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幸福-凌云山传奇————江沉浅涉[下]

清风心里一凉。笞刑三百，坐在硬木椅上读书时，难免会有血水渗出来......
清风怕师父改变主意，来不及细想，忙谢过师父，起身告退。

清风从刑房出来，拖着几乎痛到麻木的双腿，扶着院墙走回自己的别院。
[若不是有内力护体，怕是腿骨早已粉碎了吧？]清风找出所有能找到的纱布，悉数缠在伤处。掩得住血迹，却掩不住浓烈的血腥气。清风灵机一动，找出正红花油抹在手腕上，正红花油强烈的气味勉强可以掩盖住血的味道。若有人问起，就说练剑时扭伤了手腕吧。清风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去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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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可以瞒过所有人的。可偏偏在那一天，发生了那件事......我当时又羞又恼，就......"清风的神色黯然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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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

天佑留在潇湘水云养伤，天佐每日里端茶送水照顾他，真可谓无微不至。
[可是，为什么......我会觉得哥哥......离我越来越远了......]
清风仍然对他们很冷淡，即使见了面，也当作没看见，一句话都不肯说。
天佑终于忍不住了。在清风又一次与他擦肩而过时，大声喊道："苑暮颜！"
清风吓了一跳，停住脚步。
两人背对背站着。
静默。
终于，天佑开口："......对不起。"
"啊？"清风不知道天佑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吗？有一次，你逃课被抓住，哥哥说，如果能在日落之前被背下整本的《朱子家训》，就免去责罚，否则，就任他责罚。"
"记得。当时我根本没想要背书。因为我知道，你哥哥根本不可能放过我。"
"可是，我求你尽全力去背，因为我不希望你被责打。你，答应了我。"
"我最终还是没能......"
"不！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你如果没背下来，决不会那样自信地昂首站在哥哥面前。我清楚地记得，你当时的样子有多么的倔强而高傲，前面大半本书，没有一点停顿，一气呵成。
你后来停下来，是因为看见哥哥变了脸色。你怕哥哥放过你，却把怒气撒在我的身上，你是怕我挨打对不对！
所以才故意说不会背了，让哥哥打你！
那一次，你......那些紫黑的伤痕......"天佑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你提这些干什么？你后来应该也知道，比起师父的惩罚，你哥哥的戒尺，根本不值一提。"
"也许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是，那一天......我......我知道不该那样对你......可是，他是和我相依为命的哥哥啊，别说他打我，就是为他死，我也心甘情愿。
暮颜，如果......如果朝颜对你不好，你会不会放任我杀了她？"
清风身子一震。
这么多年，一直恨天佑的懦弱，却从来没有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过，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天佑......我......"
天佑转过身，从身后抱住清风："对不起，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只能选择哥哥。"
清风的声音温柔起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天佑，对不起......"
"如果，我说我今后想和哥哥一起生活......"
"不！"清风挣脱天佑，转身抓住他的肩膀，"他会伤害你的！"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天佑了，我的医术你也见到了......"
"他根本不会给你医治自己的时间！"
"我不是那个意思。几经周折，我已经查清哥哥那几年经常失控的原因了。师父给他吃的药中，有一种会使人性情大变。哥哥只要不再吃那种药......"
"天佑，你不要太天真......"
"我不是天真，我也知道，哥哥只能从凌虐别人中得到快乐，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可是，只要他不失控，就不会伤我太重，为了哥哥的快乐，我愿意......"
"天佑你......你打算......"
"其实，也不止为了哥哥，与哥哥分开的这几年，我也很不开心，甚至靠回想哥哥鞭打我的那些场景才能入睡，也许，"天佑抬头看着清风，"也许，让哥哥鞭打我，会让我们都得到快乐吧。"
"天佑，你在说谎。我到现在都搞不懂，你为什么处处维护他，即使他给你带来那么大的伤害！"
"因为，我爱他。我知道这是乱伦。可是，我无法否认自己的感情。"
清风不再说什么。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我，不也是一样么。为了自己爱的人，什么，都愿意做，爱情，果然会让人变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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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二

