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旭微微蹙了蹙眉,像是不太赞成清永直接把最坏的结果给说出来,他轻轻拍了拍苏怀泽的肩膀安抚他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怀泽,平澜的心魔根源还是来自你,你要好好劝解劝解他。”
苏怀泽经过一番思索之后脸色已经变得苍白,他看着清旭坚定地点了点头。
等到苏怀泽走后,清永和清旭并排站着看着窗外飘雪,清旭担忧地说:“也不知道平澜的心魔能不能化解……”
清永看着杯中茶水,嗤笑一声说:“我前几日听说天魔道魔尊大婚,估计也是他们俩已经结成伴侣了,谢平澜的心魔是苏怀泽,如今苏怀泽已经是他的伴侣而且谢平澜那小子眼线众多,不可能让苏怀泽再悄悄溜走的,如此一来,也就没什么心魔了。”
清旭蹙着的眉头渐渐打开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如此。”
苏怀泽漫无目的地走在堆了雪的山梯之上,等到他冻地双脚发麻的时候才急忙跑到了离他最近的炼丹房山峰上,炼丹房山峰还是那样,终年烟雾缭绕,整个山头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草味道,苏怀泽走进药房,药房里的女弟子又换了一个,大声问道来者何人,胡菘蓝这时候倒是走了进来,还和十年前一样抱着一大堆药草,腰上锦囊鼓鼓囊囊的,苏怀泽突然有一阵恍惚,感觉仿佛从未离开沧海一般。
胡菘蓝抬头看到他时也愣了一下,自从上一次御剑飞到秣城去见他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再加上谢平澜这几年里已经很少来炼丹房了,胡菘蓝猛然见到苏怀泽也吃了一惊,她有点结巴地向女弟子说道:“这是你……苏师伯,不得无礼!”
说罢,拉着苏怀泽进了内室,内室里倒是一片温暖,也没有受伤生病之人,苏怀泽自然而然地帮助胡菘蓝整理起了草药,胡菘蓝呆呆地站在那里,两行眼泪倒是突然流了下来,苏怀泽吓了一跳,连忙从锦囊里拿出绣帕给胡菘蓝擦着眼泪,胡菘蓝抽噎道:“你还回来做什么,你干脆死在外面算了!”
外面的女弟子还好奇地向内室瞅了瞅,苏怀泽手足无措地抱住她,不过胡菘蓝的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她擦了擦眼泪又把绣帕扔给了苏怀泽,胡菘蓝一边剥着核桃,一边说:“谢师弟知道我们俩帮你离开沧海后,差点拔剑要和我们拼命,要不是掌门拦着他,我们就死在斩天剑下了。”
胡菘蓝伤感地说:“后来,谢师弟就很少来炼丹房了。”
苏怀泽沉默不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谢平澜没有错,而胡菘蓝和支惊鸿更没有错,他现在好想去见谢平澜,然后抱住他再一次表明自己的心意。
室内的木柴烧得噼啪作响,胡菘蓝缓了缓心情说道:“你别走了,和谢师弟好好在一起吧,他也挺苦的……”
等到有弟子来请苏怀泽回去时,天已经傍晚了,苏怀泽走进上清峰的房间里时,脸颊冻得通红,谢平澜抬眼看了看他张嘴说:“过来。”
苏怀泽听话地走到他面前,谢平澜伸手一捞把他拽到了自己怀里,双手环绕抱住他,然后握紧他的手,苏怀泽侧头吻了吻他的嘴角,谢平澜心情愉悦起来笑道:“师父和你说了什么了?”
苏怀泽轻轻摇了摇头,他转身跨坐在谢平澜身上抬头啃着面前之人的下巴,然后双手不老实地摸来摸去,谢平澜喉结动了一下,现在的苏怀泽眼眸濡湿,犹如刚出生的小鹿,而身上微凉,让人忍不住去探索更深处,他嗓音微微沙哑勾人说:“你做什么?”
