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白效应————朱道弘

是否要有一个争吵的家才能造就哲学家的思想，我回到床上想著苏格拉底被他老婆嘲讽与讥骂的事情。

寂静如流水的夜色炫染一片，思绪如电影卷过一波潮水。面对家庭总总的过往真是带伤。可是我却也无力改变家庭现况，倚靠床柜随手拿起床头的书乱读了起来，不觉间天色鸡鸣泛白，背著书包拿了早餐匆匆的出门去。

４．水锤作用
你说
我直肠子
像水管内鸣出撞击声
藏不住密秘

我想说
不是我藏不住秘密
而是水槌作用
不允许我
吞下
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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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教室同学们都已经安静早自习，脸上洋溢著昔日未见专注的神情。各个都很努力的阅读补习班所教付的功课。三年级了学校的课业也减轻了可是读书的份量却重许多。
我坐在座位上安静的把补习班的课本取出来准备温读之时只见奇安缓缓走来说道：
「爆笑男最近有什麽新鲜事。」讨厌一开始就说出我那不爱听的名词。
我白他一眼回说：
「哪有什麽新鲜事。」懒懒的回应他。
其实奇安为人诚恳老实人又长的高帅，对待女孩子很有一套但是我却很少向他挖宝，也许我是作古之人才喜欢书本中梦幻般的女孩。
「呦，这不像你嘛！你忘了你是我本班的开心果吗？专门制造笑料的。」那讦讽的语气真令人不悦。
「什麽笑料呀。」我不服气著。
「~赌~便~当。」拉著长长的音，我又陷入过去的失望与灰心。
「哇类...。」(自从二年级认识一位女孩第一次向他告白时却因心慌而漏了底说是因为赌便当才说喜欢她的，事後班上哄堂大笑，疯狂爆笑男之名号从此不胫而走。)
「拜托都一年了你们还一直惦记著呀。」我实在不想让这个名号一直流传下去。
「老实说，你不去把美眉我们都没有趣闻可以听呢！」这意思不就是把我认定是一位专门制造笑料的人。
「哇类，」我就知道又要调侃我了。
「三年级了别忘了学期初我已当全班面前宣布我要跨考文组的事了，哪有什麽时间。」(我隐藏与梦兰的相识，以免被说我不够用功。)
「是这样吗？你还记不记得上学期认识一位北一的。」那表情有著一丝的诡异。
「记得，木栅图书馆认识的嘛！你怎麽会知道。」没想到奇安竟然知道我认识那位北一女。
「你不知道呀，上星期六她居然在校门口出现。一等等了你将近一个小时，要不是我在乐队较晚放学，恐怕她早就找不到人问继续在那乾等。」奇安说著上次遇到的事情。
「是呦」我诧异的说著。
「那你怎麽回答。」好奇的问著他接下来所说的话。
「就说你已经走了，临走前我宅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的落寞呢，你该不会把人家怎麽了吧。」奇安贼贼的微笑。
「哇类，我只是在图书馆认识跟她聊的很投机而已我怎麽知道她会找来学校。」惊讶自己竟然有这种魅力，怀疑自己何时把人家下符咒去。
「其实那北一的已经不错了，你不是要跨考社会组吗？虹吸作用可以帮你多滋润一些智慧。」说著专业科目的术语来。
「虹吸作用你把我当成配管呀，再说她，她。」哽住语气想说出自己并不喜欢她的原因。
「她怎麽了，看起来很好呀，很会读书跟你很配呀。」语气流利的像针一样给我用力的戳击。
(哇类，竟然拐弯抹角骂我是书呆子来著。)
「哪有很配呀，告诉你呦，我最近认识一位女孩子了。」没想到刚才想隐瞒的话语像水一样泼倒在地。(遭糕，本想把梦兰锁在内心的无量山洞里怎麽说出来了呢？)
「疑，还说你没有去把美眉，小心水锤作用呦。」

