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殊琰同人)一世真】---------------作者:擂文

作者:擂文  录入:03-15

    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个道理璇玑公主明白,萧景琰更加明白。
    因为他亲眼见到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如何重新回到金陵来,竭尽一命还了七万亡魂一身清白。
    人只要不死,能做的事情就还有太多。
    只要不死。
    ————
    “可惜,我从不做与虎谋皮的交易。”
    “你…”她抬起头,人知将死往往能看透一些看不破的枉局,可她从那双深如寒潭的眼睛里却什么都找不到。
    “无论你提出交换的是什么,我都无法留你性命,更不能送你去悬镜司。我不欲骗你,你也不会信我,就不要多费时间了。”
    “这一剑,原本就该是你的,迟了些,却不冤枉。”
    生命剩下的时间随着血迅速的流逝,她绝望的发现直至此刻靖王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他在留心着自己是否为族人留下什么信息。
    时至此刻,她才真的绝望了。
    她下了一辈子的棋。
    最后输在了一场意料之外的对弈之中,而至死她甚至不知道是从哪一步走错的。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你恨我……为什么……?”
    因为萧景禹,因为赤焰军,因为林殊。
    景琰没回答。
    刚刚他们找到马车车辙,他便让其他人在原地等候自己一人前来,就是为了和她做个了断。
    可他不想告诉她为什么。
    当年梅岭的林帅,赤焰军的七万将士,也问过为什么,可他们至死也没有得到回答。
    至死求而不得的那份清明。
    ————
    在最后,她看到了不远处一处高丘上的一骑白衣。
    为了滑族,如果能自己这颗死棋,能把金陵的静水搅得再浑浊一些……
    林殊远远看着临死前转头看向自己这个方向的妇人,禁不住感到了恐惧。
    她的容貌在昏暗的天色里已然看不真切,可他切切实实的知道她在看着自己。
    而自己的恐惧并非是为了她至死圆睁的双目,而是因为她胸口那把剑握在萧景琰的手上。
    他看着景琰拿着剑,独自站立在一片霜白的枯草荒原之上。
    只觉得寒意刺骨。
    [琅琊榜]一世真【十八】(殊琰)
    初七送走霓凰之后,林殊就去向皇帝辞行了。
    梁帝却不这么着急让他走。
    原本让林殊去东海就是为了分开他和霓凰,如今霓凰丧父,这桩婚事至少还能再拖上三年,所以梁帝也就没有一定要他回去的理由。
    他留下来,能为自己所用是最好的,若不能,和景琰或者景宣亲切些,也是自己乐见的。
    “其实太皇太后和你母亲都跟朕提过,让你这次回来就不用回去了。林燮如今也不在金陵,你也这么大了,该帮忙家里照顾母亲,或者你想自己开个府?”
    开府需在大婚之后,而此时霓凰却无法成婚,这也是梁帝的一点心思。
    在他心中,总还觉得林殊个没什么心机,能用些好东西利诱一下就欢喜得忘了别的事的孩子。
    林殊还没说话,誉王便抢先一步道,“这是好事,我看不如就由儿臣来帮小殊选个风水好的地段。”
    梁帝挥挥手打断了誉王说,“哪里用得到你,太皇太后早给他选了,是离着祁王府近一些的,又或者你想离得景琰近些?”
    林殊上前一步跪下,“皇上。我还是想到处去历练一下。”
    皇上有些惊讶的挑挑眉毛,却不太惊讶他的回答,眼睛都不抬一下的问,“为何?”
    “……现在屯田军军纪涣散,如今强敌环伺,实在不是可以安稳待在金陵的时候。”林殊说罢就递上了一张纸,“这是大渝新制的攻城兵器,他们这么多年犯我大梁贼心不死,一定会卷土重来,故而不敢松懈。”
    梁帝捏着图纸打量再三,这样大的攻城利器,只怕是金陵的城墙也未必能承受。
    他又问了这图纸如何得来,林殊一一详尽回答。
    “既然如此,你也不要回汴州了,北境的那几处城池,你去替朕督查那里的军防,朕让户部随后拨银子去修整那些城池。”
    “谢皇上。”
    “只是这次,朕又要替你挨骂了,放走你,太皇太后和晋阳都不饶朕的。”梁帝笑道指了指他,“开府的事,等你这次回来给你当赏赐。”
    ————
    林殊出了书房正往下走,就听誉王在叫他的名字。
    禁军统领蒙挚正走过来,和林殊打了个照面,看见他背对着誉王,正死死的皱着眉头。
    林殊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也不喜欢其他人随意叫他小殊。除去军中兄弟,平辈论交的人里能这么叫他的只有靖王一个。
    誉王往前快走了两步,赶上了林殊,“到底是武将,你可走得真快。”
    林殊停下脚步,做出刚注意到誉王存在的模样,回了一礼问道,“不知誉王殿下有何事么?”
