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我可不可以抱你!”耿鸣轩没头没脑的劈头就问了我这一句.
”啊???”我还没回答就已经被耿鸣轩一把紧紧抱住,一只手还拿了一条抹布愣在半空中.
”天使,你是除了若海他们之外最让我感到温暖的人了,每次见到你时我就很心安,见不到你时就会一直想著要赶快见到你,我真的好喜欢你!”耿鸣轩闷闷的声音从埋在我颈间的头发出.
”耿鸣轩--”低声不安的喊著他的名字,有时也会想著,我到底是哪一点让他喜欢上了,我就是我,易品清,一个很平凡的人罢了.
耿鸣轩没有理我,我只好就著这个突然耍赖的‘小孩’环抱我的姿势像螃蟹似的横走到客厅上,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叹了一口气,轻轻拍著他的背像哄小孩那样的说,”耿鸣轩,不要讨厌你的父母好吗,毕竟他们是你这世上最亲的人,也许他们会分开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耿鸣轩的头在我颈间不认同的摇头蹭了蹭,他终於开口了,”天使的爸妈是怎麽样的人啊?”
”呵呵,我爸他们啊,感情很好,现在还会手牵手一起出门散步呢,下礼拜我就要回去看他们了.”顺便去看看吉利,这才是最主要的目的,我想.
耿鸣轩倏地抬起了头,”那天使你也让我跟你去好不好,我想看天使的爸妈!”
”好啊,我爸妈--”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答应的太快了,可是看到耿鸣轩又变回开心的表情就没办法拒绝.
”呵呵,天使你跟我说你爸妈喜欢什麽,我才知道要买什麽礼物,还有回家时间告诉我,我可以当天使的司机兼搬运工兼伴游喔,天使你看,我跟去可是一举数得耶!”得意的扳著手指头数著,好像现在就要出发了一样.
”是是是,有这麽帅的伴游我还真是与有荣焉啊!”打趣的说著,算了,只要这个人高兴就好。
问题是我妈那边,她到现在都还没脱离梦幻的少女时期,如果看到耿鸣轩这个活灵活现的真人洋娃娃时,大概会疯掉的把老爸晾到一边去吧!
想到这,头又疼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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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旗令使拿起置於桌上的酒杯移向蔺影心,“来,你先陪我喝了这杯酒,我再好好的把这个故事说给你听,你可要听仔细了,这故事可是跟所有人都有关系呢!”
蔺影心虽平时不好此物,但仍是毫不迟疑的接过就一饮而尽,他倒是想听听掌旗令使口中的故事到底有何稀奇。
“你可知道君月神教为何要杀掉那些自以为是的名门教派?”掌旗令使幽幽然的开了口。
“什麽自以为是──”激动的秋临夜听闻此话怎样也没办法克制下来,他的家他的双亲就是被眼前之人所害的,他举起桌上的酒罈就向掌旗令使砸去。
掌旗令使连眼都没有眨一下,手一挥酒罈便安稳的落至桌上,只是身上一股逼人的杀气已起,手欲发劲却被蔺影心伸手覆上,“别这样,临夜是无心的。”
一时著急的蔺影心也没多想自己动作的瞹味,只是直觉的软语请求著,现在他武功被制,根本没能力抵挡得了掌旗令使,只能利用他对自己的几分好感来救秋临夜.
掌旗令使被蔺影心的动作一时愣住,发散的杀气顿时消弭於无形,他笑笑的反手握住蔺影心的手,“这是你第一次那麽主动呢!影心.”
见蔺影心不答腔的默默抽回了手也不在意,他转头怒视著秋临夜,“看在影心的份上,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在此放肆,若再有此犯绝不轻饶!”
秋临夜还想再说点什麽,却被蔺影心深沉的眼神给震摄住了,他明白他的影心大哥正在生气,他也知道影心大哥生气的原因在哪,是他自己一时冲动触怒了掌旗令使,害得影心大哥为他担心,又要敷衍眼前这个魔头,秋临夜顿时觉得自己非常没用.
“影心,你明白当年公孙世家遭逢横祸的事情吗?”
