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眼前渐渐迷蒙起来。天黑下来,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转过头去却看见柳辉的脸,周围也是曾经熟悉的摆设。柳辉走过来抱住自己,说要一起过新年。两人就那么偎依着,看这窗外的雪花片片飘落,听着新年的钟声敲响。突然又听见何夕的声音,在说:"谁让你跟他在一起的?我就管得着你。"说着把自己按在墙上,抬手就打下来了。一惊之下醒了过来,原来是躺在床上睡着了。
睁着眼睛,泪水就这么流下来了。抬手擦了去,却怎么也擦不干净,一滴滴顺着眼角流到耳朵里,又痒又湿。秦月朗翻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压抑不住地呜咽起来。
正在伤心处,却感觉床沉了一下,紧接着一只手把他翻过来,泪眼模糊中就看见了何夕。他正坐在床边无奈的看着他。秦月朗根本没想到他这时候会回来,狼狈的想转头想要掩饰。何夕用手握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把脸转过来,叹道:"我就知道!"
秦月朗还想逃开,却拧不过何夕的手劲大,又不能像个被人窥破心事的少年一样别扭的发脾气。泪水一串掉下来:"你怎么回来了?"
何夕把他从床上拽起来给他擦干眼泪,笑道:"不放心家里养的小猫,回来看看。"
秦月朗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登时烧红了脸:"谁是你养的猫!"
何夕不答,问:"没吃午饭是不是?"
秦月朗低下头不回答。
何夕叹气说:"我就知道!"
秦月朗瞥了他一眼嘟哝说:"你什么都知道。"
何夕拍拍他的背说:"起来把衣服换了,跟我回家。"说完站起身去厨房把早上剩的粥盛了一碗放到微波炉里热着,再回来看秦月朗还在那里坐着不动。走过去说:"怎么不动?"
秦月朗说:"我不想去。"z y b g
何夕一把把他拉到怀里困住双手,一只手就上去剥他的衣服。秦月朗奋力挣扎,吼道:"放开我,你干什么?"
何夕不为所动的继续脱:"帮你换衣服。不把你带走你又在家里哭,把床淹了新年第一天回家我就得睡地板。"
秦月朗又羞又恼,红着脸挣扎道:"谁把床淹了?"
何夕不放手,只把枕头拿到他眼前,偏偏让那一摊泪水打湿的地方正对着他的眼睛。秦月朗更是害羞,挣开何夕的手说:"我自己换。"
何夕放开他,去衣柜里拿了一套干净衣服扔给他,让他换了出来洗漱吃饭。秦月朗弄好了坐在桌边看着那碗粥皱了皱眉头,何夕连忙说:"都三点了,你随便垫一点,一会儿到那边吃晚饭。"秦月朗慢慢喝完粥,收拾了碗筷,何夕已经在门口等他了。
两人下了楼,秦月朗正要左转往公车站走,何夕却一把拉住他说:"这边。"带着他走到一辆银色的奥迪前面,打开副驾门让他进去。秦月朗站着不动,奇怪的说:"你什么时候有车了?"
何夕把他塞进去,自己绕到另一边坐进去关好门,帮他拉好安全带,说:"我姐的,让我开过来接你。"
秦月朗哦了一声,又问:"你有驾照?"
何夕一边给自己拉着安全带一边说:"有驾照难道很奇怪?"说完挂挡打灯就把车开出去了:"没车难道连驾照都不能考?"
