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紧紧抓着床单,我绝望地闭上眼--"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与其这样,还不如杀了我的好!求你!求求你了!
可回答我的,却是无情的嘲笑和讽刺--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给我听着,我不会给你个痛快的,你不会死,至少在我厌倦折磨你这件事之前,我不会让你死!'凤凰会'你五个部下似乎只找到一具尸体,是不是?"
我猛地睁开眼,转过头看着他,"你要干什么?你把他们怎么了?"
他停了一下,继续用力抽动起来,我痛得皱眉.
"放心,没把他们怎么样!但如果你敢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寻死的话,我会在你断气之前把他们一个个抓到你面前一片片地割下他们身上的肉,懂了吗?"残酷无情的声音告诉我他没有说谎.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见识到刑夜的残酷--或者说,以前的他对我太温柔、仁慈了!
我无话可说,只能怪自己没用,我没有好好保护四强和其他人,而现在,我更不能让他们受到危险--我什么都没有了,可如果还有办法保护他们不受到伤害的话--哪怕只能用这种方法--
"啊~!"他又一个用力,脱臼的左手撞到了墙上,我叫了一声.
"痛么?"他舔了舔我的耳垂说:"很痛么?但没有我痛,没有!安洛!没有你带给我的一切来得痛--"他拿起我的右手放在他肩膀上,"感觉到了么?这是你留下的,是你留给我的最后的礼物,一辈子也不消失的礼物,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说完,我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热流射了进来,刑夜低吼了一声,射在我体内,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兴奋起来,自己只是个发泄的工具而已--
我全身虚脱地趴在床上,浑身的骨头像散开了一样,身后黏腻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很肮脏,在刑夜面前,自己连自尊也没有了--对他来说,我已经什么也不是了!只是个曾经欺侮过他的骗子而已!
我抓紧了床单,低声说了一句:"别动我的兄弟--"
"哦?"他扳过我的身体,让我正视他,没有一丝温柔,"你这是在命令我么?"
我闭了闭眼,认命地说:"不--我是在--求你!"
"哼!哼哼!"他笑了起来,"你也会为了其他人来求我啊?你不觉得求应该有点诚意么?"
胃部有阵阵不适,我强忍着羞耻感,吻上了刑夜的唇--
刑夜愣了一下,随后用力地吻着我,舌头伸进我的嘴里肆虐着,牙齿不断地咬着我的唇,我尝到了自己血的味道,他力量大的好像要把我吞掉一样,突然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把我向后拉了一下,我闷哼一声,痛得皱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们和你什么关系?值得你这样来帮他们?嗯?"他狠狠地说着.
"他们--是我的兄弟!"
"兄弟?"他笑了起来,好像在我说一个笑话一样,"别忘了,你已经不是'凤凰会'的老大了,他们还能算你的兄弟?而且他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么?知道你一个警察骗了所有人,他们还会认你这个老大?"
刑夜说中了我痛处,但那些都不重要了!我看着他坚定地说:"不管他们怎么想,我把他们当兄弟就够了!哪怕他们不认我,我也要保护他们--因为--我已经失去他们其中一个了--"我没有保护好他!他的死--跟我脱不了关系!我是害死他的凶手之一!
刑夜没说话,只是皱着眉看着我,我看着他的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他挑起一抹无情地笑容,松开手把我推到床上,一把拉开我的双腿到最大限度--
"啊~!你--"我叫了一声,他再用点力我的腿骨就要断了!
"别跟我在这儿演兄弟情深的戏码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满足我!从今以后这就是你活着的目的--"他再度从正面进入了我,有了上一次的体液和血的润滑,这次进入并没有想像中痛苦.
喘息声渐渐重了起来,分清是谁的,虽然不愿意承认,我的心已经没有了感觉,可身体里仍然留有刑夜的记忆,那些从前的记忆,泪水不停地滑下,不是因为疼痛--而是这一刻我又在他怀里,却不是因为相爱--而是因为憎恨和报复--眼前渐渐一片模糊,我慢慢伸出手,抱住了刑夜的背,就一会儿,给我一会儿时间,再感受一下--再感受一下你的体温--
刑夜,如果我对你的爱是个负担的话,我是不是应该放弃她?就在今晚--放弃--如果放弃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吧----
"明天就跟我离开,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我也没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要拿什么东西尽快收拾一下."
我看了看缠着绷带的左手腕,脱臼的骨头已经被刑夜推回了原位,基本上也消肿了,昨晚一夜无眠,刑夜一整晚都呆在我身边,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我躺在床上,连翻个身的力气也没有了.
早上的阳光让我眼前有着短暂的失明,等到适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刑夜已经不见了.忍着痛穿上衣服,我尽力让自己走路的姿势看上去正常一点.来到楼下,发现周叔和小昕已经来了,而刑夜正坐在桌子边上喝着咖啡.
"老板你起来啦?"小昕一蹦一跳来到我面前,看到我的脸之后突然皱起眉头.
