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月曾经照古情之雪影千河————凌霄鱼读月[上]

作者:凌霄鱼读月[上]  录入: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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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色狼,我啐了一口,“好什麽好,你这个死色狼加变态,还有胆出现在我面前,想再吃一次拳头吗?”我装模作样的抡起了拳头.
不要说我态度恶劣不懂礼貌,这叫先发制人,况且这里这麽多人,想必这个色狼也不敢对我怎样才是.
“天使,我有名有姓,名字叫耿鸣轩,你叫我鸣轩就好了,叫色狼多难听,况且下午在公车上真的是一场误会啊!”耿鸣轩笑笑的开了口,对我微不足道的示威完全不在意.
“清清,你在干嘛,那麽没礼貌!”云季人跟田娜一同走了过来,他靠近了我一把抓下我举在空中的拳头,然後微微的皱了皱眉,“你喝酒了?!”
“云季人,这个就是下午在公车上摸我大腿的那个变态.”我气得牙齿打颤.
“原来你叫清清啊,真好听,不过清清,摸你的真的不是我,你不要对我那麽有敌意好不好!”耿鸣轩有点委曲的瘪了瘪嘴,那双翠眸滴溜溜的转著.
云季人冷冷的出了声,“耿鸣轩,谁准你叫他清清的?”
看著云季人面有不善,耿鸣轩却完全面无惧色仍是直勾勾的望著我,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怎麽有点像二个小夥子为了心仪的女孩在争风吃醋,去去去,我又不是女的,总之现在的气氛很怪异.
突然跟在色狼身旁的那二个人捂著肚子哄笑了起来,“Theodore、轩,你们真是够了,平常不是很要好的吗,为了一个称呼而以你们搞什麽鬼?”
田娜为了缓和气氛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Theodore,你和鸣轩不是好朋友吗?”
那笑著的二个人一个看起来很阳光很好亲近,另一个感觉就阴沈了点让人有点看不到底.
云季人斜斜的瞄了一眼耿鸣轩,“我怎麽不记得什麽时候有这个朋友了!”
“Theodore,你──”耿鸣轩气的说不出话来.
唉,这我完全能体会耿鸣轩的郁闷,云季人就是有把人气到得严重内伤的本事,突然跟这只色狼同病相怜了起来,天涯同是沦落人啊~
同情的上前拍了拍色狼的肩膀,
“色狼,算你倒楣遇上了云季人.”
耿鸣轩又急急得向我开了口,“天使,我真的不是色狼啦!杜若海、湛学文你们帮我解释一下.”
“对啦,轩今天下午跟他女朋友分手,钱包和车子都被带走了,所以才会坐上公车的,他平时虽然风流了点,但是还不至於做下流的事.”二人齐齐解释著.
看著我半信半疑的脸,那个阳光男孩笑笑的先向我伸出了手,“我叫湛学文,旁边的是杜若海!”
“嗯,我叫易品清.”人家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好歹给人家点面子,更何况湛学文看起来人就是行为很好的那种人,应该不会说谎吧!
我转头对耿鸣轩说,“好吧,色狼,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
耿鸣轩笑又转苦,“天使,既然你相信我,那就不要再叫我色狼了,很难听耶.”
“没办法,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我笑笑的开了口,感觉眼睛有点花了起来,脸也好烧,咦,怎麽色狼的身影变成了好几个.
“色狼,你也会学忍者有分身术啊~”
我吃吃的笑了起来,在失去意识前只记得在我双腿不支往前俯跪了下来时,看到了耿鸣轩那张好看的面容上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6
珍居门门主百里守约此刻正在床前为昏过去的蔺影心把著脉。
众人看著百里守约的眉头深锁表情凝重不发一语,安千河先忍不住上前出了声,“伯父,蔺公子怎麽了,是那个毒很难解吗?”
