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什么你!!白五少白玉堂!!不认识啊!!哼,你这个展死猫,少在那边装一脸无辜,上次明明骗的我那么惨!"
某老鼠不顾形象的哇啦哇啦大叫,只差跳起来指着展昭的鼻子骂。说完这一连串的台词,就把脸别到一边,表明了至今仍对发生过的事耿耿于怀。
"我......扑哧。"
展昭轻笑。虽然还没弄清楚白玉堂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只好见招拆招。
看白耗子眼中的怒气因那声轻笑而明显高涨,展昭连忙在脸上做出恭谨的表情。
"那时候展某也是形势所迫。还请白......白五少你见谅。"
言及对白玉堂的称呼时,展昭微微一顿。突然间他开始羡慕白玉堂这种不羁随便的性子。
想当然,以展昭的身份和性格,是不能因为对方叫他"展死猫"就以牙还牙的回他"白老鼠"。而直称"白玉堂"吧,听起来太过生疏且无礼。可若叫"玉堂",以两人只不过是见过一面的警察和小偷的交情,又太过做作。厚起脸皮学卢方蒋平叫"白五弟",恐怕会第一时间被这家伙咬一口,想来想去,只好借用了白玉堂的自称。
不过,似乎对老鼠的马屁拍的刚刚好,白玉堂显然很受用这个称呼,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些。
"我知道啦。哼,其实也是我不对在先。不该把对庞吉那老东西的火发到你头上。不过我说你也真是的,叫什么不好,偏偏叫什么死(市)猫,听得白五少我就很是不爽。"
"那......那个是......"
展昭被白玉堂的一番抢白呛的哭笑不得。
想解释那是汴州市长赵桢开玩笑时说的绰号,没想到被一群记者给借题发挥搞了个天下皆知。但想想以这位白少爷的性子而言,怎么都会被他给扯成自己责任,便不再多说了。只能再次道歉。
"抱歉。"
"哼,抱什么抱,抱你个大头!你当你白五少真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你一定在腹诽我说那是赵桢的责任是不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嘛,我最讨厌你这种表理不一的虚伪家伙!!"
身体向前微倾,白玉堂凤眼一挑,嘴唇下撇,很是鄙夷的瞪着展昭。
却不知,他这表情让开封署最有为的优秀青年心头突的一跳。
展昭发现,这个行为可用"嚣张狂放"来行容的男孩,做这个表情时,非常.........
嗯......可爱、动人。
虽然白玉堂现在的确是本来面目的男子装扮,动作举止更是没有丝毫的女性气息,但偏那个表情,看起来很像娇纵的女孩任性的表情。
当然,这感想展昭是不敢用语言表达出来的。他可不想到另一边再看到包署长那张黑炭脸。(注:是指"日阳夜阴"那个说法。^^)
"整天不阴不阳的一张脸,鬼知道你在想什么。"
柿子捡软的捏。展昭骂不还口的温顺似乎更刺激起白玉堂毒舌的热情,努力活跃着,完全忘了刚刚把展昭心理话讲了个明明白白的"鬼"就是他白五少本人。
"还傻站着干什么!坐啊!连续2天泡在开封署你不累啊!这儿是你自己的猫窝,还客气啥!"
不客气的念叨着,白玉堂本人却站了起来,向厨房走去。
然后,展昭听到里面响起汩汩的水流声。他突然觉的自己的神经很是跟不上现在的情况发展,依言在沙发坐下,闭着眼抚额轻叹,同时在心里回道"原来你还知道这里是我家..."
"喏,水。"
感觉到人体的接近,和蒸腾在脸上的雾气。展昭睁开眼。高挑的青年,端着清香四溢的茶水立在他面前。愣愣的接过茶杯,脑中浮现这么句话----"梦里不知身是客"......
[该不会我现在其实是在路上睡着了吧。
可做梦的话,未免也太真实了......]
展昭心下嘀咕着,仔细的盯着白玉堂看着,好象他脸上突然开始长出白色的老鼠毛一样。
"喂,我告诉你,我这次来,是因为我大哥说我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上次的事多亏了你和包黑炭压着才没有闹大!所以,他一定要我来跟你道歉!!"
