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另一半————康楚 (上)

作者:康楚 (上)  录入:12-18

吃力地压住疯狂挣扎的韩闯,李新也看向韩昆。
"那他为什麽承认?"韩昆不信。
"他是个笨蛋,鬼才知道他为什麽承认!也许、也许他脑子坏了,天杀的,他真的什麽都没做!"
"昆哥......"李新暗自为黎湛捏了把冷汗,却不敢开口求情,担心弄巧成拙。
韩昆回视二人,冷冷地说道:"就算他什麽也没做,他对你的企图也是不争的事实。光凭这一点,我就不能留下他。"。
"不!"
韩闯的眼睛模糊了,夹杂著绝望的嘶吼都要浸出血来。这时,他突然感觉背上的力量有所消减,便立刻用手肘向後猛地一捅,李新吃痛,顿时倒地,他趁机飞奔出去。
连滚带爬地跑出房子,韩闯正看见黎湛被人打倒在地。雨点般的拳脚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身上,却不见他有半点反抗。
"阿湛!"韩闯高叫一声,扑上前掀开正在行凶的打手。
黎湛勉强地看著睁开被打肿的双眼,恍惚地看著与众人扭打成一团的韩闯。混乱中,不知何人的拳头挥了过来,黎湛眼前一黑,扑通一声掉进水里。
冰冷的池水瞬间裹住黎湛迟钝的身体,漫入他的口鼻之中。重重地呛了几口水,黎湛本能地挣扎起来,淅沥哗啦的水声顿时不绝於耳,其间隐约掺杂著韩闯的叫喊。
一声又一声的"黎湛"听起来那麽急切,让黎湛下意识地想从水里爬出来,可是越是用力就沈得越快,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不断拉扯他的双腿。
"闯......唔......咳、咳、咳......"黎湛想回应韩闯,想告诉他不要慌张,结果口中涌进更多冷水,几乎夺去了他全部的呼吸。
韩闯──
黎湛在心中呐喊著,一阵绝望。
"我在这里!"韩闯的声音突然闯进黎湛的脑子里,天籁一般,清晰得如同耳语。
强大的力量从身後包围过来,托起黎湛的腰部,将他的头抬出水面。空气重新灌了进来,让黎湛咳嗽不止。
"没事了,我在这里。没事了......"
"咳、咳......"
"没事了,我在这里。"
......
强迫自己睁开双眼,顺著韩闯的发际滴落的水珠成了黎湛最後的意识......