“我知道,义父有跟我提过,莫非当年跌落深崖的公孙笑果真未死,而你是公孙笑的手下?”蔺影心没想到掌旗令使会这麽坦白的就跟他说开了来.
“呵呵,世人对当年真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谋害公孙世家的除了那些被君月神教处死罪有应得的人之外,还包括了现今最负盛名的二位武林名人呢!”
“你胡说,我爹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怎有可能会去涉入当年那骇入听闻的灭门惨案!”秋临夜听掌旗令使的言下之意,倒像那些被他杀掉之人都是罪有应得的,可是他从未听爹提起此事啊!
“你以为你爹会把此等龌龊之事告诉你们这些後生晚辈吗,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武林人士骨子里其实都一样的脏,你以为他们比起我君月神教又光明了多少!况且教主只是讨回他应得的.”
“这点我不能认同,不管再有天大的理由,草菅人命就是不对,更何况还累及无辜的老弱妇孺,公孙教主当年也是位居上位,怎可能不知此理!”蔺影心不能忍受有人将生命随便践踏。
掌旗令使狂妄的笑声顿时传开,“你太天真了,如果你真的嚐到被相信之人背叛的滋味,相信你就不会再这麽说了,你只会想著要把己身之痛加倍的还给那些施予之人的.”
又顿了顿,“好了,我该把这个故事告诉你了,听完你就会明白的.”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掌旗令使才将那个当年三兄弟结义最後却导致悲剧的故事说完.
“你刚刚说的二位武林名人是谁?”听完这个故事心中已是惴惴不安,他好像想到了什麽.
掌旗令使伸手抚了抚蔺影心皱起的眉,“呵,果然还是你聪颖,你想到了吧,没错,就是安南天和百里守约,而这也是为何我要设下此约战的原因,那就是要用小鱼钓上大鱼,原本只想要先将安南天引上门的,没想到百里飞虹自己也送上门,也好,省得我费心抓人.”
“你..你早就想以此不入流的手段诱千河上当.”
“何为引诱,我只是满足一下安千河想与我过招之愿罢了,更何况要不是为了教主之计,我是非常愿意光明正大的与安千河对决的,当然那个前提是──你.”
“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啓人疑窦的地方太多,而且为何是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可是我却认识你爱上你很久了,我的影儿.
“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将是属於我的,而安千河众人则要让教主决定他们的生死去留.”
“你骗我,你说要用我换他们几个人的性命的.”那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起了些微波涛。
“影心大哥,你答应了这样的条件!”秋临夜相当震惊,他早该猜到的.在见到蔺影心惨白的模样时,心中就隐隐不安,直到现在又听到蔺影心亲口证实,他的影心大哥怎麽会如此的傻.
“临夜,我没有选择的馀地,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失去你们.”蔺影心淡淡的说著.
“我不要你这样的牺牲,相信封笛他们还有千河大哥是宁愿死也不会同意的.”
蔺影心突然忆起了在牢里帮安千河上药时,安千河也曾经对他说过就算以他的性命要胁也绝不可答应掌旗令的任何条件的话.千河,手不自觉的抚上被那人轻轻一吻的唇,没关系的,只要让你们都平安,一切都不重要的.
见蔺影心脸上现出了温柔的表情,必定又是想起那人,掌旗令使狠狠的一把扯过蔺影心的手腕,“不要再想那个贱命了,我已经决定,从现在起,不论你接不接受,我都要你只属於我一个人的.”
32
“不要再想那个贱命了,我已经决定,从现在起,不论你接不接受,我都要你只属於我一个人的!”掌旗令使宣誓般的声音传遍了後花园。
清凉晚风伴随著撒落於地的天上月光,衬著池塘花圃里不时传来的虫叫蛙鸣,原该是好好静心倾听欣赏的时刻.
但此刻在现场三人中的二人,静默不是有心赏玩夜景,而是因为刚刚面前的这个神教令使投下了一句不容置疑的宣言.
秋临夜再也忍不住的首先发难,“我们的性命由我们自己决定,影心大哥,犯不著把自己赔给这种小人.”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站在这边说话吗?”掌旗令使手里还紧紧抓著蔺影心的手腕,死死的看著眼前这个默不作响的清丽男子,话倒是说给秋临夜听的.
