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翦羽

作者:翦羽  录入:12-10
白絮

第一章
这条暗巷,是一道鲜为人知的小路。
每一次迟了放学,跑下山後便立即飞奔的穿越这条小巷,抄小路,务求在母亲的晚饭煮好前回到家中。
上中学已来年多两年,没有一次是赶不及回去的,今次......该赶得及吧!
气呼呼的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男孩心忖。
啊,看到尽头了!
在离小巷的尽头只不过差十步的距离罢了,始料不及的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从男孩的右面伸了出来,另一只手拽往他的腋下,拿著染了迷药的布的手就这样捂到男孩的口鼻上。
男孩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低呜,纤小的身体在一个高大的男人怀中扭动挣扎,他胡乱的踢动双脚,谁不知这样却令他的肺部活动加快,大量吸入的迷药在身体里迅速生效。
「不......」
他低叫了一声,旋即堕进了昏暗无尽的迷雾中。
「长得真像女人......天,你看他的皮肤多滑!」
「看他的样子就知他天生是给男人上吧!一副娘娘腔的样子......」另一把声音调笑道。
迷糊中,男孩听到了有人在他的耳边说话,他头昏脑胀,根本分不清这些话的含意,唯一听懂的就只有「长得真像女人」这句。
不要......我不是女人啊,长这个样子不是我想的......
他难过甩著头,双手在空中挥动想要抓住些什麽,岂料瘦弱的手腕却被人猛力一扯。
「啊......痛......」
男孩喊痛,痛楚将他迷糊的神智拉回现实,感到自已的双手被人牢牢的按住,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已身处在一间面积不大的屋子中,而他则躺在床上。抬眼一看,两个脸上挂著猥亵笑容的男人正不怀好意的看著他。
「哈哈,醒了才好,免得待会做的时候好像在跟死人玩。」
看到他醒了过来,其中一个男人挑逗似的用手指轻轻抚过男孩柔嫩的脸颊、粉颈,更将手没入男孩被人强行解下钮扣的恤衫内,用指腹轻压他胸前粉红的花蕊。
「啊!不要......你在碰哪里啊!」
男孩大惊,他猛地弓起身子想逃,却忘了此时自已的双手是给眼前其中一个男人压在床上,见他一挣扎,男人的手劲加大,让男孩痛得呼了一声。
「这麽烈的性子,正合我心意......」
另一个男人用脚压住男孩踢动的双腿,并且调整好角度跨在男孩的身上。
「不要!你们想怎麽样......我可是男的来啊!」
好恐怖......!究竟怎麽了,这样子看来,他们是想对他做「那挡子」的事啊!
「就是要男的才好啊,又不会像女人般怀孕,而且『那里』又夹得够紧......还有,你是处男吧?」男人淫秽的舌头轻轻舔过男孩胸前的敏感,惹得他全身打了个颤,男人似乎满意的低笑,「看,你也很喜欢呀......」
「不要......不要碰我......求你......」
男孩的眼神流露出真切的恐惧,他快要哭出来般哀求著,被压住的手脚令他无从反抗,在身上游走的手和唇舌让他觉得莫名的呕心......他不要!为什麽身为男性的他会像个女人般给其他男人压在身下!
「啊......不要......唔......」
突然间,敏感的下身被人握在手中,男孩不自觉发出了娇媚的声音,他立时咬住唇,阻止这种声音由自已的喉咙中逸出。纵然心理上是厌恶,可是男孩生理上却抵抗不了,谁叫十四岁的他正值初懂情欲的年龄啊!
「真好听呢......来,再叫多点......」
按住男孩双手的男人叹道,他横蛮的用唇覆上男孩被咬得红肿的唇瓣,舌头无阻的长驱直进,尽情的吸吮他唇内的蜜汁。
「唔......嗯......」
泪无法忍受的落下,男孩激烈的扭著身体,羞耻和快感不停的冲向大脑,想抵抗,却又抵抗不了。
「真是敏感的身子......」
男人轻轻用指甲擦过男孩已在淌泪的脆弱前端,痛得几欲爆发的欲望在这种恶意的爱抚下接近缺堤,男孩啜泣著发出一声高昂的抽气声,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似的不断落下,把白色的床单染得一片湿。
「啊......呜嗯......求你放了我......不要......啊?」
下身湿热的感觉让男孩惊慌的扭动,却发现男人正低著头,将他的男性含进口中!
