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严重侮辱了我。你必须为此付出巨大代价。"往前倒去,他把他压在柔软的大床上。
任天朗疼痛地皱起眉。
"压倒了?真是令人心疼。"他捧起他的腿,嗯,有点肿,他满心不舍地吻上去。
"啊。"他喘息一声,"你在做什么?"
雷向轻轻地舔吻,不时用尖锐的齿尖细细啃咬。
酥麻感伴随着细微的疼痛从脚部传来,他有点惊慌地想推开他。
他安稳如山,笑声低低溢出来,"现在退缩?太迟了!你刚才不是很大胆吗?"沿着小腿肚,他蚕食而上。
他发出破碎的喘气声,警觉到这一点,他忙捂住嘴巴,极力忽略赤裸着身体被男人抚摸的尴尬感。"唔。"他刹地颤动,他竟然在他大腿内侧咬了一口!
"原来这里也是你的敏感带。我上次没发现太可惜了。"他低笑,低沉的嗓音充满欲望。
听他提起上次的事,他颤抖得更厉害了。
"你勃起来了。"他眯起眼有趣地盯着少年的青春火焰在他的凝视下慢慢升起。
"不要说这么猥亵的话。"他一边斥责,一边试图夹起双腿,掩饰羞愧的反应。
"让我看。"雷向强硬地扳开他的腿。
他可以感觉得到他欣赏的眼光尽情地浏览自己的私处。"你的兴趣真叫人无法苟同。"阻止不了他,他只有用手遮住眼睛,掩耳盗铃。
他遮得住眼睛,但阻挡不了感官的骚动。
他朝他的男性象征吹了口气,逗得他更加紧绷后,不付责任地绕过重点地位直扑洁白而柔韧的胸膛,攫住盛开在原野上的两朵红花,舔吻吮吸。红花被恣意玩弄得愈加灿烂。
任天朗浑身颤抖着,因为从体内涌起的强烈的情欲。他的手被缓缓地拉开,他的视线不可避免地与身上的那个人的紧紧纠缠。
"我很喜欢你的眼睛。"被迷惑住,他情不自禁地捧住他的脸,"很深邃很漂亮,像极了绿到深处的幽潭,似乎会把人吸进去。"
他静默地凝望着他,然后深深地把头埋入他的脖颈间,薄唇含住他的耳垂。
触电的感觉闪过,他强忍住,才没让呻吟脱口而出。
"舒服吗?不要忍着,叫出来。"他诱哄道。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厚颜无耻?"他仰起头,任他吻上他的喉结。
他惩罚性地在他喉咙上轻咬一口。
啃咬并不痛,反而恰到好处地刺激了情欲。他再也无法自制地嘶叫出声。
任天朗向来坚毅不屈的眼眸熏染上一层情欲的色彩,变得迷蒙醉人,流转的光芒慵懒懒的。
他不能克制地深深吻住他。
他伸手没入他浓密的黑发,将他拉近,不甘示弱地回吻他。
"我爱你。"零碎的字语从断断续续的亲吻中逸出。
任天朗一怔,话梗在喉间说不出来,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有愈加紧密地拉近两人的距离。
拖着无力的身躯,任天朗拿出钥匙打开家门,球赛和情事耗尽了他的体力,他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哥,你回来了!"一踏入家门,女孩子担忧地扑进他的怀抱。
他踉跄了一下,抱稳妹妹,抬头迎向父母担心的目光。
"天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快担心死了!"任父责备的语气有着浓浓的担忧。
"别说那些了,快让孩子歇一歇."任母瞪任父一眼.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忘了打电话回来了."他愧疚地看到父母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没关系,你的伤怎样了?医生怎么说?我担心死了。"任母着急地拉他坐下,就要掀起他的裤脚。
"妈!"他无可奈何地任母亲对自己上下其手,"我没事,医生说了只是扭到筋骨而已,休息几天就好。"为了不让家人担心,他故意就轻避重。
一抬头,他看见父亲深思的眼神,他在母亲看不到的角度点点头,知道他的这一番话瞒不过非常熟悉体育运动的父亲,他也不打算瞒他,但是他们曾有过不成文的约定,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让家里的女人担心,所以父亲并没有当场揭穿他。
任母没有想到更多,她一颗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下来
"不行不行,到底还是伤到了,得多补补!"说说她就要起身,看样子要往厨房里去。
"妈,都一点了,天大的事也要明天再说,你们还要上班,快回去睡吧,时间不早了。"任天朗拉住母亲,又好笑又感动。
"孩子他妈,你还说我呢,快点让天朗好好休息吧,别添麻烦了。"任父给他解围。
"什么添麻烦?"任母嘀嘀咕咕的,自知自明的确影响儿子休息了,所以没有多加反驳,"那我们先去睡了,厨房里有锅甜汤,你饿了记得吃。"
"好了好了,快回房吧。"给他递了明天详谈的眼神,任父拥着妻子回房。
直至父母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后,任天朗才缓缓的舒出一口气,精疲力尽地靠在沙发上。不在意料之内的运动真的耗尽了他的精力。
"哥,喝点水吧。"一杯水递至他面前。
"谢谢。"他接过水,一饮而尽,"很晚了,你也快回去睡,明天还要上学。"停了一会儿,眼前的人没有任何动静,他奇怪地抬眼,却讶异地看到妹妹晶莹的泪珠一颗颗地涌出眼眶。
"发生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他强打起精神,关心唯一的妹妹。
"哥哥,对不起。"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任贝贝咬住下唇,努力想控制一颗颗落下来的眼泪。
"怎么了?"他奇道.