“影心大哥不可能是你的,你这种人不配拥有他!”激动的说著.
“喔,难道你就有资格吗?看你如此激动的样子,莫非你对影心──”最後的话没有说完,只是以低沉笑声代表他的意思.
“才不是,临夜对影心大哥只是……只是兄弟之情罢了.”像被人挖开了心中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面红耳赤了起来.
“你到底想怎样!”蔺影心终於开了口.
“我想怎样,我想怎样!哈哈,你问的好.”大笑著的掌旗令使一把拽起蔺影心,拉著他就要离开.
“等一下,你要带我去哪?”手腕已经开始出现红痕,可见掌旗令使心里的激动.
“你不是问我想怎麽样吗,我告诉你,我,君月神教的掌旗令使,今晚就要让凌影宫的二少主蔺影心成为我的人.”
“你──,你违背承诺在先,如果你要用武力手段迫影心屈服,影心虽然现在反抗不了,但是影心也非常确定,你得到的将只会是一具尸体.”蔺影心冷冷的道.
“你别想碰影心大哥.”看著蔺影心强作振定的惨白模样,秋临夜突然发难,往来人面门出招.
没想到一击落空,面前之人身影一瞬间消失眼前,等到秋临夜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动不了时,掌旗令使已经在他背後伸手扼上了他的咽喉,“我说过如有下次绝不轻饶,而你却连续触犯我二次,该死!”
说完五指紧缩,秋临夜难受的闭上了眼却死咬住下唇不让呻吟溢出,这是他最後维持自尊的方式了,绝不示弱。
“放开临夜!”蔺影心看著秋临夜开始发黑的嘴唇,恨恨的道。
“那得看你给我什麽答案了,这个人本来就该随著春溪山庄一起陪葬的,让他活到现在已是他的运气。”掌旗令使悠然状似轻松,但手中的力道却不忘再加上几分。
“不..不要..影心..大哥~”
秋临夜勉强的从口里挤出这几个字,他就害怕又是因为自己拖累到蔺影心,他害怕会听到那个人应允的答案.
蔺影心怒瞪著掌旗令使,双手死死的交握著在胸前,内心正在交战的波涛汹涌.
为什麽要逼他做这样的选择,为什麽是他,既然这个人已经背信毁约了,那麽他是宁愿死也不愿屈服在这样的威胁的,可是为了临夜,为-了-临-夜......
突然触到了怀里一个物体,蔺影心心念一动,那是一根样式简单的发簪,也是那日在落霞山出游时,千河第一次亲手做给他的礼物,後来虽然他没再绾发,但却一直将那根发簪带在身上,非常珍惜著.
如今,这也可视为喜欢之人给他的信物了,在最後一程有这样东西陪在身边,也就像那人陪著一样的不孤单了吧.
心中决定已成,淡淡的扬起一个笑容,蔺影心向掌旗令使伸出了手,“来,今夜我是你的了.”
掌旗令使看著眼前的人娇媚的笑容,放开了秋临夜便直直的迎向蔺影心伸出的手与之交握.
“咳咳..不..咳..影心大哥,不要啊!”被点穴无法动弹的秋临夜眼睁睁的看著掌旗令使轻易的将蔺影心打横抱起离开现场,他觉得他的心正在一片片的被人用利刃划开.
蔺影心深深的看了秋临夜的身影最後一眼,便将头埋入掌旗令使的胸前,捂上耳朵不去听身後那人绝望伤心的嘶吼.
临夜,无论我发生什麽事,我都希望我是你最亲爱的影心大哥,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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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耿鸣轩谈好了一起回家的细节,然後二个人一下午就窝在客厅里看著一支又一支的带子打发时间,最後我们竟然还开始玩起了CS,真是打的不亦乐乎,没办法,谁叫耿鸣轩家的电视和音响够大够震憾,整体画面看起来过瘾啊!
“耿鸣轩,我又赢了,哈哈!”洋洋得意中.
“厚,天使都不让我一下!不管,再来一场.”耿鸣轩嘟著嘴没好气的说著.
“嘿嘿,再来几场都是一样的啦!”
