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剪秋完本[古言种田]—— by:酱咸菜

作者:酱咸菜  录入:10-29

朝歌兴奋地拿过这件东西,只见它状如普通的黑色圆形石头,但重量却沉的超出人的想像。
“黑鹰,你好好歇着,我把东西带给大哥!”他来不及过多研究,兴奋地带着东西就下了山……
署衙内,朝歌兴奋地坐在桌旁,等待着同样一脸兴奋的司徒瑾和晋伯将议事厅的大门紧紧关上,然后三个人躲在屋里趴在桌上凑着脑袋研究这个黑乎乎的家伙。
“这莫不是雷公墨?”
晋伯首先发了话。
司徒瑾否定:“不像,雷公墨似琉璃,且状如珠玉。而这个东西非金非石,叩起来沉闷无声,像是慧孛陨星……”
晋伯摇头:“陨星我曾见过,形状蹊跷,有尖有棱,坑坑洼洼,而且闻起来有焦糊之感,味道数月不散。”
只见桌上放着一个黑黝黝的圆盘子,这个圆形盘子非常圆润,如同刻意用模子倒出来似的,但是它通体无花纹,也无任何装饰。而且浑身散发的那种黑色非常幽深,仿佛周围所有的光线都吸了进去,没有一点光线折射。
司徒瑾掂起来约了约,的确很沉,这么小小的物件儿大约有三十多斤。
“打开它试试。”
朝歌和晋伯相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司徒瑾立刻抄起马刀,狠狠地朝这块黑石劈去,只听“当”一声,火花四溅,黑色圆盘安然无恙,倒是司徒瑾的虎口被震的发麻。
“好结实!若是做把剑,定是件稀世珍品!”
一听司徒瑾这么说,晋伯和朝歌顿时来了劲头,纷纷用掏出自己的兵器往黑石头上招乎,一阵叮叮当当如同铁匠捶打后,三人终于停了手,只见那黑家伙仍毫发无损,安安静静的躺在桌上,连个白色的印痕都没有。
司徒瑾惊奇:“真是奇哉怪也!我们试试拿碳石来烧!”
三个人兴奋地端来一个大火盆,里面装了满满的碳石。等火生起后,将黑盘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又一阵激烈地噼哩啪啦暴响中,如同炸药般的炭石终于渐渐燃烬了,终于等到火苗被熄灭,三人立刻上前查看,只见黑石仍无动于衷地躺在火盆的灰烬里,伸手摸上去甚至连热乎气儿都没有,仍是冷冰冰的。
最后他们干脆一口气又用了开水煮,火器炸,利斧凿,刀子钻……全都无济于事。满头大汗的三人无计可施,这才终于停了手。
“倒是个好东西,只是我们没有法子破解它。若再用蛮力,只怕里面有好东西也被我们破坏了殆尽了。”
晋伯摸着那个黑色的圆盘道:“这东西火烧水浸刀砍都无碍,能从燃烧成灰烬般的废墟中保留下来,定有它独到之处。”
“没错,只怕我们要等到合适的机缘才能见到它真面目。”
司徒瑾抱着石头表示很遗憾,朝歌一脸沮丧,满心期待的黑石头打不开,再加上一夜的奔波,这会他饥肠辘辘地趴在桌上。
“大哥,我饿了,饭堂还有没有饭?”
“你去找老万看看,哦,对了,叶剪秋在这里,让他给你做。”
朝歌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道:“那个臭小子还在么?我要吃他做的银丝面,荷包五个糖心蛋!”
朝歌边说跑,他刚跑出门,忽然又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又跑回来道:“大哥,我那农场得向你借个人用!”
“借吧!”
“得令!”
朝歌这才又重新跑出了出去。
晋伯笑着摇头道:“朝歌的农场只怕还真得找剪秋帮忙,有他的异能估计农场想不丰收都难。”
司徒瑾笑了笑没有说话。
……
朝歌果然在伙房里找到了叶剪秋,他正系着一个白色的围裙在灶前忙碌。由于这里的白围裙都比较宽大,个头矮小的叶剪秋系上在腰里得绕两个圈才能系上,而且围裙长的几乎拖地,穿在他身上就像穿了条白色的两层绉纱荷叶裙子。
所有人都看着叶剪秋笑,叶剪秋不好意思地将头上的帕子往下拉了拉。
朝歌一进门就冲着正低头干活的叶剪秋脑门上用力弹了一个脑瓜崩。
“喂!给我下碗面!我要吃银丝面,鸡蛋,青菜,还有那个西红柿。”
叶剪秋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刚才那弹的可不轻,脑门子嘣嘣的疼,眼泪差点给弹出来。
他没好气地道:“等会儿!”
