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看欧洲足总杯赛时有个伴。
在欧洲足总杯赛期间,戴志恒显得特别繁忙。以前上班前总遇上他出门的时间,偶尔还会一起吃个早餐。而晚餐,更不必说了,早已习惯与戴志恒一起吃。
可是现在,早、晚餐都是一个人解决。虽说这不过是恢复到未认识戴志恒前的生活,但感觉上还是少了些什幺。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因为除了没一起用餐,大致上,戴志恒都准时在每一场赛事开赛前出现在植若愚的家。
这一晚,毫无意外的,戴志恒又出现了。
一如往常,两个人边看球赛边针对赛事互相提出自己的观点。
然而,正当他们看得紧张刺激、热血沸腾时,"嚓"一声,四周陷入黑暗中。
不一会儿,就听到其它单位的住客此起彼落地骂道,"妈的!又停电!"
"这一区常停电吗?"戴志恒在黑暗中转过头看着植若愚问道。
"还好,一年几次吧。"植若愚淡淡地说道。被戴志恒在黑暗中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他有一点不自在。
对望的姿势依然不变。而异样的空气在他们之间流动。
植若愚突然打了个冷颤,别开了头,"我去拿手电筒。"说罢欲站起来。
然而,有一人比他更快,不但阻止了他的动作,更将他推压得半躺在沙发上。
双肩被有力的手掌握着,靠近自己耳边吐纳着热气的唇说,"不要走。"
声音低沉,有磁性......一点都不像平时的声音。
有点沉重的身躯压在身上,却仍抑制不了他胸膛的急速起伏。
呼吸也变得粗浊起来。
突然,一个吻落在自己敏感的耳下,肆意地吸吮,植若愚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吻,慢慢地从耳下一寸一寸地环延着自己的颈,至到喉结上。
植若愚不禁微仰了头。
接着,唇向上慢慢移动,却倏地停下。
植若愚此时有点迷蒙的眼睛看着戴志恒那双在黑暗中仍闪烁着精光的黑眸,迷惑了。
倏地,唇被轻啄了一下。
见植若愚没有躲避。
对方更大胆地贴上。
疯狂地吸吮,更按耐不住地轻咬植若愚的唇瓣,让他张开以便自己能深入。
被戴志恒紧握着后颈,以便两人的唇更胶合的植若愚,觉得此刻有股热量从下而上,直达胸口,然后冲上脑门......
乱了,什幺都乱了。
思绪、感觉、呼吸、衣服......
6
唇,被对方掠夺式地大力吮吸。
口腔则充满他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他的气息,让植若愚感到晕眩。
而从衣摆下探入的手,由腹部开始慢慢向上爬划直到找到目标为止,停驻在那儿,不再移动了。
一反唇上的粗野,他的手掌覆盖着他左胸上的一点,轻轻地揉搓、拉扯。然后换边。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直至身下的身躯随着他的抚摸轻轻颤动。
唇,依然胶合着。完全没放开的意意。
植若愚渐渐感到呼吸不顺畅,然而却不想推开戴志恒,反而用臂弯紧勾着他的颈让双方更贴合。
体内的欲望,终被戴志恒唤醒了。
与戴志恒偶遇初始,他就感觉到自己已陷入危险之境。
危险,不是来自那个男人,而是自己的心底深处。
他,其实对男人的胴体有着幻想,并有反应。
从中学开始,抑或说从懵懂性欲开始,他就察觉到自己只对男性的胴体有欲望。每一个体育活动过后,在更衣室内,他总是偷偷瞄着赤身露体的健美肌肉。
当一群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围着一本不知过时多久的《花花公子》上的大胸部流口水时,他只幻想自己能抚上健美、结实的男性胸膛。
他不认为自己有病。
因为,他知道这是同性恋者的正常反应。
他是同性恋者。
然而,他不敢承认。
也自我否认。
除了因为现有的社会制度限制外,另一个原因就是他的妈妈。
他不想给当校长的妈妈带来难堪。
于是,他自我束缚,将自己的真实性取向禁锢在体内,并开始与女性交往。
辗转过了几年,因为学业,因为工作,繁忙的生活步骤真的让忘了自己的心底渴望。偶尔一闪而过的欲望,还未成形,就被自己强抑消失。
直至遇到戴志恒。
这个高明的入侵者,让他完全无招架之力。
稳重、神秘、亲切、粗野、叡智、易怒、开朗......全集于一身,吸引了自己的注意,使他禁不住想占有着这个人。
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害怕。而戴志恒的刻意接近又让他想躲避。
他不想,也不能与他有任何关系,纵使知道戴志恒对自己也有意思。
他知道。
因为戴志恒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
他与他,是同类。
然而刻意的抗拒,却仍抵不过彼此的吸引。
他终于还是接受了戴志恒的一步一步靠近,直到今天的贴合。
不想再伪装了,这幺多年来的自我束缚,早让他的身心感到疲累不堪。
被戴志恒的手在身上抚摸点火的同时,植若愚也放任自己的手顺着戴志恒结实的背部划出轮廓。
倏地,嘴被放开。
哈~哈~哈~......
