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我看不见他其他表情的地方......
"看什么?吃啊。"侯海齐叫了一下走神的她。
"啊!恩......"她拿起筷子。
孩子在一边嘻嘻的笑,她在一边看他完美的笑容。
真的是完美的男人......
她突然满足而幸福的笑了出来......
柏实醒来,日上三竿。他跳起来,却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床上。
他愣了一下,惊觉昨晚侯海齐悄然无息的回来和不动声色的温柔。
柏实头疼的倒回床上:
今天看来是要旷课了......
"你......"柏实听见门铃一阵响,他开始还不能反应过来,等到那音乐聒噪了半晌,他才觉得可能是有人敲门。
柏实小心翼翼的把门开了一个缝隙。
原来是昨天的保姆。
"对不起先生,刚才出去买菜,竟然忘记拿钥匙......"年纪大约40岁左右的女人谦卑的微笑。
柏实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啊......恩......进来吧......"
保姆匆匆的进来,正要进厨房,却被柏实叫住:
"啊......那个......你知不知道,恩,附近有没有共车?我......我要去上学......"
保姆山妈惊奇的回过头来:"咦?难道侯老板没有跟你说吗?"
"......恩?"柏实莫名其妙的应着。
"他不是让小刘给你做司机么?"
柏实瞪大了眼。
司机?我的司机?
我自己的吗?
柏实突然笑了一声。却又闷闷的合上嘴,傻了似的叨念:
"我自己的司机......真是新鲜......"
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的心情想必也是如此。这跟从天而降500万的彩票大约也没区别。
柏实笑着摇头:
起码也要给我一点心理准备。
周虔臣看着柏实从一辆奥迪A6上下来,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柏实也看见了他。他夹着书对周虔臣说:"我今天旷课了,没查人吧?"
周虔臣摇摇头。
柏实没有说其他的话,径直的从他身边走过去。
"......柏实!"周虔臣忍不住叫他。
柏实回过头来。
周虔臣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总也吐不出来。柏实看了他很久,也不见他动静,于是静静的问他:
"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就尽管问。"
周虔臣又缓缓的摇摇头:"没了......没什么......"
柏实转过头去上课。
周虔臣隐隐的感觉头疼。他想问的是:你是不是真的走了自己想走的路?你走了这条路真的不会后悔吗?
可是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去问他。
周虔臣隐隐的头疼。
柏实转头转的是那么的利落,不给他任何一个反悔的机会。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
贪欲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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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实上课上的很不塌实。他翻着现代汉语的书皮,胡乱的记带内什么东西。
坐在他身边的孙萧正在听MP3给朋友发短信。他突然问柏实:
"你搬到哪里去了?"
柏实想了一想,回答说:"忘了叫什么名字了,总之离这里还不算远吧。"
"房子大吗?"孙萧笑嘻嘻的。
"......"柏实看了一样他,"还可以......"
"那侯老板对你好吗?"孙萧倚到椅子背上,轻轻的问。
柏实一开始不言语,后来才慢慢的说:"我的事,你少过问。"
孙萧不以为意:"关心的问一下你,你也要这么排斥我吗?"
"不是排斥,是无视。"柏实冷冷的回答。
孙萧冷哼,他重新戴上耳机,听音乐。
下课的时候孙萧却突然说:"其实你比那些被包了的女人更困苦吧?......就算对方是女性,你也不过是个吃软饭的,更何况对方是个男人!不要太骄傲了,你没这个资本。"
柏实铁青色的面孔对着他:
"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你心里头明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反正你已经决定走那条路了就别再害怕别人说什么!......不过你放心,我还不会像个女生那样嚼舌根。"
孙萧笑的很灿烂。
他从柏实身边经过的时候留下一股太渍洗衣粉的味道。
柏实感觉一阵胃疼从底部传过来。
"今天不高兴吗?"侯海齐倚在沙发上和柏实一起看地理频道。柏实摇摇头。
"那今天的话可真是有够少。"
"......其实我的话本来就不多,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啊,我喜欢安安静静看电视的你......"侯海齐凑过来,搂住他的腰,吻了他的耳垂。柏实没有反抗,他皱着眉头合上眼。
侯海齐闻着柏实头发上换了的洗发水的味道:"......柏实,你现在的头发的味道和我一样......"
柏实睁开眼:"那我就换个牌子,我不想和你一样。"
侯海齐笑出来:"小刺猬。"
柏实转过头,看着电视,上面正在介绍斯德哥尔摩的一家小酒吧。那并不是一家出名的酒吧,但是天蓝色的背景装饰的很好看,而且那里还有一盆说不出名字来的美丽的花,它们小小而繁茂的白色花瓣星星一样簇拥在一起。
"如果有一天我去流浪,我就去那家‘忘却'小酒吧喝一杯酒。"
柏实轻轻的说。
侯海齐笑:"如果你想去,那我以后找机会带你到那里去喝。"
柏实微微的笑了,他把手覆在男人的手背上:"就算是谎言,听见你这么说,我也很高兴......"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好象我们真的在恋爱一样......"