水锤作用水路构造因涌浪作用受间歇性的冲击有如重锤敲打，称为水锤作用。
「好呀你竟然把我比喻成水管。」
「不是水管是什麽，你本来就是直肠子一路直通到底，虽然敢认识女孩子却不敢表答自己心意，还不是靠小源跟你赌便当才把你的勇气激发出来，结果...。」那话说到最後决定让我好好反省。
「 够了，老天，请不要再提那件事了，我承认我有色无胆行不行。」自己招供自己的弱点来。
「不过这次不一样罗。」我忍受著跨下之辱效法韩信决定来个一雪前耻。
「什麽不一样，爆笑程度不一样吗？」叉著手在那讥笑著。
「哇类！」我真想狠狠的赏他一个五佰。
「老实说你真的是班上一朵奇花耶。」奇安看我微怒的感觉说出这样的话语。
「奇花，怎麽不是奇草。」我微微纳闷著。
「因为你跟别的同学不一样，有自己的想法，并靠自己的努力去实践他。认识你也让我得到许多收获。」奇安说著这两年多来的感受。
「比如一年级交的国际笔友让我知道许多异国风情，不过你的英文好像没什麽进步。」
「这是因为後来都写中文嘛！ 」我讪笑。
「还有暑假跑去卖什麽录音带，竟然可以赚十几万，你是用抢的吗？」奇安蹬大眼睛说著。
「拜托，那是我用尽心力才换来的，工读结束後我还得花两个月时间调整心态呢。」
想起在金革当工读生的事情，毛孔陡然耸立那魔鬼训练般的战意。
「其实班上男生最感谢的就是你帮我们办联谊，你不像橘子，当个主办人见到漂亮美眉都自己先拿去用。」原来奇安欣赏我的是这一点呀。
「所以罗，你还是得感谢我吧，为班上带来这麽多欢乐。」我顺著他的感觉攀爬上去。
「好吧，算是感谢你，记念书包就麻烦你多帮我们喉舌了，赶快向学生会反应吧！」
说什麽今年也要有个记念书包背背。
「嗯，当然，当然！」比个ok的手势一切看我。
「对了，你还没说那女孩长的怎麽样？」总算谈到我心坎里的主题。
「唉，」我嘘嘘的叹口气。
「该怎麽来形容她呢？」我不禁雀跃三尺眉飞色舞起来。
「此刻已不是用沉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来形容。」 我痴痴的念著。
「该如何形容，我不知道，好像汇集天地所钟的灵气於一身，仰之弥高，望之弥坚，令我产生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感受，如依人在水一方，如沙之滨如月之湄如芳华深藏幽谷绝壁的惊豔！天啦，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形容真是有种使不上力难以攀附的遗憾。」像朗颂的诗人歌颂著浪漫情怀。
奇安一听楞在那里，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我竟然把一位女孩形容的这麽美。
奇安点点头问：
「那你打算怎麽做呢？」
「挚伏二十年的情感总算有了依靠，午夜梦回的情人也已出现了目标，我幸运的女神闪烁著光亮靠诉我就在前方。」眼神投映的感觉双手握在胸前像少女的祈导， 凝窗望远，竟把奇安吓了一跳。
「够了，你什麽都好就是动作有些轻挑，不够稳重。女孩子都比较喜欢成熟稳重点的男孩。」正色的纠正我的毛病。
我收敛举止表情静静的向他挖宝。
「首先追求女孩子要先得到他的信任感，要取得信任感之前，体贴，跟稳重是非常重要的。你虽然活泼敢勇於表达自己，但却过於轻挑不庄重，这样女孩子会认为你只是跟她玩，对你就不会放在心上。」奇安总算告诉我如何使出纵横情场的绝招。我仔细的将自己缺点记录下来，以便於改进。
「再来呢？」意犹未尽要奇安继续说下去。

