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Memory forever----祭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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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得知观月一直有胃癌,而从未对他提及的时候。
"幸村精市,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的话很伤人?!"为什么......为什么即使逃到这里......也还是那么累......
观月的眼睛微微泛红,咬着下唇的样子让幸村吓了一大跳,同居这么多年,再辛苦的时候,他也从未见过观月落泪,而现在......
走过去,他抚上观月的肩,"初......对不起。我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你也不好受,明明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
"不告诉你......只是因为不想让你担心,不想让你把我当成另类看待,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所有人都用一样的眼光看着你,那种感觉......真得不好受......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这个朋友,我真的不想......"一滴,两滴,观月把他多日以来积蓄的疲惫与委屈统统释放了出来。
"明白了。"揽过他的肩,幸村轻抚着,"初你早知道了,对么?"
"可你为什么不说呢?不说的话......谁又会知道啊......"
是啊......不说的话,谁又会知道呢?就像是自己对于不二的感情,不说的话......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而现在,即使说了,又有什么用处呢?
只不过是他的一场报复游戏罢了......


24
观月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水了很长的时间,在自己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和不二一起去看海,夕阳下的海平面泛着微微的红光,波光粼粼的犹如血染碧海,寂静的海滩上空无一人,不二突然抓住他的手,声音低低的说着,"初......你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喜欢你......"
然后他感觉自己被用力的一推,推进了被鲜血染红的汪洋大海,嘴边,是咸咸的味道,并不是血的腥味,也不是海洋里面所特有的咸,只是一种混合着清新的淡淡的咸,相极了......泪水的味道......
恍然,他感到一阵窒息的感觉向他袭来,观月一惊,意识立刻就清醒了,梦也随之醒了,感到的只是眼前一片明晃晃的光。只是碍于疲乏的身躯和治疗的疼痛无法立刻睁开眼睛。
朦胧间,他居然真得听见不二的声音清晰地在他耳边游荡,还时不时地有热气掠过他的耳廓。
"初......你为什么不像相信呢?"
"难道真的是......我这个人素行不良么?"
"还是我骗你骗得太多......你都不愿意再去相信我了?"
"那么如果我保证我不会再骗你,我以后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那么你是不是就会相信我,是喜欢你的?"
"我只要这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你相信我就好。"
"原来对你说的那些谎话,或者是无视,是出于报复也好,还是对于你忘记我的不满,我请你原谅好不好?"
"初,不骗你哦,也许你觉得是很可笑,但我确实是在嫉妒幸村精市这个家伙,你嘴里每天都在你念他,如果......如果是青学去伊豆的话,你会不会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会不会想我,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不顾医生的建议跑到伊豆来找我?"
"不仅仅是幸村,手冢,裕太,我都很嫉妒,因为你在电话里面,唯一没有提到的就是我,难道你真得那么不在乎我么?"
"那么......如果我现在开始追你,你会不会......相信我?就一次也好......就一次......"
冰凉的液体滴在观月的手臂上,让他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本以为是梦境,但不二的那张脸却在面前如此真实,真实的可怕......
"不二周助?!"观月惊呼着他的名字,那本现在应该在青学上课,本应该和手冢手牵手看夕阳,本应该笼罩在幸福之光中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更意外的是,观月发现不二的眼睛红红的,让从未见过不二这样的观月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躺在那里,不知该做什么。
像是发现了观月的惊愕,不二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过身去走到病房的茶几边,为观月倒了杯水。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请过假了,凭我的实力学业不会成问题,倒是你,需不需要我帮你补课?"
"我问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温水还是冰水?温水会比较养胃吧?"
"你不要转移话题!"
"这边的环境很好呢,病房里面加张床应该不成问题吧?"
"不二周助你又无视我是吧?!谁刚才答应我不会再无视我的?怎么......"
不二的动作僵了一下,回过头来睁开眼睛看着观月,有些骇人的脸色让观月骤然收声。
"我无视你?!是你无视我才对吧?!"
"......"
"字条也没留就跑到伊豆来,手冢知道了,裕太知道了,合着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对吧?!还有胃癌的事情,明明已经这么严重了还逞什么强,乖乖去医院做化疗不就好了?那种病现在的死亡率由不是百分之百,不要用什么你怕头发掉光了不好看或者是你怕网球不没人管这种幼稚的理由来搪塞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还有,谁告诉你我是胃癌?!"
"是啊,我又不是你的谁,没权利知道这一切,手冢裕太幸村一个个全围着你转,我呢?就应该一个人整夜整夜的给你留门等你回来?!"