秦月朗的心情也好些了,说:"没说不行。"
现在的守岁早已和最初不一样了,不过是一家人找个理由团聚。秦月朗跟着何夕回到他父母家的时候,也受到了热情的照顾。饭桌上,何夕的父母都不停的给他夹菜,让他多吃点这样,尝一尝那样。何夕大约也怕他尴尬,对他照顾备至。倒是何夕的姐姐何月,那个有着精致面孔的少妇,是不是扫过来的眼神,让秦月朗有些不自在。
在秦月朗眼里,何月与何夕一样有着漂亮的凤眼,高挺的鼻梁,但是雪白的皮肤却是何夕所没有的。整个人三十来岁,从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典雅成熟的气质,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的美丽干练。但是在每次何夕给秦月朗夹菜添汤的时候,何月就会扫过来一种似了然又似探究的眼神,秦月朗觉得在这种眼神下自己无以遁形,根本不敢与之对视。然而何夕却恍若未觉,依然我行我素。
好不容易吃完饭了,何夕和何月收拾桌子准备洗碗,秦月朗本来也想去帮忙,但是何夕的父母却以他是客人为理由不让他动手,留在客厅里陪两位老人聊天。
这边何夕和何月在厨房里洗碗,何月突然说:"小夕,那位秦月朗是你什么人?"
何夕一惊,手上的一个碗差点掉地上:"大姐,什么什么人啊,爸妈让我照顾他的。"
何月抢过他手上的碗,放在水池里一边洗一边说:"你哄爸妈去吧。"泄愤般的把水放大,狠命擦着碗说:"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对他可是不一般。你小子想什么还想瞒过我?"
何夕把洗洁精地给她,带点谄媚的问:"大姐,姐夫怎么没回来啊?"这个大姐从小最了解何夕,何夕也只在她面前露出一些活泼的孩子气。
何月狠狠剜了他一眼,说:"你故意的是不是?明知道爸妈不喜欢齐越。大过年的,他带着欢欢回他那边家了。"何月说到这里,一边洗着碗,一边兴致就高起来了。把水调小,用她那温柔的声音轻快的说:"小夕,你说,爸妈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家月朗啊?"
何夕苦笑道:"大姐,什么‘我家'月朗啊?求你别胡说了。"
何月不理他,嗤笑道:"切,有胆做没胆认。你说要是爸妈知道你和月朗的关系,会不会伤心至极,然后比较容易接受齐越一点。"
何夕冷汗都下来了,连忙祈求道:"姐,求你,别......"
何月不置可否,指着水池边一摞碗盘说:"把这些收到碗柜里去。"
何月没有继续为难何夕,等他收拾好碗筷之后,两人就一起出来陪着爸妈守夜。一家人看着电视说着话,和乐融融。月朗似乎也被这气氛所感染,没有再露出那种伤心的表情,一晚上都很高兴。何夕的父母也非常高兴能多一个人过年,又是水果又是糖的招呼他,弄得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偏偏何月还要时不时拿着了然的眼光看看何夕。何夕看着这幅景象,想起何月在厨房说的话,不由得有点忧心忡忡。好在爸妈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姐弟三人间的波涛暗涌,除夕到底还是很顺利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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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的寒假一直要休到大年初十之后,所以新年里除了跟着父母走了两家亲戚看看外,大多数时候都跟秦月朗泡在一起。两人真的过起了甜蜜情人一样的生活。
何夕第一次发现,秦月朗是这么一个热情的人。每天起床的时候会有早安吻,何夕做饭的时候会跑来厨房陪着他说话,或者突然从背后抱住他,轻轻吻他的脖子,常常弄得何夕手忙脚乱不甚其烦的把他赶出去。吃饭的时候秦月朗会喜欢坐在他腿上,时不时地喂他两口,当然这个何夕还是不反对并且非常享受的。下午的时候两人一起出去买买东西,或者去街上转转,好像是情人在约会,也许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秦月朗还会偷偷拉起何夕的手。可是一旦发现有人在看,何夕就会把手缩回来,秦月朗就偷偷笑,再寻找下一个可以牵手的机会。吃完晚饭,两人会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相互偎依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然后晚上,他会缩在何夕怀里,安稳的睡去,保持着两人相拥的姿势。
秦月朗突然而来的热情,好像是压抑已久的熔岩,终于有了机会喷薄而出。
但是何夕却隐隐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秦月朗似乎在害怕些什么。每当何夕离开他的视线的时候,月朗总是会跟过去。如果无法跟去,等何夕再回去的时候,就会看见他是从一种茫然状态里回神过来的。问他在想什么,又说没想什么,无法可想。
过了初七,该上班的人都上班了,何夕的父母有天又打电话来,叫他们趁着放假常回家吃饭。何夕答应了,又说了两句,不经意的转头发现秦月朗用一种悲伤又羡慕眼光偷偷看他,何夕觉得好像有点明白了。
这天晚上两人偎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何夕仿佛不经意的问:"小朗,你想回家吗?"
