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滋生————锐儿

作者:锐儿  录入:12-14

"送外卖?"老板到是被吓了一跳。"怎麽您要的东西他没送到吗?"
"啊,不是不是。"童辉连连摆手,"找他有些事情。"
"哦。老婆,梓锌在吗?"老板冲著後厨大喊。
"梓锌在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闷闷的传回来。

这间餐厅很小,後面通向一条幽静的小巷。
我,梓锌正在搬酒。
空瓶子捡到一起,刚刚采购回来的码起来。
我哼著歌,干的热火朝天,甚至汗流浃背。

"麻烦,请问......"童辉站在後门口,其实已站了很久,只是在踌躇该怎麽和我搭话。
"什麽?"我转过身。

那是五年後的雨季。
整整五年过去了。但没想到的却是只是很快的我们就互相认出了对方。
"是你!?"几乎同时说出口。
结著我们都不敢相信的笑了。只是我是冷笑,而童辉却是无法置信。

对於童辉的到来,我没感觉到什麽惊喜,这些年我已习惯把一切都看得很淡,况且到现在我都不清楚他叫什麽名字。
我继续干我的活,只是不再哼小曲。我的歌声那麽珍贵,为什麽要无偿的奉献给一个不算很熟的人。
童辉站在我身後,我估计他在左右顾望,做警察的毛病,喜欢到什麽地方都将四周的情况先摸清楚。

"没想到是你。"
"哦。"
"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面。"
"是吗?"
"你的......啊,算了。"
他想问我的病,我知道。但我偏偏装傻。

"我也没想到你还会认得我?!"我说。
"哦。"他笑了。
真是的,干吗笑那麽好看,就好像这是他唯一值得骄傲的事情一般。
"说了你也不信,这几年我有时就会想起你。"
"哦,因为我的病吗?"我调侃他。
"当,当,当然......有一部分吧。"
真是讨厌,既然想要否认又何必承认呢。我可以接受自己说自己,却完全接收不了别人这麽说,虽然我左右不了任何人。

决定切入主题,好快点打发他离开。
"你找我?"试探性的询问。
"啊,看我。"
那神情完全是似乎见了我,就把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一样,依然讨厌。

"前些天去前面不远的旅馆送外卖,是你?"
"恩。"本来我是没想到什麽,但马上就猜到了,"哎,那个在墙壁上用血写字的倒霉家夥是你?"
"啊。"被我这麽一说,童辉有些窘。
真想不到,我还以为是无意救了一个遭绑架的富家千金,却竟然是一个被歹徒轻易制服的笨蛋警察......
这些日子,我还傻傻的打著如意小算盘,想她获救後会不会送我些钱之类的,结果......上上下下打量他,哎,看来白做梦了。
被我看得不是很舒服,童辉窘迫的挠了挠头发。
"谢谢你。"他说。虽然有点拉长声,但我知道,他很真心。

"不必。"我答。其实心里却在诅咒,真是的既然真想感谢我挽救了你的生命,你到是拿出些真东西啊,就只会说,鄙视你。"如果你是为那件事情,不必和我说谢谢。因为就算不是你,我也会去救的......"气死人,我真的很希望不是你啊。"况且,我讨厌你。"小气鬼。
"哎,为什麽?"汗水,我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这个人不仅小气,还很傻瓜。
"因为当年......"我指得是跳楼事件,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许根本不会傻冒的跳什麽楼,害我不仅伤了手腕,还在报纸上露脸,让我在後面的两年里遭受了很大的伤害。
还好,他还记得当年的事情,"可那件事情我也受到了处罚。"他辩解到。
哎,真是气疯我,他记得,原来是因为我害他受到了惩处?
真想打他。啊,不不不,真後悔当初不该眼尖手欠打什麽报警电话,不仅浪费了我的金钱,还救了这样一个大尾巴狼。
我後悔,後悔的委屈,委屈的扁扁嘴,真想哭啊......

第九章:
"怎麽了?"玫瑰在餐桌下用胳膊肘撞了撞童辉。
童辉把目光从不远的烛火上拽回,侧过头望著她微笑著摇摇头,挂著笑,又望向对面玫瑰的父母......在目光相接的瞬间,他脸上的笑瞬间变得有些不知所措,童辉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场面。
五年来,从刚刚加入警队,到後来一路调职,去了自己最喜欢的重案组。
不仅再次遇见最尊敬的师姐玫瑰。
两年前,我们又开始谈恋爱了。
童辉在经历著所有人都会经历的一切。
今後他可能还会遇见危险的工作,受伤,或者光荣的殉职;也许他会很快和身边的这个女人结婚,生一个可爱的宝宝。
有时侯童辉会想这是否是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也许不算是,但所有人都是这麽走过的......