“不,这种毒名为绝蝉,虽然是云南姜族特有的蛊毒,但我们百里家世代对於各类的蛊毒皆有研究,所以解毒不成问题。”百里守约将蔺影心的手放回被子里,站起了身。
立於一旁的封笛和靖婙赶忙上前观看蔺影心。
“即然伯父对於绝蝉之毒可解,那又为何表情凝重?难道跟蔺公子受了千河一掌有关?”安千河惴惴不安的说著。
百里守约摇了摇头,“你的那一掌只是助势罢了,贤侄不用想太多,倒是从我刚刚把脉的结果,蔺公子的体内应有与绝蝉之毒相生又相斥的药性,在交互作用之下,才会造成蔺公子现在昏迷不醒。”
“请问二位,蔺公子平时是否因身体微恙而有定期服用某些丹药的习惯?”百里守约对著封笛和靖婙问道。
封笛有礼的朝著百里守约揖了揖,“门主英明,我二少主平时在宫里因身体病弱,故宫里神医宁不全都会开出药方配合凌影宫後山磺川之水让二少主以药浴治疗,此次出门药浴不便才会以连珠丹替代。”
宁不全!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一时想不起的百里守约问著封笛,“可否借药丹一闻?”
封笛点了点头,从身上拿出装著连珠丹的药瓶。
百里守约倒出药丸,先辨色再後又举至鼻前闻了闻才还给封笛,“果然跟我想的没错,这药丸里既然以连珠为名,连珠含的成份极高,其馀又配上了桥楼根、羌活、龙胆、苍术等等几味药材,另外还有几味我尚待研究,配药之人的医术之高令我极有兴趣请益,他日可否代为引见?”
封笛拱了拱手,“门主客气了,听闻门主医术独步武林,且神医向来深居简出不喜见客,不过如果是二少主引见的话或许还有机会。”
安千河想起了蔺影心身上的摩罗春花香味,他虽不懂医术,但跟飞雪在一起久了,一些基本医术及药材名称仍可说得出来,这连珠正是摩罗春,难怪蔺影心身上的摩罗春花味道浓烈,原来是日积月累浸泡之下,香味融入皮肤所致。
“伯父,千河不才,那您的意思是连珠与绝蝉之毒相生相克吗?”
百里守约露出赞赏的眼光,“儒子可教也,不错,正是这连珠的药性和绝蝉之毒在蔺公子体内冲撞相激游走於十二经脉与脏腑之间,故蔺公子才觉得呼吸滞碍难行,平常人如果单中绝蝉之毒那倒好医治,只是蔺公子体内有连珠药性,医治起来费时得多.”
靖婙看著蔺影心苍白的脸色,慌忙上前,“请门主赶紧医治我们家二少主吧!”
看著那张珠泪欲滴的忧伤脸孔,百里守约柔声安慰著,“姑娘不用担心,蔺公子既为虹儿的救命恩人,百里守约自当全力以赴,只是怕要蔺公子在这珍居门多住几日了,要解毒先得由八穴运功施针,等毒完全逼出後再加以伤药调养一段时日方可痊愈.”
一阵商议後,众人点了点头,送走了百里守约.
百里飞虹嗔怒的瞪了瞪安千河,“都是千河哥哥害蔺公子变成如此的,如果你那时不跟蔺公子动手的话,就不会让小人有可趁之机了.”
安千河自觉理亏,没有多说什麽,只是对於蔺影心受伤的事非常介意,他平时不喜欠人恩情,有恩必还,当然有仇也是必报,他今日就是被为报飞雪之仇的仇恨心给蒙去了判断力,忘记暗处还有使暗器的高手在埋伏著,才会间接造成蔺影心受伤.
门外一名侍童端来一瓶伤药,“门主交待请先以此药帮蔺公子推拿胸前滞闷之气.”
封笛原想上前拿取,却被安千河先行一步取了去,“让我来吧,我懂些推拿之道.”
安千河走到蔺影心床前,一手拉开系在腰间的衣间,再一拉衣襟,整片透亮蜜般的胸膛便裸露了出来,上面隐隐约约有一片瘀血,那是为了救自己而被误伤的一掌,安千河拧起了眉.
“飞虹,你先出去避一下,现在不方便.”安千河出声交待.
“为什麽我要出去?有什麽不方便的.?”百里飞虹走了上前,在看到蔺影心裸露的优美身躯後,话顿时止住,从没见过男子赤身露体的她也知道非礼勿视的道理,便羞红著脸离开了房间.