24

当韩家的私人医生见到一身狼狈的韩闯背著同样狼狈的黎湛出现在门口时,忍不住发出一句感慨。
"你们两个还真是多灾多难。"
"少废话,快给他看看要不要紧。"
知道韩闯是老虎屁股摸不得,医生识实务地闭紧了嘴巴。
趁著医生给黎湛检查的时候,韩闯打电话叫来了钱永胜。
看著浑身是伤的黎湛,钱永胜吃惊地问道:"这是怎麽回事?"
"不关你的事,"韩闯冷冷地瞥了一眼钱永胜,说道:"等医生处理完,你把他给我有多远就送多远。最好是离开这座城市,永远都不要回来。"
"为什麽?"
韩闯脱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狠狠地往地上一甩,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了让他有命活到儿孙满堂。"
韩闯话音刚落,黎湛突然呻吟了一声,看起来痛苦不已。韩闯循声望去,下意识捂住了自己双眼,旋即,走上前拉上了病床前的布帘,挡住医生治疗的场面。
钱永胜看出韩闯眼中的关心,也察觉到事态严重,所以即使不明白地韩闯话中的意思,他还是点头答应下来,问:"要不要通知何美琪?"
韩闯愣了愣,问:"她可信吗?"
"他们在一起好几年了,没有人比她更关心阿湛。"
钱永胜笃定的说法,让韩闯突然有些不太舒服,考虑了片刻之後,说:"不要叫她了,人多嘴杂。等黎湛恢复了,让他自己决定。"
"呼──"钱永胜叹了一口气,没再强求,只是发起了牢骚,"好好的怎麽搞成这样?一个小时前他还打电话给我,要我好好跟在你身边,我还笑他弄得跟交待遗言似的......"
"一个小时前?"那正是韩昆打算杀黎湛的时候,这电话估计是下楼的时候打的,那时他已经察觉到韩昆的意图了?韩闯再次感到心惊肉跳。
黎湛已经猜到韩昆想杀他,却还在记挂著韩闯的事,天下真有这样蠢的人吗?
钱永胜肯定地点了点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又给韩闯带来了新的困扰。
"我一直都爱你......比你所知道的更爱你。"
韩闯还记得黎湛说这话时的表情,脆弱中带著哀伤,淡淡的,几乎无法察觉。
一直以来,韩闯都认为自己是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的,可是,如今黎湛却让他感到汗颜。
被骗、被误解、被陷害,黎湛从来都是默默承受著,比起他无怨无悔的付出,韩闯对黎衡的感情根本算不上所谓的爱情。不过是少年时的迷恋,一心想要他讨好而已,从来没有想过要奋不顾身地去做些什麽。
想起秦晓顺说的那个"不够爱"理论,韩闯觉得那并不适应於黎湛。黎湛是因为太爱他,所以才不去积极的争取,而不是因为爱的不够,才不敢更近一步。他就是知道他无法在他们父子之中做出选择,所以才不想看他陷入两难,宁可自己一退再退。
"你先走吧,明早再过来。"
遣走钱永胜,韩闯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25

等到医生从帘後走了出来,韩闯站在原地,低声问道:"他的伤怎麽样了?"
"都是些皮外伤,比上次轻多了。"医生露出一个微笑。
韩闯没心情跟他调侃,直接命令道:"你可以出去了。"
像是早就料到韩闯要说什麽,医生神神秘秘地指了指最靠里的一个柜子,说:"那里有你需要的东西,晚安。"
虽然不明白医生的眼神为何暧昧,不过韩闯没有多问,只是在他关上房门之後,打开了那个柜子。里面除了一件深蓝的丝质睡袍之外,还有一支没开封的润滑剂以及一大盒避孕套。
拿出睡衣,韩闯发一声冷笑。
当黎湛稍稍清醒过来时,韩闯正好从浴室走了出来。丝质的睡袍穿在他的身上,很多地方都被水渍浸湿了,大片大片地粘著身体,勾勒出男人的曲线。
眼角的疼痛让黎湛不得不闭上双眼,阻断了眼前的影像。
坐过病床上,伸出温暖的指尖抚上黎湛脸上的红肿,韩闯轻柔地问道:"疼吗?"
像是被那温度烫伤了,黎湛下意识地偏头,躲开韩闯的触碰。
不理会黎湛的排斥,韩闯自然地将头靠在他赤裸的胸口,就像发誓一样说道:"别紧张,我不会再害你了。"
被送来时浑身混透的黎湛,早就被医生剥得精光,此时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床单,被韩闯这麽靠著,多少有些不自在,只好说:"你不该在这里。"
"也只有今晚了,明天钱永胜会送你离开。"
"......"
离别就在眼前,黎湛的心情渐渐起伏。感受著韩闯加诸在他身上的重量,唇齿间有酸涩的味道慢慢散开。
"你要带上何美琪吗?"受不了黎湛的沈默,韩闯主动挑起话题。
谁知黎湛答非所问:"我跟她没有关系。"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韩闯抬起头,近距离地俯视黎湛的脸,就像在察看他是否说谎。
感受到韩闯的气息,黎湛难得地笑了起来。
"亲眼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是听说?"
用视线描绘著黎湛的笑容,韩闯的眼神沈了几分。
"叔叔没答应放过你,不过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闻言,黎湛再次用力睁开双眼,只可惜效果不彰。
韩闯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睑,不让他睁开,嘴里喃喃地说道:"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去找个什麽人,就像你爱我一样爱你,一直陪著你,一定会很幸福。"
"可惜,那个人永远都成不了你。"黎湛苦笑著,拉开韩闯的手掌,说:"昆叔如果不打算放过我,我跑去哪儿都没用。我不怪你害我,因为是我心甘情愿被害,你明白吗?"
轻轻摩挲著韩闯的手指,黎湛幽幽地说道:"不要自责,这不像你。"
看著黎湛,韩闯突然站起身来。
感觉身旁的热源骤然离开,黎湛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像被人挖去了一块。不多时,那热源再次贴了上来,又让他觉得些许不适。就这样矛盾著,真到韩闯将一件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会用吗?"韩闯问。
"什麽?"黎湛不得不睁开眼,看了看手中的东西。那是一管膏药。
"也许再也见不到了,让我们留个记忆吧。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选你当我的另一半。"
韩闯的声音很轻,每个字都像呼吸一样吐出,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不过,这段话在黎湛听来,却像是平地一声炸雷,差点没把他的心脏击穿。
26