彼此自由的嘴不禁贪婪地吸气。
只见戴志恒近在咫尺的眼睛蕴含着一触即发的情欲,想来自己也没差吧。
因为,彼近贴着的身躯,异常燥热,尤其是彼此的欲望泉源,更是毫不掩饰地散发出热量。稍微地移动、磨擦一下,心房就忍不住狂跳,似乎欲破胸而出。
"愿意被我驯养吗?"在这情欲高涨的关头,戴志恒突兀地问道。
然而植若愚却明白。
这个问题,戴志恒早问过他了,就在他问他是否读过《小王子》的时候。
当时,他们对彼此的感觉,就如同书中的狐狸与小王子般,充满着试探性的接近。
小王子对狐狸说:「来,陪我玩,我心情不好。」
狐狸答道:「不,我不能,我还没被驯养。」
「驯养,是什幺意思?」
「那是一种常被忽略的建立连带关系行为。」
「建立连带关系?」
「是的。对我而言,你只不过是众多小孩的其中一个;而对你而言,我也只不过是众多狐狸中的一只。你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你。然而,你若驯养我了,我们便是彼此需要了,对你而言,我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对我而言,你也是世界独一无二的。」
......
"愿意驯养我吗?"戴志恒换了一个方式问道。
植若愚的眼睛溢满笑意,"你说呢?"按下戴志恒的头,主动贴上自己的唇。
这一次,他反客为主。
两个人,从沙发上滚到地上,迫不及待地为对方解除了束缚。
重新贴紧的时候,已无任何衣帛阻隔。
彼此裸露的身躯,正为对方悸动不已。
经验丰富的戴志恒,了解植若愚的青涩与需要,按捺着自己的欲望,慢慢地为植若愚解放。
随着手上的抚摸,唇,也由上至下,一寸一寸地撩拨着植若愚的敏感。
当手握上他腿间的悸动,唇也跟着到达。
肆意地抚弄、撩拨,让植若愚忍不住轻颤起来。
抬起头来,即见植若愚迷蒙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一阵激动,戴志恒伏前重新掠夺他的唇。
他对他,一见倾心,情难自禁。
然而因为自己的过于激进,让他躲避不已,曾一度以为自己感觉错误,进而沮丧。
可是,他的自信却让他锲而不舍。而且,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自己的过于靠近既然让植若愚感到威胁,那不如拉开距离,先让他安心。
这一招以退为进果然奏效,植若愚已渐渐习惯他的存在,并开始对他有响应,让他心里兴奋不已。
然而,让他们的关系有所突破的,却是足球赛。
没想到一次无意的同场观赏,竟让植若愚打破了防线。在他不断靠近试探的同时,没想到植若愚也做着同样的动作。
直至那一次植若愚主动询问他何时离去,终于成功窥探到他心底深处的想法。
虽然,调查工作早在欧洲足总杯赛来临前就结束了,但他却舍不得离去,执意留了下来。每天在自己原来的城市与S市来回往返。
时间、车油的耗费,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即使多疲累、辛苦以及麻烦,他都认为值得。
他的努力付出,在这个突然停电的夜晚得到补偿。他终于成功靠近了植若愚,并贴上了他的心房。
......
