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看到这封信时,相信你已经在天堂里了。"
林栩嘟著唇嘀咕著:「什麽天堂?是地狱。」又接著看下去──
"这可是我们三个为了感谢大哥多年来的照顾,集资来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要好好的玩。"
林栩心里不住哀嚎著:「怎麽会这样?他们是送我来玩吗?那我怎麽
好像是被玩的那一个呢?现在的年轻人到底在想什麽?
不行,我不能再待在这里,这麽几天也应该够了。」
想要才把信收起来,眼角瞄到最後边上的一行----
只见"PS:大哥,你可不能逃喔!乖乖的。属名:爱你的弟妹 枋、枌、桉 留。
林栩双手蒙著脸,双肩沮丧地低垂著:「怎麽这样。」
「又怎麽了?」
「没~」林栩赶紧摇摇头,细眯的眼睛自指缝间偷盯著他。
才不可以让他知道,自己有想逃离的念头,否则马上床上见。
哼!这几天哪时见面不是在床上翻滚。真讨厌!都变作了他的泄欲工具了,我又不真的是他的性奴,一天到晚都是上床...上床...上床!
「没?信我看看!」看他那一付颓丧的样子,怎麽可能会没事,手伸出就想把信拿来观阅。
「不用,真的没事。」林栩赶紧用手把信揉皱成一团。
才不让人看呢!让大少知道是我自己的手足送我来这里,搞不好会笑话予我。
大少只得拍拍了林栩的肩,无奈地摇头笑道:「那就好,不要一付天塌下来的样子。」
「天塌下来有高个顶著。」林栩小声地嘀咕著,还故意睨了大少一眼。
「是,有高个顶,那你就笑一个。」
林栩咧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僵笑给大少看。
「哈~~」这会真得惹著大少爆笑出声。
「真是开心果一个。」大少上前就是紧紧地一抱。
自己好久没笑这麽开心了!
「我们到床上去坐,这里会冷的。」
「哦!」轻应了声,头却转向了窗外,看著外边的山景。
大少一手把窗给关了,阻绝了林栩的视线。
林栩闷闷地让大少又给抱到床上了。
看著嘟著唇,依然闷闷不乐的林栩,大少想到刚刚的痛哭,心生不忍地说:「想到外面去?」
无力低垂的小狗脸,马上兴奋地昂首,一脸殷殷乞求望著大少,可怜兮兮地闷声说:「可以吗? 」
「现在在下雨。」
马上一盆冷水浇在欲燃的火苗上──熄了!
林栩又马上回复到一付小可怜样。
不!是更可怜!
整个头低到下巴,都碰到胸口了;更不用说那双满含委屈的眼眶,盈盈的泪珠滑落两颊。
「又没有说不让你出去。」轻拢著他的细肩,替他擦去泪痕,柔声劝哄:「至少也要等雨停了,你才能到外面去。」
林栩脸上刹时憨憨地破涕为笑,笑进了大少的眼,也笑柔了他的心,不带杂质纯真的笑最是动人心。
「那我可以在屋里到处走走吗?」
几日来,都只待在房间里快闷坏了,真想到处晃晃走走。
「这...」大少却沈吟片刻,迟疑著没有答案。
「好啦~好啦~」等不及的林栩却以撒娇的口吻,不住地催促著。
「好吧!」大少拗不过才点头答应,略一思索又加了但书......
「但是,不能跑到一楼的大厅,或靠近另一边的房间。」
「嗯!」听到能出房门,林栩早已心不在焉了。
「听到了没!」大少看他那一付魂飞的样子,忍不住又叮咛了次。
「听到了!听到了!」听到耳边传来的话,林栩只反射地直点头,至於他有没有听到,那只有天知道!