我们二个人边玩边笑闹著,感觉今天是我们认识以来,最和平也最像朋友的一天.耿鸣轩这个人真的有时像个小孩,单纯的好相处,跟他在一起好像也不用想太多,顺其自然的相处著就很轻松愉快了.
终於在耿鸣轩不战投降之後,我们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著果汁聊著天.
“天使,你怎麽会认识Theodore又住在他家里的啊?”耿鸣轩好奇的问著.
“我跟云季人从小就认识玩在一起了啊,然後从幼稚园、国小、国中、高中都一起上下学,直到大学时他到国外念书才分开的.”
扳著指头数著和云季人认识的日子,突然发现从小到大生活回忆的点点滴滴好像都有那个人的影子渗入其中.
“後来我离开家乡来这个城市找工作,反正云季人他说家里空著也是空著,就叫我当他的管家了,不过我做的很不尽责倒是真的.”
虽然是当管家,但也只是煮煮饭,整理房间,有空的时候再大扫除一下,剩下的时间我几乎都是很悠閒的在渡日子,云季人只是会叫我说不用做太多但是也不能随便乱跑这个要求罢了,这样的老板挺不错的.
“是喔,那天使你来我家住当我的管家,Theodore付你多少,我付双倍的薪水,这样我就可以每天看到天使和吃到天使煮的饭菜了啊!好不好!”耿鸣轩满怀希望的看著我.
“这...这不太好吧!”
为难的回答著,心里好像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云季人身边的这种念头,我以为我们会是从小到大都永远在一起的好朋友,就连他出国的那几年,也总是每天一通二通国际电话的打给我,虽然总是简单几句问话,但是却让我感觉不出他人已在遥远的国外.
“为什麽天使可以住在Theodore家,就不能住我家!”耿鸣轩可怜兮兮的问著.
为什麽,你问我为什麽,嗯,这是个好问题,值得思索.
想了一下,二十三年的人生岁月里,浮现的全都是云季人微笑的脸,冰冷的脸,关心的脸,还有有时候像憋著什麽的倔强美丽的脸,如果有一个人跟你认识了将近三分之二的人生的话,我想你会很习惯有他在身旁的,因为他已经成为你生活的一部份了嘛!
这应该就是答案了吧,抄起手边的抱枕出其不意的朝耿鸣轩扔过去,“谁叫你是大色狼,没听过羊入‘狼’口啊,我才不要当那只笨羊呢,哼!”
看著耿鸣轩抱著那个抱枕哀怨的看著我想解释什麽,我朝他吐了吐舌头外加一个鬼脸,“明天你要吃什麽菜,赶快想一想,不然我不知道要煮什麽菜喔.”
“啊,天使明天要再来煮给我吃吗!”
“嗯啊,不然你脚有那麽快好吗,今天晚上把玩游戏的技术再练一下,不然跟你玩很没趣耶!”看著他兴奋的开始拿出纸笔列菜单,呵,果然像小孩子一样很好哄,马上就变脸了.
回到家时,云季人还没有回家,大概是今天的杂志拍得较晚吧.赶紧把几道云季人爱吃的菜煮好放在保温锅里温著,今天他可没话说了吧,哼,老是说他快饿死了,而且竟然饿到连杜若海都说云季人看起来很饿,真是太丢我这个管家的脸了,好险云季人的身材上次看了还维持的不错,不然叫我怎麽跟云大哥交待啊.
在浴室洗澡时就听到门外有声响,大概是云季人回来了吧!
当我擦著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时,云季人已经坐在沙发上向我勾了勾手指.
“干嘛啊,我又不是狗.”嘴里虽然抱怨著,但还是顺从的走过去.
在他身边落座时,他顺手的就把我手里的毛巾接过去继续擦著.擦著擦著手就摸到我脖子的地方,“这里的痕迹好像有淡了点呢!”
我缩了缩脖子,有点痒.“对啊,要是再继续那麽红著也挺吓人的.对了,云季人,下礼拜四我要回我家一趟喔.”
“你真的要回去!”
“对啊对啊,然後耿鸣轩说要当我的司机载我回去,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我坐丢了,呵呵.”以前的云季人无论我去哪里只要他有空,都会开车送我,持的理由就是我太笨会坐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