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得很快,不一会,酒壶里的酒已经被她喝了大半,她醉醺醺地看着夜空中的月亮,眼神迷离。
“好喝么?”
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地兰玲差点跳起来,谢平澜抿着嘴巴看着她,兰玲刚想跪下,谢平澜说:“别跪了。”
不过他并没有让兰玲离开,兰玲只好站在那里等待命令。
谢平澜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只酒杯,拿起酒壶开始倒酒,兰玲惊讶地发现,面前这位修为极高的魔尊拿着酒杯的手指竟然在微微发抖,仿佛是抑制不住一般。
突然有道光在她脑海里闪过,兰玲仿佛开窍一般想到天魔道里据说有过这样一本秘籍,是一本双修之术,她听前辈讲过,这本双修之术对两方之中修为极高的那方要求极为严格,再渡入修为时,时间和灵力要求得极为苛刻,但是对于接受修为那方却具有滋养身体,修为显著增加的功效。所以,这本秘籍对于众多魔修来说只是鸡肋,谁又愿意损耗大量修为去滋养对方的身体和提高对方的修为呢?
兰玲这样想着,脸上却阴晴不定,谢平澜瞥了她一眼开口说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不要说,你不要忘记你的姐姐青玲是怎么死的。”
兰玲顿时跪倒在地沉声回答:“兰玲谨遵魔尊教诲!”
谢平澜没有再看她,反倒是悠悠看着远处那轮勾月,嘴角微微扬起,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呢喃:
“该回沧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现在真的想把上一章答应你们的甜甜甜三个字给抹掉。
我今天看了一眼我的大纲,然而大纲上写到,该写小黑屋啦!
我:……
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大纲!不能对不起我的大纲啊!
你看其实不虐的,哪里虐了?都结婚了,哪里虐了?
你们要相信我,修为和甜甜甜都会有的!
看我边给你们跳舞边比心!
祝所有的小天使都能抽到ssr!冬天瘦十斤!
偷偷地跑掉,把蠢蠢的兰玲推给你们。
☆、第六十一章
苏怀泽被谢平澜抓回去的那天夜晚,只是朱城极为平常的一天,但是到下半夜时,朱城城内正道的修士却攥紧本命法器,神色紧张地看着窗外。
一轮勾月之下是不断迅速前行的黑衣修士,他们沉默不语,朝着一个方向飞快地掠去,而令正道修士胆战心惊的是,这些魔修普遍是金丹期以上!如果再仔细看过去,这些黑衣修士的右臂之上龙飞凤舞地绣着天魔道的标志!
能招来这么多魔修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一人,天魔道魔尊逸昌。
仙魔两派都还记得十年之前仙魔一战中,大名鼎鼎的天魔道魔尊逸昌竟然输给了沧海派的一名弟子,而那名弟子当时才是金丹期,经此一战,名声大噪,仙魔两派都记得了他的名字——谢平澜。
不过之后发生的事却有点戏剧化,五年前,谢平澜成功打赢一众师叔师伯当上沧海派的掌门,成为沧海最年轻的一届掌门,而后,天魔道魔尊逸昌前来挑战,两人约定在沧海派的后山上一决胜负,但是此次一战的结果却是谢平澜输给了逸昌。
正派修士在得到这个消息后纷纷紧张了一段时间,因为沧海派掌门谢平澜本命法器是斩天剑,而又习得《天破剑法》,父亲是大名鼎鼎的白霄老祖,母亲也是极为有名的魔修,而自身资质又从五灵根变为天灵根,无论怎么看,也都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但是谢平澜确实承认他输了,这让正派修士们不禁去想天魔道魔尊的修为近几年到底高到了什么程度,一时间人人自危,但是天魔道并没进行下一步动作,所以,正派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
而今夜,天魔道魔尊几乎招来了自己麾下一半的魔修,这是要拿朱城开刀了吗?