"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哥哥受伤了。"她自责地落泪。
他一愣,总算明白过来,他笑了,"傻瓜,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很自然啊,如果那么容易被看出来,我岂不是伪装得很失败?"
"可是雷向看出来了!"她不甘心地指出,身为他唯一的妹妹看不到他的伤势反而让一个外人看出了,这让她有一种、有一种哥哥被夺去的感觉。
"小笨蛋。"他好笑道,"雷向他同是足球员,当然看得出我是真是假,你对足球不熟悉,看不出也是理所当然的。"他没有解释为何全场的足球运动员包括教练只有雷向一个人看了出来。
"是吗?"她半信半疑,但眼泪慢慢止住了。
"骗你干什么?傻丫头,过来,来哥哥这里。"他拍拍旁边的座位。
她笑逐颜开,坐到哥哥身边,亲呢地搂住哥哥的手臂,"哥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她还有点犹豫。
"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怪你?况且你根本没有一点错。"他亲密地揉揉妹妹的头,,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才妹妹提起雷向的时候,他一颗心提到嗓眼上了,以为她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不过即使如此,旁人也只会因为死对头的两人一下子变成好朋友而感到奇怪吧.毕竟,在这个所谓的正常的社会,同性之爱过于惊世骇俗了。
"咦,哥哥,你被虫子咬了?"撒娇地挪来挪去的任贝贝趴着哥哥的肩头,不经意看见了他脖子侧的红痕,好奇地问道,这虫子好大啊,竟然弄出了这么大块的痕迹。
虫子?他一愣,哪来的虫子?但很快地,他反应过来了。脸不禁一红,那是雷向留下的痕迹!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掩饰过去,"夏天的蚊虫太多了。"
"那我去拿清凉油。"她信以为真。
"不用了。"他连忙阻止,"我房里有。等一下我自己搽。不早了,快回房睡觉,要不然明天起不来迟到了别怪我。"他出了身冷汗,如果不能阻止她的行动,他真不知该如何向妹妹解释为何她哥哥满身都是红痕。
她嘟起嘴,"讨厌啦,人家还想和哥哥说话啊。"
"乖!"他轻轻拍拍妹妹粉嫩的脸颊,用独属任家女性的诱哄口气道,"回去睡觉,不然明天起床眼睛肿肿的就不漂亮了。"
"老是把我当小孩。"她不满地嘟哝,虽然不情愿,但她还是乖乖的听从哥哥的话回房,"哥哥,晚安。"
"晚安。"他温柔的回应妹妹。
稍作休息后,他打起精神回房。
关好门,他随手将背包扔到桌子上,硬物碰击发出的声音激起了他关于某事的回忆。他瞄了一眼,不做理会,倦极的倒在床上,闭上眼睛。过了几分钟,带着些无可奈何,他用力的睁开眼,坐起身,从背包里摸索出一个小巧的东西。
那是一款新上市的手机,价格不菲。不过赠送的人对此一点也不在意吧,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手机里只存有一个号码,单键拨号从一到十,都是一个人的号码。
像不像狗牌?他关机,把手机扔进抽屉里,雷向可以用霸道到令人无力的手段逼他收下,他也可以随自己的心意选择是否使用。
重新躺下,骨架接触到柔软的床铺舒适的发出"嘎嘎"的声音。运动过度的肌肉酸软无力,那处不可告人的秘处也隐隐约约麻痹疼痛起来。
回想起方才的情事,心情复杂起来,不是后悔也不是快意,只是觉得,一切都乱了。是的,一切都乱了。原本他只是想假装答应借此尽力维持暧昧不明的状态,谁知他竟然失去了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虽说他们早有肉体关系,但第一次他是被迫的,两者不可同日而语,意义不同。他竟然主动诱惑他!
太可怕了!跟他在一起他快变得自己也认不出自己了。像女人一样被拥抱还得到愉悦,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呈现在他面前,被当成弱者尚不觉得受到冒犯。是的,他承认,他们的关系已经远远超过朋友的界限了,不仅是肉体,心灵也是如此。他允许他超过的底线远远高于其他人。
他该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
"都冷静下来了吧?"任天朗坐在休息室的藤椅上,看向推门进来的莫及英。
"我把他们赶出去练球了。"莫及英冷哼,"冷静?是神看到你驻着拐杖进来才冷静得下!"