看他还是一付有听没有到的模样,大少摆过脸与自己正对著,以满含无奈宠溺语气开口道:「我会吩咐下去让你自由走动;但我还有事要忙,你自己去逛要小心点。」
「嗯!」林栩眉开眼笑地直点头,心里恨不得大少赶快走,自己就可以到处晃了。
呵~~~(偷笑)
「那我先走了。」
「拜~」对著大少的背影直挥手。
大少一走,林栩迫不及待的脱下睡衣,换上自个翻出的衣服。
抚了抚身上衣服的触感,不禁长"吁"一声。
这麽多天来,自己的衣服竟然没机会穿,都是因为......都在床上,而且都不用穿衣服。
啊~好羞人!不想了,忙出房门吧!
双颊红扑扑的林栩,开了房门,踩在走廊上,不禁多踩了几下铺在地上的地毯。
因为自己还没有踩过那厚厚的地毯,在各个房间中穿梭,都是由别人把自己抱过来、抱过去的。>__<
这时──
正在监视室里的大少,正巧看到林栩稚气、好笑的举动。忍不住出口的笑声,引来属下的侧目与好奇。
什麽时候以冷峻寡情著名的大少,会出现如此生动的表情。
看著电梯停在显示最高层的楼层,林栩现在才知道自己现在是位於这屋里的最高层。
大少到底是什麽人呢?
他连名字都不告诉自己,啍!不说就不说悕罕!拉倒。
随著电梯往下一楼层,电梯一停,林栩也不挑就往外走。
光看楼层的摆饰就与自己所住的楼层差了一大节。
怎麽自己一路走来就没什麽人呢?难道想找一个人聊聊天,都没有人?
大少除外,这几天睁眼看到他,闭眼也还是他。(为什麽大少还要跑到梦里,跟他纠缠呢?还要跟他做......难道早上做得还不够吗?)
说话的也还是他--大少是这里唯一跟自己说过话的人。
林栩哪里知道,其他在这受调教的人,不到午後是不会醒来的。(就像他前几日的情形一样,早就累垮了那爬了起来。)
现在十点还不到!
嘀嘀咕咕之间,林栩随著走廊一转。
可能因为实在太无聊,导致现在的林栩眼特尖,一眼就望见一个背影伫立在窗前。
林栩雀跃心急地走向前,直唤:「嗨~呃...」
随著听到声响而回首的面容,霎时让林栩的声音堵在喉头,嘴巴如离水的金鱼张合著。
他?
是他!
那个少年。
没有想到会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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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谚" 办酒不难请客难,请客不难款客难 "
" 穷乍富,填腰塞肚,富人乍贫,寸步难行 "
大哥Sorry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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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栩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麽,只能撑著略为僵硬的笑容,看著回过身来的少年。
受到打扰的少年,一双找不到焦距的空茫眼光,只瞄了林栩一眼,又转身望著窗外的风景,眼中的光芒迷茫而错杂,佛彷不存在地沈浸在另一个空间。
「你...」那无言的驱离感,让林栩只能欲言又止的阖上,安静地走到开放室的休息区坐下,感受著空气中的凝窒。
林栩两眼望著少年直瞧,少年却毫无所感依旧挺立於窗边,如果不是一开始,少年有回头看了他一眼,会让人觉得他没有察觉到有人进入。
时间就在室内的寂静无声中,一滴滴的流逝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愈趋愈近的步伐,打断了林栩的凝视,也同时注意到少年身子一颤;於是把视线望向走廊的方向,这时一个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员进入眼帘。
脸上是满满的高人一等的表情,一走入,便是以冷峻傲然的声音喝道:「还不回房。」