谢平澜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周身衣袍浮动,后面紧跟着天魔道新上任的右护法兰玲,院子里满满当当挤了两百来位魔修,但是依然十分安静,因为魔尊强大的威压使他们不得不安静下来,最近几年,魔尊出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大部分时间里他们只见到兰玲,很多魔修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魔尊,但这不表明他们就不尊敬魔尊了,要知道如今魔尊虽然不经常出现,但是如果有人背叛了天魔道,第二天头颅就会被插.进削尖的竹子里放置在天魔道门口。
魔尊带着强大的威压缓缓开口说:“本尊让你们来是有件事要通知你们,三天之后,本尊大婚,在这几天里,你们的任务已有兰玲分配好,好好做事。”
魔修们面面相觑,如今魔尊的脾气越来越怪异,他们也不敢轻易开口,只好纷纷点了点头,相对于威压强大的魔尊,他们更愿意和兰玲打交道。
魔尊说完话后就气势汹汹的进了房门,而兰玲比了个手势,让他们不要在院子里待着,以免打扰魔尊,魔修们飞快地又跃出了院子。
当房门喀吱一声被谢平澜推开的时候,苏怀泽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心乱如麻,想向谢平澜解释自己,又想问谢平澜为什么会成为天魔道魔尊,逸昌又去哪了,他的消息实在是太闭塞了,但是当谢平澜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进来时,他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因为,这个面具实在是太恐怖了。
铜铃般的眼睛配上带着血丝的獠牙,宛若从地狱刚刚前来的厉鬼。
苏怀泽下意识地向床里面缩了缩,不过这一缩到是使谢平澜停了下来,谢平澜微微歪头看着他,而他看不到谢平澜的表情,顿时心里更加恐慌了。
苏怀泽想喊谢平澜的名字,却突然发现,谢平澜并没有收起威压,苏怀泽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谢平澜一身玄衣像是黑夜里的猎豹注视着自己的猎物,苏怀泽不敢看他,下意识地双手绞着手指。
谢平澜走到床边,没有说话,弯腰猛地把苏怀泽的一条腿拉了过来!
苏怀泽紧张地张了张嘴,鼻尖上都开始轻微出汗,而谢平澜只是摩挲着他的脚踝,然后趁其不备,咔嚓一声,苏怀泽心头大骇,抬起身子朝下看去,自己的脚上戴了一个脚环,而脚环之上缀有数个铃铛,苏怀泽紧张兮兮地收回腿时,铃铛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他的脸一下子羞得通红。
谢平澜并没有解释给他戴脚环的原因,他欺身直接压住了苏怀泽,恐怖的青面獠牙的面具就这样直直出现在了苏怀泽眼前,苏怀泽紧张地几乎把身体蜷缩成了一个虾米,谢平澜强硬地不分由说地将他舒展开来,剥去他的衣物,而最让苏怀泽羞耻的是谢平澜衣衫整齐,脸上还带着可怕的面具,仿佛在面具后面观察他一般。
“谢平澜……”苏怀泽叫出声,双手抓住他的衣服,两人之间还充斥着铃铛的响声。
谢平澜没有说话,也没有吻他,就直接进行了扩张,苏怀泽全身绯红,捂住双脸,而谢平澜就上衣整齐地进了他的身体。
苏怀泽心里还是有些惭愧的,毕竟不告而别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但是惭愧在这种情况下又变成了浓重的羞耻,而随着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羞耻感急转直下坠入情.欲深渊。
不同于前几天的温柔宠溺,今晚更加有力粗暴,而苏怀泽睁眼看他的时候,心惊地发现谢平澜眼里没有一丝情.欲,乌黑的瞳孔里清冷无比,而从他眼里,苏怀泽看到了满脸绯红的自己。
苏怀泽试图挣扎,却被谢平澜钳住手臂,之后又重重落下,如果说刚开始还有欢愉的话,那么后来只剩下折磨和惩罚,谢平澜箍住他前端,不让他轻易释放,而苏怀泽全身轻微颤抖,双腿摩挲着谢平澜华丽昂贵的布料,鼻息轻微发出哼声,实在难以忍耐。
谢平澜的声音像玉碎之声又像是冰层破开的声音,他说:“错了吗?”
接下来一下谢平澜仿佛用尽了全力,苏华泽双手抓住身下的被褥,而头颅高高扬起,露出洁白脆弱的脖颈,脚踝上的铃铛还在疯狂地作响。
谢平澜又问了一遍,手上加重了动作,苏怀泽生理性的泪水流了出来,他的嗓音破碎沙哑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回答:“错了……我错了……”
“还逃么?”