"小洛起来啦!早饭在桌子上,刑先生在等你一起吃哪!"周叔指了指刑夜的那里,刑夜抬起头若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我微笑着点点头,小昕拉了拉我的衣角,凑到我耳边说:"老板,昨天晚上很惨吧?"
"啊?"
"别跟我装了,这种事我比你知道的还多!"她翻了翻白眼说:"我肯定你那位要么是SM狂要么就跟你有一断很'难忘'的过去!"
我看了看她一脸'我都懂'的表情,无奈地笑了笑,"是啊!我和他的关系,一辈子都理清了!"心里一阵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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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之无味地吃完早饭,我跟周叔和小昕说了自己要走,两个人当场炸开了锅!
"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周叔拉着我的手问.
"是啊!老板,为什么要走啊!"小昕拉着我另一只手问.
我笑着说抱欠,"我也舍不得你们,不过--"我看了看刑夜,"还有些事情--我没有处理完,必需回去把他做完,不然,这辈子也不会安心!"
周叔叹了口气,连连摇头.
"那你还回来么?"小昕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地问.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什么时候这么舍不得我了?我老扣你的工资,以后我走了,周叔就不会扣你工资了!"
"只要你不走我不要工资都行!"
"是啊!有什么事非走不可,明明干的好好的,我老伴知道又要红眼了!"
我低下头,忍住即将流下的眼泪,轻松的说:"对不起!以后店要麻烦你了,周叔!小昕,你要好好帮周叔的忙,等着他给你涨工资!"
"你会回来的吧?老板?"小昕又问了一次,满脸的期待.
我看着她,最后点点头,"啊!我会回来!"
"一定?"
"--嗯!一定!"
上车前,周叔抱了我一下就躲到店里去了,说他见不得这种场面,年纪一大把了哭哭啼啼的怕人笑话.
刑夜已经先进了车,我站在店门口跟小昕告别.
"好啦!我走吧!你要好好上学,别整天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嗯!"
"知道了!别像我妈一样!"她撇了撇嘴,"你要天天跟我发短信啊!"
我点点头,"我会的!"
"老板,"她突然收起笑脸,一脸正经地对我说:"如果爱他的话,就不要放弃,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没有事情会一帆风顺,真正的爱情总要经过风雨才能得到见证,何况是你们这样的爱情!"
我惊讶,小昕的话,让我的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我轻叹一声,摸了摸她的脸说:"小昕,你是个好女孩--"
"老板,你也是个好男人,如果没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受的话我一定会拼了命的追你的!"
"被你喜欢很荣幸!"我笑着点点头.
"呐!老板--你就要走了--"她突然调皮地笑了笑.
"嗯?"
"走之前给你的爱慕者一个离别的礼物吧!"
"什么--"我还没说完,小昕突然抱住我的脖子,因为身高的关系她用力拉了我一下,我下意识地弯下腰,还没反映过来时她已经吻上了我的唇,没有太大感觉,就在一个长辈再吻自己的后辈一样,不带任何色情成分,她的唇软软的,有着少女的香味,跟刑夜的感觉完全不同--刑夜的吻是霸道的、强势的,占有和掠夺味实足的--
刚想到这儿,整个人被用力拉了一下,把我和小昕分开,我抬头一看,刑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过来了,脸色臭得可以!一旁的小昕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一样很回味地说:"老板你果然是极品啊!回去我就告诉学校里的死党,妒嫉死她们!"
我郁闷!现在的小孩子啊!
"我在那里等得快发霉,你倒好,在这儿和女人打得火热啊!"刑夜一开口就是无情的嘲弄.
我低下头,没说什么.自己现在说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放屁!咬了咬唇,我想跟小昕说再见却被刑夜一把拉住就往车那里拖--
"哎!等下!放手!我还没和她说再见!"我挣扎着.看到小昕在远处向我摆手.
"说再见?刚才那个吻还没够?"刑夜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不少.
我皱皱眉,"你瞎说什么!那不过是--"
"我不知道你在跟男人做了那么多次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去勾引女人,本事不小啊!"
"你--"放屁!最后两个字被我吞进肚子里,他一把我扔到后车座里,"嘭"地一声关上车门.我坐起来轻轻伸了伸左手五指,刚才又撞到了,希望不要加重伤势,这只手----
"开车!"刑夜坐到我旁边,下了命令.
我看着小镇的离我越来越远,这个自己生活了半年的地方,也是个虚幻的不存的地方么?它只给了自己短时间的幻想,让我做了一个梦,以为自己可以重新开始,现在--梦终于醒了么?
抬起头,看到这里最高的一座山,其实也不算高,但那山的山顶上有座教堂,小小的天主教堂,周叔说镇上本来人就不多,信天主教的更是没有几个,但就是那为数不多的几个,每个星期都爬到山上去祈祷,而且基本上都是老人.
是什么让他们那么坚持呢?我问.
周叔想了想,是信念吧!一种自己的信念!有时候人不一定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只要自己心里记着那个信念就可以了,那就说明--你还在为自己活着!
想到这里我轻笑一声,信念吗?自己的信念还存在么?
"笑什么?"刑夜在一边问了一句.