趾高气昂的说着,白玉堂双手叉在胸前,臭屁的补充:
"我可是道过歉了!!"
"........."
"你那是什么脸,我可是很有诚意的!!"
展昭脸上一幅吞了耗子药的表情泄了底,某老鼠又开始跳脚,顺便一指桌上的饭菜,再一指展昭手里的清茶。
"告诉你,这可是白五少我亲手做来喂你这只死猫的!!"
所以......
是吃了之后真的会变"死猫"的吧......
展昭背后涔着冷汗...
现在,基本上可以证实从蒋平那里得到的讯息的正确性了。
老鼠摆下的鸿门雁......呃,这个要怎么称呼?
最狡猾的是籍了道歉之名。如果言明了拒吃的理由,恐怕会被借题发挥不顾卢方劝阻展开光明正大的报复。但,如果真的吃下去......就算不会真的变"死"猫,十天半月下不了床,恐怕也是必然的吧......
曾经蒋平为了让展昭明白,他背叛白玉堂是给了开封署多大的恩惠,很详细的讲过一些卢方韩彰徐庆的不幸遭遇,其中,似乎是有和现在相似的场景......
"白......白五少......其实那次我也有不对。不仅骗了你,还从你身上偷走那个‘画影之星',虽然是形势所迫,可也实在不该,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
讪讪的笑着。展昭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而对他这番造做,白玉堂只是面色一冷,阴笑回道:
"说来说去,你是信不过我,怕我在茶里下药吧。哼,我白五少岂是那种阴险小人!"
语毕,拿起展昭放在桌上的茶杯,一口气灌下一半。
"看来我锦毛鼠和你展死猫始终是不可能化敌为友的!"
眼看锦毛鼠毛发皆竖,展昭心下苦涩不已。如果要阻止白玉堂翻脸,是一定要喝下这杯茶的吧......可是,他偏偏眼尖的看到,某老鼠在放下茶子时,手指轻轻在杯口一晃那个极微小的动作。
也就是说,就算刚才是杯可以饮用的茶水,现在经他这番动作。
"我......你的好意,展昭领受了!!"
壮士断腕的绝决,展昭拿起餐桌上的橡牙箸,夹起一道菜,放入口中:
"那么,白......白老弟你要不要一起用餐?"
"哼。不用了。算你这死猫聪明,今天我就先告辞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回头见。"
说罢,白玉堂春风满面眉开眼笑神采飞扬踌躇满志得意离去。
直到那抹亮丽的白色完全被大门阻在眼前,展昭才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冲到厨房对着水池一阵吐。
其实,白玉堂对着茶水的那番做作,真正目的是为了将展昭的注意力吸引到茶上,降低他在饭菜内下药的可疑度。所以展昭心里明白,那家伙是下了双重保险的。可既然逃是逃不过了,那就不如邃了他的心意,省的将来后患无穷。
液体是没法含在口中的,选择吃菜或许会好一些,展昭大开水笼头认真漱口,他可知道白玉堂的心水收藏不止"泄药"那么小儿科。只希望沾上的少少部分不会对身体有太大影响。
花了足足十分钟冲洗才稍稍安心。
展昭自水管前离开。信步走到冰箱前,从中拿出仅剩的一罐碑酒,心中笑骂这"老鼠"阴损。饮下口清凉的饮料,开始收拾白玉堂在厨房和客厅留下的一片菜叶酒瓶的残籍。
猫窝里闹鼠患,的确是件可笑又麻烦的事呢。
不过,偶然看到小白鼠跳脚吱哇乱叫,却也是有趣的消遣。
整理垃圾的展昭眼前浮现白玉堂凤眼斜挑的可爱表情。
露齿一笑。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或许,今后的平静生活,会多些小小的波澜。
展昭发现,对此,自己实在是满心期待。
(三) END
(四)
哼着心水的歌曲《若不是因为你》的调子,下了"护卫府"大楼的白玉堂直接冲向爱车。刚一关上门,就迫不急待的从驾驶座副座上拎起一个小巧的手提箱,打了开来。
手提箱看上去和一台笔记本电脑类似,而里面的内容,除了显示器外,键盘部分的按钮就大不相同了。其实,这是台白玉堂刚才装在某只猫窝里的改装摄像机的信号接受器。
一脸阴谋得逞的坏笑,白老鼠开始调整按钮,观察起号称本市第一名"猫"的行动。
嗯,在收垃圾。
活动在小巧的显示器上的展昭现在已经脱去了西装的外套,衬衫也扯开大半,性感的露了半片胸口在外。目前正毫无形象可言的蹲在地上清理着白大少为达成某种目的故意制造的大量垃圾。
努力的瞪大眼睛观察着猫儿的动作,白玉堂不屑的撇嘴。
"砌,看不出还真有肉!"(汗...白...你到底在看什么?)