“靖婙,我看你也先下去吧,这里我和安公子来就可以了,你先去请示一下门主有什麽要帮二少主准备的.”封笛推著仍恋恋不舍盯著蔺影心的靖婙道.
“嗯,那我先出去了.”
安千河将药膏涂在蔺影心胸前,运气於掌便在那具柔靭的身躯推拿了起来.
盯著蔺影心的脸,他想到了昨晚初见蔺影心的场景.
柔美的月光下,那人就穿著一袭神秘的黑衣,轻灵的立於树梢上吹著幽伤哀鸣的箫曲,自己那时就是被箫声所引.只是他明明记得当蔺影心将箫递给他时,那微微抬起的手因著黑纱滑落而露出了一截色如霜雪的皓腕,如今怎麽才短短一晚,肤色即已改变如此,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蔺影心易了容,且大费周张的连原本的肤色都以特制的涂料覆盖了去.
易了容是吗?那现在这张脸底下是藏著怎样的一张脸孔,是美如仙人亦或丑似鬼魅?是什麽原因让你不以真面目示人?
安千河不自觉的把手伸向了蔺影心的脸,封笛见状深怕蔺影心易容的事被揭发赶忙上前阻止,“安公子,我看你也累了,後面还是由封笛来吧!”
不著痕迹的拨开了安千河的手,取过伤药便也坐至床上帮蔺影心推拿了起来.
自觉失礼的安千河让起了原先的位子,踱出了屋外,为自己刚刚的失神举动想了又想,也许是昨晚蔺影心面罩之上的那双眼眸太过清亮冷澈,才让他一时好奇的想看看那面具底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副面貌去配上那双眼神吧!
夜晚,封笛和靖婙守在外房,二人皆不敢阖眼,怕蔺影心一醒来便可以有个照应.
突的门被推了开来,封笛和靖婙见了来人,慌忙就要下跪行礼,“大少主!”
来人正是尹天行,他原本温文和煦的脸此时笼罩一层冰霜,浑身杀气还未退去.
“听说影儿受伤了,我来看看,你们先退下!”尹天行手一挥秉退了二人。
”是!”
封笛和靖婙虽然不知为何大少主能在短短时间就听闻二少主受伤之事,但自知大少主行事向来缜密,各方消息也极为灵通,或许大少主也有派人暗中跟著他们吧,所以来得如此之快!
尹天行步至内房,掀开那白色纱帐,就见到那纤细人儿闭目仰躺於床上.
在蔺影心身旁落座,伸出手便将那制作精巧的面具给揭了下来,就现出了原本绝世惊人的容颜,只是那双紧闭的明眸,羽睫因痛苦而微微颤动著,想必梦里也睡的不安稳吧!
“影儿──”尹天行著迷般的抚著那张令他为之疯狂的容颜,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这麽近的看著这个人儿,而且不会见到他对他那副冰冷的态度.
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吻住那诱人的丹唇,“影儿,你是我的,我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的.”
君月神教阴湿黝黑的地牢内,被囚的五行使围著一个人席地而坐,那人浑身鞭痕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左边的手臂尤其伤的严重看来已经废了,正神智不清的呓语著,“令使大人,我下次绝不敢再私自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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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梦到那个梦了,慌忙的坐起,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你醒啦~”杜若海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我躺的床的旁边,手里正拿著一本东西在读著.
“这里是?──”我刚刚好像突然晕了过去,记得云季人好像有问过我是不是喝酒了,原本那二杯是酒啊.
“这里是轩别墅家的房间,因为宴会才刚开始没多久,本来Theodore要送你回去了,又被Josephine给纒住,只好先让你在这边休息,待会等宴会结束再回去.”杜若海说完又低下头看著手中的书.
什麽,这里是那个色狼的别墅,这里那麽大装潢得那麽富丽堂皇,没想到只是别墅罢了,看不出来色狼有蛮有钱的嘛!还有那个云季人真过份,竟然为了田娜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边,心里有点不爽。
“来,喝点水润润喉,酒醉刚醒应该很渴吧!”杜若海起身去帮我倒了一杯温水又放到我手上,我才发现自己渴的厉害.
很温柔体贴的一个人,跟我刚刚见到的阴沈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看来我识人的功力有待加强.一口气喝完了水,因为头还有点昏昏的,只好继续坐在床上.