这厉声一出,林栩便直觉得的看向少年,因为自己是被允许的,那被催促的人便是这里另一个人了。
望去的眼光刚好仔细地看到,少年倏地身子一僵、双拳紧握微抖著,人却头低垂著、不发一语温顺地走离窗边。
林栩一眼不眨地望著少年的反应,让他感到不住的心酸,因为他想到少年被迫的事情,是那麽不堪入目与悲哀。
一时情绪无法自己地上前,拉住即将走过面前的少年,脱口而出:「不要!」
「你说什麽?」工作人员本就不屑的脸色,这会儿提高著声音,厉斥著林栩。
「他不去。」林栩急急忙地把少年放置在自己的身後,保护意味浓厚。
这个动作林栩做得十分熟练──这曾经是他的招牌动作。
父母去逝的那一年,林栩要念书,所以常常没有时间看顾著弟妺,除了小弟被托婴在别人家中,等他放学回来的时候再去接之外,另两个年幼稚小的弟妹对霎然失去父母都无法完全适应,而且总是被人取笑为孤儿。
因此弟弟时常都跟别人起冲突,打架之时常会遇到刚从学校赶回家的林栩。
瘦弱的他,只能把更瘦小的弟弟拉在身後,保护著不让他们受到丁点的伤害。
久而久之,这就变作了他的反射动作。
直到弟妹长大懂事了,林栩再也没有机会表现在的大哥风范,如今这个少年又勾起林栩的保护欲。
「就凭你?」人员轻蔑地瞅了他一眼,一个大手就把林栩往旁重重一推、撞到家俱然後跌卧在地,另一手顺手就要把少年给拉了过来,却又再度爬起的林栩给阻挡而失手。
工作人员举起拳来就想对林栩动粗,而正要往下挥的手掌,还没有完作动作就突然一僵,把手放下,口里恭敬地迭声连连:「是...是...」
好一会之後,开口对林栩说道:「大少,一会会过来,请你在这等他。」
高高在上的口吻已经不见了。
想是在监控室的大少也看到这一幕了,随即通知工作人员耳边的通讯器,阻止了他的行动。
「那他...?」
林栩心有馀悸的看著工作人员,好可怕,他那一掌下去自己会不会飞去黏在墙上呀?
「大少会来处理。」
说完就走,看也不再看林栩一眼,也没有再为难他。
望著远去的身影,还传来他口里还隐隐约约地听到:「...算你走运...」
随著离去的脚步声,室内再度陷入寂静。
少年只是用著那双满含悲痛哀伤的眼神不住的打量他,林栩则是因为人整个松懈下来,才突然感受到刚刚手臂被撞的剧痛。
忍著忍著,林栩终於受不了地痛呼出声:「好痛~」
这下终於让少年有了其他的反应。
「还好吧?」
那是轻轻柔柔的中高音,却带著平缓无波的音调,显现不出他关心与否。
这是第一次听到他正常的声音,当日就听到少年沙哑的呻吟声,如今比较起来就可知道,在自己看到他之前,少年就已经不知被那些禽兽给操弄多久了。
那股怜悯之情又涌上心头,怕他自责忙撇清道:「没事,没事!」
口里是说著没事,但脸上一清二楚地写著"我好痛"
林栩整个脸都痛得皱成一团。
少年眼底闪过一抹波动,刹那又止,轻启唇:「让我看看。」
双手不由分说地挽起林栩的衣袖,却见他前臂上明显的黑青与一处泛起血丝的擦伤,还有些藏在衣袖里看不到。
「把衣服脱了。」少年依然是不带起伏的嗓音,命令著林栩。
「这...这...」想到又要被人看赤裸著身子...林栩不禁犹疑了一下。
可这会明明是波动不兴的人,却比什麽都还心急一般,已经自动地替林栩把衣服整个脱掉了。
大少正悄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景像。
秀丽的少年,手里拿著林栩刚脱下的衣服,而林栩则一付顺从地高举著手臂,任人把衣服从身上脱下来。
而实情是──被人抢行脱衣服的林栩,如果不乖乖地把手举好,那就会更弄痛他受伤的手臂。
大少刹时脸沈了下来,脸之臭得不可闻,寒意密布目光里,交织著凌厉的谴责。
毫无自觉的林栩,可看不见大少突然下沈的阴狠的面容,只想找人诉苦。
「好痛哦~大少...」就著坐在沙发上的姿势,仍然高举的双手往前伸向大少,寻求著安慰拥抱。︿_︿
但也是因为他这个毫无心防的举动,马上抹去大少的不悦。
一走近,便拿过少年手上的衣服,想替他再把衣服穿上。
「痛!」
「怎麽了?」看著疼到泪含在眼眶的林栩不解的问。
「他的手臂受伤了。」一句冷淡的话从旁替林栩说出原因。
「手?」
一望,即见那一大片的青红,大少双目泛起森冷的寒意,但随即隐去。