离开了他的唇,戴志恒又再一遍用唇爱抚植若愚。
回到他的热量之处,更用力地煽风点火,让植若愚的燥热达到沸点。
哈~哈~哈~
听着他情难自禁的呻吟,戴志恒不禁加快了速度,让植若愚感到快感比自己的欲望纾解更重要。
他可以忍,但未经如此刺激的植若愚不行。
只感到身下的他一个挺腰,喷发了。
带着浓浓情欲味道的湿稠沾满了他的手。
抬高了植若愚的双腿,轻轻地将这些湿润送入他的密处。
未经开发的地带,多幺地紧密敏感。才稍稍入侵,就已感到他的抗拒。
"放松点,慢慢地放松......对了......"戴志恒边揉着植若愚的腰边轻声说道,务求让植若愚的身体解除抗拒。
边有节奏地抚摸、扩张,边亲吻植若愚的锁骨、颈、脸、唇,并将他的轻吟吞下肚。
过了一阵子,感觉植若愚已放轻松了,便将早已挺立、亢奋不已的自己抵在那处温热。
再低头亲了植若愚一下,"会有一点痛......你忍耐一下......哈......"再亲一下。
戴志恒的忍耐已到达极限。在他给予植若愚舒服的同时,对方也不甘示弱地他身上揉摸、轻啃。他抚弄了多久,植若愚就抚摸了多久,并发出让他感到酥麻不已、情欲益发高涨的轻吟。
自从钟情于植若愚后,自己就未曾好好发泄过,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尽情一次,更何况对方是自己渴望已久的植若愚。
他有点激动地将自己从植若愚的股间挤了进去。
前进不久,就感到身下的人倏地僵硬,以及他体内对异物入侵的自然抗拒。
戴志恒不禁苦笑了一下。
植若愚极度怕痛的体质竟这幺快就忘了刚刚已滋润过的感觉。
他轻揉他的腰部,企图让他再次放松,不再抗拒自己的前进。
"放松点......"边揉边安慰。然而,待看到植若愚脸上痛苦的表情,他无论如何也做不下去了。
从他体内退出,继而伏趴在植若愚的身上,捧着他的脸轻吻。
"对不起,弄痛了你......"一下一下地亲着他紧皱的眉头,以及紧闭的双眼。手轻抚着他被汗湿的头发。
半晌,植若愚才呼出一口气,然后张开了眼睛。
瞥见那双克制情欲的黑眼睛,植若愚微仰头亲了上去。
"啊~"戴志恒突然低吼了一声,接着就疯狂地吮吸植若愚的唇。
赤裸的身躯在同样赤裸的躯体上律动,戴志恒借着彼此的躯体磨擦来纾解自己的欲望。
感觉到戴志恒的下身悸动,植若愚之前发泄过的自己也随着戴志恒的磨擦撩拨重新硬挺。热流全速由下而上冲上脑门。
"进来吧。"植若愚在戴志恒放开自己的唇后,哑着嗓子说。
戴志恒不可置信地看着植若愚。
"进来吧。我忍一下就好。"植若愚被注视得不好意,别开了脸。
戴志恒扳过了他的脸,再度封住他的唇。在他的舌头侵占他口腔的同时,另一处也一举入侵......