苏怀泽眯了眯眼向猎物露出洁白脆弱的脖颈,手却坏心眼向下摸去,他的嗓音像落入心尖的羽毛,使人浑身酥麻又热血上涌:
“谢平澜,我们做吧。”
☆、 第六十五章
平日里苏怀泽对于这件事都是三番五次地推拒,虽然两人心知肚明肯定是爽到了,但是非得把苏怀泽逼到极致,脚趾蜷缩,全身颤动,他才会哼哼两下,催促谢平澜快点。
不过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谢平澜把苏怀泽拉开,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遍,又探了探他的额头,蹙了蹙眉。
苏怀泽心生好笑,双手解开了谢平澜的腰带,后者倒是闷哼一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苏怀泽耳尖通红,倒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谢平澜的手指从他衣服里摸去,沿着光滑的脊背向下探去,苏怀泽不耐烦地扭动了身子,而谢平澜却挑眉看着他,苏怀泽紧咬下唇嘟囔道:“你别动……”
谢平澜随即把手拿出来,但却塞给了苏怀泽一样东西,苏怀泽低头一看是一瓶泛着金黄色的油状物,他脸暮地红了连说了三声:“你、你、你……”
谢平澜无辜地说道:“是你不让我动的,那怀泽接下来就自己动吧。”
苏怀泽耳尖都红透了,他咬了咬牙,打开瓶盖,从瓶子里抹出一手指的油脂来,然后颤巍巍地向下探去,谢平澜突然抱起他推开门,走到了邻屋的床上,苏怀泽疑惑地看着他,谢平澜嘴角勾起沙哑地说道:“那样我看不到,这样更清楚。”
苏怀泽:“……”
苏怀泽跪趴在床上,整个身体像才从热水里捞出来一样,宛如烫熟的虾米,让人忍不住去感受他肌肤的温度,他慢慢地羞耻地伸手向入口探去,然后一节修长白皙的手指深入了入口里。
苏怀泽忍不住呜咽一声,但是谢平澜在后面并没有做什么动作,他只好继续,等两根手指全部没入的时候,他听到了谢平澜粗重的呼吸声,苏怀泽想放入第三根手指时被谢平澜强硬地拉出来,用他自己的三根手指代替了苏怀泽的手指,谢平澜的手指常年用剑老茧横生,猛然触到柔软敏感的内壁,苏怀泽忍不住啊哈一声,双手握紧趴在床上。
谢平澜低沉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这副身体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不准自己这样做。”
说罢,猛然探入,苏怀泽几乎要跳起来,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在颤抖,他呜咽着说:“快点……”
谢平澜愉悦的嗓音响起来:“不,怀泽说过今天不让我动的。”
谢平澜把苏怀泽抱起来面朝他的方向,然后宽衣解带,露出精壮的体魄,吻了吻苏怀泽的嘴角像是引诱似地说道:“自己来。”
苏怀泽这时候真的像一只熟透的虾米了,白皙的皮肤全部染红,嘴角还不断溢出渴望的不满声,羞耻和欲.望交织汇成一股巨大的潮流让他不断颤动,最后他还是颤巍巍地打开双腿,在谢平澜面前露出隐秘的区域,扶着谢平澜的充满肌肉的小腹,缓慢地坐了下去。
谢平澜从下面看着苏怀泽,他脸颊绯红,长长的发丝顺着胸膛垂下来,谢平澜又朝下看去,下面的场景才是真正的勾人动魄,看着苏怀泽不断吞吐着……谢平澜喉结动了动,抓住苏怀泽的腰身然后重重地顶了上去。
苏怀泽修为不高,自然坚持不了多久,而谢平澜是越战越勇的那种,翻来覆去,什么姿势都用了一遍,到最后苏怀泽哭都已经哭不出来了,眼睛肿得眯着,而谢平澜非常不满他不说话,随手就把脚环又给他戴上了,所以下半夜就听到铃铛声有规律的叮当叮当着,而苏怀泽却只能小幅度颤抖着表示抗议。
苏怀泽第二天躺在床上,眼睛迷蒙地睁开,谢平澜呼吸平稳地躺在他身侧,他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又睡了过去。
随后两日,谢平澜的心情果然很好,苏怀泽哪里都不想去,蜷缩在他的房间看着古籍,而谢平澜也只待在上清峰,通过大量的纸鹤来安排事项,中间还找到白浮雪,让他下山一趟买两只烧鸡上来。
所以苏怀泽的生活又变成了啃着烧鸡看着古籍,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此期间天魔道魔修已经把清永清旭和他的谈话以及胡菘蓝在炼丹房和他所说的全部告诉了自己魔尊,谢平澜看着到手的信息眼眸深邃,有关苏怀泽的一切他差不多已经全部了解,唯一还不知道的就是苏怀泽在仙魔交战期间到底是怎么压下去他走火入魔时喷涌的灵力的?为何苏怀泽的修为会全无?不过谢平澜心中有预感,这个问题即使他开口问苏怀泽,苏怀泽也一定不会老实和他说的。
谢平澜抬眼像苏怀泽的方向望去,冬日的午后,微弱的阳光从木窗照进来,在苏怀泽身上形成了一些微小的光斑,而苏怀泽嘴角还有金黄的油脂,仿佛是手里拿的古籍太过于有趣了,他并没有注意到谢平澜的视线,反倒是挠了挠头,两缕发丝垂了下来贴在了洁白的脖颈上,谢平澜的眼眸变得幽深,如果不是面前之人,他或许还是沧海的外门弟子整日浑浑噩噩,如果不是面前之人,他或许早就因为走火入魔而爆体身亡了,如果没有面前之人,那么他飞升成仙还有何种意义?