"既然知道还不快滚!"这样尖酸刻薄的语气......仿佛又回到了比赛是的那种阴冷潮湿......
但那句话指的是什么?
我又不是你的谁......
整夜整夜的留门......
等你回来......
不二笑得有些不知所谓,走到观月的床边,将他圈在双臂里,低下头,茶色的发丝坠落,此刻他的表情一如刚才说话时的语调,清冷的吓人。
"你也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吧?滚我做不到,我也说了,从今天开始追你,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相信,我喜欢你......观月初......"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相信......"
"那就先来确定一下。"
不二的容颜恢复了刚才的柔和,俯下身去,漂亮的薄唇轻轻的附上了观月的,很久很久没有离开,观月惊愕的说不出来话,想推开不二,手却又被不二制住了,动弹不得的躺在那里。刚才的话......会是真的?他不敢相信,因为不二已经骗过他太多次了......但自己......也忘记他太多次了......
"怎样?"
不二离开,轻笑着看着观月微红的脸。
"不二周助,你这个浑蛋!"他的初吻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
看观月气消了大半,不二也乐得和他开开玩笑,"我去下楼给你买早餐,有事CALL我,从今天起,你不许打幸村的电话,裕太手冢都不行!"
临出门的时候,不二回首,"忘记说了,刚才的那个不是我的初吻。"恶劣的笑笑,看观月一附我早知道的表情又继续说,"同样,那也已不是你的初吻了。"
因为在两年前,我就已经把拟定为我的私有物了。
谁,都不能轻易的触碰。

25
因为经常早起的原因,观月在学校就训练出来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是得叫他起床,哪怕是在病房中,虽然网球部的事情有精市帮忙打理,有立海大的部长亲自操刀,其实他根本不用去担心网球部的运作问题。然后呢,生活上的事情有不二一手操办,从每天推着他去做化疗,到每天给他准备三餐,不二做得无微不至,当初和手冢在一起的时候虽然他也会经常为手冢准备便当,但经常发生的情景就是,他把便当盒丢给手冢,然后冲过来扑向自己(的便当盒)和自己抢饭吃,虽然两个便当盒中的便当都是他做的,但他总是说,"小初的会比较好吃!"那是自己只是觉得那只不过是不二的又一个恶劣的玩笑,所以他并没有在意,而那件事情放到现在去想,是不是可以成为他相信他的理由?
观月轻笑着睁开眼睛,最近,当他想到不二,总会像白痴一般不自觉的微笑,这......难道是他沦陷的前兆么......?
"哇呀......!!!!!"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差点掉到床下,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无限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实在是......
特别是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还是他刚才想到的那个人,这未免也太诡异了吧......
"不二周助你想吓死我是怎么着?!"观月瞪着不二,而那个人依旧笑得春风得意乐此不疲。
"第一次哦~"不二摇着一根手指,笑眯眯的端上早餐,"我在医院陪了你一个星期,第一次你早晨起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黑线,"胡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头熊的独占欲那么高?
"是啊,我也说过了,我总要有一天要让你相信我,对吧?"坐到观月的身边,不二面不改色的靠近他,声音低低的带着些许的磁性,"小初的扣子没扣好哦。"低下头,唇角掠过观月的,然后动手去系观月的病号服的扣子,温热的气息在观月的锁骨出游荡,让他不自觉地红了脸。
不二的动作对于他而言都太过暧昧,时不时地抚弄他的头发,轻触他的脸颊和嘴唇,环着他的腰,这一切的一切在外人看来与恋人无异,但观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承认与不二之间的关系。
轻抚他的脸颊,不二的眼中掠过一丝神伤,"小初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我么?"宁愿相信幸村......也不愿意相信我么?
"那个......不二我饿了,吃早饭吧。"逃避......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一切......不想去面对,因为害怕被伤害,害怕再一次的失落和被欺骗。
"好吧。"叹了口气不二拿过牛奶的瓶子,"不过你要知道,天才的耐心是有限的。"
"少自恋了!"一把推开不二的脸,观月干笑了两声切他的七分熟的鸡蛋,那是不二根据观月的喜好特意卡好时间做成的。
天才的耐心很少,所以初你也不要浪费哦。
从五岁到现在,十年了。
快超出天才耐心的极限了。
所以......如果再不捉住我......
那我只能......