"哥哥。"
天佐正在为天佑煎药，听见天佑叫自己，抬起头来。
掩上房门，天佑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塞进天佐手中。
天佐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根又长又粗的皮鞭。
"这......"
天佑背对着哥哥跪下："哥哥，打我吧。"
"不！"天佐像被蛇咬了一口慌忙扔掉了鞭子，"天佑，哥哥对不起你......"
"哥哥，天佑喜欢被你鞭打。哥哥，打我吧。"
"不！"天佐强忍住自己凌虐的欲望。
[不可以再伤害天佑......绝不可以......]
天佑固执地重复："哥哥，打我吧。"
"不！"天佐的心越跳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天佑猛然起身，冲出房门。
"天佑！你要去哪儿？"
天佑不理哥哥，一直跑出了院子。
天佐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赶紧追了出去。
出了院门。天佑已经不见踪影。
天佐找遍了大半个山庄，才在一片树林里看见了天佑。
"天佑！"
天佑停住脚步，回身看着哥哥，笑着说：
"哥哥，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想，你要是不追过来，我就去死。"
"天佑......下次......想让我追的话......就跑慢一点......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想......我会不会还没有追上你......就已经累死了......"
天佑抿着嘴看着哥哥，想笑，眼泪却流了下来，扑进哥哥怀里，哭着说："我还以为......哥哥不要天佑了......"
天佐紧紧抱住天佑："傻孩子......怎么会......"
"哥哥，打我吧。"
"为什么一定要我......"
"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回我爱的那个哥哥啊......"
"在我那样折磨你之后......你还爱我？"
"你折磨我，也是想确认我的存在吧......宁可被怨恨，也不愿被漠视......哥哥，我们都是一样的傻啊......"
兄弟两人抱头痛哭，仿佛要把这些年压抑下来的无助和绝望全部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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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你确定......"
"是。"笑着，却掩不住心底的害怕。天佑强迫自己不去逃避，主动地伏在哥哥的膝上。
天佐抚上天佑瘦小的身子，举起了鞭子。
微弱的呻吟从天佑口中泄出。
[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天佐忙停手撩起天佑的衣襟。一道两指宽的红痕高高隆起。
"天佑......对不起......"
"不要说话，哥哥。"
天佐知道天佑的心情，只好狠下心，再次扬起了鞭子。
若雨听到院子里有声音，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推开门，不禁大吃一惊，飞身扑到天佑身上。鞭子重重落在若雨的身上。
天佐知道误伤了若雨，忙扔掉鞭子，扶起若雨。
若雨不去管后背火辣辣的疼痛，冲天佐大喊：
"你怎么又打他！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到底有没有一点人性！"
天佑赶忙解释："若雨你误会了......"
"误会？别告诉我你是自愿的！"
"对，是我求哥哥打我的。这几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我爱哥哥，他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说着，环上天佐的颈项，吻上他略显苍白的唇。
看着沉浸在爱意中的两人，若雨无奈地苦笑："我还真是多管闲事呢！"
清风走进来，"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拜托你用手拦住鞭子就可以了，不用那么自虐的挨那一鞭吧？"
若雨索性把怒火发到清风头上："我自虐？这一屋子的人里面就我最正常了！"
"那在刑房里是谁扑到我的身上替我受笞刑，杭州擂上又是谁为了素不相识的玄天左使险些丢了性命......"
若雨自知理亏，索性抽出紫影剑刺向清风。
清风忙追了出去。
就这样，两人一个跑一个追，跑出山庄，又足足跑了近一个时辰。若雨停下来："我不追了，累死我了。"
清风也停下来。
若雨慢慢走过来，在快接近清风时突然又开始追。
清风躲闪不及，被若雨揪住了衣服。清风大叫："你耍诈！"
若雨一笑："人活一辈子，一句谎话都没说过，那多无聊啊！"
清风将若雨扑倒在地："这样，就不无聊了......"
桃花林里，落红成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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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浅涉小剧场

浅涉：我现在也开始混了，H写得越来越短了......打野战哪......清风若雨这两个小孩，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没办法......我郁闷哪！江沉去江南了，美其名曰"采风"，却死都不带我去，她在那儿逍遥快活，留我一个人一个人在家受苦受难......清风若雨宝宝啊你们做那个事情从来都不带套子的吗就算都是男人不用担心怀孕也要预防爱滋病啊打野战是很不好的习惯办完事后没法沐浴不把那里洗洗干净很容易肚子疼的说而且压坏花花草草也不好啊万一不小心被小孩子看到岂不是要荼毒祖国的花朵纯真的心灵......（唐僧转世祥林嫂再生的浅涉同学无限伤心碎碎念中......）

