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总算是找到你了,还好跑进山林没多远,天快黑了,我们回家吧…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韦芥怜爱的舔舐著韦其脸上的泪痕,却听见他梦呓一声。
「喜欢糖葫芦…我喜欢小莓、季十四…可我…最喜欢韦芥医生…主人…」
夕阳照在韦芥脸上,而韦芥脸上却布满了最甜蜜的笑容,在听完韦其的梦呓後,心中似乎下了一个决定。
20
「喂喂!起来了!喂,快点醒来!真是的,哥怎麽留下一个这麽大的麻烦哪!」
韦玉瞪了一眼睡的像死猪的韦其,叹口气,认命的捏起他耳朵,大吼一声:「你主人不要你了啦!还不快醒!」
不要什麽?不要我?!
「呜呜…我就知道主人不要我了!呜啊…」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的嚎啕大哭…想著以後该怎麽办,要何去何从,再也见不到那张和煦的笑脸吗?
「哭哭哭,一早就哭,连吃饭都不用了吗?真不知道为什麽哥会看上你这种怪人。」
「呜呜…呜哇!!」根本听不到别句话,连韦玉都没有注意到,我就随著”不要我了”陷入自怨自哀的情绪当中…嗯?什麽味道?好香啊…
「总算不哭了,喏,给你买了个早餐回来,快吃吧。」
我抬眼一看,原来是韦玉,她的表情凶凶的,可是却拍著我的背,帮助停止哽咽…「我的早餐?」
「是啊,我还特地给你买回来呢!快点吃,我虽然不喜欢你,但也不会在食物里下毒的。」
「不,不是的…我没…唔-」我才想解释,没想到韦玉立刻把小笼包塞进我嘴里…乙錧说的真是没错,人很美丽,可气质很差。
「都是你喜欢的吧?哥对你还真是了解呢…」韦玉一手撑著头看著我,另一手捏起一块小枣泥糕品嚐。「真羡慕你…」
我一听到主人的事,眼泪就难以控制的落下…韦玉看了我这样,不免是拍拍我的肩膀,然後等著她安慰我。
「其实…我哥没有不要你啦…你不要哭了。」
她果然走过来拍了我肩膀、安慰著我…?我瞪大眼睛,惊讶的看著她。
「没有不要我?可是你刚刚明明说…」我无暇顾及眼里要落不落的泪珠,张大的望著韦玉,希望能从她脸中探得一些蛛丝马迹。
「哦,刚刚我说的啊?只是要把你叫起来而已,我哥去外乡收帐了,三天後就回来了。」她看了看一桌子的杯盘狼藉,再看了看我油腻腻的嘴,实在跟我的脸不搭,放肆的笑出来…
「给,把嘴擦擦,你这家伙真好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韦玉不由分说的就拉起我的手,往外跑;她的手比主人的瘦、纤细,可我感觉得出她对我热了一点,感觉挺好的。
经过花园之时,韦玉突然惊呼了一声。
「喂!我忘了带个东西,你到前厅等我,我一下就好。」
「哦…我知道了,可是我一个人会怕,你要快点哦!」我向著跑远的人喊著。
看了四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就连蝴蝶也没瞧见,虽然是好天气,可我对这很陌生哪,又想起主人那双总是温暖的手,眼眶又热了…
我坚持著越过长廊,紧张兮兮的一直跑,就是没看到前厅入口,倒是跑到大门了。
「啊!好疼哪!又是你啊,小兄弟,我们昨天才见过面的,没忘了我吧?」简黎儿揉了揉被撞到的肩膀,吊高声音的跟我说话,「你把奴家撞的好疼啊!」
「真抱歉,我也好疼呢,不过什麽是奴家?」我虽然生气那天的事,可撞道她我还是觉得抱歉…
「哼,连奴家都不懂啊,哪来的乡村野夫,也敢赖著脸皮缠在韦芥公子身边!呸,还真没见过你这种下贱的男宠!韦芥公子说他对你只是玩玩,腻了,要回我身边了!」
我看著她愈骂愈凶,虽然我并不懂男宠是什麽,但一定是污辱我的词,我气极了,可也骂不出话来,只能怒红著脸、瞪著她的嘴!
