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走到哪就出风头到哪啊!我到现在还没见过比你更爱现的人呐!」他一张脸微红,拭去了眼角泛出的泪。
「真是的......忍足,你干嘛跟他废话那麽多啊!」他脸上的神情有些不耐烦。
「知道了......」他推了推眼镜,脸上有著淡然的表情。
「对了!只有你们两个人吗?你们之前的队友们现在怎样了呢?」他好奇地问道。
「这个嘛......你自己去问他们本人不就好了............」他淡淡地笑著,沉稳的气质比以往更甚。
「问本人!?」他皱起眉,侧著头不解地道,模样好不可爱。
「英二学长,现在店内正在忙,你还在聊天啊!」一个男孩面带不悦地抱怨著,在看到面前的两人後,脸上也是一个惊讶。
「啊呀!你们不是冰帝那个戴眼镜的後卫和那个自恋又爱出风头的社长吗?」他大声地嚷嚷,那一番话使得听到的人不自觉掩嘴偷笑。
「呵......迹部,看来大家对你的印象还蛮一致的嘛!」他笑著,而迹部别过脸,一脸的倨傲。
「哼......」他仰起头,不对此话做任何回应。
「英二学长,店长在骂人了,快点来帮忙啦!」他将还想聊天的菊丸拉走,走到一半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回过头。
「哈......真是抱歉......你们先找个位子坐吧!等下再去找你们............」语毕,便急急忙忙的将菊丸拖进厨房内。
「呵......这桃城还真是没变,依旧是那样。」忍足摇摇头,笑道。
「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下吧!凤他们也差不多快来了。」迹部说著,便走向一处空位。
「说的也是。」忍足也走了过去,对於已有一段时间不见的队友们即将的到来,让他发觉,不知不觉间,自国中毕业後,竟也过了将近三年的时间。
而今,他们也已三年级,即将毕业迈入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虽然不全都是喜,但都是令人难忘的......
至少,对他而是,就是这样的............
「桦地!」迹部出声叫唤著。这麽多年来,桦地依然是跟在他身边,虽然他们的相处模式依旧是没变,但两人之间多少也建立了些默契。
桦地带领著凤、冥户和慈郎走向他们所在的位子。
冥户的头发也渐渐留长,一头黑发随意的绑在背後,脸上的傲气比以往更浓烈。而在他身旁的凤与他形成了极大的对比,眸子依旧是那样的温柔,脸上的微笑依然不变,像个小孩般羞涩。去外国研读音乐的他,虽然还在就读,但已是个小有名气的钢琴家。或许这和他的家世有些关系,但不管如何,他总是有那个实力在。
而慈郎呢!?
看桦地把他扛进来,众人就知道,那家伙的习惯依旧没变,老是那麽爱睡觉。
「咦?岳人呢?他没跟你们一起来吗?」没看到自己以前的搭挡,忍足不禁疑惑。
「向日学长的飞机好像误点,他说他会晚点到,叫我们先不用等他了。」虽然已毕业多年,但凤还是不改在国中时对大家的称呼。
「这样子啊!」忍足说著,不经意间,看到了冥户和凤那交握的双手。
而凤也查觉到他的视线,他看著忍足,扬起了笑容,带些幸福。
「我现在,很爱他。」短短的几个字,已说明了他早从被忍足拒绝的悲伤中走了出来。
「哼!」冥户别过脸,似乎有那麽一点不好意思。
「这样啊......」忍足看著他们,为他感到高兴。
「不过......迹部,真令人难以相信,你怎还会留在日本?我记得你家不是一直很希望你出国读书吗?」找个位子坐了下去,冥户看著迹部问道。
「哼!他们想命令本大爷,还早的很呢!我想怎麽做,他们管得著吗!?」迹部神气地回答著,口气狂妄的很。
「呵......是吗!?」冥户说著,和凤的视线同时对上,两人看了一眼後,同时看向一旁的忍足。
而忍足怎会不知他们的意思,给了他们一个无奈的微笑,算是回答。
虽然迹部嘴上说著不想被人摆布,可是真正的原因,他们怎麽可能会不知道。
他一直......一直......在等著那个人的回来......一直......等著......
迹部和那个人的事情,在冰帝里,知道的只有他们三人。
因为从以前就认识迹部,所以他们更能理解迹部不肯出国的原因。
若是,他这次一出国,要再回来日本,那个机率实在是不大。他们家在国外的分公司,早就决定好要让迹部接手管理。
所以,他若是在那个人回来之前接受了家里的安排,那他和那个人,就真的,再也无法复合,两人从此也毫无瓜隔了。
毫无瓜隔.........吗?
