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不是想留下来阻挡追兵,就是不想成为自己的拖累。
想到这,白玉堂立刻折返回原地,但这个时候展昭已经被洛思谦带进了圣母娘娘宫。所以白玉堂知发现了轻微的打斗的痕迹,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白玉堂又往江宁城方向找,到了城门的时候发现城门盘查森严,而那些被捉走的人十中有九是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这绝对是在捉他,这样说他们捉到了展昭,或者至少知道展昭在什么地方。〖自〗
知道展昭有危险的白玉堂是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去查案的。想到展昭可能承受的严刑折磨,白玉堂立刻就回到了圣母娘娘宫,挨到了天黑夜探圣母娘娘宫。可是圣母早有防备,白玉堂虽然没有被捉,但是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偏偏他又正好和展昭彼此错开,所以谁都没有见到谁。
按说这件事,圣母应该告诉洛思谦,可是洛思谦并不知道。或许是圣母想自己邀功,但是昨天洛思谦的凶狠圣母是看见的。她还有这个胆子吗?当时为怕圣母起疑所以只问了几个重要的问题,就恢复了圣母的神智。不过疑问是解答了一些,但是又带出了更多的疑问。展昭现在的感觉就如同扯一根线头,可是最后却扯出了一团乱麻,而且越扯越乱。
“看来是有人来了。”一边的洛思谦开了口,展昭却不搭话只是安静的听,“应该是襄阳王府里又派出了人来。这个工作是我向老襄自己要求来的,他觉得奇怪当然要找人跟我。”
“他既然不信任你,为什么还要把这个任务给你?”襄阳王怎么会让这样一个人跟在自己身边呢?他那样一个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个性,会留这样一个危险在身边,原因是什么呢?
“因为……现在他还不希望和我翻脸,毕竟,那样没好处。”洛思谦习惯的眯起眼睛笑着,一笑千娇百媚生——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他的笑只能如此形容。
自信到傲慢,自大到狂妄,在他的眼中,没有天下,没有他人,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他是一个真正游戏天下的人,更正确的说,在他眼中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游戏——这个时候,展昭觉得自己竟然有些可怜这个人。因为,玩笑人生的人,到最后玩笑的也不过是自己而已……
“洛兄……”
“怎么?”
“或许是展昭放肆,但是……展昭可否请求洛兄一件事?”
“……请说。”洛思谦少有的严肃的绷起了脸。
“请洛兄,不要再如此糟蹋自己。”
心口猛的一窒,洛思谦的眼中精光暴涨,可这也不过事一瞬——看着展昭诚挚的脸,洛思谦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糟蹋’。‘糟蹋’?‘糟蹋’……果然……如此啊……展昭,我答应你。”眼眶里热热的,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竟然又尝到了想要流泪的滋味,很……美妙的滋味……
白玉堂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这天晚上再探一次圣母娘娘宫。实在不行干脆让他们把自己也抓进去,那样至少还能够和猫儿在一起,省得像现在这样干着急。
这样一想,白玉堂连现在还是白天也不管了——反正也是要被抓进去的——直接就跑到大门闹了起来。
白玉堂这么不管不顾的一闹,反而让圣母布置的陷阱全都没用上,弄了个措手不及。而且也让洛思谦和展昭知道了情况,听着外边混乱的声音,展昭和洛思谦稍一商量定下一计。
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白玉堂总算是被人五花大绑的关进了牢房。
“等等!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个?展昭呢?你们把展昭关到那里去了?把我们关在一块?!”虽然白玉堂现在是狼狈的不得了,但是声音仍旧是大得不得了。
“三护法,为什么要费力活捉白玉堂?直接杀了他不是更方便?”牢房得入口处,圣母和另外一个看上去如同书生般的男子说着话。
“你懂什么?白玉堂是个饵,用他能引到其他的人。”
“属下愚钝……”
“现在我还不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三护法冷冷的笑着,转身离开了牢房。
“……”