"可是我确实是在恋爱啊,我是真的爱你。"侯海齐的眼笑成了新月。
柏实一笑。
"妈妈妈妈~~"妮妮扯着菲菲的手哭叫,"我就是要去我就是要去嘛!"
菲菲为难:"啊呀,那里太远了呀!"
"我就是要我就是要!!"妮妮被宠坏了的个性突显了出来,她扭着小小的身子不依不饶。
"那......那等到爸爸回来的时候,让爸爸陪我们一起去~乖~"菲菲抱起她来轻声细语的哄。
妮妮想去的地方是柏实的那所大学校园。人人都说,是个孩子就有怪癖,妮妮也不例外。3个月前她带着她从麦当劳回来,因为路况的原因而不得不绕道走柏实学校那条路。她正开着车,却听见孩子哇哇的叫:"公园!公园!我要逛公园!"
菲菲扭头一看,哪是什么公园,不过是所绿化的很好的大学而已。菲菲想,或许让孩子感受一下大学的氛围也不错,就找个地方停了车,带着她随便的走了走。
可是自从回来之后这孩子就时时刻刻的嘟囔着要去大学要上大学,菲菲听她这么说也很高兴。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着,妮妮就非要去那里不可。
那里离着家也不近,说去就去的话......
菲菲为难的很。
小孩子看妈妈不答应,干脆放开把势哭了起来。这一哭不要紧,菲菲的心头肉就疼的不得了。
她犹豫了片刻,便拉着孩子去换衣服。妮妮兴奋的跳高。
柏实中午并没有回别墅,他随便买了点饭,便找了一个自习教室复习单词。下午1点的时候有点累,他揉揉眼,决定出去走走。
"啊呀!妮妮,别跑啦!你会摔到的!"
菲菲追在嬉笑的孩子身后担心的劝。
"啊啊啊~~~~我飞啦~~~我飞到太阳那里去啦!"
孩子红红的小脸说不出的可爱。
"慢点!......呀!妮妮!"
菲菲看着孩子撞到一个男孩子身上,两个人都跌倒了。
柏实身子轻,即便是个小孩子也把他给的很疼,他一个不稳,狠狠的跌到草坪上。
"哇----!!"
柏实回过神来,却看见一个孩子在哇哇的哭,他也是愣了半晌,才看到那孩子膝盖上的鲜血淋淋。
一块石头横在孩子脚下。
一个漂亮的少妇飞奔过来:"妮妮!!呀,流血了......怎么办呢!?"
眼见要哭出来的样子。
柏实赶忙从裤兜里掏出手帕纸:"......这个......有用吗?"
菲菲双眼微红:"......对不起......请问这里有医务室吗?"
柏实啊啊的应了几声的,爬起来,将哭闹的孩子打横抱起来,急忙的往医务跑去。
"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菲菲摸着孩子的头,感激的对柏实掬了一躬。
柏实冷冷的恩了一声,转身要走。
"等一下!请问您是......"
"爸爸!!"妮妮突然对着他叫。菲菲尴尬的捂住孩子的嘴:"不好胡乱叫!"
柏实倒是笑了一下:"没什么。"
"妈妈,他身上的味道和爸爸好像!"孩子仰着小脸说。
柏实喃喃自语:"这么多人都用一样的洗发水啊?"
"对不起,孩子太小还不懂事......请问您贵姓?"
菲菲诚恳的望着他。
柏实一愣:
"柏实......我叫柏实。"
"百十......百十......真是好听的名字......"菲菲微笑着说。
"谢谢......"
柏实开门,走掉了。
人是容易被温情打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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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实晚自习没有上,因为侯海齐说,我想请你吃饭。
柏实笑,你就会请我吃饭吗?
侯海齐搂过他,我只是想把你养的胖胖的,你要是再这么瘦下去,说不定上帝觉得你可怜就把你收回去了--要是这样,你可让我怎么办啊?
柏实一愣,突然喃喃的问:你不是说要给我幸福吗?如果你给不了我,那上帝真的会把我收回去的。
侯海齐笑了,吻了一下他的嘴:你遇见我他还要收你的话,那就是他太嫉妒你,见不得你过的好。
柏实笑出声来骂:阴谋论!
侯海齐说:谁要是跟我抢你,谁就是阴谋家!
柏实和侯海齐一直吃到很晚才回去。柏实走在前面,侯海齐跟在后面。
柏实拿了钥匙去开门,却被侯海齐一把给拦了下来,他拧过他,吻着他的额头:
"我还是相信你会爱上我的。"
柏实低下头:"反正我已经和你在一起了......爱,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侯海齐望着他的眼:"只有爱才能给你幸福。"
"爱上你就会幸福吗?"柏实讽刺的笑笑。
他挣开男人的手,自顾自己的去开门--
柏实手里的钥匙落在地上。
他惊讶的瞪大眼:"......"
他难以置信的转回头去,却看见侯海齐一张温和的笑脸。
他喃喃:"你......这个......"