玫瑰的父母笑意盈盈,虽然他们不喜欢自己的女儿再找一个警察结婚。但玫瑰的选择。童辉又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人生不可能十全十美,他们也就默许了。
今天这顿饭是为了商量他们的婚期。
童辉的父母不在身边,玫瑰的父母希望越快越好......
餐厅门口,坐在车里的玫瑰朝童辉挥了挥手。今夜,她要送父母回家......
童辉笑著,也举起手摇了摇。
看著车渐行渐远,童辉收起笑容,揉了揉还是瘪瘪的肚子,虽然这顿饭足足吃了有两个多小时,但童辉基本不记得自己吃过些什麽了。这种场合就是这样菜多,可是吃的却少之又少。
觉得饿得厉害的童辉在这个阴霾沈闷的夜晚,决定再去找个地方填满还没有饱的胃。

非饶很远的路去郁记,说是去找吃的,不如说他现在很想见到一个人。
郁记的老板姓郁,这在之前似乎也说过。
童辉喜欢管他叫郁伯。
自从他再见到我之後,就经常来光顾这里,很快和郁伯也就混熟了。
郁记最有名气的是汤面,很多人都从遥远的地方专程来这里吃面。郁伯说这面的做法是祖传秘方。从他爷爷的爷爷开始,家里就靠面来维持生计了。
童辉很喜欢郁记,很喜欢郁记的面,也很喜欢和郁伯聊天。
他和郁伯东聊西侃的时候眼角总是在我的身上打转。
对不起,我知道,只是不想理他而已......
他看他的,我忙碌我的。
其实我基本都不在店里,我负责店里的外卖,有时还要干一些杂活,虽然很累,但我现在活得很快乐。

也许因为天气的缘故,这一晚郁记很冷清。
童辉下车,走进店门,正好看见郁伯在收拾。
"对不起,打烊了。"郁伯头也不回的说。
"怎麽这麽早啊?"童辉听他这麽一说,没有再往屋子里走,而是站在门口问。
熟悉的声音对於常年做生意的郁伯来说怎麽会听不出来。
"哎,是你啊。"他转过身。神情和语气都得和颜悦色。"怎麽跑来了?"郁伯走到童辉身边问。
童辉拍了拍瘪瘪的肚子,"饿了。"他望著他笑著说。"不过今天怎麽这麽早就关门了?"
"今天天气不好,我老伴的风湿病又犯了。梓锌也没来。我看客人也少,就想早点关门。"郁伯说。"不过你来就例外了,想吃什麽?我去给你煮!"
"哦,不了。"童辉摆摆手,让老人家为他一个人忙碌,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折腾了这麽长时间,又不怎麽觉得饿了。"梓锌,梓锌怎麽没来?"他在乎的是这一句。
"他病了。"郁伯说。

阴霾的天,终於落下雨来。还好没有我预想的那麽大。
我穿著黄色的雨衣,在落雨的街上一走三停,头很烫,我又咳的很厉害。
曾经在知道自己感染了HIV病毒的时候,健康的身体并未让我对它产生重视。甚至曾想过其实它也并没有很多人说的那麽可怕。
可就在这几年,我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总是隔三差五的生病,医生说我的免疫力再减弱。

寒冷的雨夜,我刚从诊所出来。
少少的工资根本不够我花销,所以对於生病,我只能靠一些很低劣的药维持。
我咳的厉害。头又疼。眼又花。脚下无力,也许是饿得。今天一整天我还没吃饭呢。
我手里的塑料袋子早已被雨打湿,里面是一些抗生素。
想紧走两步赶回家泡个面,吃些药,早些休息,不管明天烧是否能退,我都要去上班的。因为房费已经拖欠两个月了,如果这个月再拿不出钱来,也许我将会露宿街头。

干涩的嘴唇,因为雨衣帽檐上的水偶然滴到,而变得有些湿润。
我轻轻喘著,希望就在眼前,因为我马上就到家了。

"梓锌。"路灯照不到声音传来的地方,有人叫我,我听到了。所以停下了脚步,眯起眼睛希望可以看清究竟是谁在叫。
有踩在雨水上的脚步声,我首先看见了一把黑色的雨伞,接著才是打伞的人,是他──童辉。

雨还在熙熙攘攘的落著,击中他的雨伞,我的雨衣,然後都慢慢下滑,顺著伞和衣服的边缘陨落。
我站在路灯下,童辉站在路灯最後能照到的边缘。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衣服,打著伞,朝著我嫣然一笑。

我的家狭小,并且充满了些许不算很好的味道。蟑螂和老鼠经常光顾。
屋子里的东西很少。
有些我以前的衣服,日用品,一些我很喜欢的书籍,还有一只名叫小雪球的小狗。
其实房东是不允许养狗的,但在一个像今晚一样下著雨的时候,这只小狗浑身湿透,躺在街头,冷得瑟瑟发抖。
我蹲在街头抱著它看了好久,在我的怀里,它就像找到了妈妈一样,摇著小脑袋,努力向温暖的地方涌去。抱起它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再将它独自丢掉。
我把小狗带回我的狗窝。
因为它浑身都是雪白的,一根杂毛都不曾有,所以我给它取名叫"小雪球"。

因为小雪球曾被房东无意看到,我被迫换了三个住处。
现在不管是我,还是它都可以说训练有素了,只要是房东到来,小雪球就会自己跑到哪个角落藏起来,不叫,也不动,直到他离开。

