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还真————无弥[上]

作者:无弥[上]  录入:11-16

"姑娘的意思莫非是......展护卫和白少侠有了嫌隙么?"
可是回想当日白玉堂那紧张的模样,不像呀!
[自由自在]
芙蓉闻言,转过头来,淡漠的表情倒是出现了一条裂缝,她蓦地嫣然一笑,宛若桃李初绽,明艳不可方物:"公孙先生可曾听过一句俗话?旁人之事,心勿扰之。他们二人之事,我们又何必要知道得那么清楚?"
"......更何况,有些事,连他们自己,都没闹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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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残阳红满,
春入柳条将半。
桃李不禁风,
回首落英无限。
肠断,
肠断,
人共楚天俱远......

"我还不知,五爷你也是个风雅之人。"
二娘收拾了桌上的狼藉,又上了几盘小菜,斟上一杯,递到白玉堂手上。
白玉堂睨她一眼,哼道:"怎么你也说这话?"
"怎么?以前有人这么说过五爷吗?......啊,我知道了,是展大人是不是?"
"哼......"不答,算是默认。
二娘得意的笑开:"我就说嘛,五爷你一向江湖男儿气概,突然这么一下风花雪月的酸文,谁见了都会奇怪!"
白玉堂狠狠瞪她一眼,不开心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哟,怎么跟吃了火药一样?是是,是没什么好奇怪的,我不过是说说嘛!真是......"
麻利的端好残盘,转头一看,白玉堂又和前几日一样,闷头喝酒。
二娘一见他这样,只觉气不打一处来,心中腾腾的怎么都是恨铁不成钢的郁怒!
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平日老是叽叽喳喳,闹得人半天都不得消停,这几日却突然喝起闷酒来,除了上菜上酒时能和他搭上几句话,就听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怎么叫都不理!他这一老实,倒是弄得她不习惯起来!
不会跳脚的白玉堂,还能是白玉堂吗?
"我说五爷,你一人儿闷不闷呀?"
"嗯?"白玉堂不着声色的瞥了她一眼,皱下眉,单手撑住脸颊,百无聊赖的问:"怎么?二娘你又想做什么?"
这女人,越来越精,言谈之间竟是些陷阱,十足老狐狸一个!他慢慢嘬着酒,挑眉睇她,倒想看她又玩什么把戏。
二娘吃吃一顿假笑,又赶在白玉堂在她那作假得过分的笑声摧残下忍无可忍快要翻脸之前急道:"我能做什么呀?还不是替五爷你着想吗?你看,这几日呀你是天天一个人吟诗喝酒,多无趣,多孤单呀!不如我去找几个人陪陪你?"
"敬谢不敏!"
"怎么?嫌多呀?那就只找一个人好了!"
嗤笑一声,白玉堂一脸无聊:"找谁?朱槿轩的红牌还是百花楼的花魁?"
"......找展大人可好?"
最好是能让他把你这混小子给拽走,好好收拾一番,免得让我看着就不舒服!
突然--啪嚓一声,昭阳楼五两银子一只的青瓷酒杯,全作了脚下土。
二娘脸色微变,眼见着白玉堂一脸阴沉的将手中酒杯捏碎,又慢慢慢慢的在手指间碾作尘沫......
"五爷!五爷!您这是怎么了?我开个玩笑,值得您发这么大脾气?"她脸上那笑,是无论如何自然不了了。
白玉堂冷冷看她一眼,道:"重新拿只杯子来。"
"好好,您稍等啊!"忙不迭的退出了门外,二娘陪笑着关上门。
等那抹杀气迸现的白色身影再也瞧不着了,她才敢靠在门上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真正生气的白玉堂,利得像把万年寒冰炼成的尖刀,放到谁面前,谁不心虚胆寒?
心中喃喃,看他气成那样,看来是真出大事了......
端着盘子回身,还没踏出一步,突然闪到面前的身影惊得她一跳,慌忙抬头,一看之下却是又惊又喜:"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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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无力的趴在窗台上,手中酒壶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倒着酒,琼浆玉液却有半数都喂了窗下的暗红琉璃瓦。