"你想干什麽?"
"明知故问。"
抬手熄灭房内的灯光,韩闯摸索著,将身体慢慢叠在黎湛的身上。
"你想用这种方式来补偿我?"黎湛闭上眼,握紧了手中的那管└唷?BR>闻言,韩闯沈默了片刻,随即以盅惑的音调说道:"你不会拒绝的。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舍得拒绝吗?"
温暖的手掌一路游走,触到身上的伤处时会带来刺痛,抚到腰侧的敏感处时又让人酥麻难耐,如同带著魔力,慢慢点燃黎湛微凉的身体。
痛,并快乐著。
"我不会因此感激你。"黎湛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冷淡。
"嘘......"
双唇贴上黎湛的嘴唇,韩闯阻断了他不带感情的话语,左手滑向他的分身,开始直奔主题。勉强合格的手指技巧说明韩闯对服务他人显然没有多少经验,不过好在耐心足够,正适合黎湛此时的慢热。
心中明明没有激情,可身体还是顺应本能给予回应,黎湛感觉自己被劈成了两半,一半肉体,一半灵魂。思绪飘浮在空中,无法参与肉体的热情,如同被驱逐一般,孤独地置身事外。
好不容易为黎湛挑起该有的硬度,韩闯的鼻尖都冒出了细汗。
"你还真不给面子!"将翻搅到麻木却仍然在唱独角戏的舌尖从黎湛口中移开,韩闯在黑暗中露出一丝苦笑,"是我吸引力不够,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跟男人做?"
黎湛没有出声,只是在韩闯耳边微微地喘息著,泄露了他此时刻意压抑的悸动。
"呵......"忍不住轻笑一声,韩闯故意将五指收得更拢,低头吻上黎湛的胸膛,说:"从你心跳的频率可以看出,你正被高涨的、炽热的情欲所折磨,你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著,极度渴望得到我,请问......你还在等什麽?"
他在等什麽?等韩闯说爱他?
黎湛抿紧了双唇,心脏一阵抽痛。他不是现在才知道,对韩闯不能投入太多的期待,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如果他们真的发生关系,也不是因为相爱,而是在进行一笔交易。他付出感情,而韩闯以身体回馈,他们扯平了,两不相欠。韩闯只是想求个心安理得。
不经意吻到黎湛肋下的伤处,药油的味道在韩闯的舌尖漫开,又苦又涩。
受不了黎湛的沈默,韩闯终於失去了耐心,在他的耳边低声吼道:"你***要等到什麽时候!如果你不想上我,那就我来上你好了!"
话音刚落,黎湛就握住了韩闯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身体上拉开。
韩闯以为黎湛要拒绝他,正准备骂他假正经,整个人却意外地被掀翻,差点从床上摔了下来。
"你......"
"闭嘴!"黎湛恶狠狠地打断韩闯的话,用力将他一推,然後重重地压在他的背上,扯下他身上碍事的睡衣。
韩闯一怔,一团冰凉的东西已经被黎湛粗暴地从身後的密处推进了他的身体。
"呃......"
听到韩闯的呻吟,黎湛停下了动作,却没有出声。
"没事,只是润滑膏......有点凉。"就算打死韩闯他也不会说出自己是第一次处在下方,希望黎湛能轻一点这种话,而死要面子的下场,就是将头埋进枕头里,拼命压抑自己的声音。好在黎湛接下来的动作轻柔了许多,这才让黑暗的环境里多了几分温情的味道。
必要的扩张,充分的润滑,黎湛凭自己仅有的常识完成了前戏,犹豫片刻之後,奋力挺进韩闯的身体。