「不要!你疯了吗......啊啊......咿──!」
他大叫,想把脚踢起却不得其然之下,这种动作令到沦陷的下身一下又一下的送进男人的口腔中,终於,男人狠心的在敏感的前端上重重一吸─-男孩仰起头,不由自主的由喉咙深处逸出一声娇腻的喘叫,白色的蜜液就这样在男人的口中泄了出来。
「还说不喜欢,你看你这麽快就出来了,果然是天生的尤物......」
男人一边发出低嘎的笑声,一边把口中的白液吐在手中,缓缓的将手指滑向男孩身下更为隐闭的地方,并将手指探了进去。
「呜......出来......不要......」
男孩难过的叫著,虽然因为有液体作润滑令他感受不到痛楚,但异物的入侵的不适令他不自主的夹紧内壁的肌肉,想要把那只在自己体内肆虐的手指挤出去。
「呼......好紧......」男人舒服的叹了一声,一只手指就这麽紧了,把自已的放进去不就像去了天堂?想著想著,男人慢慢的把更多的手指放进男孩的甬道中。
这样的举动令男孩哭得更凶了,他抖动肩膀颤动身子,喘息的声音越发越急促,当男人的手指在体内探索到一个小点时,男孩突然发出一声甜腻的尖叫。
「啊呀......不要......呜咽......呜......」
看到男孩不自觉流露出的媚态,男人更是觉得自己的欲火已经烧到无可抑制的地步,他抽出在男孩身体深处的手指,用力将他纤细的双腿曲在胸前,将自已已然硬挺的灼热抵在男孩柔软的花惢。
「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放开我──啊啊啊啊!」
硕大的物体插进了身体的深处,臀部的括约肌被硬生的撕裂,剧痛令男孩哭著惨叫,他整个身子痛得痉挛,非人所能够忍受的激痛令男孩晕眩的昏死了过去,可是昏厥了没多久便又被痛楚扯回意识──
这是漫长的折磨、恶梦的开端。
他──被强暴了。
身为男人的他,被同性强暴了。
再次清醒过来时,屋子只馀下他一人倒在床上。他隐约听到屋外下著雨......还有著微弱的喊声。
现在不知几点了。今晚吃不到妈妈......的饭。男孩茫茫然的想著。
男孩白晰的肌肤满布点点红痕,股间、小腹、脸上都溅满了乳白的的情液,红润的双唇咬得出血,脸上全无生气,湛蓝的眼瞳染上一层水雾。
他双眼迷漓,泪水无止境的落下;他想挪动身子,可下体却痛得难以郁动。
为什麽......?为什麽上天要这样对待他?
「为什麽......」
男孩不能自制的狂哭,他用他略长的指甲用力的抓上他左腕,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随即半渗著血的刻在他的皮肤上,红痕在他月白色的皮肤下显得更为可怕。
「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他反覆著这句说话,著了魔似的用尖锐的虎牙咬噬著手腕,殷红色的血汨汨流出。看著红色的液体流动,他恍恍惚惚的舔上自已染血的手腕,嚐到的是带著甘甜的味道。
死了,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死了,就不会再有人讨厌他、尽做些伤害他的事。
死了,妈妈就不会再被那个男人束缚,可以自由的生活。
「妈妈......我将能翱翔的翅膀还给你吧......?这样你便不会这样难受了......」
他很懦弱。
即使给他翅膀,也没有可能在九天之中翱翔。
「.........翔..................」
微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那是一把男人的声音,男孩侧起头听著。
他浅笑,翔......?会是在喊他吗?自已的名字中也有这个字呢!
幽幽的拭去了满脸的泪水,他别过头。别想了,哪里有人会找他呢?自已在家中......根本没有立足之地,除了妈妈之外,哪会有人著紧他呢?
「...翔............翔翱.........」
更清晰的呼声传进男孩的耳朵,他不敢相信的直起了背。不可能!是在......喊他?有人在这个雨天中找他?
