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都抱过了,你还怕传染!转过去给我看看!”姚朵捏着苏雀的下巴强硬的转过去,摸上的那些黑点。
手感就跟痣一样,微微凸起,用指腹摩擦,能明显的感受到凸起的地方。
“痛不痛?有没有什么感觉?你怎么知道你中邪了?”连问了三个问题,姚朵迫切地想要了解到前因后果,那小痣不是嗑药后才有的吗?怎么苏雀昨天说完今天就长了?
“你让我坐下说,我好紧张。”
姚朵拉着苏雀到沙发上坐下,姚宝宝难得也睡着沙发上,瞥了苏雀一眼之后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金色的瞳孔瞥的苏雀直冒冷汗,一惊一乍。
姚朵搓揉着她的手,试图驱散那入骨的冰凉。
“昨晚和你打了电话之后我睡着了,梦到了游泳池里死掉的男人,他说他不是嗑药嗑死的,求我帮他查到真相。要是我答应后不查,我就会像她那样死掉。”苏雀稳着声音,尽量说的通顺点。
“你怎么答应他的?他规定了时间吗?你看你手冷的和冰块一样!我先去医院帮你检查一下再说!”姚朵一下子站了起来,想去准备好出门的装备,结果被苏雀拉了回来。
“不知道!我感觉心里跟蒙了一层砂纸似得,你别离开我!”
“我不离开你,我和你一块去啊,你让我整理一下,我就一起出去检查好不好?”苏雀惊惶的样子脆弱的可怕,姚朵自己口气都下意识地轻了又轻,唯恐一个不注意对方就掉了眼泪。
“好,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苏雀缓缓地松开力道,眼珠子左右顾盼,比来时更显异色。
手脚麻利的把钥匙手机钱夹一股脑扔到包里,顺手拿了件外套给苏雀披上,牵着对方朝出租车停靠点走去。
苏雀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份证不在身边啊,挂号没了身份证怎么挂?
刚要开口提醒姚朵,她脖子转动,看到了路边的花坛里有个人,凝神一瞧,是个老太婆蹲在那,身穿五蝠捧寿地金红旗袍,对着她嘿嘿直笑。
“啊!”
音都破了……
姚朵抱着窜到自己身后地苏雀,抚摸着那僵硬的背脊,问她怎么了。
苏雀看着苏雀,边抽泣边掉着眼泪,她揪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啜泣。
那眼角都垂成了奶狗样,姚朵摸着她的脑袋,仰起头安慰道:“没事,没事,怎么了,没事了,不要哭,我在你身边呢,没事了——”
“我不要去医、院了,我要回你家(抽泣)”
“好,不去就不去,先回我家,我们回我家。”苏雀的哭腔弄得姚朵不自觉的用起了哄孩子的那一套,也是操碎了心。
揽着苏雀的腰,还没走出小区的两人又回到了起点。
姚朵泡了杯红茶让苏雀捂着,监察不了身体情况,细化一下苏雀梦境里的线索便成了当务之急。
“你尽力回想梦里的细节,我们两人一块推理推理,故事里不都是只要完成了鬼神托梦之事,就不会害了。快想想。”说着又摸了摸苏雀的脑袋,听说摸头能给人安全感,既然如此那可要多摸摸苏雀了,姚朵心想。
苏雀眼球往上移了一点,回忆着梦里的蛛丝马迹。
“我记得——他好像说了很多。”
姚朵一喜,线索越多当然是越好了。
“他说自己不是嗑药死的,还有…我想不起来了,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同书到用时方恨少一个道理,此时的苏雀脑子一片空白,他有映象,但是只记得那男人说了很多的话。
“别急,那他就跟你说话而已吗?没干其他的事?比如说和你跳贴面舞?或者给你点什么东西?”
“……”
“他好像骂了我——好像…”
“骂的什么?!”姚朵急的屁股都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苏雀这牙膏挤的水平挺高啊!
“我想不起来了!但是他很生气,我到底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苏雀搓了搓臂膀,眼巴巴地看着姚朵,整个人跟坐着摇摇乐似得,晃晃悠悠——不稳妥。
姚朵觉得自己需要去大山里修身养性一番,不然迟早有一天会被活活气死、急死。
“哎,不然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现在除了托梦给你的目标你记得,什么都不晓得,检查一下身体也好多条线索。”
苏雀那当然是不答应,刚都活见鬼了,再来一次那可就要吓出冠心病了,所以急忙开口道:“我身份证被我妈拿走了,去医院也挂不了号。我告诉你,你知道我刚在外面为什么哭吗?”