秦月朗随口说:"你要回我就跟你去。"
何夕说:"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父母那边。"
秦月朗从他怀里出来,坐正了,沉默半晌说:"你爱我吗?"说完绷着身子等他回答。
何夕觉得他没头没脑的来一句这个。其实在何夕心里,喜欢就是爱,没什么不一样。不过如果秦月朗是在为此不安,他不介意多说一遍:"嗯,爱你。"
秦月朗却突然泄气般的躺回他怀里说:"他们不要我,他们只要有大哥和大姐就好了。"
何夕抱着他,贴着他的脸说:"可是你想他们,不是吗?"
秦月朗动了动,突然抱紧何夕,宣誓般的说:"有你就好了。"
何夕无奈的吻了吻他说:"顺着自己的心意吧,我想要你高兴。"
秦月朗没有像以前一样害羞把脸埋在何夕怀里,而是开始回吻他。仰着头,软软的唇贴着何夕的,甚至尝试着伸出舌头轻舔。心爱的人这样主动,何夕的情绪自然也上来了,张开嘴吻住他,两人唇舌绞缠,不一刻都是气喘吁吁,万分不舍的分开。
结束了这个青涩的吻,何夕觉得有些情动。毕竟秦月朗是他的第一个恋人,头一次心动,怎么会不想有进一步的接触。可是想想上次秦月朗为了讨好他,半敞着睡袍献祭一般低头坐在床边的样子,又觉得难过心痛,不忍再勉强他。只能按捺住情绪,将他推开道:"好了,起来去洗漱睡觉吧。"
秦月朗却抱紧他不放手,继续仰着头看着他说:"抱我。"
看着他吻得嫣红的唇一开一合,还有那似乎祈求又坚定的眼神,何夕的心漏跳了一拍,很想就这样抱他到床上要了他。斗争了好一会儿,强自镇定地说:"我不是抱着你吗?"
看着他的眼睛,何夕有像要转头躲开的冲动。但是秦月朗不让,盯着他说:"不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在床上抱我,让我成你的人!"说完,秦月朗的脸也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不敢再看他,把头埋进他怀里。
何夕觉得最后的防线马上就要崩溃了,还是颤抖着声音做最后的抵抗:"可是我们都没有准备......"
何夕觉得最后的防线马上就要崩溃了,还是颤抖着声音做最后的抵抗:"可是我们都没有准备......"
"床头柜的最下面......"秦月朗极低的声音终于成功的充当了最后一根稻草,何夕一把抱起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卧室,将他扔在床上。用力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哗啦一声将里面的东西都拉得翻倒在地上,飞快地扒拉两下,攥起还未开封的两个盒子。起身扑到秦月朗身上,疯狂的吻他,从眉头一直到脖子,然后手忙脚乱的一边吻一边双手去解他的衣服。秦月朗也热情的抱紧他,不停的回吻,然后又伸手去脱何夕的衣服。何夕的双手做惯了实验,灵巧万分,一边拿着东西,一边已经飞快地脱光了秦月朗的衣服,嘴里含含糊糊的说:"好啊你,竟然这东西早就准备好了。"
两人很快赤呈相对,然而何夕是个生手,虽多少知道点,但弄起来却全不是那么回事。折腾了好半天才勉强算是做好了前戏,刚刚进入正题就把秦月朗疼得够呛,忍不住痛叫道:"啊......停,停下......痛......"何夕此时已是箭在弦上,却被他凄惨的叫声吓住了,见他疼得脸都皱成一团,又是心疼又是难受,强忍了冲动伏下身去吻他。秦月朗这一疼也冷静了一点,明白此时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啥也不会,于是一边回吻他,一边强迫自己慢慢放松。过了好一会儿,何夕都觉得自己忍得快爆炸了,秦月朗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说:"好,好些了。"听到这句话,何夕缓缓一沉腰,开始在他身上大肆挞伐,辗转不休。