紧抓住披在身上的白恤衫,男孩紧张的向门口处张望。
「翔翱......你在哪......」
门被砰的一声打开,一个年约二十岁的男人神色慌张的冲了进来,发觉这间屋子一遍漆黑,便打开持在手中的电筒。
电筒的亮光在屋子中扫著,一下子便照到颓倒在床上的男孩。
「翔翱......?」男人不敢相信的看著呆愣在床上的男孩,他急步走到床前,发觉他身上多了许多不寻常的伤痕,「发生了什麽事?你为什麽会......」
男孩睁大眼看著来人,终於吁了一口气。
他著紧他......原来这个家中,他对他的好......是出自一遍真心......
「昊哥哥......」
泪水滑下脸颊,男孩安心的喊出了亲哥哥的名字後,便再也不支的倒在聂天昊的怀中昏睡过去。
第二章
「啊......!」
猛然睁开双眼,聂翔翱满头大汗的从床上弹起,他紧揪著胸前的衣襟环视四周,看到这里是自己熟悉的房间後,终於放下心的大大喘了口气。
「好可怕......呜。」
又是这个梦。
好可怕、好恐怖。
提起手拭去满布额头的汗水,聂翔翱翻过身体坐在床沿,流了这麽多的汗,整个身子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唔,不过才十时多......可以冲个澡才出门。
聂翔翱慵懒的走到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然後便走进房中附设的浴室。扭开花洒让温热的水淋到自已的脸上,他的心情才稍微舒缓了一点。
事情发生都有两年了,他以为自已早已淡忘、早已不在意,但梦境却时时刻刻都提醒住他──两年前的他,曾给男人强占了身体这个事实。
聂翔翱不自主的用手紧紧捏住自已的双臂,直到指甲陷入皮肤中泌出血丝,他才赫地将手垂下。
匆匆的把黏在一起的发丝洗净,聂翔翱关掉花洒,他拿过毛巾擦乾身上的水滴,然後将毛巾裹在自已的腰上,打开门走出浴室。
想要走到床边换上预备好的衣服,聂翔翱在经过一面落地长镜的时候不经意瞥了镜中的自已一眼,蓦地停往了脚步。
缓步向前,聂翔翱走到镜子的前方,他看著镜中的倒影,突然产生了一种嫌恶的感觉。
自已为什麽要出生?为甚麽要他活在这个世界?
如果没了自已的存在,妈妈便不会这麽难堪,更不会被那个人所束缚吧?如果没了自已的存在,这个家便不会弄得破破碎碎,亲生哥哥更不会把他当作仇人般敌视他吧?
还有,身为男生的他,脸竟然长得比女孩子还要白嫩,这是聂翔翱最自卑的地方。
他有一身无论怎样曝露在阳光底下也晒不黑的白晰皮肤、略微圆润的脸颊、小翘的鼻子、红润柔软的唇瓣、细长浓黑而卷曲的睫毛、幼细柔顺的栗色发丝、还有一双能吸引别人注意的湛蓝眼瞳──
这张多少女生无论怎梦寐以求都不能集所有优点於一身的完美脸庞,竟然出乎世人意料之外的,长在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男孩身上!
所以由他稍懂情欲开始,便了解为什麽这麽多年来,都有男生用古怪的眼光审视著他。相信不是觉得他娘娘腔,便是对他有非份之想吧!
他会给男人强暴,大概也离不开这个因由。
聂翔翱很想毁掉这一张替他招惹了不少麻烦的脸,可是这个肉血之躯怎麽说都是妈妈辛辛苦苦养出来的,他又怎麽舍得呢?
聂翔翱睑下羽睫,他伸手摸著自的己的左臂,一直抚到手腕的位置。滑嫩的肌肤下,一道又一道结了疤却退不去的刀痕纵横交错的在聂翔翱的臂上延伸,整条手臂上上下下都找不到在哪一处是完好的。
十四岁那年被人侵犯後,他便不知何解的开始了割腕这个习惯。
每一次发生了不如意的事时,聂翔翱便会用小刀在手腕浅浅一割,他感不到痛楚,却有一股莫名的快感流遍全身,彷佛是将所有无从发泄的不快和悲愤灌注到手上的血痕一般,慢慢的让它们随著暗红的血流下......