「当你和对方约会时若是有好的气氛就顺著本能继续下去，不要中途煞车，会内伤的。」该不会说会被误认为不解风情吧！
「可是我又不会毛手毛脚，发乎情止乎礼呀。」说著自己是多读了几本圣贤书来。
「哈，这样你就准备做古人了。做古之人真是世间少有呀 。不会再有色无胆了吧！
」敢情他把我的说词当作是不敢面对女孩子的藉口。
「这」被奇安一说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梦兰了。
「对了，你认识的那女孩子是什麽学校的。」奇安果然开始关心我的她的资料来了。
「我不知道，没问。」直接脱口说出。
「没问？那你们约会过吗？」咨询继续著。
「嗯，她带我去一家茶坊，而且还很典雅，别致，令人难忘。」我神色陶醉的样子让奇安眼神有著专注的向往。
「那他有说下次再出来之类的话吗？」继续追踪著。
「遭了她没说。」我惊讶的想起。
「那你要步步为营了。」麒安慎重说道。
「步步为营！」(难道我跟梦兰的爱苗只是停留在原点而已？)
「敢问军师该如何安天下大计」打肱作揖学起三国演义。
「哈，你真的在意她吗？」只见奇安气定神閒，稳操胜卷笑的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开玩笑她是我梦中的的女神。当然在意。」愤愤的说著自己犄梦幻想的相思意。
「那你的大学之路怎麽办。」颉问的语气略带探索的表情。
「哇类！」奇安一句话浇得我满头冷水。
「兄弟，情场如战场，没有万全的准备，最好不要随便打仗，尤其是我们只剩八个月而已。」看著黑板的左测的倒数计时日。
「那怎麽办难道我跟梦兰最多只能当普通朋友而已吗？」脸上不禁出现懊恼的神情。
「这样吧，你先专心於课业上，若有进展再告诉我，我再帮你解决。」好心的布施慈悲的话语。
「也只有这样罗。」我翻开书本开始阅读。奇安走回位置坐下迎接今天课业的开始。

５．陌生
相约茶馆论诗
像蜜蜂探采著花蕊
每朵初临的鲜花
是陌生的接触

因为不懂
我的诗像花朵的绽放
因为不知
我是你做蜂儿的探采
因为陌生
所以诗是拉近距离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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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十一点，洗完澡静静伫立在阳台前。是制约反应吗？我不禁低头回想。
自从认识梦兰的那一天起，每天晚上我都会在阳台上眺望。好希望她能出现在我眼前，在阳台上。虽然上次的约会给彼此留下深刻的感觉，只是她并没有邀我下次再见面。是否就像今天早上奇安所说一样，我与她的熟识相处只是停留在原点。难以平复内心的汹涌，围困在咫尺天涯的距离之间。
阿！举目凝窗，我不禁想起前赤壁赋里的歌词句子来。
(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泝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佌刻竟觉的阳台如此可爱，令我再三眷顾流连起来。痴望了会，忍顾不绝的走进房间。
坐在椅子上，揉揉双眼，深呼吸，让心沉淀。
翻开补习班的课本，抑止意悬的思念，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两点。心神投映窗外，这
时梦兰是否正熟睡好眠。寂静长夜漫漫，凝眸细思是止住声息的寒蝉，该如何再约
梦兰出来好表达内心的企盼！写信吗？想想，也只有写信了。该写什麽呢？直接说要跟她见面吗？
不行，我们彼此都还很陌生，她很有可能不会理我，不肯再跟我见面。那还是写诗吧！写诗才能收到她的回应。只是我该如何写出真挚动人的诗句以感动她的内心？？沉寂的夜是心与心宁静的对语，深嚼的相思是心触笔痕垦挖的痕迹，星夜的寂寥竟泌泌地似的愁闷无语...

写信
给陌生的你
是我对你难以靠近的距离
像李清照留下璀灿翩翩动人的词句
如惊鸿一撇 如白驹过隙
迷惑呐喊未知的莫名
不懂！难懂的你 无法靠近的距离
如记忆深处的眼

看著计算纸上的语句，仔细辨别这纷乱的头绪，这是我印象感觉的拼凑，若是因此而交卷恐怕将不及格而退回。那我该怎麽办呢？我有种词穷的感觉，我思索不出更精致细腻的感受话语，我让心思空白当机。我徬徨无助不知所云。我只好在房间走来走去。於是我试著静下心来沉淀让灵思飞渺，补捉过往的记忆与经验。思悬意锁念寂寥，露凝霜冷夜飞飘。深锁的记忆如雷达捕捉的指针探器。那茶坊所演奏的诗词真令人难忘，梦中的女神是否只驻立在上帝身旁。我细细回想仔细品尝，隐藏在你的影像，去过的地方，心中的向往将他们一笔一划的刻凿在纸上。几经一番的的垦挖，千呼万唤间慢慢流映内心的表达写下陌生这首诗给她。