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停驻在奇怪的地方太久,白玉堂颇不好意思的开始转动镜头,最后定焦在厨房的炉台上,满意的看到放在上面的明显有被喝过的"汴州啤酒"。
"嘿嘿嘿!"
打了个响指,终于大笑出声。
就算你死猫长一千个心眼,也要你落入白五少的连环洞!!
不管是饭菜,还是茶水。甚至所有的动作,都是为了让展昭马上喝下那唯一的一罐"汴州啤酒"的准备!
事实上,自从五天前结束课业回家后,白玉堂苦着脸吃下了了他大哥给制定的全套"惩罚大餐"。虽然当时答应卢方时是一派的豪迈,可真正做起来那些魔鬼训练,就算久经历练的锦毛鼠也吃不消。若不是看大嫂也一幅心痛表情,他简直要怀疑卢方是在籍机报往日被欺压之仇!
好吧,看在大嫂事后赠送的各种实用礼物的份上,不去和卢方计较。可他累的口吐白沫昏过去之前,明明听到蒋平兴灾乐祸的大笑----绝对不是幻听!
这下,也让白玉堂再度回忆起来导致他惨状的罪魁祸首!
开封署----市猫----展昭!!!
绝对,绝对不可以原谅!!
扭曲着一张俊脸,白玉堂心中发誓。
报仇是一定的,但具体要如何实行呢?小老鼠心下转过上百个念头。
打他个臭头吊起来示众?好主意,可是,从开封署资料库调出来的资料来看,那家伙体能方面强的媲美某个整天内裤外穿飞在天上的物种。虽然心下很是不服,可展昭当年从警校毕业时的成绩,甚至高过他白五少的现有水准。没有必胜保证下贸然出手,搞不好又会吃瘪。
而其他各种方法,都是要在展死猫失去反抗能力的前提下才可以实施的!
于是,新到手的"2003改良版肌肉松驰剂"----唯一一罐的特制"汴州啤酒",就是最好的帮手!外形逼真且口味纯正,让展小猫喝下去的话,保证12小时内挺尸死猫一只!!
可是,让他喝下的方法,又让白玉堂好一番动脑。虽然可以不动声色的将"啤酒"混在他冰箱,可那又不知什么时候他才喝到。而且,两天之后,以白玉堂的新身份,就不好对他下毒手了!那么,直接扔了其他啤酒,以展死猫的小心谨慎,又绝对会怀疑。于是,苦费心机,狡尽脑汁之后,最终选用了最不想采取的办法,面对面,分散猫咪的注意力!
唉!
辛苦。
回忆至此,
总算不枉他压抑了直接变身"吃猫鼠"来场猫鼠大战的欲望一番演戏。失去戒心的展昭喝下了他的珍品收藏。那么,等一下,实现"踩到那张笑起来很欠扁"的脸上的宿愿呢?还是打他一顿吊在"护卫府"或"开封署"门前好呢?或者~~~拍他的丑态做为以后利用的把柄~~~
总之,想到等下为所欲为的爽快,白玉堂就笑的像只偷到香油的小老鼠。
继续哼着歌窥视某猫的家居日常,镜头跟着那高挺的人转来转去。看到某猫将他白五少的精心烹饪成果打包后苦笑着塞进黑色的垃圾袋,大啐一声!