我把视线从窗外移回车内,轻轻说了一句:"没什么,只是--"
"嗯?"
"有点舍不得!"
"如果我不找到你会一辈子在那里生活?"
我想了想,点点头,"那里是个好地方--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可以在那里生活.可我--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刑夜也没有再问.
两个都没有再说话,车里静的可怕,我闭上眼准备睡一会儿,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既然已经这个样子了,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快要进入梦镜的前一秒,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挣扎着开口问了一句:"刑夜,我应该感谢你留我一条命么?"毕竟,活着就有希望--
他说什么我不知道,甚至他有没有回答我都不知道,无所谓,本来就不期望他能给我答案.而且--也许这个问题,一开始就是问我自己的--
我听到了钟声,教堂的钟声,那座小小的教堂,寄托了一群人活下去的信念----
笼子里的鸟得不到自由,漫长的等待也许只为了飞到外面的世界去享受在空中展翅的感觉,可习惯了人类提供食物的生活,已经无法再在外面的生存下去,最终等待他的只能是死亡----
我就是那只鸟吗?只是我在濒临死亡的时候,又被笼子的主人带了回来.虽然我没有死在外面,却要在这笼子渡过下半生--
我坐在木质的走廊上,看着院子里的梧桐树,没想到在这个现代化的城市里还有这样纯正的日式房屋,果然是半个小日本!院子虽然不大却有一个池塘,竹筒不停地倒着水,发生清脆的响声.抬头望了一眼屋檐上的风铃,在风中轻轻摇摆,发出"叮叮"的响声,让我昏昏欲睡--这样日子--过了多久了?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从回到这个城市开始,自己就一直被关在这座屋子里,什么也不用做,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刑夜有时候会来,白天的时候只是来看我一眼,如果晚上来的话,会把我在床上折腾的死去活来,从一开始的痛苦到现在的麻木--也不过如此.
我开始吃不下东西,吃十次有一半是吃完了就吐出来的,我怀疑自己的胃只是个装饰品了.有一次刚吃完饭后我就感到一阵反胃,冲到厕所里对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的,吐完坐在地上,发现刑夜不知道什么站在门口皱着眉看着我,一脸的不可思义,我轻笑一声,擦了擦嘴从他身边走过.
来过好几个医生,把我翻来覆去检查了个遍,都摇着头说是心理问题,然后一个个地被刑夜踹出去.我感到好笑,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管我,因为我这么轻易就死了你不解恨么?
因为吃的少,营养不良的症状开始显现,瘦得可以让那帮天天叫着要减肥的女人跪下来求我教她们,有时眼前会一片白茫茫的,过几秒才能恢复,从一开始的不敢相信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也不过如此.
原来很多事真的不过如此,当你什么希望也没有的时候--也不过如此!
有无数个夜晚,他满身的酒气,在我身上发泄完后掐着我的脖子,像见鬼一样看着我,低语着说:"杀了你!杀了你!如果能杀了你该多好--"
我不反抗,任由他加重手上的力道,再有几秒,我也许就能解脱--我和他都能解脱--
就在我窒息的前一秒,他松开手,整个人靠在我身上,在我耳边不停地说着:"如果能杀了你该多好--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
我止不住泪水的滑落,该怎么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背叛你--可已经是现在这种情况了,要如何才能让你相信--晚了!一切都晚了!刑夜,我们没有时间了--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之间这个死结,谁都解不开了----
我和刑夜之间几乎没什么对话,也许两个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也好--这样也好!我一根一根地抽着烟,靠着走廊的门,看着院子里的树,一坐就能坐一整天,时间就好像池塘里的水一样,永不停歇地流着,我上半生的时间已经过去,下半生的时间--已经不属于我.
刑夜来看到我这个样子,会走过来狠狠拿掉我手上的烟,骂道:"你不吃饭在这儿一根一根地抽着烟,是想让自己得肺癌么?"
我睨了他一眼,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笑着说:"至少抽烟我不会吐出来!"
"你看看你变成什么鬼样子了!"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火,听着火苗窜起的声音,"那你想让我变成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那你还想怎么样?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应该清楚,不要摆出这副嘴脸给我看!"他把我从地上狠狠地拉起来,我一个踉跄倒在地上,头撞在地板上,感觉不到痛--
我冷笑一声,撑起上半身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不想看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开始就该给我个痛快!"
他眉毛拧成一股绳,我知道他在生气,很生气!呵!从以前开始能惹他生气的就是我,而现在,我同样能惹他生气,看着他英俊的脸上越来越臭的脸色,我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突然下巴被他狠狠捏住,他抬起我的头看着我说:"哼!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痛快的死的,至少你的在床上还能有点用!"
他拇指在我唇上来回摩挲着,我看准时机张开嘴狠狠地咬住它,他轻哼了一声,没有阻止我,我使劲地咬着,虽然身上没什么力气,但我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像要咬掉他的手指一样.刑夜的手下看到想冲过来,被他挥手制止.刑夜,我们都有罪,我为了你害死了自己的兄弟,但罪魁祸首是我--我是罪恶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