“那也不能坐在这听鬼由命,我们先去派出所挂失!至于你为什么哭,我猜你看见了什么东西吧。”
“你怎么知道?”苏雀紧张地摸索姚朵地手臂,也是被吓惨了。
姚朵反握她的手,面上笑了笑道:“你那样子我一看就晓得了,不然哪能就这样依你直接回来。”
“我做的亏心事太多,一遇上这种事脑子都转不起来,对不去你了。”
“对不起我什么对不起我?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苏雀语塞。
“好了,线索也找不到,你要不要躺这儿休息会儿,一惊一乍地自己都要把自己吓死了。”姚朵转移话题,拉着对方就要往自己大腿上按。
“对不起……你这么为我着想……”苏雀躺在她的腿上,说的很小声,眼睛都有点湿润。
“什么对不对得起啊,打小就认识的,就算是一条狗我也会关心,何况是你那个喜欢请我吃零食的碳烤少女呢。”姚朵摸着她的头,有种自己养了一头母杜宾的感觉。
“恩。”多说无益,这份真心苏雀没齿难忘。
“对了,你好像从小时候就很黑啊,我以前以为你是晒的,可你这些年也不怎么出去,到底怎么弄得这么黑的?”
“天生的,我有时候照镜子都感觉自己有点像混血。”
姚朵低头看着她的侧脸,确实有些地方不像黄种人。
鼻子过分挺翘,眼珠皮肤就不说了,眉骨高了点,眼角也不似黄种人普遍的上挑。
以前太黑还没多注意五官,现在一注意到,姚朵就控制不住自己地观察之心,新世界的苏雀已冉冉升起!
“你确实不像种花家的啊,你爸妈的族谱有和外国人通婚的情况吗?”
“我不知道这些的。”
“要是是阿联酋散养别国的公主,为了让你知道什么叫来之不易而身世凄苦,等到合适的年龄就带回去继承王位,到时候你可不要忘记在你长大的地方有个念着你的姚英雄啊!”姚朵故意恶心巴拉地说了一通,倒是缓和了苏雀的负面情绪。
“怎么能忘记你,那时候本公主一定给你个贴身侍女当当。”
第三十七章
姚宝宝眯着眼儿,对沙发上亲上的两人表示无可奈何,铲屎官的成年子嗣怎么能在单身喵面前这样肆意发qing呢!太不像话了!
苏雀骑在姚朵腰上,才亲个嘴儿就喘起了气儿,有了爱在里面,亲昵地举动如同加成了十倍额外的什么东西,飘飘的,粉粉的,和果冻一样喷一下就晃悠了起来,但是它却很坚韧,坚韧到能把两个女人“栓”在一起。
如果你有过喜欢的人,你会明白那种感受,那种和她/他/它亲密接触后引发的东西,分手后会恨死的东西。
简曰:爱情的清香味and恋爱的酸臭味。
“苏雀,你能受得住吗?”
她挑了挑眉毛,拉起姚朵的今天穿的碎花连衣裙,直到露出浅粉色的棉质胸罩。
舔了那小巧的肚脐一口,她以姚朵的肚脐为一把尺,露出上半张脸给对方看,这是一种暗示,她成功的用行动证明了自己行不行。
可能有人会觉得情节太过跳跃,可这就是她们,两个缺点很多的女人。
有人说过,爱与欲是绑在一起的,欲生,爱生,欲灭,爱灭。
当你对这个人没了欲,也不能说是没了爱,只能说多了一点东西,也少了一点东西。
姚朵抱着她的脑袋拉到跟前,对着那令她兴奋的脸亲了下去,带着侵略、占有,和难以言说的感情,靠着接吻与彼此的心跳搅拌在一起,来势汹汹,涌入其中。
她颤颤巍巍,明明近在手中,却死都脱不下姚朵的内衣,心头燎火烧的她胸闷难挨,两个鼻孔里散出的气息都变的烫人了起来。
按着她的肩膀,手掌轻柔地沿着牛仔t恤的下摆探了进去。
显然,苏雀那无力的动作显得有些扫兴,为了不让接下来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乘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便解开了对方背后的内衣扣,与此同时,她面部表情所传达的信息,为了不引起苏雀的不良反应,始终脉脉含情。
她叫了一下,姚朵没往坏处去想,是的,谁会在捕捉爱的小游戏时往坏处想呢?