这个问题苏怀泽在之前已经回答过一遍,但是谢平澜还要逼问他,非要不断地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苏怀泽小声啜泣起来,回答:“不……不……快点……”
等到最后的时候,苏怀泽已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谢平澜拿下面具,这时如果有人看到谢平澜的脸会发现震慑仙魔两界的天魔道魔尊此时的脸色竟然比身下之人还要苍白。
谢平澜温柔地看着苏华泽撩开他额前的被汗浸湿的碎发,然后轻轻地吻了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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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泽醒的时候,谢平澜又拉着他来了一次,不过奇怪的是,苏怀泽到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反倒是在谢平澜走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洗漱完毕之后,他黑着脸伴随着脚上叮叮当当的声音走了出去。
苏怀泽所居住的地方位于宅子的后院,他一路走到花园里,竟然没有碰到一位魔修。
兰玲在前院收集信息时就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转身对身后魔修说:“夫人醒了,你去把这个册子呈给夫人,让他选喜服的样式。”
身后那位黑衣魔修小声抱怨道:“我真的是搞不懂魔尊,他居然命令只有男人才能进入后院,女人不是能更好的伺候夫人么?”
天魔道右护法兰玲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手里的册子扔给他说:“尊上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不是你我所能揣测的,还不赶紧去做!”
黑衣魔修接过册子后很快出了门。
兰玲叹了口气,她微微能揣测一二魔尊的想法,在没找到夫人之前,魔尊经常派人去玉女派蹲守,而且重点监视玉女派大弟子萧依依,兰玲这种在魔界已经成精的人当时就暗自猜测魔尊要找的人肯定是一位男子,而且这位男子喜欢的肯定是女修,而如今夫人印证了这个猜测,所以魔尊才十分忌讳有女子进入后院,兰玲又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如果自己是男儿身的话不就权力又会大了一些么?
到那位黑衣匆匆忙忙去找苏怀泽时,苏怀泽正坐在花园里的凉亭里品茶,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这是秣城当季的新茶,是这几年里他经常喝的,在这小雪的天气里,苏怀泽轻轻抿了一口沸茶,稍稍放松了一些。
黑衣修士轻轻地走到苏怀泽面前,毕恭毕敬地呈上册子,苏怀泽好奇地看着他然后打开了册子,他的脸立马黑了。
册子里全是喜服的样式,前几页是男子穿的,而后几页全是凤冠霞帔,好不喜庆。
☆、第六十二章
苏怀泽黑着脸冷冷地说:“这是什么?”
黑衣修士依然是毕恭毕敬地解释道:“是遵守让夫人选择喜服的样式。”
“谁要成亲?”
苏怀泽的声音太过于低沉清冷,黑修士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飞快地低下头去规规矩矩地回答:“是尊上和夫人。”
苏怀泽抿了抿嘴霍然起身说:“带路,我要去找你们尊上!”
黑衣修士呆愣了一会,兰玲并没有说不让夫人去找魔尊,他点了点头就在前带路起来,刚站起来,苏怀泽就后悔了,因为他每走一步,脚踝上的铃铛就叮当作响,他抿紧嘴巴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向前走去,幸好一路上没碰到什么人。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今早魔尊又下了一道命令,在场内的魔修不得打扰夫人,于是,当听到铃铛声时,魔修们都会纷纷走开,怕冲撞了这位夫人。
苏怀泽跟随那位黑衣修士走到前院,兰玲听到铃声后自发地隐匿了起来,而他们俩走到书房门前,黑衣修士脸色纠结地敲了敲门,房门很快打开,不过倒是没人出来,里面的修士递出来一张薄薄的纸,黑衣修士慌张地接过来呈给苏怀泽。
苏怀泽不耐烦地打开,纸上银钩铁画地写了几个字:
“不选一次就操一次”