「哟,简大小姐什麽时候光临寒舍啊?怎麽一进门就对著我们家大嫂狂吠啊?没长眼的还以为是哪来的野狗呢…也不照照镜子,我哥怎麽可能会爱上你这要脸没脸、要脑没脑的愚妇呢!」韦玉伸手把韦其揽过身後,睨了简黎儿黑掉的一张脸,继续的骂:「也不瞧瞧这是哪儿,就在这里撒野,韦府这里是容不下简姑娘这尊大佛,快请吧,我们就不送了。」
韦玉一个眼色就让家丁把简黎儿轰出门外,转过身来安抚韦其。
「你还好吧?有被那泼妇伤到哪了吗?」
「没…没有,只是…她说主人要跟他在一起?」最担心的一件事被敌人赤裸裸的说出来,对我杀伤力不小啊。
「跟你解释过了,别听她胡诌,我们出去吧,要带你去的地方,你一定会开心的!快走吧!」
「要去哪?而且,你刚回去拿什麽啊?」
「嘻嘻,到了我在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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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吧?湖光山色,很少人发现这个地方的哦,小时候我和我哥就把这当作是人间仙境呢,都没跟别人说过。」
我环视四周,虫鸣鸟叫,水天一色,真的很美,也扫去心中所有烦闷。
「既然你都不跟人说,那爲何带我来这呢?」舔了舔糖葫芦,很满足,糖葫芦果然是郊游的好伴侣。
「是我哥叫我带你来的,可我本来不愿意,想带你到别的地方,但跟你相处过後,发现你这人挺有趣的,就不讨厌你了,所以也想和你一起来这,也能理解为什麽哥为喜欢上一个男人了。」
「哦哦,那以後我们就是好朋友了吧?呵呵…好开心耶,对了,你刚到底回去拿什麽啊?」
「哦,就是这个啦!」
韦玉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给我,打开一看,原来是许许多多的小青蛙。
「带出来要干嘛?你要放生吗?」我觉得好可爱呢,就摸了摸它们,再把盒子盖好。
「哪是放生,他们是我的朋友呢!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到翠湖走走,然後会捡一只小青蛙回房,跟它说我的心事。本来我是想吓你的啦,不过後来不想了,看你也不讨厌它吗。」
「不讨厌,看它绿绿的脸,还蛮可爱的呢!」又忍不住,把盖子打开一些些偷看,怕他们跳出来。
「对了!我知道有人害怕青蛙,跟我来,带你去玩玩。」
我看著韦玉的充满恶作剧的脸,觉得她也没那麽不好相处啊,就像个小孩性子一样嘛…「韦玉…我问你一件事哦,我可以叫你…小玉儿吗?」上次受过的苦头没敢忘记,所以我问的小心翼翼。
「哦,当然可以啊,还在磨蹭啥,快走啦!!」
21
「小姐、小姐!」一个头髻两个小包包、身穿鲜红布衣,俏皮可爱的丫鬟喊到。
「小椒儿,什麽事?看你这麽慌张的!」简黎儿闻了闻手中的茶,一眼不瞧的斥责「跟了我这麽久,你也知道,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爹顶著,看你火烧屁股似的。」
「小姐!我这是爲你高兴啊,你看,韦芥公子送礼来了!」丫环脸上布满喜悦,把手上的小锦盒第给简黎儿。
「真的?我就知道,芥心里还是有我的,那个男宠只不过是一个玩意儿。」简黎儿摸摸那锦盒,掂掂重量,笑的是眉眼弯弯。
「是啊,是啊,那男宠怎麽可能比得上小姐呢。」丫环立刻出声应和,简府里的人都知道小小姐是最任性、刁钻的,为了不吃苦头,她得时时小心著。
「啊!!~」一声在预料之外的惊叫声环绕整个简府,却引不来任何人潮。
「小姐…这里面怎麽会是青蛙呢?」丫环尽责拽起衣袖试图把青蛙赶出去,心想今晚又有一顿好挨了…
「这我怎麽知道!小椒儿,你胆子养大了啊?居然拿这玩意给我?」简黎儿跳上床铺躲满屋子的青蛙,还要大声怒骂丫环。
「不!奴婢不敢,这锦盒不是我准备的啊!主子!」丫环噗通一声跪在原地,将头低垂表示自己的卑微与清白。
简黎儿仔细听了一下,确定屋里没有呱呱声,才从被褥钻出。「谅你也不敢,你从哪里接到这锦盒?」