"......"咬住枕头,韩闯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顶到了嗓子眼。
稍稍给韩闯一点适应的时间之事,黎湛揽起他的腰,将他的双腿分开到极限,整个胸膛紧贴在他的背上,从背後机械的插入、退出再插入。不变的姿势,持久而有力的动作,仅仅是**。以韩闯想要的方式,一次又一次,任原始的快感充斥著身体,不需要言语的交流,仅仅是**。
韩闯承受著,为黎湛异样的沈默感到揪心。可是他无权要求什麽,他能给的只有这个,所以,他只能承受。仅仅是一次补偿,一次补偿而已。
各异的心思并不影响身体的交流,黎湛与韩闯各自在对方的身上寻找著自己的快乐。高潮来得顺其自然,释放、宣泄、无言,没有激动的情绪,房间里只听见紊乱的呼吸。
当黎湛离开韩闯的身体,韩闯无奈地说了句:"你没带套子。"
"你有爱滋?"黎湛淡然地问道。
"是啊!"韩闯翻了个白眼,说:"你死定了。"
再没有多余的话,黎湛把韩闯的身体翻过来面对著自己,然後将他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上,再次进入他的身体。
身体的游戏,好处就在於人们永远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也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韩闯感觉自己已经被完全榨干,黎湛终於停了下来。
眼皮重得几乎抬不起来,韩闯模糊地听到黎湛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记住,亲眼看到的东西不见得就是真的。不要太相信我父亲,如果你需要帮助,钱永胜或者新叔比他更可靠。"
没有力气去问为什麽,韩闯只是下意识地想摇头。
"回答我,说你听进去了!"黎湛捧住韩闯的脸,强迫他睁开眼。
"听到了!"不耐烦地甩开黎湛的手,韩闯现在只想倒头大睡。
这时,他感觉一个温软的东西碰了碰他的唇。好半天,韩闯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吻,今晚黎湛给他的唯一一个亲吻,轻得就像小鸟的羽毛,风中的薄公英。
第二天,当韩闯从睡梦中醒来,只看见医生不停穿梭的身影。
"黎湛呢?"
医生被韩闯的声音吓了一跳,半天才缓过劲来,回答道:"走了。"
"什麽时候?"韩闯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自己裸在被单之外的身体,确定没留下任何激情痕迹之後,稍稍松了口气。
"不知道。"医生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他拿走了我的墨镜。"
"该死!"韩闯低咒了一声。
"没关系,只是一副墨镜而已。"医生连声安慰韩闯。
有些好笑地看了医生一眼,韩闯不客气地说道:"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换衣服。"
医生听话离开,韩闯挣扎著从床上下来。腰酸背痛不说,黎湛昨晚留在他体内的精液滑了出来,粘黏的感觉让他直想骂人。再看床单上那大片的湿痕,更是让他怒火中烧。该死的黎湛,居然完全不知道善後,该死的!

27
草草清理了一番,韩闯拖著疲倦的身体回到自家的小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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