除非那人脑子是个炸裂的西瓜,又大又烂。
“如果我吐了出来,你会不会打死我了?”趴在长发女人胸脯上,她细语呢喃。
姚朵摸过她的脖子,她的脊椎,她下陷的腰窝,又慢慢滑了回来,捧着她的脸,交叠,重合。
“那看你吐的是什么,要是鲜花,我会给你一个吻,或是一个拥抱。”
“如果是胃酸水呢?”苏雀问。
瞪大那双不需要太费力就让人觉得瞪得很大的眼睛,姚朵半信半疑:“你要吐了?”
“隐隐预约有点感觉,现在又没了。”
“那——”两人的位置在一个动作着颠倒了过来,牛仔布衬衫被她撩起,大片的棕色搭配着面积越来越少的深蓝,这是由她之手创造出来,也只有她一人能办得到——令苏雀甘之如饴的交出身体。
撑在使用长达二十年的沙发上,姚朵嘴唇落下,跟个人形猪肉章似得,盖下去一个还要盖下一个。
可这里就一个苏雀,下一个当然也只能是她,姚朵盖过了她的肚脐,在裤沿边浅浅的啄吻。
苏雀揪着姚朵的黑发,曲着一条腿勾着她翘起的屁股,淡色的眉毛有些微的抖动,期待着那痒痒的感觉升个级。
近在咫尺的第三次,灵与肉的结合却注定不该在沙发上发生,姚朵拉开刚拉开了苏雀的裤拉链,她就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有了意识后她发现自己身边坐了个人,不是姚朵,甚至不是称之为人。
中年男子啜着手上的哈密瓜汁,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去了月之谷吗?”
“什么月之谷?”苏雀盯着他溢血的嘴角,深感有趣。
他一下站了起来,周身冒着黑气:“就是我死之前去的,你难道都给忘了?!我问你,我是谁。”
苏雀愣愣地问说不知道,潜意识里倒是对这些事儿有点熟悉。
中年男子魂魄一抖,险些给气散了去,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靠谱,不是根本不在意,就是吓成龟儿子!
果然没有缘分和灵感,就压根干不了托梦这行当。
其实啊,中年男子有个梦想,就是当个侦探,为什么有这个梦想呢?
他认字后看的第一本小说是包公案,自那时起,就对里面的托梦与浪荡之徒印象深刻,心里也有老是想着,要是有冤魂来给他托梦,让他当一回机智神探,就跟神探夏洛克里的那马脸男子一样,一炮而红,那该多好。
结果神探没当成,倒是成了冤魂。
他还为了不让破案之人太凸显,专门找了这几个目击者托梦,万万没想到——没一个有那福气。
“我好像认识你,你到底是谁,怎么我想不起来你叫什么?”苏雀疑惑道。
中年男子闪了闪,飘到苏雀身边就想给她一耳光,他说了那么多感人肺腑的话,简直就是白白给她送睡眠时间的!
就在这时,那中年男子身上的黑气浓稠的对方的形儿都看不到了,梦外边给她擦拭额头的姚朵一顿,苏雀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胸腔的起伏的弧度大的惊人,在梦境中的苏雀捂着头,一层一层的痛感就像是下雪一样,明显能感觉到那薄薄的雪堆积的越来越厚,有种在用眼睛看的错觉。
可具体是哪里疼,又说不清……
“苏雀!苏雀!苏雀!”姚朵摇晃着她,希望能帮她拜托梦魇。
120怎么这么磨叽!姚朵忍不住了,本来还想等120过来!现在这情况要是在等下去,人就要没了!