“喂!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啊?回答我啊!展昭!展小猫!猫儿!猫!你在不在啊?”〖自〗
看了看仍旧在大叫的白玉堂,圣母也随后跟了出去。
“完了,完了,展小猫啊,展小猫。就算不在你也回答我一声啊。这回是被你害死了……”大声喊变成了碎碎念,被捆成粽子的白玉堂只有看着乌黑的牢房不停的思索自己该怎么办。
06脱困
展昭站在桌边好奇的看着,这个灵蛇公子“组装”着自己的兵器——看上去像一条蛇,更正确的说是一张蛇皮,是洛思谦腰上的黑色腰带。
洛思谦把腰带从腰上解下来,再卸下了一边华丽的银色腰带扣,露出的就是狰狞的蛇头。将整条的蛇皮平铺在桌上,洛思谦转而拿出了一个朱红色的瓷瓶,从里边倒出一个药丸放进了酒壶。摇晃了两下酒壶,展昭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桂花的香气。
“这个东西其实概算是种仙丹妙药,但是一旦遇了酒就变成了封喉的毒药。不要说是喝,就是沾上了也要脱皮化骨。”
展昭从在江湖上时就是个有名的仁义之士,入了官场之后更始尽力不让自己随便伤人,这种阴毒的毒药展昭更是不碰的,“洛兄……”
展昭刚开口,洛思谦就想到了他要说什么,“展昭,你放心这个东西我也是不会随便用的。我调它只是因为喜欢它的香气,还有……”一手举着酒壶,一手抓起了蛇皮。轻按蛇头,蛇就张开了嘴,桂花的香气越发香浓的酒液倒了进来,“这么用而已。只有对手强到可以抓到蛇头,毒液才会因为按压被挤出来。不过,至尽为止它的作用只有驱除蛇的猩味而已……”
蛇的身体鼓胀了起来,洛思谦放下了酒壶,从袖口里掏出了一颗核桃大小的明珠,正好塞进了蛇的嘴里卡住了毒酒。
“灵蛇公子”——这条真真正正的蛇鞭就是洛思谦这个外号的由来。
“好了,展昭,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白玉堂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获救——在他正苦思冥想逃出去的方法的时候,天花板忽然轰隆一声落了下来。要知道他呆的地方可是地牢,地牢的天花板上虽然没有房子,但是因为是走道也铺着一尺多宽的青石。
就在白玉堂以为自己就要变成老鼠肉饼的时候,他的前襟上传来了巨大的拉力,然后他就逃出升天了。不过……看着这个抓着自己的男人——不是展小猫,我认识他吗?
轻轻一拉,白玉堂身上的铁链就断了下来。
“多谢相救,请问……”
看着这个朝自己抱拳的已经灰头土脸的小老鼠,洛思谦暗笑他记忆力太差,“现在没时间多说。”然后,洛思谦将倏烁放到了白玉堂的手中,现在他们已经被众人包围了。
“大护法,果然是你。”一个书生从人群后站了出来,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哎呀!三护法,这么难猜的事情都让您猜到了!”语气虽然是敬佩的,但是白玉堂明显的看到洛思谦脸上悠哉游哉的笑容。
觉得这个人有些和自己的胃口,但是白玉堂听的出来这谈话里包含的内容不简单,更重要的是,猫儿在什么地方啊?
“白玉堂,想让咱们三个都平安无事的离开那在接下来的一刻钟里就要大开杀戒。”故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但是白玉堂故意痞痞的问着以便确定,“三个?我可就看见了两个。那第三个是谁啊?”
“哦……只是只猫儿而已,如果不愿意或者害怕的话你也可以先走。”
“笑话!”白玉堂的声音陡然升高,率先冲了出去,“我白玉堂什么时候害怕过?!”
看着白玉堂和洛思谦咬耳朵的书生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想了一想,脸色突然大变,“不好!圣母赶快……”没想到白玉堂的剑在这个时候也过来了,硬声声把他的话给打了回去。
圣母要向前支援,洛思谦也攻了过来。不过是,举剑碰了下洛思谦的蛇鞭,圣母手中的长剑就险些脱手,退后两步稳住身行低头一看虎口震裂渗出了血水。
心中大惊,圣母没想到自己的武功竟然如此不济,赶忙后退,让自己的部下去送死。没想到,圣母刚转身就看见了洛思谦翻身落下的身影——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让人寒毛直树。
三护法与白玉堂对阵本来是占了上风,但是听了圣母的惨叫不由得分了神,被白玉堂抓到了空隙肩膀中了一剑。幸好是一边的杂兵不知死活的一刀,让三护法拣了一命。但是现在援兵未到,就凭自己和一群虾兵蟹将怎么挡得住老大?
三护法在心中暗暗后悔自己的贪功,才弄得现在要丢了性命。
“啊——!!!”同一个地方,又传来了一声惨叫——还是圣母的声音。
三护法忽然想到了洛思谦的一个怪癖,心念微动。
有人得罪洛思谦,洛思谦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会让对方不得好死。换句话说就是要慢慢的折磨死对方!这无疑能够给自己争取到时间,而如果在这段时间里,自己能够抓住白玉堂那么一定能够僵持到援兵到来的时间!