谢平澜望着窗外蹙紧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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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玲在离开沧海之后,倒没有直接回天魔道,天魔道位于西北,她却率着一些金丹期的魔修去了东南,东南方向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兰玲戴着面纱,持着长鞭,眯着眼看着大海表面。
海上只有薄薄的一层雾气,偶尔可见有鱼儿跳出海面,雪白的肚皮闪花了人的眼,兰玲无聊地躺在了沙滩之上看着天空中的白云。
一位魔修小心翼翼地跑了过来不满地问道:“兰玲护法,魔尊让我们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兰玲沉默一会儿说道:“魔尊自有他的安排。”
那位魔修又气鼓鼓地跑走了。
魔尊告诉兰玲的原话其实是:“东南海上近期会有一个秘境开放,等秘境开放时,你回来告诉我。”
海上秘境。兰玲皱了皱眉。
整个大陆上的秘境大多都在平原陆地之上,因为陆地稳定可以支撑得起秘境所需要的灵力,海上和天空之中的秘境本来就存在许多不确定性,这么多年里没人敢去里面一探究竟,魔尊在找海上秘境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夫人苏怀泽。但是海上秘境的风险确实太大,魔尊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兰玲脑海里飞快想着,如果魔尊长时间不回来那么天魔道必将□□,如果真的到那时,那么又有谁来做天魔道的魔尊呢?
兰玲在海边呆了二十几天,嘴里满是咸湿的海风,终于有一天她眯着眼睛向海面看去时,天海一线处升腾起了灰蒙蒙的雾气,翻滚着汹涌前来,她霍然起身招来一位金丹期的修士向他耳语了一番,那位魔修点了点头,御剑就向沧海飞去。
苏怀泽的好日子也就在回到沧海时的那几天,从第三天开始,谢平澜就开始催促他用心修炼,不但要冥想,每天还要练剑三个时辰,要知道现在苏怀泽只是一位炼气期的修士,练剑三个时辰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负担,但是谢平澜的态度却不容置喙,为此苏怀泽还跑到清永和清旭的山头上诉苦,然而不到半个时辰就被谢平澜揪了下来,后来苏怀泽真的完不成练剑三个时辰的目标,谢平澜就要求他每日爬一次山梯,而谢平澜会和他一起爬,每当苏怀泽走不动时谢平澜总会蹲下来背他,几天之后,苏怀泽情愿自己爬也不要谢平澜背了,因为太多的外门弟子同他们身边经过还特别兴奋地和他们打招呼:“掌门,苏师伯!”
苏怀泽为了维持最后一点脸面,自发地不让谢平澜来背了。
苏怀泽待在上清峰时还有一件事需要他去处理,就是谢平澜和支惊鸿之间的关系,原本他们四个关系密切,而后因为苏怀泽离开沧海这件事而逐渐疏远,到现在谢平澜和支惊鸿反而像陌路人一样,苏怀泽心里过意不去,试图劝说谢平澜,但是谢平澜的性格十分固执,每当苏怀泽提起这件事时,谢平澜虽然没有明确反对,但是也21 谢平澜给苏怀泽定的修炼计划每天量都很多,所以每日苏怀泽倒在床上就睡着了,这一日等到苏怀泽睡着后,谢平澜替他掖了掖被角,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身披玄衣走了出去,他走得很快,几乎是瞬移到后山,一位魔修跳了下来向他说了几句然后把兰玲的信递给了他。
谢平澜打开信,眉头蹙紧了一下又舒展开来,点了点头又重新和那位黑衣修士耳语了几句,黑衣修士表示明白很快就走了。
谢平澜又回到了上清峰,这几日他已经把大部分的事项给处理完毕,近来沧海派的长老有一部分已经闭关修炼,没有修炼的长老也都教导着自己门下的弟子,谢平澜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然后折成了纸鹤放在了桌上,接下来,他又走到床边,苏怀泽睡得正香,两只手不老实地已经伸了出来,谢平澜掀开被子挤了进去,搂住苏怀泽,然后闭上了眼睛。
☆、第六十六章
第二天早晨,苏怀泽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而谢平澜还在他身旁睡着,他戳了戳谢平澜的脸说:“……晚了。”
谢平澜迷迷糊糊地说:“我们今晚离开沧海,你要不要和师父他们告个别?”
