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士无双————jun_wolff

作者:jun_wolff  录入:12-14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正这么想着,就看见小弟已经因为初次抽烟而被呛到了。真是一点悬念都没有的小孩子啊......
所以当他终于平息下来的时候,我自然也是不能放过嘲笑的机会:"喔,小孩子果然就是小孩子。"
"我才不是!"
哎呀,这不就和醉酒的人都死活不承认自己醉了一样么!"喔喔,连抽烟都不会的大人啊......"
"我就是不会怎样!难道会抽烟很了不起吗?!会抽的就一定是大人了么!"
喔!了不起!说得好!"小弟看不出你还蛮有想法的嘛!--不过我看你和苍似乎也进行得不怎么样,你那个蛮好的脑子怎么用不上啊?"
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凉小弟的表情由洋洋得意迅速被打击到马里亚纳海沟底的强烈变化了,然后他摆出了一副忧郁的样子,用可以媲美倩女幽魂的幽怨眼神穿透无数K歌的人看啊看啊看地望向他的那位苍。哎啊阿,他这神情,真是让在他边上的我莫名地感觉有些冷。
"你说,为什么我总是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呢。"没头没脑地,他的嘴里冒出了这么句话。
这个么,我并不是不能明白他的心情。
大约,可能,就是类似于我当年眼睁睁看着苍和卢克愉快地聊天的背影那种感情吧。不过我始终都无法做到像小弟这样单纯明快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来的念头,让我觉得假如哪一天我不小心没能忍住,表达出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执着和愿望,我也就输了。
打个比方来说,假如我对着某个女孩子告白弄得大家都知道我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结果到了最后却不能保持住这份感情的话,究竟是应该分手还是勉强留在一起呢?假如勉强留在一起的话,很显然是一件无聊的事情,但是如果最终还是分手了的话,因为之前弄得那么轰轰烈烈的,就会显得异常可悲。
又或者说我老是嚷嚷着我的梦想是要干嘛干嘛,呃,比如说是要赚上它一百万,结果出了大学马上失业,一直混到人家都退休了的年纪还得靠社会救济金养着,那不是超级丢脸的么!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可能还是有些消极了。其实就我个人来说,还真的很羡慕能够明白地说出口的人呢,比如小弟这样的--假如真的能够完全只想着某个人,假如真的能够全副身心都放在那个人身上,其实或许也是一种幸福吧。
当然了,这些话,都是不能对着当事人说出口的。
所以我只能摆出一副凶恶的表情来,狠狠地讽刺我的那位兄长:"假如你一直都只是以他为目标,在他的背后想要追赶他的话,当然,看到的永远都只能是他的背影而已--那个男人,他想要的东西,他能达到的速度,任谁也追不上的。当然了,我是指以前的苍,他现在这副样子,连我都看不下去。"
对于那个男人来说--其实我也是能够理解的--为什么他把凉这样的孩子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
"什么?"
"这么说吧,你最近看过他弹琴没有?"
"......没。"
"明白了吧,就那么回事。整日沉湎于往日的悲痛之中也就算了,假如连琴都不能再拿起的话,那样的苍,也不过就是社会的渣滓寄生虫一个。"
就靠着小孩子热切注视着自己的目光,难道就能够活下去了么,对于你来说难道这种程度就是满足的极限了么?
我是很想找个机会,摆出帅一点的pose,然后问苍上面的这些话啦。不过仔细回想一下似乎我比他更整日无所事事,更社会的渣滓,更垃圾,更无能......所以,还是算了,什么都别说了罢。
在这种时候,小弟的好胜心突然发作了:"Lance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
喔,他连Lance都知道啊?苍你的保密工作不到家喔!
"怎么说都比嘴上无毛的小孩子好。"
"哼!没活力的中年男!"
"喔说得好,苍和Lance同年,我要不要把你这么精妙的评价告诉他先?"
然后小弟的脸在一瞬间仿佛受到攻击的河豚一般鼓了起来,真是可爱啊!我当然是伸手捏住了~向两边拉开~喔真好玩~~
"真是的,为什么不趁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多撒撒娇多玩多闹点事情呢!反正你有的是时间,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嘛呢?慢慢来好了。"
反正,就算是到一把年纪也还没什么目标的人,不也还是大有人在么。
比如我。