心思早已不知飞到了几重天外。
......现在想起来,其实第一次见猫儿,就已是爱恨掺半了吧......
丰神俊雅的南侠,着那一身暗红官袍,其实......并不难看,相反的,不知又迷住了多少江湖女儿心!
--可他却一见就讨厌!本来就讨厌他"御猫"的称号,后来又更讨厌一嘴官腔的死猫!!
偷了三宝,开罪开封府,引得他来陷空岛,两人对峙之下气得那猫火冒三丈,他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畅快!
哈哈!臭猫!夺不回三宝,我看你能得意么?!
白玉堂!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欺负你!怎样?
你!
那一顿好吵,用娘的话来总结,就叫超没水准,整个俩半大小孩儿拌嘴抢糖吃!
可是现在想起来,却能乐得他和猫儿哈哈大笑,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想想,那个时候,自己多半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吧!
南侠......御猫......展昭......
这个人,有一双极为清澈的眼睛,赶上京城下帖时的惊鸿一瞥,便想--他不应在朝廷之中!
那双眼,应该装下青山绿水、浩瀚江河,而不该是那肮脏烦闷的官府!
心中很不乐意,纳闷本该仗剑江湖的他为何愿意屈才官场?偏偏日后再见时又见那一双湛若秋波的深邃眸中满满的严厉--
白玉堂,你私盗三宝,还不束手就擒!
......我偏不!
偏不!只要那只猫一日是令人不快的官场作风,就休想要他给他好过!
这念头一定,两人更是小吵大闹不断!最重的时候,他骂过--皇帝老儿的奴才!那双清凌凌的眼睛,便狠狠的瞪着他,牙关更是咬得死紧,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一甩袖,走了。
娘说,都是你总找展护卫的麻烦!
是又怎么样?这世上能让我挖空心思去气得跳脚的人,还不是只有他么?天大的恩惠,他还不领情?
娘骂,小崽子,犟嘴!
哪里有犟嘴?他只不过是......想在那刻薄的言辞间,不经意的提醒下那猫--可别真做了官府的狗腿子而已嘛!
......是,是,他知道这么做有些多余,可是忍不住呀!因为......他受不了那双清澈的眼睛染上晦暗的官府气息......
每次一见猫儿,如果他风华依旧,仍是眸正神清,便会在惯例的冷嘲热讽后,暗自心喜。
......其实心里有些佩服他,在官场行走许久,居然还能傲立如松,未毁半点气节!
佩服之余,就忍不住有时兴起插手帮帮他,虽然多数时候都会挑起两人间新一轮的战火,但是东奔西走之后,却觉得很有意思--比以往任何江湖经历都要有意思!
一旦有了兴趣,就再也刹不住车,于是有空就去开封府转转,惹猫儿生气,闹得开封府鸡飞狗跳,甚至捉弄捉弄公孙先生--包大人是决计不敢碰的!那位大人,光是往那儿一坐,他要是敢上前动点手脚,回头就得被娘大卸了八块!
......相处久了,也渐渐懂得了那只猫留在官场的原因。可是,只凭他那短短的三尺青峰,就想守得人间正气么?
太勉强了吧,不如......再加他这把画影?!
只是这一加,他这只鼠儿就再也脱不开那只猫爪子了--谁叫他是自己心甘情愿的钻进那爪子里的呢?
哼哼,猫儿,在我还未察觉自己对你的情愫之前,在那懵懵懂懂之间,我就已经......早早的一头栽在了你手里呢......
这话若是说给你听,你一定不信............况且,现在,你也不会愿意听我说了吧............
山抹微云,天连楼阁,记不记得,青门同携手?
前欢记、浑似梦里扬州。
谁念断肠南陌,回首西楼。
算天长地久,有时有尽。奈何绵绵,此恨难休。
拟待倩人说与,生怕人愁......
习习东风而过,撩过鬓旁碎发,丝丝缕缕,却似千万心愁。
风吹,手中玉壶微冷,一掂量,玉液已所剩无几。苦笑一声,人不说借酒消愁么?怎的他却越喝越清醒?
转身将玉壶置于桌上,眸光突然微微一眯,眼角余光捕捉到门口似有人影。缓缓抬头,双眼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瞪圆--
"猫......儿............"