* * * * * * * * *
"愚,醒醒。"
感觉脸上被轻拍,恰到好处的力度让植若愚慢慢张开眼睛。
对上戴志恒担心的黑眸,植若愚想牵动脸皮笑一下,无奈连这幺轻微的动作,也让他感到下身某处的剧痛。
经历了刚开始的撕裂痛苦,虽然后来有节奏的律动配合稍稍减轻了疼痛,然而却不能为他带来欢愉。
对他而言,两个人身体的结合,远远比不上唇舌上的契合。
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戴志恒忍欲的痛苦。
那种不得发泄的感觉,他最熟悉。
因此,尽管怕痛,他还是愿意咬牙承受戴志恒给予的撕裂。
两个人既已走到这一个地步,总得继续前进,半途而癈不是他植若愚的习惯,更不是戴志恒的作风。
既决定面对自己的内心真实取决,他就必须勇敢承担一切。
"你还能动吗?"戴志恒关心地问道。
"你自己不会判断的吗?亏你经验那幺‘丰富'。"植若愚见戴志恒担心得过分,似乎自己懦弱不堪,不禁恼羞成怒地揶揄道。
我自己都不曾担心过,何需你来操心?即使被做,好歹我还是个男人,又不是娘儿们,你担心个鬼!
抬手欲推开仍紧抱着自己的戴志恒,"滚开。"
戴志恒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就明白了植若愚此刻的情绪变化。
他在生气自己以对女人的态度对他。
他的自尊,不容被他轻忽。
身为男人却被其它男人侵入,不多不少都有一些屈辱感。戴志恒明白得很。
尽管自己是同性恋者,然而当自己男体之躯第一次被别人进入时,也产生过这种感觉。男人与男人之间,要的不是爱怜,而是尊重,以及攻受无差的平等对待。
因为明白植若愚的心思,戴志恒对植若愚的揶揄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后爬了起来,再一把拉起植若愚。
"噢!"植若愚被倏地拉动,毫无准备下牵动了痛处,不禁呼了一声痛。
接着,自己的一条臂膀被拉搭在戴志恒的肩上,被他支架起来。
只听他轻声笑道,"我们去冲冲澡吧,满身都黏黏的,怪不舒服。"
扶着植若愚缓步向洗澡间走去。
"哈!没想到走这幺几步路也花了这幺长的时间。"转过头来对植若愚说,"可惜你太重,不然我抱着你走还比较快呢,哈哈哈!"
真是狗嘴里长不出象牙,嘴巴还是一如初遇时那幺可恨,不禁破口骂道,"你去死吧!谁让你抱了!"
却见戴志恒的黑眸闪了闪,"瞧!这不是来精神了吗?"
植若愚看着戴志恒半晌,张着的嘴巴颤抖了一些,却发不出话,然而心房却倏地有一阵暖流淌过。
"不要发呆了,不然热水就变凉水了。"戴志恒回望着植若愚笑道。
"哼!"
坐进了平时洗衣用的大盆里,温度刚好的热水实时纾解了他的不适,植若愚轻轻地呼了口气。
张开眼睛即见戴志恒蹲在盆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于是骂道,"看什幺看!"
过了半晌才听戴志恒笑道,"你现在很性感。"
"妈的!你去死!"竟敢用女人的专有名词套在自己身上,而且还是这个时候,植若愚生气地将手中的面巾丢在戴志恒的脸上。
戴志恒轻而易举地接住,"嘿!你恶劣的本质终于完全暴露了......"看着植若愚隐现的铁青脸色,立刻转换话题,"来吧!我替你擦背。"也不等植若愚响应,立刻将面巾浸入澡盆中。
植若愚不禁吸气。
死混蛋,不是说要擦背的吗?
"还痛吗?"
"嗯。"脸不禁抽搐一下。
"真是怕痛呀!"
接着,无语。
过了一阵子,戴志恒轻声问道,"这幺怕痛......为什幺还要忍受......"
植若愚张开了眼看了戴志恒一下,复又闭上。半晌,才开口说道,"总得来这幺一次......你接近我不是为了这个吗?"
戴志恒一听,先是一楞,接着就怒不可遏地道,"你他妈的把我当成什幺!"一把将手上的面巾丢到盆里,顿时飞溅的水花喷湿了植若愚的脸。
连忙张开眼睛,即见戴志恒气得扭曲的脸......
7
这一天,植若愚没有上班。
多年来,他第一次这幺放纵自己。
而陪同他放纵的,还有一个戴志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