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 水色江南系列 第二部 翠缕曲 ————晴

作者:  录入:12-16

所以他先开口了:“多谢小姐相救!”

女子眉角也似带着笑意:“哦,公子此话何解?”

李正正色道:“在下的仆从决不会到而不见,更不可能私下做主包下姑娘!虽不知姑娘您有何打算,还是得谢您解困之恩。”

女子站了起来,袅袅娜娜地向他行去。她的步子很慢,一错一顿间象是踏着小令的韵律。:“公子是明白人,和您说话很轻松。这七日之间小女子有要事在身,不便接客,所以请公子您当回招牌。您只需呆在此处七日便可,吃穿用度莺儿燕儿她们自会招呼,只是不能离开。”

李正笑得有几分轻蔑:“你想威胁在下?”

女子婉转一笑:“不是威胁,而是请求。”

对于如此温婉的请求,天下有男人会拒绝吗?天下有男人能拒绝吗?李正焉不是个男人?他焉能例外?

“温柔乡是英雄冢”,刀山火海皆不惧的男子往往也敌不过女人的一滴眼泪。所谓千古名言,总有它独到之处。

所以他只能苦笑着接收,然后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酸意问上一句:“只是不知姑娘如此拼命是为何?”

:“为了我的至亲之人。”

:“至亲之人?至亲之人!”象是被刺激到什么,李正不断地喃喃念道。声音不一会儿变成了不知是笑还是泣的呻吟,双手深深地插入发中,他象是发泄什么地开始倾诉,不管身旁女子是否在听:“姑娘你知道吗,我来自什么地方?那是一个世界上和这儿最为相象的地方!它们都有着同样最光鲜的表皮和最恶臭的内脏。我从小就生活在那个地方!自记事起,母亲就是我唯一的光亮和色彩!我热爱着她,如同热爱着生命中的唯一。我把所有的权利都交给她,我听任她做所有她所想做的事!这是我对她能做的最大的报答和讨好!但她对我的回报呢?她想杀了我!只因为她认为已经长大的我,会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只因为她怕我迟早有一日会知晓她对我生身母亲所做的一切,会展开疯狂的报复,但她不知道,此事我早已知晓,却不在乎!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有罪!”

:“什么!大胆!!你竟敢……”

:“不是法律上的罪,亦非道义上的罪,而是政治上的罪。你个人对她就是一种危害,即使你自己无意,但你本身就代表危险。”女子一字一句道,秋水样的眸子竟闪着利剑般的光芒:“而对于你自己。身受不白之冤又不知发出不平之鸣的人,就等于自己否认自己的存在。不想为了保护自己的地位而战斗之人,不管落到什么下场都等于自作自受,自己不为自己而战,谁会伸出援手?自己不懂得保护自己,谁会多管闲事?试问人活着的尊严何在?就是为了自己而战、自己保护自己,自己尊重自己,缺少这份坚持,人就不算是人!只想着路的尽头总会出现的保护者,这样的人便是最大的愚者与惰夫!”

:“况且,”最后她加重语气道:“无法承受权力毒气之人,便没有资格生存在权力核心。”(这一大段看着眼熟吧,偶中田中芳树的毒实在是太深了!)

:“你,你怎知我是……”李正大骇,只觉背上阵阵寒意。从未在一位女子身上看到过这种气韵,这种只能称之为“枭雄”的气质。

:“是你自己说的啊!”女子又是一笑,竟似带着几分天真:“和妓院最相似的地方,不是皇宫是哪儿?那地方我待过,还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她一时锐气如剑,一时阴桀若鹜,一时超凡脱俗,一时又天真无邪,着实让人看不透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你或许是微服出宫的王爷世子吧?出来转转也好,久在那地方非得把人憋坏不可!”(这女子真没猜到李正的真实身份,这是后面设定的需要)

:“……”李正半晌不语:“你叫什么?”

此时,一个声音唤道:“妹妹,还未备好么?快要迟了!”

:“好了!这就到!”女子答了一声,便急往外去。半途忽地顿着,回首启颜:“小女子环翠!”

好了好了好了……终于把(三)赶出来了!(好长!)这个案子的重要人物终于基本上出场完毕了!(基本上?四大花魁还没全出来嘛)回头看看,偶真还不是一般的拖的说!“翠缕曲”这部非得被偶拖成长篇不可!!也没办法啊!主要是这部既要写案子,又得承前启后,还得让几位主要人物(关系到下面几部)碰面出场,所以逼得偶采取了最不擅长的几条线同时铺开叙述的写法,真是好难的说!!!!!!!!!!