可是因为我已经醒了,不跟杜若海聊点话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嗯,你怎麽不去跟他们一起热閙一下,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顾著我.”
“没关系,反正我本来就不爱出席那种人多的场所,交际我不太擅长,待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看书反而好.”杜若海朝我笑了笑,这一笑就像乌云散去後露出了皎洁的明月,很是好看!
我吞了吞口水,随意的又扯了另一句话,“你看的是什麽书啊,借我看看!”
接过了杜若海递过来的书,我才发现是我写雪影千河故事的手札,“吓~这个怎麽会在你那里!”
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到在庭园时,我被云季人气的一起身就跟著侍者走进宴会会场,大概是那时忘了带走吧,哼,又是那个云季人害的.
“这是你的吗?我刚刚在外面院子桌上看到就随手打开来看,只不过故事才写了一点点还没写完就是。”
我的脸红了起来,怎麽这个故事被杜若海看到了,“这个故事是我写的,只不过还不到最後我也不知道结局!我现在是一有灵感就会写下来。”
杜若海盯著我良久,“原来你也会写故事啊!告诉轩他一定很佩服!”
“你不要告诉那个色狼啦!这个故事只是把我常做的一个梦写出来而以,也没什麽特别的,我不想再让别人知道了,拜托!”自从被云季人不断刺激後,我真的丧失了自信,我的文笔有这麽烂吗?
杜若海若有所思的又盯著我瞧了一会儿才开了口,“行啊,不过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麽条件?”我竖起耳朵.
“你答应跟我交往一个月的话,我就不告诉别人.”
轰的一声,我的脑子顿时有如十只大象地动山摇的跑了过去,杜若海说的交往是男生跟女生的那种交往吗?真衰,我怎麽今天一连遇到二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捂著头我看著杜若海笑得高深莫测,慈爱的天父,这里有只迷途的羔羊需要祢告诉我,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7
原本被百里守约预估要二天後才会醒来的蔺影心,没想到隔天就自昏迷中幽幽转醒。
一醒来就对上了四双担心的眸子,封笛和靖婙是他的护卫,理所当然也习惯他们守在自己身旁,但是旁边那二人又是怎麽回事,而且看起就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
百里飞虹激动的拉著安千河的手,“千河哥哥,你看蔺公子终於醒过来了耶!”
安千河心中的十五个水桶终於也放下了一半了,原本昨夜他想在旁边照看蔺影心好尽点心力,没想到封笛和靖婙百般的规劝他回房,他只好回房坐在桌旁跟蜡烛对看了一夜,等天一亮就脸皮厚的跑来蔺影心的客房探问,没想到等了几个时辰总算盼到好消息了。
“蔺公子,你现在觉得如何?”安千河紧张的问著。
蔺影心看著众人神色不佳的态度,也知道一定是自己的伤让他们牵挂了,淡淡的笑了笑,“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封笛靖婙,安公子和百里小姐不知道我的身体也罢,你们这二人时时见我三不五时灌药的怎麽还这般神情,真是不该!”
看著蔺影心开口对他们说话,封笛和靖婙心情激动不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二少主,是我们没尽到做护卫的责任,没把您保护好才会害您受伤,等回宫後我们会自请宫规受罚的。”
蔺影心勉强的撑起身子,安千河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帮他稳住身子让他靠坐在自己身上,一向不喜与人接触太近的蔺影心对安千河的近身反常的没有生起厌恶之感,而且确实他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也就不多想什麽。
“唉,你们二个还要我说多少次呢,不要动不动就把自己当成低下的奴仆,这次会受伤完全是我自己一时兴起出手的关系,你们就不要自责了,知道吗?都起来吧!”蔺影心温柔的说著。
封笛和靖婙听闻蔺影心这麽说才站起了身。
安千河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蔺影心那长长的睫毛正随著眼睛开阖而上下摆动著,那虚软的身子正无著力的全倚在自己身上,一头柔软乌亮的如瀑云发披散在修长的身子上,随著体温晕蒸出摩罗春的香味直飘进他的鼻中,他瞬间发现自己竟然放不开手,只因为他产生了一种彷佛又把飞雪拥在怀里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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