第五卷 依诺族

第二十章
BY：江沉

景朝泰和四年六月二十二日

清风和若雨行完鱼水之欢，走在回山庄的路上，忽然乌云密布，雷电大作，暴雨倾盆。
"真是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哪......"若雨一边抱怨着，一边和清风一起寻找着避雨的地方。
"看那儿！"清风顺着若雨指的方向看去，只是一大堆密生的藤萝而已。
若雨抽出紫影剑，斩断藤萝，竟然有一个很深的山洞隐藏其中。
"你怎么知道的？"
若雨笑笑："直觉。"
两人小心地走进去，清风打着火折子，只见洞壁上有很多古怪的符号。若雨好奇地摸着那些符号，却只听"吱呀呀"一声巨响，石壁裂开了一道窄缝，仅能容一人侧身通过。
"风，快来看！"
"你是怎么找到机关的？"
"啊？什么机关？我只是随便摸了几个我喜欢的图案而已啊！"
"可怕的直觉。我们进去看看吧。不过要多加小心。"
"风我好喜欢你。"若雨兴奋得眸光闪动，"我还以为你会说‘可能是个陷阱，我们快离开吧'！"
"你这么一说我倒确实有些担心了。"清风假装沉思的样子，拧紧了双眉。
"别别别，当我没说。"若雨生怕清风反悔，拽着清风就往里走。
石缝迂回曲折，走了好久，才来到一个石室。石室四壁光滑，除了入口，只有一扇石门。上面写着两个奇怪的字。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机关。
"雨，试着用三成内力推那扇石门。"
若雨依言而行，石门纹丝不动。一直到运起五成内力，石门才缓缓打开，露出一个狭长的通道。
若雨不禁皱眉："不会是个迷宫吧？"
"如果是迷宫应该会有岔路才对。不过你要是怕了，我们就回去。"
"才不是怕！你要是不去，我一个人去。"说着就往里走。清风紧紧相随。刚进入秘道，石门就自动关闭了。又走了一会儿，秘道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
"还真是乌鸦嘴呢，难道真是迷宫？"若雨苦着脸。
清风用五寸钉在墙上刻下标记："这样就不会忘记来时的路了。"
"可是现在要往哪边走啊？"
"你喜欢走哪边？"
"左边......哎，你真的相信仅靠我的直觉就能走出迷宫吗？"
"我们走右边。"清风故意打击若雨。
"风！"若雨嘟起嘴。
"好好，走左边。"像哄小孩子一样，清风牵起若雨的手，向左边的密道走去。
一路上遇到岔路无数，全凭若雨的直觉决定路线。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了一线亮光。
"我的直觉还真准哪！"若雨很兴奋。
"没准走哪条路都能出来呢！"清风泼冷水。
"哼！念你一路做记号有功，本少爷大人有大量，就不追究啦！"若雨挥着拳头，威吓清风。活像只装老虎的小花猫。"快走吧！"
走出秘道，阳光明媚地让人睁不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渐渐适应。
"好美啊！像世外桃源一样！"若雨开心地掬起明澈的溪水，看那一抹清凉滑落于指间。
"雨，你听！那是什么声音？"
若雨侧耳倾听："很平静、很圣洁的声音。会不会有仙人呢？我们去看看吧！"
远远见到一片空地，许多奇装异服的人聚集在一起，低低地诵着祈祷诗。
人群中间是一个九尺高的汉白玉祭坛，上雕精美图案，巧夺天工。
祭坛中央树立着透明的水晶十字架，一个男孩被精致的银制锁链缚在十字架上，神情平静而慈爱。
身上仅有三尺白纱蔽体，透过薄如蝉翼轻纱，隐约可见嫩白如雪的肌肤。
冰清玉洁、纯真无瑕的绝美容颜，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就像仙子一样纤细，散发夺目的光芒，微微反射着阳光的脸呈现一种宛若天使般的纯净，弥漫在他周围的是一种近乎圣洁的宁静。
两个看起来是氏族长老的人在族人的祈祷声中恭敬地跪在男孩脚下，低头吻男孩的纤纤玉足，然后，从两个少女手中接过银制的匕首，缓缓划开了男孩的如玉皓腕。
那个柔弱的孩子痛苦地咬紧了下唇，旋即又恢复的平静的表情，仿佛那骇人的伤口不在他身上一般。但从他稍稍有些急促的呼吸中，还是可以隐约的感觉到他的痛苦和紧张。
若雨差点叫出声来，清风连忙捂住了他的嘴，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是祭天的仪式。"
若雨推开清风的手："那个男孩会死的！"
"就是要用那个男孩的鲜血来献祭啊。"清风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做无意义的牺牲。"若雨坚定地说。
"他是自愿的。"这样一个莲花出世的美少年，以这样的方式安然离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他没有放弃生命的权利。我要阻止这场仪式。你可以选择不出手。"
血从手腕的伤口渗出，顺着男孩低垂着的纤长手指滑落，滴在因为阳光照射而闪闪发光的汉白玉上，神圣而美丽。男孩微笑着，静静地看着维系自己生命的鲜血慢慢流出，染红汉白玉的祭坛，仿佛获得了救赎一般的宁静、安详。
看着这个微笑着赴死的男孩，若雨的心蓦然一疼。
若雨抽出紫影剑，被清风拦住："我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