15
"你和苍家的孩子似乎还挺说得来的喔?"
结果一玩两玩的,就又弄到第二天天亮了之后才回到家,我一阵风似的冲进浴室里在冷水笼头下边哇哇叫着边迅速冲了个凉,然后倒头滚到床上。然而我那盘算得好好的直接找周公聊天的计划,却被卢克那种低沉而扰民的嗓音给破坏了。
"哦?你要说什么啊?"可不可以把帘子拉上?夏天的阳光直射不利于睡眠的补充耶。
"我说,平时当作玩具耍着玩玩也就算了,你可不要对你兄弟的小情人出手啊,苍已经够可怜了。"
喔,你真的是在为苍而考虑么?
早晨明媚的阳光背对着卢克,在他的脸上五官分明地投下大片阴影,那副立体感很强的模样,总让人不禁联想到中世纪的变态异端审判官之类角色。
"啊,那个啊,也是没有办法的嘛。"我在轻薄的毯子下舒展了一下腰。啊呀亚真是老了骨头好硬啊......"你知道我和他本来就是兄弟,出生的日期也差不多,按照星象学的说法,喜欢的东西自然也应该差不多才对......说来那个汤包脸小孩子还真是可爱啊......我和苍都是恋童癖也说不定哪......"
我隐约是看到了卢克嘴角的抽动,但要是盯着他看,就显得太明显了,只能用眼角来瞄,所以也看不真切。反正,结果就是卢克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向我走了过来。
他会怎么做呢?我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有点小小的紧张。裸露的背部贴上席子应该会有些冰凉,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晨风吹拂下,它却薄薄地泛出了一层汗水,贴在席子上带来有些粘粘的感觉,稍稍移动下身子就听到轻微的撕的一声。
我咽了口口水。
"你......每次都玩同样的把戏,就不会觉得厌烦么?"
这样说着,卢克伸手拨开了盖着我脸的长长刘海。猛然之间被阳光照射到的感觉真是恐怖,让我立马觉得自己像是个要被阳光烧成灰烬了的吸血鬼一般,往角落里蜷缩起了身子。而就在我不适应地眯起眼睛的时候,他把脸凑了过来,却在我以为他要吻上我的那个距离上,停住了动作。
"嗯?"
我有点不满地轻轻皱了皱眉头--希望他没有注意到,但是我不太确定,毕竟没有刘海的保护让我觉得很没有安全感,好像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的感觉,或者不如说,躲在刘海之后能让我产生一种幕后大坏蛋的略略有些阴暗的邪恶快感。
但是卢克,这个卢克,就像我喜欢把他逼到气质尽失风度无存一样,他也喜欢把我的所有伪装都扒掉,弄得我好像个去了壳的河蚌,或是个被剥了指甲的纸头一样,只能可怜兮兮地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这样拐弯抹角的呢?直接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对于你来说就这么困难么?"
"啥?"给他装傻!
"我说,你要真想要吻你的话,说出来我会很乐意为你服务的。"
"去死!谁要你吻!"
我气到满脸通红,抄起手边的枕头就顺手往他脑袋上下去,那是适合夏天的砂质地内里填充的枕头,敲在他脑袋上发出厚厚实实的砰的一声--就是要这样才能发泄我心头之愤!
然而枕头下面的那张好男人的丑恶嘴脸还是好端端地在那里摆着,端整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奸计得惩的笑容,真是看了叫人无比火大。我觉得我全身的血管都要断裂迸发开来了一般地火烫,简直恨不得顺手抄过床边昨天放着忘记收拾了的水果刀,就这样一刀把他干掉算了!
总算卢克还知道做人最深刻的道理是见好就收,就这样笑了笑,也不再刺激我,只是突然转变了话题:"啊,想起来有件事情我之前忘记告诉你了。"
"喔?"总觉得没好事。
他笑了笑,像是早就料到了我戒备的反应,轻描淡写地开了口:"之前我和妈妈打电话,她说要过来,应该就是在这几天吧。"
啊?!那个传说中的......
"没错,"像是猜到了我要说的是什么一般,他继续微笑着说,"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女人。"
说完,趁我有点呆住不知该做什么反应的时候,他突然凑了过来,在我的唇上一擦而过,偷了个吻去。
--我还是想要一刀把他做掉算了!

16
卢克的母亲,那个传说中的女人,据说是个很强悍的单身妈妈。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因为他没说,我也懒得问,所以不知道卢克究竟是私生子呢,还是父亲早死,总之,这个男人是由母亲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
反正,有恋母情结又怪癖一堆也怨不得当事人的他,都是单亲的成长环境不好,虽然母亲已经很努力地想让他成长为一个乐观积极健康向上的好青年,但是很不幸地还是出现了一些偏差--这是当事人自己的说辞,但我是觉得,这些都不过是卢克自己的借口罢了。
总之这位传说中的母亲,似乎是因为是单亲的缘故,所以对儿子的教育也较为放纵(对此我认为她只是对某人的恶劣性格绝望了而已),对于卢克所做的一些事情,大多也只是处理善后为主,而缺乏严厉的管教。
比如说,他那劣迹中的劣迹、怪癖中的怪癖--捡小动物回家养这条,似乎是从小就有这种变态的迹象,但显然是到了这个城市上大学之后才变本加厉地发作,对此他母亲似乎也并没有怎么凶恶地教育他,只是每隔一定时间就长途跋涉跑来处理一番,就像是个处理男友身边某些复杂关系的姑娘似的,把他能清理的宠物全部清理掉。我个人认为,这种纵容的态度助长了他嚣张的气焰,是非常不好的事情,要是我的话,第一次知道他有这种毛病的时候就会把他吊起来恶狠狠地打一顿,要是再犯就砍掉他的手!
不过,这么说的话,卢克这阵子似乎挺收敛的,身边养的小动物除了那只跟了他很久的母牧羊狗伊丽莎白之外,好像......就只有我了?
..................难道他母亲是来清理我的吗?