果真，在我寄出这封信的隔天又收到她的邀请。喜上眉稍，芳心窃喜，情怯怯的等待星期六的来临。
星期六下午，我来到上次喝茶的茶坊门口，只见她已伫立在一旁静候。
「粱昱伟！你来拉。」招招手，笑容可掬堆满嫣红。
「嗯！你好，梦兰小姐。」我毕恭毕敬，文质彬彬，想加深她对我好的印象感觉。
「进来吧！」梦兰打开门引领我进门。

走进茶坊，梦兰往回廊那里过去，直觉有些奇怪子怎麽不是选上次的坐位地方。
「梦兰！请问这次我们要坐在哪里！」赶紧走到梦兰身旁问她。
只见梦兰笑盈盈的说著：
「这茶坊有地下室，里面的装璜设计是日式的构筑。也是可以喝茶品茗，我们就在此处泡茶好吗？」满意的环顾四周漾起一抹浅容。
「嗯！」到了地下室，只见楼下有几个包箱，每一个都是日式褟褟米的装璜。 梦兰示意我脱下鞋子，坐在包厢内。两侧的墙璧是米白色的暗黄有著温暖的感觉。闪烁的小黄灯有著令人神茫的迷醉。
「梦兰！怎麽上次不选这里呢？」我坐在梦兰对面，盘著腿，好奇问著。
「因为今天没有演奏表演所以带你下来看看这里的感觉如何！」梦兰像绽放的兰花一样兰吐轻泄的说著。
「好别致跟上面的感觉不同，有种居家的温馨与轻柔。」话语中夹带温馨语气的感受。

「嗯，那你要喝什麽。」双手托著鳃，专注的凝视著我。
「跟上次一样高山茶好了！」我喜悦的回应著。
「嗯！我也是。」梦兰按著墙上的门玲，不久後就有人出现招呼著。
我仔细的看著梦兰，发现今天的她跟上次不同。眼睛特别的大而明亮，睫毛像盛开的向日睽，有著逗人的深情和喜悦。云波的浏海错落有致的覆盖，像交织的柳条般轻舞飞扬起来。长长的秀发夹在耳後，像平滑黝黑的瀑步洒下一地的银光漫舞。柔情的眼浸恣糖蜜，像恋人的祝福。卡其色的毛衣像乳酪般包裹著玲珑有致的身裁，柔细的手像水蛇般的游步。忽然间梦兰拿起咖啡色小巧的背包，拿出我寄给她的信，诗。眼睛波光闪闪，彷佛像游湖般的心悸情怀。
只见她，小心翼翼的开始吟咏起里面的诗句。

陌生
因为不懂　我叫做诗
因为不知　所以我叫作 你
你是谁
你就是我
而我
是谁呢
是未若柳絮因风起
还是
凄凄惨惨凄凄的
寻　寻　觅　觅

噢
不
都不是
那是我
所等待的你

掀起眼框廉映明眸的那一刻
触动春愁
无形困惑著迷惑是那未知的距离
触角撩起的思绪
呐喊内心不可名状的莫名

翻动记忆的门扇我见著了你
遗失的古代只留下诗词的 歌韵
是璀灿篇篇动人的词曲 还是笔力遒磨的
精　血　诚　聚

只见你诉说情感岁月摧磨的一点一滴
滚动的巨轮
带
不走你的曾经
历史的脚步也摧折不了你思慕凄恻的
意

你是谁
你是谁呢
我所等待的你
所等待的　你

於是我将所有的门关闭
只 留 下
一道　给上帝
一道　给你

梦兰沉吟了会，静静的剖析诗中的感觉。
「因为不懂我叫做诗，因为不知所以我叫做你，这句话真有意思。」她微微惊叹著。
「你想说的应该是人与人之间的陌生与未知吧！不懂的诗是你心底的依存，藉由诗句来表达对人性的不懂与不明白。」看著诗句举起纤细的手指夹著信说。我震惊了一会没想到梦兰竟然直击核心，命中我深沉的感觉与感情。只见梦兰撩拨云彩般的秀发，轻轻的续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