「我带你去上药。」大少柔和的安慰著,顺便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林栩裸著的上身以免真的受寒。
「那他...」眼角朝著少年瞟去。
「他不会有事的。」
「我想...」大少先不去理会林栩,转过头口吻冷然地对少年说:「自个回房去。」
少年青白著脸色,身子僵硬地低著头,毫无任何不愿的转身就走。
「大少~不要...」看著少年那孤苦单薄的背影,不由的担心著怕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放心!他不会受罚的。」
一句安慰的话,安抚著两颗心。远去的身影看起来不再那麽生硬,步伐显得轻松多了;而林栩则眉开眼笑地忘了自身的痛,只要他不会被罚就好。
「我们回房。」
「哦,好。」大少就想把林栩从椅上抱起。
林栩连忙开口阻止:「我自己走!」
「你受伤了。」那又是不容人反对的语调。
「我又不是脚受伤。」林栩嘟嚷著。
「我想抱,不行吗?」眉微扬地挑嚣著。
大少自己觉得已经抱林栩抱得很习惯了。
「没...行。」林栩马上噤若寒蝉地任由大少抱起。
在回房的路上-------
「大少~」安适被抱在怀里的林栩,仰起头来看著大少,怯怯地出声。
「嗯?」
「不要让那个少年,再被...那个...」林栩的眼神中是极度迫切、焦灼。
「他是送来的调教品。」
「我...我也是吗?」林栩到现在还是搞不太清楚自己是什麽身份,说他是被送来接受调教,他不相信弟妹会这麽做。
可是若说不是,那为什麽自己会身陷此处呢?
「......你不一样。」在心中原本只是一个消遗时间的调剂品,好像慢慢变质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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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谚 " 好子不论爷田地,好女不论嫁妆奁. "
好话不背人.背人没好话.
「我...我也是吗?」一个调教品?
「......你...不一样。」
原先消遗时间的调剂品,为何变质了?
「可是...」
「这样无法对客户交代。」大少不想再听他讲有关身份这个问题,随便对他说明一个原因,来转移话题。
「他已经很乖很听话了,不用再接受训练了。」无法一心二用的林栩马上回到他的话题上。
想到自己当初看到那一段惨不忍睹的画面,仍旧心有馀悸,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受到如此的酷刑。
「让他陪我,好吗?」
林栩已经忘了,他的身份其实跟少年是一样的。
在谈话间两人已经回到房里。
大少轻轻把他放回床上,对著一再恳求的林栩有了回应。
「好吧!」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经过一阵深思,大少心想自己最近几天忙著肃清极乐殿的垢病,确实没有时间能够陪他或训练他,无聊到极点的他最多也只能到处走走,更何况他现在有伤在身,多一个人陪陪他也是无妨。
更何这个少年都经过第19层的淬练,要调教的也应该差不多了。
「谢谢~」
一高兴就手足舞蹈的林栩,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身子的状况"痛"一声惨叫随之出口。
「躺好!」
一声令下,林栩顾不得再次呼痛,紧咬下唇忍著痛乖乖地听话躺了下去,只是两泡泪水盈盈欲坠。
「别动!」再吩咐一句,大少就走入浴室,再出来时手拿著一个急救箱。
「做事要小心点。」大少替他擦著药、包扎著。
「怎麽出去一会就受伤了?」
「那是...」
「不关你的事情,少管!」其实一切大少早瞧在眼里,只是口里忍不住想念念自不量力的林栩。
「嗯!」林栩不甘不愿的轻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