好吧,反正将来兵挡水来土淹,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决意要勇敢地面对这个传说中的女人。在这样一往无前的精神鼓舞下,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随着卢克一起去机场接他妈妈。
当然我不可能只做个心理准备就完事的对不对。外表上,为了不落人口实,我自然也要做一番改变。换下平时习惯穿的那些松松垮垮还故意剪掉了拷边的棉T恤、挂铁链缀钉子布满故意或者无意中制造出来的破洞的漂白牛仔裤等等,换上整洁清新的蓝色帆布牛仔裤配白色衬衣这样无比纯情的行头;当然,也不能穿伪装成布鞋样子的拖鞋踢踢踏踏地走路,按照以前太爷爷经常教训我的,站得有站相坐得有坐相,不能弓腰哈背;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把留得长长的刘海往后梳过脑袋,连同头颈那里因为懒得剪养得有些长了的头发一起扎起来,把整张脸暴露在空气之中--要我为了个连相貌都不知道女人把刘海剪掉,那是死都不愿意的,虽然卢克长得还算端正,按说他母亲应该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但我也不能从卢克身上推测知道她胸部大不大......好吧,这个猥琐的话题就此打住。
临出门前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完全不像是我的貌似很正派的家伙,我横看竖看不顺眼,把梳起来的刘海抽出来几根,散在眼睛前面,似乎感觉也有些奇怪。因为觉得不好所以想要把那些刘海再塞回去,但是似乎直接塞只会弄得更零乱的样子,于是只能全部拆了重新来。等到重新梳好,我再次在镜子里审视的时候,还是横竖看着不顺眼。
卢克倒是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地随便套了件毛衣,就靠着门边上等我,等啊等的就好像有些不耐烦了:"你紧张什么啊,就那两根毛弄来弄去也能弄半个小时,反正你再怎么理也是奇怪的脸啦,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
"你你你在说什么!谁紧张了啊!再、再说谁、谁要去见、见见那个、那个......"
"除了你还能有谁。"
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卢克把镜子前面的我强行拖出了门。
因为他母亲出发的那个城市天气似乎不太好,导致飞机有些误点,所以我们也就不得不坐在机场里傻等,这对于从家里坐车到遥远的机场这么长的一条路上就已经有些局促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种酷刑。
但、但是这并不表示我紧张!我只是完全不知道卢克的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罢了!他似乎也没有给我看她照片的意思,但我猜她说不定已经看过了我的照片--所以说这叫做敌在暗处我在明处形势非常不利!
真是的,坐了到底有多久啊,屁股都要坐平了!这样想着我换了个姿势。而这个时候卢克却侧过了脸,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样子:"你扭来扭去的干什么,就不能有坐相一点吗?简直就像只小猴子一样。"
呔!什么叫做像只小猴子一样!猴子也就猴子了为什么还要加个小字!
正忿忿不平中我也皱起了脸想要反驳,此时却见卢克站了起来,向大厅里似乎是某个特定的方向迎去,没了对手的我处境一下子有些尴尬,为了掩饰于是也跟着站起来,却没等我站直身子,一个什么东西以非常高的速度冲进了卢克的怀里。
"什、什么啊!"
当然这个问句只是应景的公事而已,事实上是谁我也大致猜得到。趁着她和卢克进行亲切的母子之间的交谈时,我就在一边努力地观察起来:嗯,是个有些娇小的女性,穿着半高跟的鞋子,推测身高不到160cm;保养得很好,皮肤很白而且没有那种四肢比身体黑上N个色号的断层现象,露在外边的手肘上没有堆积的皮肤,看上去似乎才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黑色的长发微微有些自然卷,看上去就是那种"温柔的年轻母亲";脸上应该是有用过粉的,但是手法不错看不太出来,因为笑起来眼睛是弯弯的半圆形所以表情看起来很年轻;至于说三围......唔......卢克用凶恶的眼神在瞪我了......
就在我被他的以眼骂人特技吓了一跳的当口,那个看不出年龄的女人也转过来看我,然后用那种甜蜜得叫人觉得害怕、像是唱着歌儿一般的语调问卢克:"啊,这个就是你和我提起过的孩子吗?"
"对。"
他说了我什么?!因为他母亲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导致我不得不有这样的疑问。
"......还好嘛,看上去挺正常的。"
"不,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认识到他性格上阴森又阴险的一面。"
"啊!真的吗?要怎样才能让他露出他性格上阴森又阴险的一面呢?"
..........................................你们............这些话可以不到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吗?

回家之后,替卢克家的女王陛下在客房安顿好行李之后,早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因为大家都是饥肠辘辘,卢克快速下厨随便做的几个菜,伴着名为饥饿的世上最好调味料,被我们迅速地清扫干净。
之后卢克被女王陛下差使了去厨房洗碗,我因为一时不慎没有抓住离开饭桌回房间的时机,只能陪着她坐在桌子边上,相对无言地沉默着。
虽然很想没话找话地说些什么来打破这恼人的沉默,但我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才好。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来的呢,又是为了什么明显像是要支开卢克一般地创造了和我单独谈话的机会,我实在是猜不透,也有些懒得去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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