这一场亲密于秦月朗不异于一场酷刑。何夕刚开始还记得他会痛,偶尔放缓了节奏温存体贴的挑弄他的情绪,无奈手法笨拙,秦月朗怎么也无法忘情。到了后来,何夕被那无上快感左右了理智,根本顾不得身下人呻吟哭泣,呼痛求饶,只知道在他身上不断索取。秦月朗痛的满身大汗,泪水更是下雨一样的掉,哀哀呼痛时唯有心里不断安慰说抱着自己的正是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方才忍住没有去推开身上的人。等到何夕终于满足放开他时,秦月朗只觉得浑身像被马踩过,痛得快要散架,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那说不出口的地方更是粘腻肿胀,刺痛难忍。
何夕却心满意足的躺在他旁边,不断喘息着将人搂进怀里。等到情绪平缓下来,才发现怀中人几乎已经半晕过去,一双眼睛早已哭得红肿。不由得又惊又痛,拼命抱紧他,不断道歉:"小朗,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勒到了秦月朗身上新被他弄出来的伤,又是一声呼痛,却哭哑了嗓子,只能发出含混的呻吟。吓得何夕连忙放开他,跳下了床来按开了灯,一屋子明亮白光下,秦月朗毫无遮拦的身子上布满了红红紫紫,深浅不一的吻痕和伤痕,无言的诉说着何夕刚才的粗暴,将那罪魁祸首羞愧得无地自容。秦月朗却害羞得想要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住,手臂却酸得抬不起来,只好把脸埋在枕头里。
两人就这样尴尬的对视了好一会儿,何夕终于想起什么似的慌慌张张的上前抱起秦月朗就往外走。吓得秦月朗抓住他的胳膊不敢放开:"干什么?"
何夕这时候回过神来,说:"不是弄完了都要洗澡的吗?看你走不动,抱你去。"说着进了厕所,也不关门,把秦月朗放下来开了花洒。
秦月朗这是第二次被他抱过来洗澡,上次是因为被何夕打了屁股,疼得站不住,这次却依旧是丢脸的腿软,全靠了何夕楼在他腰上的手,否则肯定滑到地上去。温暖的水缓解了浑身的酸痛,何夕的手很轻柔的按摩着,抚慰着身上的疼痛,秦月朗舒服的呻吟了一声。何夕把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全都洗了一遍,甚至连他疼痛不已的地方也没有放过,仔仔细细的洗干净了才放手。到他自己洗的时候,却是一只手抱着秦月朗随便冲了冲就算洗好了。
洗完澡,何夕把秦月朗抱回卧室,穿好两人的衣服,搂着他躺在床上。神情满足,好像偷腥得逞的猫,有一句没一句的跟秦月朗说话。秦月朗对他刚才洗澡时候的趁火打劫行为不满,爱搭不理的闭着眼睛。何夕不时在他脸上吻一下,他也只管躺着不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何夕把他的脸搬过来,秦月朗不耐烦地拍他的手:"别闹,累死了。"
何夕却不依不饶的捧着他的脸凑上来,两人近得呼吸都喷在脸上。秦月朗到底装不下去,只能张开了眼睛。何夕笑道:"小朗,来乖乖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偷偷买了这些东西的啊?"
秦月朗瞥了一眼他手上拿的东西,唰的红了脸,别开头不说话。
何夕压在他身上,双手把玩着那个盒子道:"还都是买的好东西,进口货。"
秦月朗又羞又恼,推他道:"你知道什么好不好?下去,重死了。"
何夕不动,笑道:"你这样子很可爱......"
秦月朗看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当下明白他在想什么:"好色鬼,滚开。"
何夕当然不会以为秦月朗是真的在骂他,缠上去想再要一次。秦月朗却推开他道:"痛死了,不要了。"
何夕见他不但脸红,连眼睛都又红了,只好放开他,躺到一边去说:"人家头一次嘛,心爱的人躺在身边还要做君子,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