只要这样,他的心情就能慢慢平伏。
久而久之,聂翔翱割腕的力度愈来愈大,由浅浅、只会渗出少许血丝的刀痕变成深深入肉、血如泉流的刀伤;本来只消几个星期便能完全退去的割痕,变成几年也不能消退的刀疤。
幽幽的一叹,聂翔翱捡起床上的衣物穿上。
为了遮掩手上割腕所留下的痕迹,几乎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聂翔翱都穿著长袖的衣服。虽然他是不太怕热天,可是有时候气温高达三十二度的时候他还是难免有些抵受不住。
穿好衣衫,聂翔翱将被子摺叠好,确认房屋整洁乾净後,便将昨晚收拾好的背包背好,打开房门走到走廊。
走廊的尽头,一道楼梯沿著墙壁一直伸延到地下,聂翔翱下了楼梯,看见了悠然的坐在沙发看报纸的聂天昊,於是走到他的身边轻拍他的肩膀。
「昊哥哥早。」
「是翔翱啊,怎麽这麽早?还有时间啊,你不去睡多一会吗?」
转头看到是聂翔翱时,聂天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不了,」聂翔翱伏一声坐进沙发,随手拿起一份报纸翻著看,「反正......也睡不到。」
听到聂翔翱暗淡的声音,聂天昊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道:「又作了......那个梦吗?」
闻言,聂翔翱整个人都僵直了,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如果那天我再早一点找到你......便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那天,当他看到自已异母的弟弟身上沾满了白色的精液时,他便立刻意会道翔翱给人强暴了。当时只有十四岁的弟弟本来满是神彩的美眸只剩下哀痛与绝望,刹那间他简直不相信眼前的男孩和他弟弟是同一个人。
他明白翔翱的自专心比别人高,所以他让他沈沈入睡後,才抱著他回家,更向家人称翔翱是在山坡里摔了一跤,因为脚伤了所以不能走动。
所以时至今日,除了聂翔翱和他自已外,这个家中大概是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
「不关昊哥哥事的,要怪,就只怪我生成这个模样。」
如果他长得像昊哥哥般有男子气概,想也知道那些人也不会来打自已的主意吧。
「翔翱......」
他还是会介意自已的容貌啊。聂天昊苦笑,他这个弟弟的脸在他三兄弟之中是最纤细漂亮的,虽然如此,可是他却不觉个聂翔翱在行为表现上有哪一个地方是像女生的。
正当聂天昊想要说些什麽的时候,饭厅的门被打开了,一把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好了,饭已经弄好了,你们两个孩子不要再看报纸啦,快过来吃饭。」
「妈妈!」
听到艾格莉丝的声音,聂翔翱兴奋的从沙发跳起,一如每个早上般扑到母亲的怀中。
「翱儿,我说了多少次啦,不要像小狗一样扑到我身上。都十六岁了,还爱像小孩子一样撒娇!」
艾格莉丝一副「拿你没辄」的表情,她抱著黏在身上的儿子,无奈的看了一眼在笑的聂天昊。
「翔翱他还是小孩子,妈妈你就让他偶尔撒撒娇啦。」
聂天昊笑著,他拍了拍抱在艾格莉丝身上的聂翔翱,示意他不要再玩了。
「对了,天昱呢?还没起床吗?」
总算让儿子稍微离开自已的身上後,艾格莉丝看了看大厅都找不著聂天昱的影子,於是她问道。
「天昱?不知道呢......我去看一看。」
「不用看了,听到刚刚那让人发寒的对话,想不醒也很难。」
抬头一看,只见聂天昱站在上层俯视著厅中,轻蔑的眼光扫落在聂翔翱和被他拥著的艾格莉丝身上。
「真是幼稚,都快要成年了,还装什麽『母子情深』......就不怕别人看了反胃啊?」
聂翔翱的脸「嚓」的白了起来,本来仰起的头不动声色的低了下来。
算了吧。这种情况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只要忍一忍......
握紧拳,聂翔翱对自已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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