皱著眉,用随身小刀试图撬开手铐。
沈初平不明白,为什麽上天要安排这样的人,在季昌彦的变态之後,在残败耻辱的自己面前?
他难免心里复杂,当初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当真正有人出面解救他时,他反倒不知该如何面对救命恩人?反却害怕无地自容。有些低黯的嗓音将他拉回现实。
「对不起,我可能要把你的大拇指指骨卸下来,那会很痛,可以吗?」
沈初平一时没有了解他要做什麽,仍默默点头,紧接著出乎意料的一痛,直麻到他头皮心底,然後──
「你自由了。」
那人将他的手抽出金属铐,又俐落的将指骨接回,才轻轻扶他坐起身。
那双该是清灵的黑耀有些黯淡。
「我叫邵容,是那浑蛋的老爸的...嗯,秘书。唉,其实该说是那浑蛋的保母。」邵容挫败的用掌跟抵著额头,望著沈初平,嘴角扯出一个万般无奈的苦笑。
沈初平没料到,在经过这麽非人的折磨之後,自己竟然还能这麽自然的与他平视?这只怕要归功邵容好似能包容一切的双眼,和身上那令人安心的特质了,沈初平疲倦的闭上眼,心里不住的想。
邵容站起身,在房内转了转,才道:「你知道你的...算了,小彦的衣服你大概不合穿。」
沈初平只听一阵悉嗦声,身上便覆来温暖柔软的触感,睁眼一看,竟是邵容的衬衫西裤,抬头只见他换上季昌彦的衣物,虽然有些贴身,倒显出他的纤瘦顽长。
邵容垂头整装,发现他的注视,歉然一笑:「对不起,内衣裤无法提供。」
沈初平黯哑著嗓,有些哽咽,勉强道:「谢谢你...」
「别...唉,不客气。」
沈初平转动不大灵活的手腕,费力将邵容的衣物穿上,活动之间,隐约嗅得到邵容特有的成熟暗香。
邵容抽出了一根季昌彦放在床头的烟,问道:「对不起,你介意我抽根烟吗?」
沈初平沉默了一阵。
「你大可以不用问我......不...不介意。」话一出口,不免後悔万分,自己竟然把他当成季总一般的人物来对待,不禁惶恐,只怕自己的话会伤了他。
含著烟的邵容只是苦笑了一下,便垂首点火。他的打火机是银色金属壳,煤油式的,与季昌彦那随随便便就能买到的瓦斯式相比,实是天壤之别。同样是吞云吐雾的动作,邵容却可进行的如此优雅流畅,季昌彦,唉,轻浮过头,反而做作。沈初平不晓得为什麽,竟然在内心比较起两人来了?
邵容叹了一口气,将只燃去一半的烟捻熄。
「你可以动了吗?我想送你回去。」
「我...」
「我邵容向你保证,我不会放过小彦那浑蛋。」
「我倒不是担心那个...」沈初平笑得凄凉,「我只是没地方去。」
「嗯...不介意的话,先到我家吧,他再无法无天还没敢动到我的地头。」
「麻烦你了。」
「别客气,冒犯了。」邵容说著,将沈初平扶架起身,再仔细为他整理衣装,这麽下来,任谁也看不出他的狼狈。
沈初平见他动作,忍不住笑了出来。
「想不到你这麽...这麽样的人,骂起人来倒十足狠劲?」邵容没想到他竟然还笑的出来,愣了一下,也笑道:「那还没发挥到我一成功力呢。」
15
离开卧室,经过客厅,见季昌彦电视开的老大声,整个人四仰八插的瘫烂在沙发上,姿势不雅至极,更别说没有穿衣服了。邵容连看也不屑看,迳自走过去,沈初平却忍不住偷偷觑了他的脸面。季昌彦臭黑著脸盯著电视,颈项之处有块淤青,大抵是邵容推开他时用力过度造成的。
走道玄关,季昌彦终於忍不住大吼:「沈初平你敢走就不要再给我回来!」
沈初平气上心头,却一时词穷难以反驳,不禁急红了脸。倒是邵容头也不回,沉声咬字道:「小子你有种呆著!」
谅谁也没想到,季昌彦突然暴起,冲过来揪住邵容的衣襟:「你说什麽话、你说那是什麽话!」
邵容一个踉跄勉强站稳,却不小心将沈初平甩脱在地,季昌彦更欺了上来,与邵容纽成一团:「你凭什麽走!你凭什麽赶我走、你凭什麽命令我!」邵容赶紧一手格挡,一边抽了手机,叫司机进来接人。
司机对季总的失态见怪不怪,俐落的护送走沈初平,季昌彦兀自夹缠不休,邵容费力将他推回客厅。
「你瞧不起我上男人、你瞧不起我!你却瞧的起那个丑八怪,你、你还让他穿你的衣服!你怎麽不乾脆在房里干了他!」
一个闷声,纵使邵容风度再好,终於忍不住挥他一拳!