现在已经可以开始猜谁是严靖谁是展婷了。对于那些认为猜对了的大人,偶送你们一句推理界名言:“最明显的线索背后往往是最明显的陷阱;”

PS:顺便说说猫儿的工资,上文提到的基本工资一百两,是折合后的总数。其实北宋俸禄以实物为主,这一百两里面大多数都是类似福利的实物(大概有三分之二),具体有哪些呢?偶从shuizhi大的文章上(源自《宋史》)摘抄了一下:四品官员每年衣赐绫6匹绢14匹绵30两,每月禄米50石(一石120斤,50石6000斤……撑死他),每月柴10束蒿20束,每年炭15秤盐5石(一年500、600斤盐……咸死他)。所以偶一直米想通,猫儿一单身汉这么多东西他上哪儿用去?(对这种东东赶兴趣/有需要的大人可以去**那边看看shuizhi大的原文)

偶巨看不惯那些老包猫儿巨穷的说法,一来不和史实(老包月薪二百多两,而当时普通工薪阶层月收入也就四、五两),二来让偶想起了中国人对清官的一种很BT的苛责情绪:一个清官要是不巨穷不遭罪不出车祸死[某孔]日子好过点就没人承认,人家清就非得日子过得比一般人还差吗?!(对不起,火气大了点,大人们别见怪)

语罢,环翠分帘而出。

门外,一位温婉女子正等着她。那女子二十四、五年纪,中等身量,一袭罩着轻纱的浅月白蔓草刻丝苏绉长裙。虽不似环翠这般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俏丽可人,却另有一番成熟女子的妩媚风仪。就如同悬于夜空的那轮明月,初时如眉似牙,倒也精致可爱,却终不及十五月满时的清辉朗照,月华如水。而她正是“月”部花魁——燕婉。

:“妹妹若是再慢些,就少不了被嬷嬷责骂了。”一见环翠,燕婉不自主地弯起了那双新月眉。自个儿妹子若是还活着,也该是这个年纪了。

环翠与燕婉本不相干。燕婉自十一年前就在这“玉人箫”上破瓜(……这个词是啥米意思,大人们自己理解吧)接客,已蝉联三界“月”部花魁——燕婉的称号。在船上可算是“老前辈”。在四部花魁中占首自不用说,就是秦嬷嬷也得卖她三分薄面。又因着她天生的性子平和仁爱,无论是谁犯了过失都来央她说情,她也有求必应,一来二去也就成了船上最有人望的大姐。而环翠却是今年新进的雏儿,二个月前方接了“花”部花魁——环翠的头衔。谁料二人竟出奇地投缘,不到一月便姐妹相称,实是羡煞旁人。

姐妹俩说笑着不会儿便到了沁芳阁——位于“玉人箫”尾部的一处凉阁,是每次献艺前,四部花魁齐聚准备之处。(相当与现在的后台)其雕功精美,玲珑巧致,更出奇的是全由南海奇木——青莲木铸成,自然散发一种清雅幽香。

燕婉环翠推门而入,只见阁内已有数人。一人年纪与环翠相仿,却身量高挑,艳光四射,有一种说不出的挑逗意味,正是与环翠同界升为“风”部花魁的雨晴,身后两名甜美妍俏的青衣小婢,则是她的贴身侍婢:鸾舞与凤吟;另一人二十许年龄,肤如凝脂,颊分玉光,冰雪可人,眉宇之间却隐隐含冷傲之意,真是人如其名的“雪”花魁——梦蝶。

一见环翠燕婉,二人忙起身相迎,姐妹之间又是一阵寒暄,自不必言。言语之间,漏走晷移,月至中天,夜已深沉,众人话自见少,各自为当晚的演出做着准备。

船身渐渐略见颠簸,看似舱外风浪见大——“玉人箫”已然出海。(表问偶从扬州出发的船怎么可能小半个晚上就开出海,设定需要,懂不?)窗外,银子也似的月华大片大片地铺洒、倾泻于将满的碧潮之上,一望无际的玉鳞此起彼伏地和着波涛的节拍律动着。

燕婉望着那片月色,象是正深深醉入其中。忽地,一个声音不期而至,闯入耳膜:“雨晴姑娘!您的大礼叻!!”

秦福躬身弯腰,满面堆笑地立在门外。身后两名小厮扛着块方匾似物件,被一匹大红羽缎裹着,看不真切。

一时四人皆望之而去。两小厮将那牌匾抬了进来,正当放下,和不该脚下一滑,摔将下来。亏得站在近旁的环翠手明眼快,一把接住,却已不及顾那羽缎。罩面顺势滑下,叫正对三人看了个全。

那正是一副牌匾,桐木为底,漆作明红,周饰百蝶穿花图样,中为一首戗金(一种装饰工艺,刻出图形文字后,再以金箔贴之)长短句:贺新郎。

不及细看,便见倩影惊鸿一闪。雨晴如惊鹿般挡在匾前,双手一卷,已将牌匾重新裹上。一张俏脸,哪里还见平日里的艳光挑逗,眉梢唇角处处透着豆蔻少女的羞涩清纯。满面飞霞,直如芍药笼烟,我见犹怜。

环翠调笑道:“恭喜姐姐!贺喜姐姐!!这么快就觅得如意郎君!!!”(贺新郎词牌其曲原用于新禧之时,若有人送与女子,则一般暗含求凰之意。)