若是有这麽一天,他真的无法想像,到那时的迹部会有怎样的反应。
忍足想著,但随即摇头,在心底笑著自己未免想太多了。
呵.........怎麽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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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就行了。」他淡淡地说著,打开门便想下去。
在前座开车的人见到他想下去,有些不能反应。「啊!?这......您才刚下飞机,不先回去行吗?况且,现在已经这麽晚了......」
「没关系,你先把行李送回去。」说完,便开门下车,表示也没商量的馀地。
「......是......」无奈的答应了一声後,便放下了刹车档,开车离去。
站在那自己那熟悉不过的房子前面,他眨了眨眼,不觉叹了一口气。
他现在......是在做什麽!?
人都已在这里了,却提不起任何勇气按下门铃。
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内心复杂的挣扎著。
真的......真的很想见他一面......可是.........
看著手机上那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只要一个轻松的动作,就可以和他联络。虽然看似如此简单,可是,他提不起一丝勇气。
左手微微的颤抖著,但他不知是为了什麽。
是害怕!?是紧张!?总之,许多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苦涩。
自嘲著自己的懦弱,他收起了机子,一个转身,离开了那令他想念但又却步的人。
「咦!?国............光............」一个自己熟悉不过的身影若有似无的落入自己的眼底,他眨眨眼,想上前去看个清楚。
但脚下一个无力,身後的人一个紧张,抱住了他,才让他免於和地面接触的命运。
「拜托......不能喝就别和冥户在那里胡闹嘛!」忍足深深的感到无力,对於眼前这醉得意识不清的人。
「混蛋......谁......嗝......谁说本大爷不能喝呀!」他揪住了忍足的衣领,一张脸因酒精的作用,染上了淡淡的嫣红,增添一股不知名的妩媚。
「真是的......你这模样要说没事,恐怕也没人相信吧!」忍足皱起眉,忍住想深深叹一口气的欲望。
「国光......国......光......我看到他了......嗝......你......你有......没有......看......看到.........」突然话锋一转,他脸上露出了雀跃的神情。
「............」忍足先是不语,然後淡淡地下了一个结论。
「你真的醉得很严重.........」看来,下次真的不能让眼前这家伙沾到一滴酒,不然又会说看到什麽奇怪的东西了.........
「哼......嗝.........你在说什麽蠢话............」靠著忍足的肩,他觉得头越来越沉重,眼皮好像也快张不开。
「混............混......蛋.........嗝.........竟然还不回来............」他不满地咕哝著,渐渐沉入梦乡。
迹部那略带哀愁的脸庞落入了忍足眼底,他不自觉感到一阵难过与不舍,对於自己好友如此的压抑著自己的情感,硬要装得一付没事的模样,在众人面前,他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迹部景吾。
只是,谁又知道......其实,心里对那个人离去的这件事,最放心不下、最挂念的,也是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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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裕太一脸的不自在,因为身旁人的笑脸。
「老哥......你可不可以别摆出那张笑脸啊?」裕太手上提著袋子,喉咙乾涩,困难地开口道。
「咦!?为什麽?」不二勾著裕太的手肘,心情出奇的大好。
「.........算了!」看著不二难得那麽高兴,裕太也不好再多说些什麽。
「呵呵......」看著自己的弟弟竟然主动说要陪自己出来买东西,他感到很窝心也很开心。这是不是代表著,他已经对他这个哥哥不再有任何芥蒂了呢!?
「啊呀!」裕太突然停下了脚步,惊讶的低叫。
「怎麽了?」不二看著裕太,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和一双淡然的眸子竟就这麽对上。
碰!
不二手上的袋子不自觉得滑落,他楞楞地,就这麽和眼前的人互相对望。
那冷然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的错愕,但随即恢复正常,有著冷静。
「你......什麽时候.........」不二努力想保持镇定,可是才一开口,就泄露了他内心的激动。他颤抖著,不知该怎麽开口。
「才刚抵达不久。」他皱起眉,一个迟疑,但还是走上前。
停在不二的面前,看著不二清瘦的脸庞。
「你瘦了。」
不二闻言,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颊,「有吗?这样......不好看吗?」不二问著连自己都觉得奇怪的问题。
「不会。」没有任何迟疑,他肯定的回答著,依旧是那以往的口气。
「是吗......」听著,不二扬起了淡淡的笑容。「这样......就好了.........」他双手摸著脸颊,不知不觉间,竟没发现自己渐渐的瘦弱。
「呀啊───!老哥───!」见裕太突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不二不解的看著他,很想摆出微笑,竟发现自己竟无法控制著脸上的表情。
「你......!」而他,也皱起了眉,眼带惊讶的看著自己。
是怎麽了!?
为什麽.........他们都要露出这种表情呢!?
.........
.....................
咦!?
这是............
什麽.....................?