26
不知为何,观月得胃癌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山形,或许是医生始终认为一个初中的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不让父母知道实在是有失常理。
当不二和幸村推着观月的轮椅从化疗室回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是观月父母严肃的面孔。
观月一惊,身体明显的一抖,不知是默契还是什么,不二和幸村的手抚上了他的肩。二人愣了一下,眼波中闪烁着一些若有若无的光芒,终不再说话。
"观月初,你是不是嫌你的命太长了?"在场的人无法想象,如此粗俗的话语竟是从一个风度翩翩西装笔挺的男人的口中溢出。
"父亲,我不是......"观月的头低着,咬着下唇,应着。
"这种事情你都不说么?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非要等到医院下发病危通知书了你才要告诉我们?!"
不二看不清楚观月的表情,长长的黑紫色刘海掩盖住了他的眼睛,他知道,观月从未有过如此低声下气的姿态,面对着他,面对着输掉了的比赛,亦或许,使当初他告诉他喜欢手冢的时候,他都从未有过如此这般的表情。
观月的妈妈笑了笑出来打圆场,"他一个人在这边也够辛苦的了,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的脾气?看到她平安,就足够了。况且胃癌现在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总会有办法的。"
这样说着,那个表情严肃的男人僵硬的脸才有所缓和,像是长叹出一口气,"总而言之,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扛,明白么?要不然你死了都没人替你收尸!"
"是。"观月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是言简意赅的恭敬。观月的妈妈招招手是一大家不要紧张,温和的拉过不二,笑着说,"这位应该就是小初经常提到的精市吧?果然是很温柔的孩子呢。谢谢你对小初这几年的照顾了。"
沉默。一阵难言的沉默弥漫在五个人中间,不二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还依然保持的当初的微笑,只是眼中一闪而过了犀利的光芒,"我是不二周助,观月的......朋友?是吧?"
若有所指的看着观月,不二挑了挑湛蓝色的眼睛,转身出门,在与观月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轻声地说着,"那就不打扰你们了,我晚上再来看你。"
"不二?"当不二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的时候,观月的妈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那不就是你一直寻找的......"
"对,他就是我要找的人。"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说什么,观月转移了话题,关于不二......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朋友么?他看得出来不二在生气,晚上......他还会来吧?"为什么今天过来?"
"你忘了么?今天是你的生日。"幸村轻笑着,对上她父母的目光,"啊,不好意思我忘记了自我介绍,我是幸村精市。"
生日......么?怪不得今天早晨不二好像很高兴得说着什么,只不过自己没有在意罢了。
"呵呵,既然今天是小初的生日,也为了感谢精市这些年来对小初的照顾,我请客吧。"观月的父亲说着,让观月换好衣服,走出了医院。
大约是黄昏的时候,观月和幸村把他们送到医院附近的宾馆,观月觉得心里莫名其妙得很慌,当他再次推开病房的门时,没有看到不二的身影,他望着茶几上的蛋糕发呆。
像是等待了很久,上面的奶油已经开始融化,奶油色的泪滴融化了上面刻意写上的字,模模糊糊的议席可以辨认出是祝小初生日快乐,只是底下的那一行小字,无论观月怎样努力,都看不清,屋子中花瓶里的花换过了新的,是白色的风信子,观月明白花语,只是不愿说。
房间里没有找到字条,像上次观月来到伊豆是一样,有些决绝,又有些残忍。


27
幸村走进病房的时候观月正在看一本原文的西班牙小说,深紫色的眸子里掩饰着浅浅的寂寞,那个人,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留下的,只是一室淡淡的馨香,和挥之不散的心痛。
难道是追腻了么?抛弃了,厌烦了,放弃了......
感到来人的气息,观月合上书,换上了明媚的微笑,"精市,早安。"
"早安。"明显的感觉到了观月那暗淡的眼神,幸村犹豫着该不该把他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观月。"初,明天......"
"明天?"观月笑笑,不二离开已经有一些日子了,在这些日子里面,很多事情也已经决定了,就好像是观月的手术日期,"精市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这次的住院,观月的胃癌已经是晚期了,如果不尽快施行手术的话,恐怕只有半个月的时间,由于之前都有按时做化疗,所以癌细胞已近集中到了一起,手术要做的,只需要把那个位置切除。但这也并不是万全之策。
"成功的几率,只有30%"医生当时......是这样说的吧?
而自己的反应呢?
"噢,我知道了,谢谢您了。"温和的笑让医生看得出神,象天使掠过眼前。
而明天,就是手术的期限。
观月的父母都区和医生谈论关于手术的事项了,空荡荡的病房里面,滞留着两个人的视线在摩擦交错。
"明天,是手冢飞往德国的日子。"
幸村淡淡地说着,看着观月毫无变化的表情不由得小小心疼,那个把所有情绪都掩藏在心理的人,究竟是何等的坚强?
很久很久,观月才放下手中的书说,"好可惜,不能去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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