朝歌好奇地去掀他手里的盖子:“这里做的是什么饭?”
“没什么!”
叶剪秋去抢盖子,可是已经迟了,朝歌眼疾手快地把盖子夺了下来。他拿起勺子在锅里搅了搅,奇怪地道:“这是什么玩艺儿,又是做什么俏食了?”
“就是……就是饭呗!”
这可是锅精心准备的米酒酿桂花珍珠丸子,里面还加了糖水晶茡荠,叶剪秋心虚地夺过盖子,小心地盖在锅上。
朝歌冷冷地嗤了一声道:“叶剪秋,刚才大哥已经下令,农场要你去干活,你将来就是我手下的兵!你好自为之!”
说完,朝歌恨恨地拿了一个大饼子,捞了一块酱疙瘩一边啃一边出去了。朝歌不急,他有的是时间修理叶剪秋。
叶剪秋无助地看了一眼万年松,万年松冲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朝歌飞快地吃完手里的东西,匆匆来到井边冲洗一下,然后又从马厩里牵出他的黑马骑了上去,他坐在马上得意洋洋地冲伙房里喊道:“叶剪秋!叶剪秋!出来上工!”
叶剪秋听到朝歌叫魂似的声音,只好解下围裙对万年松道:“万大哥,我要去农场了,这锅汤圆务必交给大人吃。”
“你放心且去吧,这里我给你看着火。”
“多谢万大哥。”
“都是自己人,谢什么谢。”
万年松非常义气地拿过勺子,并端了一个青花汤碗,大声道:“一会儿汤圆子漂起来就得,是不?”
“是的,漂起来就熟了,再煮就汤圆子就不弹了!”
伙房里的兄弟在窗边凑着脑袋,看着叶剪秋和朝歌没了影子,一伙人心急火燎地跑到灶台前,纷纷围着万年松道:“哎!老万!嫂子的汤圆好了没?馋死人了!”
万年松不紧不忙地道:“马上就好,每人都有份!没看到么?珍珠小汤圆!这一锅最少有百十个!”
有人心急:“多少年没吃过这么地道的汤圆子了,我老家南方的,看到这汤圆就想家了。”
“是啊,以前在家的时候不稀罕,现在想起年糕,糍粑,汤圆,米酒,就馋的不行!”
“我吃不多,喝口汤就成。”
有人可怜巴巴。
万年松很公平,给每人盛了一小碗,最后他数了数,还不错,还给司徒瑾留了三个!
叶剪秋坐在朝歌马背上,不时地往后张望,这里的房子很多,可是他不知道司徒瑾具体在哪间屋子里办公。他望穿秋水的频频回头看,终于,上天好像听到他内心的呼唤似的,有一个熟悉身影慢慢地从一棵桂花树后走了出来,司徒瑾低着头正沿着院子中间的小路往典籍室去,他一边走一边寻思,那里存放很多书,查些资料也许能知道那黑色的玩艺是什么……
“大人!”
司徒瑾闻声抬起了头,只见坐在马背上的叶剪秋兴奋地颠了一下,用力对他挥动双手。
“大人!我很快就回来!”
司徒瑾笑着对他点点头,站在原地目送他们一直出了大门。
清风自绾同心结!叶剪秋开心的笑了,那一回眸,真是天上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好寂寞,有没有人追……
☆、四十八

希望是什么?快乐又是何物?在朴素的生活中,岁月也许就是油盐酱醋茶,用一种从容的心态对待脚下的路,它会带你去任何美丽的地方……
叶剪秋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幸运的就像上帝的宠儿。他从没有和上帝交谈过,也不知道天堂在何方,可是他却明白,最美好的就在青阳镇。
一路上,叶剪秋少有的话多,他不停地和朝歌聊天。
“朝歌,司徒瑾他最喜欢吃的是什么?”