思及此,三护法不顾生死的冲向了白玉堂。
本来,白玉堂刚刚是因为三护法的疏忽而险中求胜,他的身体现在虽然不能算是强弩之末,但是也不远矣。对付一群杂兵还能苦苦支撑,但是再加上一个拼命的三护法可就不好办了。
耳边听着圣母的哀号越来越急,三护法手中的剑也挥的越来越急,突然,圣母的哀号听了下来。三护法心中一紧,一剑刺穿了白玉堂的右胁。白玉堂咬牙,真气下沉挥剑硬是砍向三护法握剑的手臂。三护法无法手臂一抽,将剑由白玉堂体内抽了出来。
一时之间,鲜血四溅。〖自〗
三护法大喜,仗剑又向白玉堂砍去。没想到,同一时间一股劲风袭向他的手臂,等到他要收手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听得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三护法手中的长剑也因为拿捏不住向前飞去。
洛思谦不管身后响起杀猪般惨叫的男人,飞快的封住了白玉堂身上的几个大穴止住他的鲜血,伸手抱住他的腋下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被背在背上,白玉堂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在自己耳边响起,因为失血而沉重的眼睛连周围的景物都看不清。然后,精神恍惚之中,白玉堂觉得自己被放在地面上。
“嘿嘿!猫儿……这次你竟然没受伤哎……”白玉堂脸色灰白,但仍旧不忘了打趣,“对了,这次受伤的变成我了……”
展昭看着白玉堂,真是哭笑不得,但是,为了这只老鼠的健康展昭还是伴起了脸,“都这个样子,你就不能安静一会?”
“猫儿……”
展昭怒瞪。
“猫儿,就让我说一句……如果可能,我还是希望受伤的是我,这样,至少我不会心痛……”而且还非常开心。当然,最后一句白玉堂没有说。脸上带着傻呆呆的笑容白玉堂安稳的睡着……
看着白玉堂的展昭眼前忽然多了一只碗,“里边是上好的伤药,给他敷上吧。”
“多谢……”
没有看展昭为白玉堂敷药,洛思谦走到了茅屋的外边,静静的看着天空——
现在安全了吧,就算是暂时也好,好喜欢展昭那充满了温柔的关爱的眼神,就算……不是为了我……
07 逃亡(上)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啊!!!!!!!!”——此为白玉堂一声惨叫。
“白玉堂,大清早这个样子就算不引来追兵,也会把狼群引来。我的耳朵……”洛思谦揉着被震痛的耳朵,哀怨的说着。
“洛思谦!我一醒过来就看见你那张臭脸(还是放大的)我能不叫吗?”差点把我吓死,唔……喊的声音太大,扯到伤口了,“对了,洛思谦,洛思谦……你就是洛思谦!”
洛思谦微笑,还抛了个媚眼,“是呀,小老鼠,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
白玉堂全身僵硬,他这时候意识到吃老鼠的不止是猫,还有蛇——大汗淋漓状……不对!白玉堂甩掉现在的感觉,“就是你一年前到开封府行刺,还弄脏了白五爷我最喜欢的衣服(小白:到底什么是重点啊?)”
“白老鼠,搞清楚好不好,是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我都说了我是来做客的了。”
“不对,你……”
“我……事实上……”
“你……”
“!(*%$$^##&”
“$%#@&^^*^—”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过来吃饭!”一直安安静静吃着干粮的展昭实在忍受不住了,一声怒吼,白玉堂和洛思谦都变成了乖宝宝!
“你看我干什么?”实在受不了洛思谦异样的视线,白玉堂出声了。
“……”洛思谦诡异的笑了,“小白……原来你长得很漂亮啊~~~~~~~~”
“嗤!”白玉堂嘴里的干粮喷了出来,“呃~~~~~~~~~”在继续吐过去吃的。
在白玉堂完全吐好了以后,一个黑影慢慢接近中。
“啊~~~~~~~~~~~~~!!!!!!!!!!!!!!!!!!!!”
又一声惨叫响起,直叫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又是江宁的城门口
这几日,城门的进出盘查得更加厉害了。
在等候进城的队伍里,有两女一男显得分外的惹眼。
两个女子,一个美艳,一个清雅。两人中间的男子,也是俊秀非常。这三个人无论男女都比常人要高上一截。
美艳的女子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和男子亲密的拈在一起,而清雅女子则低着头跟在他们后面,偶尔抬头看一眼,眼神中也是充满了哀愁凄苦。等着入城的人为了给自己找点事作,纷纷猜测着着三个人的身份。
已经到了该这三人出城的时候,美艳女子猛的一推清雅女子,“姐姐,你先吧,我和相公排在你后边!”
听到女子这么说周围的人大概猜到了他们的关系,议论得更加热烈起来。
守城的士兵也早就注意到了他们,在这里呆了半天烦也烦死了,来了两个美人,正好揩揩油,以结自己的疲劳。送上来了一个美人,怎么能怠慢呢?
四个士兵走上前去要例行搜身——搜一个弱女子的身,要全过去吗?——谁只这女子一抬头,一对美丽的凤目里闪动着荧荧的泪光,睫毛微动,珍珠般的泪水就落了下来,楚楚动人的样子竟然让四个作惯了这样事情的男人红了脸。
“官爷,小女子和夫君是前去开封投奔亲戚的,途径江宁,并非作恶之徒。不知……可否放行?”泪水还挂在脸上,柔柔的声音让人骨节酸软。傻傻的点头,几个士兵就给这三人放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