姚朵拽着她的胳膊拉到背上,那重量压得她一个踉跄,没背的住。
她转而去揽着苏雀的腿,挂在腰间,然后再拉着她的胳膊,就这样别别扭扭的背着她,嘴上咬着皮包带,被紧锁的大门挡在屋里,不禁暗道失策。
可她好不容易才背上身后那不知道吃什么长这么高的女人,一半的力气就因为背到身上这个动作而消耗点了,不一定有力气再来第二次单人全手动上背服务。
可除了放下苏雀后自己来开门,没有别的办法打开这显得碍眼十足的防盗门。
背上的女人不知道梦到什么了,嘴巴张开不断地抽着气,姚朵快速的放下苏雀,一个箭步冲到门前打开了门,转过身却发现苏雀醒了。
姚朵却没敢上去嘘寒问暖,嗲她一下,因为现在的苏雀很怪,不是一般的怪,不只是苏雀,姚宝宝也很怪,不是一般的怪。
只见苏雀流着眼泪,嘴里呢喃着不知道是方言还是什么,扩大的瞳孔麻木空洞,面上却是似笑非笑,以为浅色的琉璃眼现在成了深色,她嘴角流着哈喇子,跟松狮犬似得直往下滴,那模样真是怪的让人寒毛孔颤栗。
姚宝宝金瞳竖成一线,盯着她,浑身的毛连都炸了开来,发出尖锐的威胁声音。
姚朵有些害怕,这局面太像电影里演的中邪现场,黑猫的异样,熟人的怪异面孔。
黑猫,又名玄猫,黑而有赤色者为玄,赤为红,故而玄猫为黑中带有红□□为灵猫。玄猫是一种从古代流传到现代的辟邪物,古代的富裕人家总会养一只黑猫来镇宅。传说它可以驱邪,每当有灾难降临时,它就会出现,所以总有人把灾难与它挂钩,认为不吉利。1
苏雀晃晃悠悠的想站起来,姚宝宝惊怒地伸出爪子想要把她拍回去,但一手都能抱在怀里的它怎么可能与人类相提并论!
“喝喝喝,喝酒。快活啊,反正有大把好时光,给我来盆烧鸡。”这句话说的很清楚,姚朵听清了。
“苏雀?是你吗?”她贴着墙面,狐疑道。
“是我呀,姐姐你是谁,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小?快给我来盆烧鸡。”苏雀嘿嘿一笑,对着姚朵招了招手。
“你不认得我了?你要烧鸡干什么?”
“哎呀,快进来,门口的叔叔阿姨,你们站着干什么呀?快进来一块喝酒,今天是个好日子呢!”苏雀继续招手,这次招的谁就不知道了。
姚朵心下把自己知道的神都祈祷了个遍,从佛教到道教,甚至连撒旦教和一休小和尚都没落下,这场面她实在受不住啊!
姚宝宝尖叫跟在苏雀后面,声音越来越大,都到了能刺激脑部的程度。
“哎呦,你们怎么不进来?进来呀,快进来!”
姚朵抖着嗓子,“苏雀你看看我,我进来了啊,你还要让什么进来——”苏雀笑眯眯地说道:“喊叔叔阿姨们进来啊?你进来了我知道,他们就缩在那儿(她指了指门口)等着来你家喝酒呢,嘿嘿嘿。”
“她们不来你就不要喊了,你坐下来好吗?”姚朵小心翼翼地问道。
苏雀一听,气的白眼都出来了,她吼道,唾沫横飞:“臭婆娘!关你什么事!”那声音不似她原来腼腆憨厚的低音,连女声都不是了!
姚朵心跳如鼓,不知道是该质问对方还是视若不见。
第三十八章
苏雀眼珠动了动,定到了姚朵身上,她淌着口水,嘻嘻哈哈地靠了过来。
姚朵像是置若未闻,其实她是懵圈儿了,逃还是不逃?这是个问题。
“你好眼熟?你是谁呀?”她用低沉的声音问道,还歪着脑袋挠了挠脑后。
“……”
“你是谁啊?怎么不说话的,你哪里来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咳,这是我家。”姚朵说完又咳嗽了一下,嗓子眼拉的太紧痰都拉出来。
“我认得你!你叫王翠花是不是,哈哈。”
姚朵心下松了一口气,为什么会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这人不是苏雀,起码现在不是,那么自己搞点事就用不着心惊胆战了。
她壮着胆子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王翠花,那你叫什么名儿也得告诉我吧?我还不认得你呢。”
“苏雀”停下了手舞足蹈,双手自然的垂在腿边,眼珠子都变了,清凌凌的,姚朵险些以为苏雀回来了,然而,她出口的话却不是苏雀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