侯海齐默认。
柏实笑了笑,但眼睛一湿。
满屋子的茉莉花。地板上,墙壁上,天花板上,楼梯上......白色的精灵们四散簇拥在那里,映现在那里。
芳香扑鼻。
"我听你的同学说,你很喜欢茉莉花。"
柏实鼻子酸酸的,他对着侯海齐说:
"谢谢。"
侯海齐叹口气:"不要说谢谢,只要让我吻一下我就很满足了。"
柏实呆呆的点点头。
侯海齐低下头,热热的鼻息洒在柏实柔柔的唇瓣上,轻的,如同蜻蜓点水。
柏实在男人离开他的唇的时候静静但是声音颤抖的说:
"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
"我还会对你更好的。你说过,你要去斯德歌尔摩的小酒吧,那我就会带你去。等你真正想要去的时候。我一直在等你,将来也会一直等你......"
柏实点点头。
一颗眼泪滑下来。
柏实擦掉它们,尴尬的说:"不要笑我,我经常莫名其妙的就哭了......没什么别的原因......你别想歪......"
侯海齐捧住他逃避的脸:"我也等你被我的真心感动而落泪的时候。"
"......如果你这辈子都等不到怎么办?"
"那就下辈子。下下辈子。总会让我等到。就算你不感动,上天也会感动。所以现在上天就感动的让我和你在一起了,它给我个机会,让我们彼此不只相守,还能相爱......"
柏实的心动了一下。久久的动了一下。
柏实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一些事情。跟将来有关,跟现在有关,也跟过去有关。
那过去的事情都已经变成昏黄的老相片,偶尔定格的几个影像,清晰而有年华逝去的酸涩的味道。
柏实仍旧会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在房子里一圈又一圈的转,想那些老相片,闻那些涩味道。但是映入眼睛的却是远处的碧波的海水,和黄白的沙滩,扑进鼻子的却是带了清淡的茉莉花的味道。
到底哪些是梦,那些是现实,哪些是他真正想要的,哪些是他永远放不开丢不掉的,他都分辨不清楚。
只是知道这里的太阳很明媚,这里的蓝天很清澈,这里的空气很清新。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而侯海齐给他的情感也是那么安静,没有纷争。只要不踏出这个房子,那一切都是安静而美好的。
柏实突然有了一种永远也不出去的想法。
永远不出去。
外面的目光,以及自己的高傲,都可以不去面对。安静的,像在海上孤岛的一次梦游。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所求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已经得到了?
但是要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侯海齐给柏实的避风港是暂时的,因为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是混凝土做的墙。
更何况孙萧并不是混凝土,而是糊不上墙的烂泥。
烂泥的作用之一就是把清澈的搅成浑浊的。当然清澈的人们也不甘清澈无味的生活,若没有点八卦爆料,那生活岂不是一滩死水?孙萧就提供了这样一个以柏实为主角话题。
于是人人争先恐后的茶余饭后。
不过对这件希奇、不合常理的事情最有热忱的是一个叫木耳的女生(木耳:今天天气真是好的让我感动啊~)。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乏对这种事情发表自以为是的看法的人,但如果高谈阔论滔滔不断又能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每次张嘴又能忽悠倒一片老实的人民群众,那倒也会受欢迎。木耳算是其中之一,哪怕明知道她是张嘴胡咧咧观众也乐意奉上耳朵以消磨时间。
嚼碎嘴可以,但嚼碎嘴被当事人听见那就未免太失败了。
所以柏实推开自习室的门的时候木耳和其他几个女生极为尴尬的满脸黑线。心理学上说,遇见这种情况,一般人的第一反映是干笑。
所以木耳笑的很僵硬,眼睛却目光闪烁。
柏实提着一大袋的矿泉水,斜倚在门上:
"说完了?"
语气冰冷。
木耳嘿嘿干笑了两声。旁边两个外号是肚子和熊猫的女生也不太自然的嘿嘿两声。
柏实幽幽的从她们身边擦过,拿走自己桌子上的书,又幽幽的离开。
"吱嘎--"
柏实把门关上。
三个女生脸色紫黑,熊猫说:"妈呀......"
肚子说:"娘呀......"
木耳更是呻吟的厉害:"祖宗啊!!"
外面在下雨,很大的雨。水哗啦啦的流过去,没过他的脚腕。
他擎着伞,风呼呼的刮,刮的他的带子哗哗的呻吟。
柏实抹了一把脸,满手的水。
塑料袋子大概是被什么划破了一个口子,于是那一小瓶一小瓶的矿泉水挤出来,哗的滚到雨河里,一个接一个,逃开了。
柏实没去管他们,他只想走。
离开木耳曾经说个语言的伤害。
他要走。
木耳说:大家总是在说二奶,可是为什么会有二奶呢?如果只从女人这方面来说,那就是因为虚荣,想不劳而获,出卖肉体能换来物质享受,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事情。你想呀,那块膜儿1000块就补回来了,那位二爷就连这1000块钱也可以省了。男人有膜吗?没有,所以他少了那块膜,在某种程度上就比那些二奶还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