那些怎么说也是他白五少的心血结晶耶!展死猫竟然敢就这么糟蹋,实在过份。(...白,还不是你自己恶搞的原因...)适时的,白玉堂的肚子也表示赞同意见的发出低鸣。再转看镜头,某猫儿正从壁橱里翻出"速食杯面",冲开水泡上,就叼了筷子在口中,不停的看表。
"这下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白玉堂这才省起自己上午是一直跟着某死猫在市内各区公园兜圈,下午又赶着设"老鼠宴",兴奋的忙活了一天,除了喝两杯牛奶充饥,倒还真没吃什么东西。
于是,为了保证计划第二步骤的实施效用达到完美,小白鼠不舍的放下了监视器,开始溜出去觅食。
展昭所住的"护卫府",正对的是汴州最繁华的"天子大道"!想当然尔,最繁华的大道当然少不了最有地方特色的小吃。况且,汴州夜市本就是有着国家水准的知名度。出身优渥的白五少当然更不会是吝啬口袋里铜板的主儿,一条不长的路走下来,东窜掇一口,西填上一嘴,等白玉堂吃到脑满肠肥(爆,被白扁)心满意足时,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矗立在市中心的钟楼志得意满的伴着国家70年某政治特色名曲开始报时。白玉堂被恶心的音乐刺激个毛发倒立,这才醒起不小心被冷落的"今晚的正餐",一溜小跑的向护卫府大院冲去。
急不可待的想看看"死"猫挺尸的"美丽"影像,白玉堂一颗心脏怀春少女见情人般扑通扑通几乎跳到体外。(爆,又被白扁,什么破比喻。)直接就冲到展昭门前。
一双眼睛期待的眨来眨去,心巧愉悦巧笑倩兮。(F默...今天的手...打出来的词都不太正常...)
即使是在相对安全的护卫府大楼,展昭也不会不锁门。可那种市面量产品怎么会被"专家级"的锦毛鼠看在眼里。比猫窝的主人还俐落的开了门,白玉堂走着最简短的直线直冲猫儿卧室而去。
白天来时,早已把这里的地形摸个透彻。绝对不会再被卢方以"事情不调查贸然行动"为籍口处罚!
踩着"凌波微步",比月前却偷那颗"画影之星"时还谨慎,老鼠走路落地无尘,接近目标时,还特地趴在门上听一听,两只耳朵可爱的耸动。满意的听到里面传出有些苦闷的低吟声。
"嘿!展死猫!看你白五少这次把你手到擒来!!"
一脚踹开本不结实的门板。白玉堂摆着舞台巨星登场的POSE隆重出场。手上赫然套了打泰拳比赛时用的手套,还兴奋的向空中踢出绝对专业水准的一脚。
"来决斗吧!展小猫!"
某老鼠李小龙态嚣张挑战。
(背景音乐响起,中国80年代知名动画《好猫咪咪》插曲,希望大家还有印象:
老鼠怕猫,这是谣传。一只小猫,有啥可怕。壮起鼠胆,把猫打翻。千古偏见,从此推翻!)
"白~~~玉~~~堂~~~"
明显痛苦中的声音。令白玉堂"如听仙乐耳暂明",欣慰的闭眼回味绕梁余音。
床上的一摊薄被蠕动着,一番辛苦挣扎,展昭终于喘着气,筋疲力竭的探出了他猫脑。面上,当然也不再是一派让白玉堂看了就不甘心的悠闲平和。带着点怨怼的哭笑不得的表情。令白玉堂心情大爽。
"白五少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展小猫你好吃好睡休息过了,来决斗吧!"
继续高兴的上窜下跳,不忘于成龙状对某市猫招手,对示挑衅。
"你......你这家伙......你给我吃了什么~~~"
现在,展昭也没办法保持以往的淡定形象了。偏在他察觉着了白玉堂的道,最痛苦难碍的时候,这只小白鼠又不知死活的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