「今儿个一早,门外就有人送进来了,说是芥公子托的。」
「那人…长的怎样?」
「是个大女孩儿,应该也是个丫环吧。」
「真不知道你这几年跟著我学到了什麽!一个少爷要出远门,身边会带一个丫环吗?会让丫环送礼吗?」简黎儿伸出手指用力的戳著丫环的脑门,「哼!肯定是那贱人搞的,没想到韦玉也会接受那个男宠。」
「小椒儿,去给我修一封书信给韦芥,说是明天特地替他办接风宴,不见不散。」
「是,小姐。」丫环立刻起身,想起身去准备。
「慢,罚你今晚跪大厅两个时辰,让我看到那恶心的东西。」
「…是。」
「我就不信…韦芥逃的出我手掌心。呵呵…」简黎儿手里拿著鸳鸯戏水的刺绣,脸上却狰狞无比,无法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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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简黎儿那女人怕青蛙啊。」韦玉白皙的小手撑著她的头,笑笑的看著我。
「那我们这样做不会太过份吗?毕竟那是主人的朋友啊。」我不安的问著她的意见。
「不会啦,你就是太单纯,对於敌人不能留情哪,更何况那女人一肚子坏水啊。」韦玉突然想到什麽似的,两个眼睛突然放出光亮!「对了,哥明天就回来了,你赶快想想要怎麽准备,给他惊喜。」
「嗯…对哦!要准备、要准备!可是,要怎麽准备啊?」送菜叶吗?我会想跟他抢耶…送什麽呢?一张兔皮给他抱著睡?可我会心寒啊…
「算了,我看你这小脑袋瓜也想不出什麽,去街上看看吧。」
22
「这个!这个、这个,我要这一对!」经过一玉石铺,匆匆一撇,就连忙拉著韦玉的手。
「这个麽?你不是说已经选好了?你都选了这麽多的"最後一个"了耶…」韦玉无奈的举起双手展示成果。
「你看嘛~这个不一样啊,这很可爱耶,一个红萝卜挂饰,一个白菜挂饰,主人一定会很喜欢的呀。」我得意的拿给她看,这红通通的玛瑙萝卜和绿翠翠的翡翠青菜,我是愈看愈满意。
「控制一下好不?那是挂饰,不能吃的,还说要送人呢!」韦玉敲敲我的头,调侃我一声,「回家吧,要好好整理你这一些有的没的,我叫人煮了银耳莲花汤哦。」
「我比较喜欢青菜汤…」我漫不在心的回话,盘算著红萝卜送出去呢?还是白菜…
「可是…小菜是青江菜、小白菜、萝卜丝饼唷!」
「真的?那我们快回家吧!」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红萝卜留下!拉著韦玉快步的走,想著佳肴,口水都泛滥了!
「你要去哪啊?是右边啦!」
果然…才在长廊上,就闻到浓浓的菜肴香,嗯!这是青江。
「你也跑太快了吧,有这麽饿吗?一闻到就飞起来了,搞不懂你比较喜欢我哥还是菜…」
「康然四主能啊!(当然是主人啊!)呵呵…搞搞吃~(好好吃~)」一口青江,一口白菜旁边萝卜丝饼还热腾腾的等著呢,真是幸福哪。
「看你这样,就知道是把我哥和青菜、萝卜画上等号了!」
本来就是这样啊…我满嘴的是食物,实在没办法在说话了,只好用眼睛跟他回应。
「对了,明天一早,哥就会到东城门,你要不要去接他啊?相信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呢。」
「嗯嗯!好啊。」我大大点个头,终於可以见到主人了,这几天一个人睡还真不习惯呢。「那我吃饱了,要去睡了!小玉儿,晚安。」
「还真著急呢…呵呵,晚安。」
睡醒就可以见到他了,我把双手环在我的腰间,想像著是主人的手,嘴上挂著不自觉的弧度,梦见我在菜园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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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我今天来晚了啦!昨天肚子又饿了,不得已半夜起来去厨房找东西,结果好晚好晚才睡,都快中午了,主人会不会走啦?