“不知道。”
“司徒瑾小时候的趣事你知道么?”
“没听说过。”
“朝歌,司徒瑾有兄弟姐妹么?”
“没有。”
“朝歌,现在是什么年号?”
“安乐三年,六月十六!”
“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司徒瑾有没有小名?”
“……”
“朝歌,司徒瑾杀过人吧?”
“……”
“他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也像他一样那么英俊伟岸?”
“闭嘴!”
朝歌忍无可忍,怒吼了一声,叶剪秋终于闭了嘴,可是他又轻声在后面唱起了歌,不时地轻笑出声!
朝歌冲天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再迟钝也算弄明白怎么回事了!瞧把这个没出息的家伙给美的,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朝歌心下释然,大哥单身了很久,一直身边没有个可心的人,也没有娶妻的意向,晋伯总是担心他的事,这下终于有人贴身侍候了。这叶剪秋虽然长的不咋地,但是人看起来的确不坏,大哥将他收为男妾养在后宅也不错。
朝歌冷哼了一声,他才不想叫这个叶剪秋嫂子呢,瞧他那傻样!
当他们终于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天空又出现遮天的大片红云,几只飞鸟在晚霞落日中穿棱。
朝歌下马带着叶剪秋来到荒地,这里有些土地已经被人翻动过,旁边的田地上还一堆堆黑色的农家肥料。挨着河道的田地比较荒凉,河风很大,野草被风吹的来回摇曳。
叶剪秋弯腰抓了一把脚下的土地,干燥成板结砂块状,用手轻轻一碾,就变成细沙。这种土地,贫瘠的让人怀疑什么庄稼都无法种植。他蹲下来用手往下刨了刨,沙土很松软,他很快刨出一个坑,坑底的沙层颜色略深,看起来还是含有水分的,只是植物想要生长,根部得深深扎入地下才能固沙防风,否则光是倒伏就要绝收。由于没有仪器,他无法分辨土壤里的酸碱含量,光是肉眼看来氮磷钾的含量估计也不会高,看来只有浇水勤快些才能保墒……而且这里气候也很特别,具体要种植什么作物,还是要靠本地老农的丰富经验为主导。
看完了土地,朝歌又领着叶剪秋来到一片槐树林中,树林里有十几个庄稼汉子正蹲在树下抽着旱烟闲聊天,他们身边放了一堆的农具,有棵树上还拴着一头牛,正悠闲的啃地上的落叶。
这些农夫见到朝歌都纷纷站起身来笑着打招呼:“军爷,来看工啊?”
“嗯。”朝歌点点头。
“这大日头天的,俺们一直做到现在,这不,刚坐下喘口气儿。”
朝歌又点点头。
为首的王老汉不好意思地挠头道:“军爷,是不是该算钱了?”
叶剪秋皱了皱眉,他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这些地荒地除了只有一小片被开垦过之后,大部分几乎没怎么动,进展太慢了。
有个汉子高兴地笑道:“一天每人二十个钱,还管吃,村里人听说后都想来做工,不知道军爷这里还招人不?”
朝歌刚要开口,被叶剪秋拉住,低声问道:“朝歌,这些工人一天二十钱,还管吃么?”
“是的,一天一结算钱,管吃不管住,晚上收工他们就回村了。”
“他们在这里干了多久了?”
“两天。”
“肥料是他们的么?”
“不是,肥料和农具都是我们军团的。”
朝歌刚想要去拿钱袋,被叶剪秋不动声色的拉住。
“你先别忙,让我来。”
叶剪秋上前对为首的王老汉道:“这位老伯,我是司徒瑾大人新派来监工的,大人有令,现在改了做工的方式,要改承包制。”
“承包制是啥意思?”王老汉有些不解。
“那意思就是这些地全都包给你们做,不管你们有多少人,八百亩做完后一把付清三十两银,饭食自理,军方就不负责你们的伙食了。”
一听这话,这些人立刻炸毛,顿时大声吵吵起来,里面有个年轻的男子上前拉住王老汉道:“三叔,这不行!说好的,咋能又不管吃了呢!”
有个汉子没有言语,自己低头扳着手指大概算了一下后,立刻将年轻男子推开,拉着老爷子道:“爹!三十两银哪,好好合算一下咱们划的来不?”