    “难道有事才能叫住你么。”誉王拍着林殊的肩膀,“几年未见你了,想念得紧。你这是要过完十五才走吧,找个功夫来我府上坐坐,叙叙旧如何。”
    林殊刚要开口,誉王又道,“我刚巧得了黎老先生一年前开坛授业时的论著,你那时不在京中定然是没看过的,你回头来时,我拿给你看。”
    “是什么?”果然一听到是黎崇的论著,林殊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有两卷那么多,老先生学富五车,哪里是一两句话能说得通透的。”誉王笑得更加亲近,“我看父皇是有心思让你留下来的,如今林帅不在金陵,更需要有像你这样的武将坐镇。”
    “如今的蒙大统领也是武艺非凡。”林殊说。
    蒙挚忙连声说不敢当不敢当。
    “这个自然……只是我记得,本来蒙大统领两年前就可以调任到禁军中来,可他的调令却一再被景琰阻止了下来,才让他在各军中辗转了一年多……若景琰当时没有阻止的话,估计他早就是禁军的大统领了,也不会出内监被杀的事情。”
    蒙挚觉得林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忙打圆场,“当时论声望资历,我还远远不够,靖王殿下大概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蒙大统领切勿妄自菲薄,我这个弟弟啊,有时就是有太多的顾虑,比如当年南楚战事,你请战出征,他大约是考虑到军队训练无人监看督查,是一力的反对,后来父皇也就应准了他,再后来,朝中也有人说要把你从汴州调回,还是他反对……”
    蒙挚越听越生气,反倒是林殊,不仅听得认真,还跟着问了好几句,直到宫门口两人约好了第二天林殊到誉王府去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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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誉王回了府,便叫人去准备明日林殊要来时的招待。
    身边谋士劝道,“殿下何故要对林殊那么礼遇有加?毕竟林殊与祁王和靖王的关系匪浅……”
    “你有所不知,与祁王关系近的是林燮,林殊少年时还是和靖王的关系更近得多。”
    “既然是靖王的人,那殿下何故要留林殊在金陵……?”
    “他可不是靖王的人。”
    誉王晓得林殊回金陵这几天压根没有去过靖王府,只是陪着霓凰郡主敲开了原本正在正月休息的各家店铺的门采买了一番,林殊在金陵无人不识,出手阔绰朋友也多,用几日的时间就买了几年用的布帛彩绢一应穿用,晋阳公主得了太皇太后的意思,还给穆青添置了许多小衣吃食,几辆车都装得满满的。
    “林殊这个人虽然聪明,到底是个不经世事的少年脾气,最重义气,最恨的就是那些官场倾轧,阴谋诡计。景琰这些年的‘丰功伟绩’被我添油加醋的一说,他就算不和他绝交也不再屑于与之为伍。”
    “至于祁王兄,这些年来他脾性丝毫未改,不容于父皇是迟早的事。等他失势,林殊只能在我们几个皇子里选择的时候,我要他选我。”
    “那属下再去寻一些黎崇的书稿回来。”
    誉王点点头,“像这样的能带兵又有兵权的人才不收为己用就太可惜了,可收服他不能用利,只能用情,书稿到底是个见面礼,假以时日,定要让他看到本王待他的真心才行。”
    “景琰啊景琰,你守住了金陵却丢了林殊和赤焰军,这招棋你可走得太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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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边誉王一走,蒙挚就急忙把林殊扯到没人的地方,“你别听誉王那么说,我没事,靖王殿下绝对没有针对我的意思,包括聂锋的事,他也……”
    “虽然我信景琰,可我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他现在也不愿意告诉我。”
    “你信靖王?”蒙挚松了口气,“那你还问誉王关于靖王的事,他能说什么好话。”
    林殊一笑,带了一点他从未有过的寞落神色,“我问誉王是因为景琰不会告诉我这些年他到底做过什么,父帅知道得不比我多,家里母亲并不问这些事……金陵上下没人比他更知道景琰做了些什么,我不问他问谁。”
    “那你也没打算帮誉王吧?”蒙挚探着头有些紧张地试探。
    “我嫌他恶心。”林殊眨眨眼,狡黠一笑,“所以恩师那卷书册可不能落在这种人手里,我得去要回来。”
    “小殊,我刚才听到说誉王说你要开府……”
    “开府是皇上的意思,分权而已。”林殊轻描淡写的点破,“我打算回军里去。”
    “你不留在金陵?”
    “留在这里做什么?”
    “帮靖王啊。”蒙挚想也不想就回答。
    他觉得这是再理所应当不过的答案。
    出乎他意料的,林殊却摇摇头。
    “离开金陵是我的意思,景琰也这么对我说过。此时的我若留在这暗潮涌动的金陵,一个不小心就会牵连父帅和林府上下。”
    “更何况现在的景琰根本不需要我帮他,我也不会……”林殊本来坚决笃定的语气慢慢低了下来,终究是没有说出后半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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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殊是在过完十五之后走的,听说蒙挚聂锋夏冬还有景睿豫津去城门口送了他。
    林殊没叫别的人为他送行。
    所以景琰没去。
    到了冰雪初融的时节,皇帝又把景琰召到了宫中,为的是内监被杀的案子。
    “朕知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只不过夏江偏偏这个时候病了,夏春和夏秋在查这件事时还被不明身份的江湖人打伤了……蒙挚到底是个武人,查案靠不上他。故而还要你在顺便去查查内监被杀的事。”
    景琰知道这件事是天泉山庄所为,上一世他们投石问路杀了一队人,这次谢玉大概是对禁军统领位置势在必得,想将禁军的十二队人马都杀了,却不想不敌蒙挚,反而最后让蒙挚得了便宜当了禁军统领。
    谢玉未达到目的之前,想必去查案的人都会遭遇不测。
    而自己这一次却没有江左盟的江湖势力作为护盾,探查时必然会遇到凶险。
    梁帝似乎并没有察觉自己这个命令的不妥,只是漫不经心的翻阅着卷宗,末了才似忽然想起来一样问道。
    “前些日子你带人出城去了?”
    “是,儿臣听说流放的滑族人里有人逃了,就追了出去。”
    “追到了么,是谁?”梁帝从书案上半探身子,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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