指尖有种温热的湿润感,由指尖渐渐滑落手掌,直至手臂,吹佛的风吹乾了那湿润感,留下一丝冰冷。
可是,不停歇的,手上的湿热不断滑落。
而眼前,竟然模糊了起来,染上一层水雾。
为什麽......会这样......?
这是怎样的一个感觉............
我想问他们,但......我发不出声音......喉咙像是被什麽哽咽住,变得很难吞咽。
「你真傻......」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接著,我落入了他温暖的怀抱。
而心头,突然酸涩了起来,难受得心一紧,无法正常的律动。
我双手一个颤抖,无法自由控制的,紧紧地抱住他,捉住他背後的衣物。
「...............」喃喃地,我说出了,连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话。
他的身体一个僵硬,我无法见到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他用著低沉的嗓音回答著。那些回答,并没有使我的内心稍微平复,只是让我的苦涩更浓烈,让我......不自觉得恨起自己.........
「我答应过你的,不是吗?」他重复著,一字一句都深深的刻印在我心。
後来,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麽要这麽难过。
因为.........我後悔了............
在见到他的那一刹那,之前与他的回忆,都重重的打击我想放弃他的自信,与嘲笑著我说要放弃他的言语。
才了解,自己,没有一刻停止过想念他,没有一刻停止对他的爱意。
时间的流逝,只是加深了我不想放弃他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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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砂】
作词:林秋离 作曲:熊美玲 编曲:陈致远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 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
你最爱说你是一颗尘埃 偶而会恶作剧的飘进我眼里
宁愿我哭泣 不让我爱你 你就真的像尘埃消失在风里
你是我最痛苦的抉择 为何你从不放弃漂泊
海对你是那麽难分难舍 你总是带回满口袋的沙给我
难得来看我 却又离开我 让那手中泻落的沙像泪水流
风吹来的沙落在悲伤的眼里 谁都看出我在等你
风吹来的沙堆积在心里 是谁也擦不去的痕迹
风吹来的沙 穿过所有的记忆 谁都知道我在想你
风吹来的沙 冥冥在哭泣 难道早就预言了分离
他异常冷静的听著,表情没有一丝的起伏。
没有一丝的失控,如此的镇静,反而,令人感到不安......
「....................................」
「是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地说了这两个字。
然後,他拿起了茶杯,慢条斯理的喝著,表情竟有一丝诡异的淡然微笑。
「是吗.........」再一次的,他重复著。
「迹部.........」面对如此冷静的迹部,他们反而不知所措。
他们宁愿见他大骂、发怒,甚至大哭也好,也不要见到他这一付没事人的模样。
「冥户.........」凤忍俊不住,靠在冥户的肩上轻声啜泣著。
「长太郎......」冥户见凤这样,心里自然不舍。
他这情人,什麽都好,就是太心软、单纯,且心地还比谁都善良。就是这样,才会这麽的令他放心不下。
忍足百感交集的看著迹部,根本想不出任何一句安慰的话。好像,说的再多,也是无济於事。
「难道.........这就是报应吗?」突然,他说了这一句,表情有一丝的茫然。
「报应!?你在胡说八道些什麽啊!」忍足闻言,有些生气的道。
「是啊!迹部,别说傻话了!」冥户皱起眉,也是不能认同。
「不是吗............」他说著,眼中似乎有一丝的困惑。
放下了杯子,他双手交握著,轻轻地皱眉。
「曾经.........我害的一个女孩,因为被轮暴,导致精神崩溃......虽然,并不是我造成的......可是,我算是间接害了她。而起因,只是因为她喜欢我,我......看不起她,觉得她配不上我.........所以.........」他说著,双手交握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
「後来.........又因为我......而使得她本来已经遗忘的记忆又回来......」他断断续续地说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一晚,她跑来找我,我以为.........她要杀我.........没想到,她却自杀了......她没死,可是,这次,换我不能承受......」
「我很怕......很怕......所以,我逃避了现实......也伤害了......原本那个爱我的人.........只因为,我的懦弱......和自私.........」
说到这里,他突然止住不语,只是静静的望著自己的双手。
而忍足、凤和冥户则是因为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惊愕的不能多加思考些什麽,只能在一旁沉默著,皱著眉。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淡淡地开口,声音带些沙哑。
「如果,这真的是报应的话......我情愿...............」
他的双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双眼顿时渐渐幽暗,没了以往的生气。
「..................」
「我情愿......那把刀,是刺在我身上。那今天,是不是就不会有这麽多事发生了......」
他话才刚落下,一个声响便立即响起。
啪!
打这一巴掌的,不是别人,而是平时那温和、不发脾气的凤。
「你在说什麽啊!没有人......是应该死的!你别那麽失志、自责啊!还有我们呐!我们会陪你的啊!你到底把我们置身在何处啊!」说
著,凤又不自觉的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