"我只是想快点好。"他无辜的扬扬拐杖,谁知道那帮家伙反应这么强烈。
"那群家伙,把你当神了,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受伤!"莫及英摇摇头,一想起刚才一群人七嘴八舌及一脸天快塌下来的表情,太阳穴就不禁抽动,一个两个,叽叽喳喳差点烦死人。
"那我该多受几次伤,让他们适应适应。"他笑道,颇有跃跃欲试之意。
"别别别,还是让我头痛好了。"他连忙阻止,少了任天朗,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说真的,他们应该学会不再依赖我。"他淡淡说道。
莫及英身躯微震,视线紧紧盯着他的伤腿,缓缓开口:"天朗,告诉我,你是不是伤得很重?"
"说什么呀?"他愕然后恍然大悟,"你想到哪里去了?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总有一天要离开队里的呀,总不能把他们弄得我们一走就倒了吧。说起来,这次大赛结束后,我们这些三年级的就要退了......"
"不要转移话题。"他的视线慢慢向上,与他平视,"天朗,我们不是头一天认识。"
"是我自私了。"他眼中的决不放弃折服了他,任天朗选择投降,"的确,伤势有点严重,不过对比赛影响不大。做事情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嘛。"
但是你从来没做过!他在心里反驳,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不曾主动放弃足球,今天他说出这种话,只能说明他的伤到了妨碍比赛的地步。
莫及英忍住即将冲出口的话,他不想打破他的谎言,因为他了解任天朗,他是个骄傲的人,是个不甘示弱的人,决不允许身为球队灵魂的自己在他人面前表现出软弱。他比任何人清楚自己的立场,他是所有队员的支柱,即便遭受到再大的困难也不能倒下,即使所有人都倒下了,他也要挺住。
这也许是身为队长的命运吧。作为坚强的后盾,支持队友的前进,为他们打气。在失败的时候,安慰他们,鼓励他们;在成功的时候,提醒他们;永远屹立不到的站在他们身后。
可是--
队友们的支柱是任天朗,他的支柱是谁?
人不可能永远是强者,不可能坚强到不需要任何人。
莫及英敬佩默默奉献的队长,但同时为身为"人"的任天朗担忧不已。其他人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敬他为神,以为他无所不能,殊不知他也是个人,是个凡人。当他无法忍受压力是会怎样?沉默或是爆发--自毁?
每想到这,他便不寒而栗。
直到今日......
"你有些变了。"他若有所思道。那么顽固的人竟然出现了一丝软化,即使他依然好强,但他懂得了与人分担压力,虽然只是一点点。他变了,不再像个神,却让人比什么时候都感到安心。
"我变了?什么地方变了?"他讶异道。
"变得像个人了?"他笑笑。
"你是在赞我还是在贬我?"他真不知该如何反应,喜出望外还是大发雷霆?哪有人这么说,变得像个人?他以前不像人?
"在称赞你啊。"莫及英笑咪咪道。
他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好了,莫军师,先别讨论我像不像个人的问题,先来讨论一下以后的比赛吧。"
莫及英摆出图纸,两人展开讨论。
十分钟后,任天朗再一次把代表自己的号码从布阵图上拿下来,微笑道:"如果没有我,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如何处理呢?"
莫及英一怔,叹了口气,"已经是第三次了,天朗,你可真给我出了难题。"他已隐隐约约猜到他的意图,"要搞魔鬼训练也不要选在这种重要时刻吧。"
"逆境才能出英才。"他仍是微笑着,"四分之一决赛和半决赛就交给你们了。"
"不要这么狠吧,你不怕我们搞砸了?"他直想抱头鼠窜,进入八强的队伍个个不是好相与的,在任天朗不上场的情况下击退强敌杀入总决赛虽然不是不可能,但绝不是轻而易举。打入八强后,队与队之间的较量可以说是强者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尤其是足球这种得分率较低的运动,一个细节上处理的不利落极有可能导致全盘的落败。
"我相信你们的实力。"他神闲气定。
挣扎了老半天,莫及英决定豁出去了,"行,我们来分工。我负责把队伍带进总决赛,你负责率领我们轰轰烈烈的赢得三连冠!"
"好!"大喜过望,他的眼睛里迸射出自信的光芒,"好兄弟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晚饭过后,任家的惯例是女人进厨房清洗碗筷,男人翘着二郎腿看新闻。不是男人只会霸道到做老爷,事实上,任家两个大男人多次强烈要求进入"厨房"圣地,但每次都被女人们回绝;也不是任家女人任劳任怨,实在是男人们似乎与家务活绝缘,洗碗洗到尸横片野不留一只完碗,煮饭煮到电饭锅短路,炒菜炒到起火灾!吓倒心脏没力的任家女人很明智的列人家男人为拒绝来往客户。所以男人只好被迫翘脚舒舒服服的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大老爷了。
吃着切好的水果,任天朗看着电视。
这时,门铃响了。
"阿朗,快去开门。"任母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好。"他有些懒洋洋的起身。
门开了,看清门外的人,他眼里一抹讶异飞快掠过。
"是你?"他站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
"怎么?不欢迎我?"雷向看着堵在门口的任天朗,轻轻松松道。
"阿朗,是谁啊?"厨房里的任母拉开嗓门。
"我一个朋友。"他头也不会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