这可是笔巨款,按这个世界来说,三十两银子相当于三万人民币的购买力,十五个人每人可以分二两银,但是这里生活水平非常低,这相当于二千元的人民币二两银子,可以供当地百姓日常花销好几年。
但是叶剪秋知道,这三十两分给他们这十五个人,也等于是将难题抛给了王老汉。如果他们十五个人有能力完成工作,那么他们就可以多分银子。若是他们十五个人干不完,他们还得自己另找人,当然,人越多摊到每个人头上的银子就会越少。这个力度,得王老汉自己把握了。
那年轻的男子听到三十两银后立刻吓闭了嘴巴,他刚才只顾着军方不管吃饭,却没听清银子数量!王老汉倒是见过世面的,他冷静地蹲下来,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开始画一些谁也看不懂的道道。地上的那些条条道道谁也看不懂,估计这只是王老汉自己独特的算术方法。
叶剪秋道:“大家可以先自己合算一下,然后再给我们回复。如果合适,你们就做,如果不合适,我们也可以另找人。俗话说先丑后不丑,咱们先把话说前头,对大家都好。如果你们答应承包制,活干完后,军方还要验收,等验收合格,我们定会把工钱付清,决不赖账!”
一听这话,大家伙都坐不住了,一群人将正在地上画道道的王老汉拉到树林深处开始小声商量。
看到众人离开,朝歌好奇地问叶剪秋:“叶剪秋,你在打什么算盘?”
“朝歌,你发现没有,其实早晚天气最凉爽的时候也正是农民最出活的时辰,可是现在天气这么凉快,这些人却在这个时辰躲在树林里偷懒。而且他们这些人全是亲戚,有父子也有叔侄,一共有十几个壮劳力,可是这么多壮劳力,两天内翻好的土地却还不到一亩!看来这里真正能干活的也没有几个人,我怀疑其它的全是充数的,就是充人头好拿工钱!”
朝歌心里打鼓,这两天他天天来到农场,其实他也嫌速度太慢,但是他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这个叶剪秋说的没错,他来到乡下随便找了十几个农民就上工了,根本没有考虑其它,若是这些人干上半年还没有完工,那光是工钱就是笔不小的数字!
想到这里,连朝歌自己也吓了一跳,若是耽误了播种秋收,可是坏了大事了!
叶剪秋看着树林里大声吵个不停的农民,坚定地道:“将这里的地都承包给他们,不管他们来多少人,只要把地里的活干完,才能拿钱!这样不仅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也不会偷懒。”
农民是很朴实的没有错,但是在利益面前有些人也会变得很狡猾。
等那伙人终于停止了争论后,为首的王老汉走上前拱手道:“军爷,三十两银子能再多些么?俺们还出了牛!出牛的人家不乐意了,连人带牛这有些吃亏,将来还得让家里的婆娘来送饭,有些划不来。”
朝歌刚想开口,被叶剪秋拉到一边,他上前道:“如果你们拖工时,干上半年怎么办?我们也没有银子去填无底洞。这些银子你们回家好好按你们的人头该怎么分才是,这就不是我们军方考虑的问题了。”
看那老爷子犹豫,叶剪秋又道:“你们可以将人分为大工和小工,熟练的大工多一些,小工少一些!有牛的人家也可以多分一些,这一个月你们抓紧干,也许说不定不到一个月就做完了,钱拿到手后,也不耽搁你们外出做工,或是做个小买卖,这难道不好么?再说了,你们做的好的话,秋收的时候,我们还会合作,将来地里的活还承包给你们做,这可是双赢。”
听到这话后,王老汉又被他的儿子侄孙等人拉到树林里去了,等他们又一次争论完毕后,他们又走出树林商议,王老汉道:“军爷,这里的地太多,足足八百亩,我们人太少,一个月怕是不成。”
朝歌上前道:“这点不用担心,明天我会派人手给你们,只是这些人是押解的重犯,你们可以将活分给他们一些做。”
一听这话,王老汉脸上的表情可真是精彩:“犯人种地?让俺指挥?”
王老汉的儿子一听就兴奋了,他大声道:“爹!有人帮忙就好,管它是不是犯人!活干完了拿钱走人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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