「你是不是同性恋我也不管!你干了这麽一个***蠢事,你知道你毁掉了一个人的一生吗!」邵容暗自克制杀气,怒道:「你干了这麽缺德事,你叫人家往後怎麽活!」
季昌彦猛然抬头,瞪著邵容道:「我管他去死!」
啪!
季昌彦捂著脸颊,恨道:「老头都不敢动我!你敢、你敢!」季昌彦发了狠,用力将邵容扑倒在地,邵容没有防备,登时摔的背脊疼麻。
季昌彦大吼著「你敢、你敢」,眼泪却滑了下来。
「你为了他,你还抽烟?你为了我烦心你从来都不抽烟啊!我闯了再大的祸你都没抽过!我衣服拉遢,你从来没有为我整过啊!」
「我、你在疯什麽啊!」
「你为什麽对别人都那麽好,对我只会摆脸色!」季彦昌吼著,用力撕开邵容的衣襟,邵容心头一惊,用力推拒,吼道:「你干什麽!放尊重点!你当我邵容是什麽人!」
季昌彦一愣,缓缓道:「你知不知道,我爱你啊?」
邵容闻言不住一呆,季昌彦抓紧时机覆了上去,唇舌缱缠,扭动著赤裸的下身厮磨。
少了一层布料的隔阂,那肉体的硬感格外明显,邵容明白那是什麽,霎时又羞又怒,一个勾拳扫向季昌彦腹部,冲击力连带使他的牙齿在自己唇上拉开血痕。
邵容推开季昌彦,一个翻身俐落站起,居高临下道:
「***!你要人爱你,你要有本事,你要做的值得人爱!」
沈初平坐在轿车上,他已不是第一次乘这麽奢华的交通工具了,但他心里仍不住飘邈不踏实。
邵容虽不若自己高壮厚实,但衣物柔软,凑合著穿倒还算舒适。轻轻转动大拇指,会擒拿卸骨在保镳看来不是多了不起的技艺,但他到底是什麽样的人,为什麽会有这麽俐落的接骨手法?疑惑之际,那司机提醒道:「先生,邵先生的宅子到了。」
手脚不大利索的下了车,甫抬脚,叮叮当当一阵清响,司机绕过车,默默将那邵容解不去的锁链拾起,放到沈初平手中。沈初平赧然,再觑那司机脸色,面无表情颇有肃意,要是再这麽不好意思,反而突显出自己的不自在。
邵容住处比之季昌彦要小得多,放眼望去,陈设朴素,简洁俐落。司机将沈初平引进客厅,又将他按入沙发,迳自打厨房倒了杯牛奶给他,捧入手心,兀自腾著白烟,将眼眶熏得热了。
「谢谢,先生怎麽称呼?」
「不客气,小吴。」沈初平看得出他不爱说话,也就不再攀谈,只盼望单就那两个字能多少表达内心的感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声响惊醒了沈初平,才发现竟然就这麽大剌剌躺在人家沙发上睡著了,他揉揉眼,抬头一看,是邵容旋风般的进门。他的衬衫被扯落了几个扣子,底下锁骨缠绕数条红痕,唇上泌血,似是忘了擦去,这副模样若在旁人身上,名副其实就是狼狈。但他爬梳著头发的神态,只觉得在那斯文的表像下隐晦著野性,看著看著,怕要血脉喷张。
就不知道换成季总,会是怎样光景?