苏怀泽:“……”
他冲上去拍了拍门,但是无人开门,苏怀泽气绝,拿着册子又恨恨地回到了凉亭里,册子被他翻得呼啦啦得响,他想扔掉册子以泄愤,但是一想到纸上的行字又生生忍住了,苏怀泽看了几眼男子穿的喜服,选了两件红黑相间,在册子里最丑的两件喜服,然后把册子递给黑衣修士,黑衣修士倒是松了口气,但是过了一会,他又跑了回来,他又递给苏怀泽一张纸,纸上依然是一行字:
“我的喜服已经选好,你只需选择自己的即可,丢人也只丢你自己。”
苏怀泽:“……”
他算是看明白了,如果不选出谢平澜心满意足的衣服,谢平澜总有办法让他重选,苏怀泽攥紧册子又毫无办法,如今宅子里光是看守他的人就有好几十位魔修,更不用说整个朱城内的魔修了,而且如今的谢平澜不但是沧海派的掌门还是天魔道的魔尊,权势滔天,眼线众多,以前没被找到还好,现在被找到之后再想逃跑比登天还难。
苏怀泽恹恹地选了一件红底金丝绣牡丹的喜庆衣袍,交给黑衣修士之后本来还想喘口气,另一位黑衣修士匆匆又跑了过来呈上册子让苏怀泽选择成亲当天用的器皿和桌椅。
苏怀泽:“……”
等到苏怀泽选好一切,安排好新房布置和蜡烛灯笼摆放之后,已经是晚上了,苏怀泽怒火已经被磨平了,他走到书房,这一次倒是轻易地推开了房门,谢平澜坐在书桌前正在疾书着什么,苏怀泽凑过去一看,是堆放在一起的请帖,他黑着脸拿起一张,看到上面写着天魔道魔尊大婚,没有书写姓名,也没有书写日期。
苏怀泽张嘴问道:“你怎么会当上天魔道的魔尊?不是已经是沧海派的掌门了么?”
谢平澜没有抬头看他,但是回答了他的话,安静的书房里就听到谢平澜说:“天魔道魔修众多,能人遍地,让他们来寻人再合适不过。”
苏怀泽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寻人就是只寻他,他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书房里就只剩下谢平澜书写的声音,谢平澜瞥了他一眼说:“没事就来帮我磨墨,没看到墨都冻着了么。”
苏怀泽本想转身就走,但他看到谢平澜蹙眉抿嘴的样子时,又定在了那里,走上前去认命地磨起了墨。
他看着谢平澜不断地书写着请帖,蹙眉说道:“你不用这样,你知道我的生命……”
“你来看看这张请帖写的怎么样?”谢平澜直接打断苏怀泽的话,苏怀泽抬眼望去,请帖倒是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开头赫然写着——玉女阁萧依依。
苏怀泽大惊失色夺过帖子说:“你是疯了么!这个帖子不能给萧依依!”
谢平澜十指交叉,眯着眼睛冷冽地问道:“我为什么不能给她?”
苏怀泽心里咯噔一声,他刚才说那句话的意思只是想说萧依依是玉女阁的大弟子,是正派弟子,如果魔尊结婚发帖子给萧依依,那么估计萧依依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不过现在看谢平澜的脸色倒不像是这个问题,苏怀泽突然灵光一闪语气放柔说道:“你别误会,如果真要成亲的话,我倒希望谁也不请,就我们两个人,以天地为证,以日月为鉴。”
苏怀泽心里直到现在还是对谢平澜饱有愧疚的,因为十年不告而别,如果有人这样对他,他也会非常气愤,更不用说是一路陪伴成长的谢平澜了,如果说对谢平澜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从一开始谢平澜热烈的追求到后来十年的沉静和思索,这份感情早已在心底酝酿沉淀成炽热缠绵的爱意,只不过因为两人之间那个不可逾越的鸿沟,这份爱意被苏怀泽生生压在了心底,只有每晚相拥的时候才会泄露出来。
谢平澜看着他前倾身子说道:“过来。”
苏怀泽走过去,谢平澜直接把他抱了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把他脸颊上的发丝别到耳后,然后亲了亲他的耳垂,苏怀泽缩着脖子想躲开,谢平澜贴在他脸颊上,湿热的呼吸拂过他的眉眼,谢平澜的声音从胸腔里传来:“你的生命将会和我的一样漫长,我们都会飞升成仙。”
窗外又飞起漫天大雪,而苏怀泽却感觉到心里仿佛藏了一团火焰,手脚都温暖了起来。
成亲这件事费心费力,而魔尊成亲这件事更加费心费力,不过第二天时,苏怀泽就轻松了很多,因为谢平澜开始插手成亲事项时,苏怀泽就发现堆积的事项开始逐渐变少,谢平澜依然带着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依然沉默,黑衣修士进来询问事项时,谢平澜就在纸上书写,然后递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