雨晴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面红过额,两手扭捏地直揉着衣角。

:“有什么可笑,”燕婉微斥,瞪了环翠一眼,随即柔声道:“咱们这行当,终究干不长久。趁着妙龄,找个人家,也是正途。这本是好事,又有何可鄙可笑?”梦蝶亦点头称是。

环翠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耸了耸肩。

:“我的姑娘们呐!还不快点儿!客人要急了!!”秦嬷嬷的尖细嗓门远远地响着。

四人相视一笑,鱼贯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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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箫,花厅

一场极具水乡清丽之色的采莲舞已然散去。此时所有人都热切地注视着槛外的海面——四大花魁即将登场,只除了某耗子和他身旁的某人。

某耗子真的很想笑,他真的快憋不住了!这不能怪他!只能怪某猫的表情太逗人了!你瞧他,脑袋垂得已快窝进双肩之中,整个一鸵鸟型!目不斜视,从没离开过自己的鞋尖;虽看不见脸,却看得见红晕一直漫上后耳根……若说自从上菜以后,他这姿势就没变过,会不会很坏形象?其实,也怪不得猫儿,要怪只能怪这“玉人箫”新进的“盘子”。

没错!就是“盘子”!虽然肯定没人敢认,也不能否认她在客观上充当了盘子的事实。

“该死的!秦嬷嬷他们也未免太创意了吧!”某耗子无奈地挠挠头,暗咐。

摆在面前桌上的“盘子”,都是活生生的“盘子”。听说是参照东瀛“女御”的做法,详细说来就是以处女之身为盘;裸身至肴于腹,装盘摆案。(……这么BT的做法不是偶想出来的!要算账找日本人去!)这等做法,初上之时连他也唬了一跳,就更别说某只薄面皮的猫了。

虽说自己也是无辜的,但一会儿怎么给某只很可能发飚的猫交代呢?头疼啊头疼,头疼中仿佛已隐约听见了搓衣板的召唤。(晴:猫儿你真没创意!猫眼一斜,巨阙出鞘,某晴飞逃!)

正恼时,一个光闪映了半张脸。只见舱外一个个烟花流星射入空际,灿烂照耀,然后嗤的一声,落入海中。起先放的是些“永庆□平”、“国泰民安”、“天子万年”等歌功颂德的吉祥烟火,接着来的则是“群芳争艳”、“簇簇莺花”等风流名目了。

烟花放毕,一阵阵悠悠扬扬的丝竹之声,由远而近,幽幽传来。四艘画舫,缓缓驶至。

第一艘宫灯高悬,灯火旖旎。最出奇的却是遍体扎满风车,五彩斑斓的风车。海上风大,满舟的风车都滴溜溜的不停转着,看不清原样,只觉那舫象是被包裹于五彩祥云之中。

舟上一人倚栏而立,一张芙蓉般姣好的脸,纤巧的身腰,绊色盘云罗衫衬紫黛褶,腰间束着黑缎镶着滚金围腰的扣子,纤腰堪一握,看似娇慵无力,眉字间又有一种娇气和骄气,混和一起,使得她艳,使得她美丽,像红烛在暗房里一放,照亮而柔和,并不逼人,但吸引人。(偶承认!偶在抄温瑞安)正是“风”部花魁——雨晴。

和着丝竹之声,发绛唇,启皓齿,唱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和着乐声,雨晴秋波流转,每个人都觉着“她在看我了!”。被她的美目一瞥,就如数九天浸在温泉里,浑身说不出的受用。

风舟退下,雪舟而至。

与之前的花团锦簇不同,梦蝶的画舫一片冷色,俱以欺霜傲雪的纯白纱绢东珠堆成雪柳玉梅,寒山远色。梦蝶立于舫中,一身素白缎子,更衬得她经霜愈清遇雪犹艳。

她静静地吹着长笛。管弦低吟着,长笛的呜咽水波般潜行,幽幽流动,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安静而优美,仿佛新雪吻地,雪落清寂的悠然微响,又象远方,一位无名女子的悠悠长叹。虽冷,且清,却“任是无情也动人”。

第三艘装成广寒宫模样,舫旁用纸绢扎起蟾蜍玉兔,桂华吴刚,舫中妓女吴婵娟一身古装,手执团扇,扮作月里嫦娥。

一曲奏罢,月舫西走,乐声却未绝,转弦却是一曲《春江花月夜》。曲声中,一花舫亭亭而来。舫上全是真树真花,枝干横斜,花叶疏密有致,淡雅天然,配上舫中惊鸿倩影,真如一幅名家水墨山水一般。

环翠轻挪莲步,摇闪细腰,翩翩起舞。远远见她笑颜溶漾,如三春桃李,舞态自若,如风中柔条。渐渐额丝汗润,蝉鬓微湿,凝脂里透出红霞来。

忽而琴曲中闻铿锵之音,舞曲变得气象磅礴,雄阔壮烈。环翠如狂风急雨一般旋转跳腾,似一团霓霞闪灼明灭,一簇仙葩摇曳舒发。忽听得一声中天鹤唳,音乐嘎然而止。

推书 20234-12-08 :鬼畜眼镜之御堂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