沈初平忍不住扯动嘴角。
「邵哥...」司机小吴只说了两字,却蕴无限关心。
「没事,不就打架麽?唉...从小到大不晓得打过几回了,不差这次...」邵容转头,望向沈初平:「就当自己家,有什麽需要尽管说,不用客气!我打个电话。」说著,人便走进书房,沈初平远远听见几句问候,依稀是什麽「季老」,往後语音更低,听不见了。
晚饭过後,邵容让沈初平待在客厅看平面电视,自己则是戴上眼镜,拉过笔记电脑轻敲了起来。沈初平知他是在工作,刻意将音量调小了,却听邵容道:「你按平常喜欢的音量吧,我专心起来,你可要在耳边叫我才听的见。」
初时只疑惑为什麽他不待在书房安静?再仔细一想,或许邵容是体贴自己人生地不熟了。这麽一个温柔的人,怎麽会跟季总扯上关系?只怕季昌彦是天生漩涡的命,什麽人到了他身边,浮浮沉沉,最终都要给他扯下去,践踏脚底...
见邵容阖上笔记电脑,沈初平迟疑道:「他...你们...我走之後,你们打架麽?」他本想问问季总的状况,但想邵容什麽样的人物,应有分寸,不至於过火。
邵容皱眉看他:「打架?他在我面前向来只有挨揍的份!」说到後面,两人忍不住笑了。
「他...他说了什麽没有?」
想起那不伦不类的告白与侵犯,邵容面上掠过阴郁,「那兔崽子肚子里就那麽点废料,说得话全不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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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平看见邵容微青的脸色,踌躇一阵便不再问。邵容虽然不肯说,但像季总那样的人,也指不定说出什麽难听的话来,更是坐立不安,脑中净是季昌彦尖锐冰冷的目光,忍不住浑身微微发抖,但是,那样的热情......以後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热情对待自己了,即使这热情只是刻入骨髓的伤害而已。
邵容忽然说道:"你是不是还想著回去?"初平一怔:"其实我......我......我跟他还有合约......"面对邵容的眼睛,沈初平只觉得自己无所遁形,脸上赤辣辣的如同火烧一般。
邵容轻轻叹息一声,目光飘悠,慢慢移到远处,"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不知怎地,我觉得你像一个人,很熟悉,又想不起什麽时候见过......"
初平看了看邵容俊美的容颜,自惭形秽中又有点茫然,嗫嚅一阵,才说:"我是第一次见到邵公子......"邵容皱起眉:"什麽公子少爷啊,叫我名字好了。以後要是有事,你就叫我一声,我一定帮忙。"他把自己的名片呈上,初平正要接过,他却已收回,在上面加了一行号码,"以後有事直接打这个电话,可以快些找到我。"
初平收下说:"那我就先告辞了。"
"你今晚在这住吧,合约嘛,少一天不去有什麽关系?他要怪你,我负责就是了。"
上次他只是拖延了几个小时就遭到季昌彦的疯狂对待,这次要是过夜......他打了个寒噤,摇头拒绝,望见邵容失望的表情,忍不住呆了呆。这样俊美优秀的男子,的确让人不忍拒绝。
邵容挽留了几句,看见他低头不答,只当他是拒绝了,也无法可想,便说要开车送他回去。初平脸上发热,低声说道:"邵......邵容,我会照顾自己的,你不要管我。"他忽然想起邵容对他这麽好,说不定还会再去将季总打一顿,那时毁了约,季总更不会放过自己,咬了咬牙:"邵容,他给了我钱,就是要我干这个,我已经收了钱,不做不行。当时跟你出来,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