"啊,你还养著狗。"不明白为什麽,小雪球很喜欢今晚的不速之客。围著他转来转去,还亲昵的舔他的手。
家里只剩一袋方便面,和几块狗粮,我把狗粮喂给小雪球。
自己头晕眼花的泡面,还好,水不算很热,但也很温。泡面足够了。
拿著泡面我小心翼翼,这可是我最後的粮食了,如果一不小心洒掉,估计我哭都找不到调调了。

他还在逗著小雪球,偶尔抬起头,"怎麽?你还没吃饭啊?"
真是讨厌,问话的语气干吗那麽关切,"恩。"我病得无力和他争吵,所以点头。"你呢?"我客套的问回去。
"我吃了。"他回答的斩钉截铁。

童辉环顾这间屋子。这里的环境真的很差。
"你怎麽住在这种地方?"他皱著眉头问。
"这里怎麽了?"我真想告诉他,在我最困苦的时候,我连这种地方都住不到。
"你不是在天使......"童辉想起检查天使的那一晚,那间吧里连厕所的水龙头都是感应的啊。和这里一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我这样了。"我指得是艾滋病,谁都知道,那会传染啊,"总不能再去危害人间。"我笑著说。那笑容中有苦涩,有无奈,有伤感......
看著比五年前瘦了很多的我,童辉的眼神里有些错综复杂的东西闪过。
"你过的好吗?"他傻傻的问。
真是很笨的人啊,就算看周围也该知道我过的好不好才是啊。可是我答,"还好吧。起码我还活著......"是啊,只要活著,生活就充满希望和幸运。
"你......怎麽?"我想问他怎麽跑到这里来。本来想直接的吼,"你干吗来啊?"但又觉得太生硬了,来者就是客吗,虽然我的狗窝小的厉害,又很乱,但也算是一个家吧。
"我听郁伯说你病了,担心你所以向他要了你的住址。"
只是听一个老头子的一面之词,他就顶著雨跑来我家,我真是败给他。
真是的,和他也不熟,自从再见後,干吗还要再再接二连三的见面啊??
这才想起,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叫!"想该怎麽说才好,後来干脆还是直接问吧,干吗拐弯抹脚,我又不喜欢他,"你叫什麽名字啊?我叫梓锌。"为了显示礼貌,我先把我的名字说了出来。
"我知道。"他笑著说。
这才想起,当初跳楼时,他们一定调查了我的底细。"你呢?"真是不公平啊,五年前他就知道我叫什麽了,而我现在却还不知道他的。

"恩。在蔚蓝天空的尽头,住著一个长著翅膀的女孩。她每夜都会做一个悲伤的梦,醒来时,那个梦就变成了她翅膀上的一片羽毛......"
......
"哎!"这人真是奇怪哎!我问他名字,他居然给我讲起了故事。
"长著翅膀的女孩?那只是童话故事而已。"
"对啊。"他笑了,"我就是姓童。单名一个辉字。就是火和军拼凑在一起的那个辉字。光辉,一般比喻的是太阳的光芒......"
看著童辉的笑容,我眨了眨眼睛。
不管我是否喜欢他,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身上真的有一股太阳的味道。

面熟了。
我揭开。望了望对面坐著的他。也许是为了感谢他给我讲的那个故事,我客气的询问他,"你吃吗?"
童辉咽了口口水,刚刚消失的饥饿感因为面的香味,又回来啦。"好啊!"他抢劫我的面,拿过我的筷子,毫不迟疑的吃了起来。
我睁大了眼睛,我只是客气客气,没想让他真吃啊。
"你也吃啊,其实我晚上吃了些才过来的。"他嘴里塞满了面,呜呜的对我说。他的口水蹦得到处都是。
我失神的摇了摇我的脑袋。
那是我今天唯一的一餐饭啊。这个混蛋家夥,酒足饭饱,居然又跑来我家抢我的!!!!!和他相比,我可现在可是个穷人!
而小雪球就在不远处,它吃饱了,听著雨声,睡著了。

第十章:
想不到我只说了一次,居然真的成了现实,因为交不上房费,我被房东扫地出门。
真是气死人,好事不中,坏事永远一说一个准。
拖著大大的行李,我将和小雪球露宿街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累了,小雪球也累了。我们坐在熙熙攘攘的街头,都一筹莫展。我知道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去麻烦郁伯了。善良的他一定会收留我们。只是我不想欠他的人情。因为我知道,我还不起。
小雪球左顾右望,热闹的街头让它感到了新鲜感。
有时侯我真的很羡慕它,无忧无虑。
担心的永远只是食物而已。

不知道过去多久,我和小雪球像街头供人参观的艺术雕塑。
如果真是那就好了,咕噜噜鸣叫著的肚子完全将我们背叛。
"好饿啊!"我望望小雪球,小雪球瞧瞧我。"汪汪!"它冲我叫著。
摸摸它毛绒绒的狗头,"怎麽,你也很饿吗?"
"汪汪。"它开始围著我不停转圈。
"怎麽了小雪球?"我猜不透它的心思。
"汪汪汪汪汪汪。"它似乎不准备停下来。
咬咬我的手指,小雪球突然向街的一头跑走。
一切都来得太快,我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难道,难道连小雪球都要弃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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