我东张西望,终於给我看到了!哎哎,等一下,别走这麽快啦,你要去哪里啊?不是那边啦…
简府?这里是简府?我看著主人拿著个东西跟看门的说一声就进去了,他进去干麽?他不知道我很想他嘛?胸口一阵麻栗…
「小子!这里是简府,你晃投晃脑的干麽?」看门的其中一个朝著我问。
「哦…这位大哥,我要进去。」我明白的指著门口,被不安扰的心烦一心想要冲进去。
「进去干麽?有请柬嘛?今天的人物可是韦府的韦芥少爷呢。你小子没事别来乱,出去、出去!」
「哎!好疼啊!」不让路就不让啊,还推人,差点滑了个跤!我摸摸鼻子,想硬闯是不能了,请柬…听都没听过,更甭说有没有了…
只好找机会溜进去了!
「喂!简弓…你看,那妞儿好靓哇,你去把她勾过来。」
我等的都快睡著了,看来…机会是来了…推我ㄧ把的那个男人现在是两眼发直得盯著路过的一个姑娘,眼里充满了污秽。
「看背影倒是不错,你门看好啊,女人就要靠我来了。」
名叫简弓的门丁立刻上前搭讪,另一个心思根本不再看门,看准机会,我就沿著边溜进去。
这麽大的一个简府,我怎麽走都没碰到人,想找人问都不行…好累啊,休息一下先。
「我真很後悔…给我个机会补偿…好吗?」
这是简黎儿的声音,她为什麽会和主人肩并肩的坐著呢?不是说只想和我ㄧ起看花、捉蝴蝶嘛?
看著这幕,是依附很唯美的画面,但是我的胸口却止不住的疼痛,只能张大双眼看著他们相依偎,我握紧双拳,抑制自己的怒气。
「芥…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想重新给你答覆…我接受你的追求,而且爹爹也很喜欢你呢!」
看著简黎儿又把身体贴在他身上,跟他说愿意交往…说阿,说你不要她,说你有我了啊!可是空气里只有沉默…
我忍不下去了,掏出袖子里的翡翠白菜往地上一扔,咬紧牙根就跑回去了!
一切都是骗人的!一切都是谎话!破的不只是翡翠还有我的眼泪和一颗疼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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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他一到城里会马不停蹄的赶去那女人家呢?
为什麽他和那个女人相处的时候会无视我的存在呢?
为什麽想到他和女人说笑我会心酸?
为什麽想到他和女人暧昧的过往我会生气?为什麽?
他说会照顾我会照顾一辈子嘛?
以後还能和他一起逛遍小吃嘛?
那天晚上…他是以什麽心态和我结合呢?
怎麽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
想著想著…我怎麽觉得热热的、下身痒痒的…?
我得找只母兔来…不,找个女人来…
等一下!我居然对主人产生欲望?这…这不是我原本预想的吧!那天晚上,我一直认为那是主人、宠物契约…难道我错了嘛?
难道我一直都搞错了嘛????全身好像掉到冰水里,思绪结冻。
砰砰!
「韦其,我是小玉,我带甜的来给你嚐鲜罗。」
是韦玉啊…我突然…好想找个人说说话…
「哇!看你匆匆忙忙的跑回来,还以为你是迷路了,但也不用哭红眼吧?」
韦玉放下甜汤,若有所思的看著我「你…到底怎麽啦,说话啊,我不会猜谜哦。」
「我…我见到主人了。」我头低低的,一幕一幕的回忆从我脑中跑过。
「那你没把他带回来?」
「他,他去了简黎儿家,跟她有说有笑的,我看了很不高兴,一时冲动就回来了…」看了看绞紧的手指头,决定说出心里话「其实我一直觉得很纳闷…为什麽我会心痛呢?为什麽我会对主人产生欲望呢?我,我是不是不正常啊?主人他会不会讨厌我,然後不要我呢?」
韦玉瞪大双眼看著我,看到我不知所措的样子,突然大笑起来。
「原来我一直都计算错误啊?没想到,我哥动作这麽慢呢!」
「你笑什麽!我是真的很苦恼呢!快帮帮我啦!!」
「好好!真可惜,要不是兄之妻不可戏,我就跟他抢呢!」
什麽啊?听不懂耶…妻不可戏?是七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