16

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对着为他擦拭身体的芙蓉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姑娘何必明知故问。
......莫非......你不愿意?你不是和白玉堂......两情相悦吗?
面上一红,半晌,又转成了沉郁的苍白。
......这并不是......愿或不愿的问题......
展昭,你后悔了么?
......展某......无事可悔。
虽然迷惘,却无法抹杀......心中最深最秘处那丝......淡淡的甜味......
你怪我么?
......展某只是有些不解。
不解?是啊,不解是自然的,不过......日后,你总会懂我的苦心的。但是,现今你和白玉堂......你打算如何?
蓦地一震,哑言注目于她,欲言又止。
......其实,你担心的,是日后不知该以何面貌与他相处吧?
微微一怔,良久,长叹一口气,姑娘揣摩人心,确是高明!
......展昭,我再给你讲个故事可愿意听?
姑娘但说无妨。
那好。
我有个小妹妹,与我同是花仙。她这人性子高傲威严,却也憨甜,众姐妹之中也就她的人缘最好,就连我们那天庭之中最难攀上关系的一位真君,也硬是被她认做了大哥。
只是,她朋友虽多,对头也不少,特别是和那专管花仙之事的意柳公子,终日里吵闹不停,动手更不在少数,众人拿他们都没法子,只好听之任之。
可就是这两个见面就会吵得面红耳赤之人,日后,竟结成了秦晋之好!只不过,就算已是夫妻,那二人,却是决计没有改掉半点作风。住在一起后两人见面的时间比以前更多,这争吵的时间也更多,一时之间,更闹得瑶池鸡犬不宁,让娘娘头痛不已,直骂他们是一对怨偶,不该在一起。
这个时候,却是我那妹妹硬认的大哥出面说了句话--本来就是冤家,何必硬做佳偶?佳偶爱意之深,却也未必能及怨偶情浓......天注定的欢喜冤家,无须强求,顺其自然吧......
......姑娘......
我是一番好意,受不受教,就看你自己了。
......展某......必会细细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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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楼
站在门口的展昭,脑海中浮现的是几日前与芙蓉对话的那一幕......
那之后的两日,他苦思不停,可是那思绪纷扰间,往事悠悠,总令心神欲醉。
......唉,玉堂,我该如何待你......是如流水,便随春远?或如行云,终与谁同?
放不下的......何止一点尴尬......
害怕的是,若是以后,你不再用以往的笑容对我,或是,我不再能面对你一如往昔的笑容......
......这世间,最难解,果是情愁............
"猫......猫儿......"
白玉堂喃喃的想站起迎上,又不知在想起了什么后一僵,呆在了原地。
将白玉堂不知所措的呆样纳入眼底,展昭不由莞尔一笑,轻步跨入屋内。视线扫过桌上空空的酒壶,又扫过那张依旧茫然的俊脸,叹道:"玉堂上昭阳楼喝酒,怎么不叫我?"
"......"白玉堂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他会儿,突然趋上前伸手摸上他额头,只觉手下肌肤温暖如常。
"没发烧......"
他这喃喃,却是令人哭笑不得。
展昭拿下他的手,心中又甜又涩,说不出什么滋味。
"我方才吩咐过二娘再拿几坛女儿红,玉堂可愿陪我不醉无归?"
"......猫儿,你......到底怎么了?"
微微一笑:"我没什么啊,还不是和以前一样。"
黑玉似剔透的眸子蒙上一层困惑,眨了眨,又眨了眨,不解和疑问将白玉堂两道好看的眉毛挤成一个重重的"川"字,心下有些慌了起来。
"猫儿你......"
"--‘猫儿'......还是以前的展昭,自然也还是......白玉堂的知己好友......"
也许......不止是好友而已......
"......你,不怪我?"
睫毛猛的一颤,半落遮住清澈的双眼里想藏得隐秘却掩不住的赧意。脸上薄薄红晕,口中含糊道:"没......什么好怪的......"
并不是不在乎几日前的那场逾距,只是玉堂......其实是心思极细脸面极薄之人,此次他若是不主动,只怕日后都难见着以前那个洒脱的白玉堂了!若是如此,倒不如先表态让一切暂时保持前状,等这次突发之事所造成两人间的尴尬自己慢慢消失好了......到那时,是表白心意还是......总之,都顺其自然吧......
白玉堂看着他难得的羞赧,心中一荡,不由伸手想握他手:"猫儿......"
"展大人,五爷!酒我为你们拿来了!"二娘好巧不巧的在这当口端着酒具进来,后面跟的小二也抬进两大坛封泥未开的女儿红。
她这突然的出现,令白玉堂刚伸到半空中的手一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莫名。
心中一恼便怒道:"二娘,怎么你进来前不知道该先敲门吗?"
"五爷这话可真是怪,这门又没关,用的着敲吗?再说了,我双手哪里得空,能敲吗?"二娘心中不悦,将盘中玉杯往二人面前搁了,又特意指着白玉堂的鼻子道:"我说五爷,我这次拿得可是五两黄金一只的翠玉杯,你可别又给我耍性子胡来喔!"
"五两黄金嘛,算得了什么?猫儿你说,我白玉堂会是那种在意这区区零头的小气之人么?"
展昭无奈摇头:"若是我说,玉堂你也太不知节俭。"
"什么?"白玉堂一听双眼瞪得溜圆,心里委屈得不行:"我说猫儿,你隔三差五的来这昭阳楼,谁请的客?给银子的可是我吔,你怎么能说我不节俭?!"
"哟,五爷,你这大话说得也不寒碜!展大人上我这昭阳楼,请客的会是你?"
"怎的不是我?!"白玉堂呼的一下站起来,怒气冲冲的瞪向二娘。
二娘从鼻孔里喷口气,嘴里凉凉的道:"是是!请客的自然是你五爷,只不过结帐的,就只有二娘我了!"
"你!"
"我怎么?我说错了?!"
哼!糟蹋了二娘我五两银子,还和我大眼瞪小眼--反正现在展大人在,你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一想到背后有靠山,二娘更是得意洋洋,之后言语也自然是更气得白玉堂直跳脚!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猫儿!以后我们再也不来这昭阳楼了!"
展昭看着他气呼呼的模样,扑哧一笑,险些被酒呛到。
这两个活宝的事,他向来是少管的。平日里他和玉堂吵吵闹闹,乐趣多是被旁人拾得成为开封府内的笑谈;而玉堂一和二娘碰面,他才明白,为什么天天会有那么多的人候着想看他和玉堂大战三百回合!
不过少少的劝还是要的。他站起拉住白玉堂,笑道:"堂堂男儿,怎么老和弱质女流计较。"
[自由自在]
"我......"白玉堂对上他的笑脸,一窒,住了口。他恨恨的一屁股坐下,倒酒闷喝。
暗笑,夺下他的酒杯,摇头道:"玉堂,三人在此,怎能一人独饮?"
白玉堂眨眨眼,粲然一笑:"猫儿愿意作陪?"
"是请你陪我。"
"咦?展大人方才不是说三人在此吗?怎么你只请五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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