苏怀泽手指停在了半空中而后疑惑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谢平澜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他支着身子看着苏怀泽说:“去沿海游玩。”
苏怀泽小声嘟囔着:“可是我们才回到沧海没几天啊。”
谢平澜搂住他笑道:“去沿海游玩一番之后,我们自然还会回到沧海的,到那时候我就该闭关修炼了。”
苏怀泽不疑有他,蹙着眉点了点头,反正现在也是谢平澜去哪里,他就跟着他去哪里。
谢平澜一个翻身就把苏怀泽压在身下,低头亲着他的脖颈,双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苏怀泽想推开他却被谢平澜蹭了两下脸颊哼哼道:“想要……”苏怀泽顿时无力推开他了。
苏怀泽和清永清旭他们告别很快,他们甚至不问苏怀泽和谢平澜要去哪里,就像是一次下山修炼,清旭又给了他们大量的丹药和符箓,清永看着面前棋盘倒是慢吞吞地来了一句:“早日回来。”
谢平澜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谨遵师父和师伯的教诲。”
苏怀泽接下来跑到炼丹房上和胡菘蓝告别时,胡菘蓝还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等到苏怀泽告诉她自己只是和谢平澜出去游玩一番时,胡菘蓝高冷地说了句“哦”转身又处理起了草药。
苏怀泽:“……”
不过让苏怀泽担心的是,大白已经很老了,作为一只灵兽它活的时间已经算长了,谢平澜安慰苏怀泽说:“我们不会去多长时间,很快就回来了。”苏怀泽点了点头,把怀里的整个烧鸡都递给了大白。
到傍晚时,苏怀泽一身轻松跟在谢平澜后面,他本以为这次又会是马车,没想到谢平澜这次亲自带他御剑飞行,苏怀泽飞上天去时看着脚下的沧海莫名的产生了几分伤感,感觉还没回来几天就又要离开了,不知这次何时才能回来?
谢平澜和苏怀泽走后的四五个时辰后,谢平澜桌上的那只纸鹤自发地向清永所在的方向飞去,清永在清旭面前捞起纸鹤打开来,脸色顿时剧变,他霍然起身向外走去,清旭蹙眉叫住他,清永脸上再回头时竟呈现出一股颓废之色,他把纸鹤递给了清旭,清旭看过之后大吃一惊,纸鹤上就写了两行字:
“弟子不孝和怀泽一起去寻海上秘境,此番一去,不知何年才会回来,支师兄修为极高,为人和善,弟子愿意把掌门之位传给他。谢平澜。”
清永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看看这都是什么徒弟!掌门之位是他说传就传的吗!”
清旭也是脸色苍白蹙紧眉头说:“平澜他这样安排肯定做好了一切,再加上他又是天魔道的魔尊,沧海不会有事的。”
清永还是愤愤地说道:“谢平澜心里整日就想着苏怀泽,沧海的掌门也是说甩手就甩手不干的!”
清旭看着纸鹤轻轻地叹了口气。
等到清永来找支惊鸿的时候,支惊鸿还在后山上练剑,经过十年的修炼,支惊鸿越发的沉稳老练身姿挺拔了,清永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把纸鹤递给他,支惊鸿皱了皱眉接过纸鹤,看完之后脸色大变道:“这、这……”
清永生着闷气说:“现在下一辈中你的修为最高,谢平澜他说得对,你先暂任掌门之位,等到哪一天全体长老都聚集时,再商量掌门的事情。”
支惊鸿开口问道:“清永师伯可知苏怀泽他们何时会回来?”
清永叹了口气面色颓废说:“海上秘境凶险异常,只能祈祷了。”
支惊鸿暮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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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平澜御剑速度非常之快,他从锦囊里拿出大氅递给苏怀泽,苏怀泽缩在他怀里好奇地问:“我们不是去游玩么?怎么飞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