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王毅裹着薄薄的棉衣,一边咳嗽,一边向学校前进,昨天半夜他复习完,就去洗手间洗个澡,谁知洗一半时就没有热水了,被冷水浇了一身,冻得他直哆嗦,立马关了开关,但是身上的肥皂还没有冲干净,不能就这样穿衣睡了,他只好拿热水瓶倒了些水,用毛巾就着水把身体随便擦洗了一下,钻进被窝里时,他就感觉头有点昏昏的。他知道肯定是婶婶怕他用水所以特地没有烧,算了,把高中熬完,去大学就可以逃离这种生活了。
到学校,班级里,刚坐下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上课时,他一边咳嗽一边打瞌睡,时不时抽纸出来捻鼻涕,好几次老师都盯着他,示意他声音小点,王毅只能忍着,特别难受,头昏脑涨,还只能用嘴呼吸,第四节课时他忍不住了,就举手,和老师说拉肚子去趟厕所,语文老师很好讲话就应允了。
冬天的衣服口袋大,王毅一边揣了一卷卷纸,一边塞了手机,坐在拐角楼梯上玩手机里自带的小游戏。玩了几局,忽然身边坐下一个人,手搭在他肩上,"帅哥,玩什么呢?给我看看呀?"说着往王毅身上直凑。
"你,你别,别这样。"王毅受到惊吓,靠在自己怀里的是一个女生,这么冷的天,下面居然就穿了件短裙和黑丝袜,他努力贴在墙上,尽量和女孩保持距离。内心里叫苦,现在的女孩怎么这么开放。
女生见王毅红了的耳根,噗的声笑了起来,"你呀,怎么这么好玩啊!有没有人告诉你,逗你是件很有成就的事?"
王毅恶狠狠转过头来,怒视着女生,想大声反驳几句,但因为眼前的女孩姿色上好,眼神妩媚,忽然害羞了起来,一句狠话在嘴里结结巴巴的吐出:"我,我警告你,不要,拿我开完笑,小心我对你不,不客气!"气势全无。
女孩笑的更猖狂了,整个上半身都倒在王毅身上,"哈哈哈哈……你小子怎么,怎么这么可爱啊!哈哈哈哈……"
"谁,谁可爱!别乱说话!"王毅红着脸,生气道,手足无措的托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快,快给我起来!"
女生笑着坐正了身子,不为难王毅了,谁也没有看到身后走近的姜玉阳,王毅坐在最后一阶楼梯上,忽然背后一阵剧烈的痛传来,他身子前倾,扑倒在地上,姿势十分不雅,整个上午王毅的头都晕沉沉的,现在被那股力量踢到地上,身上和头上疼痛难忍 ,眼前一阵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姜玉阳!你,你踢他干什么?!"女生知道这个人是全校很有名的温暖王子姜玉阳,但此时眼前阴沉着脸,散发着煞气的男生,她却感到陌生,她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的眼神而害怕到全身发抖,一动不敢动。
姜玉阳仿佛没有见到旁边的女生,他大步走到王毅身边,用脚又踢了他一下,淡淡的说:"起来,别给老子装。"
然而趴在地上的王毅一动不动,姜玉阳内心怒气翻腾,他蹲了下来,伸手揪住王毅的头发,把他的脸拉扯起来,狠狠道:"耳朵聋了?"
王毅脸色煞白,双眼禁闭,双唇浅浅的快看不到颜色,姜玉阳那翻天的怒意忽然被铺天盖地的慌张淹没了,他立马把王毅搂在怀里,用额头量了一下,怀里昏迷的人,此时额头发烫,姜玉阳用一只手托着王毅的肩,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腿关节处,一个用力,把王毅抱了起来,临走时,回头,对一直楞在那的女生冷冷说了句:"以后离他远点。"
校医室,校医检查了一遍,从容道:"没事,他只是发了烧,可能受到外界刺激,导致大脑一时供氧不足才会晕倒,我开了药让他服下就没什么大事了。"
"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吗?"姜玉阳双手紧握着王毅的右手,脸色紧张的问。
"真不用,让他休息休息就好了,快中午了,我今天下午有事,暂时不能来,你也给他买些饭来吧,不然他睡醒身子虚弱,没吃东西会没有力气的。"校医把药留下,就离开了。
"我知道了。"姜玉阳深深的注视着躺在床上的人,伸手把他的头发撩向旁边。他知道自己做的太狠了,但是当他见到王毅和那个女孩卿卿我我的样子,一瞬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股气走了过去,踹了一脚。"对不起。"他低声说。
王毅醒来时已经下午两点了,他感觉头不疼了,就是身子发虚,他刚动一下,姜玉阳就过来了,伸手在他额头上停顿了一会,才点点头,松了口气,微笑道:"没事了,烧退了,现在感觉怎么样?想吃点东西吗?"
王毅心里有些气,把脸扭过去,咬着牙道:"不想吃!我不饿!"话刚说完,他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响了起来,给他闹了个大红脸。
姜玉阳也不笑他,依旧是那种淡然的笑,走到桌子那,拿来了一个保温瓶,语气温柔道:"我在附近的酒店买了些吃的,还是热的,我扶你起来吃吧。"
"我……"王毅咬了咬嘴唇,最后妥协了,但眼神凶狠的拒绝道:"我不要你扶!"
姜玉阳笑笑不说话,就站那,看着姜玉阳红着脸,艰难的坐起来,靠在枕头上,瞪着双大眼,狠狠的说:"好了!把保温瓶给我吧!"
"这个……"姜玉阳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校医说你起来浑身无力,所以由我来喂你吧。"
"我没事!"王毅大声说,这个满脸不怀好意的姜玉阳肯定又想作弄自己,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谁知姜玉阳忽然靠近,一把拉过王毅,搂/着/他,一只/手/伸/进/棉/衣/里,捏/上/了衣/服/里光/洁/的/腰,嘴/唇/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真的有力气吗?"
"嗯/啊……"王毅本来身子就虚,忽然被姜玉/阳/捏/了/最敏/感的地方,身体一下/子/软/了,趴/在/姜/玉阳的/肩/上,"你……变态……"话音刚落,姜玉阳温/热的/嘴/唇/就/覆/了上来,动作温柔,仿佛恋人一般,他一下就沉了下去,微/微张/开/嘴,被姜玉阳/卷/住/了/舌/头,一股麻酥酥的感觉由头皮一直传到全身,这下他什么都想不了了,乖乖的张/着/嘴,让/姜/玉阳为/所/欲/为。姜玉阳放/过/那软/热/的舌/头,轻/柔/在/牙/床/上/扫/过,引起怀里人的颤栗。他轻笑,用/牙/齿轻轻咬了/咬怀/里/人/的唇/瓣,愉快的看着王毅睁开水汽蒙蒙的眼睛,迷茫的看着他,另一只手忽然抓住王/毅/下/半/身的/重/点/部/位,坏笑道:"这么舒服?"
王毅此时此刻的脑袋很迟钝,呆呆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嗯……舒服……"
"那……"姜玉阳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王/毅/那/物/上/轻/柔/的揉/搓着,忽然一个用力抓紧,眼神凶狠的盯着王毅,嘴角勾起,道:"比和那个女生舒服吗?"
王毅皱眉,他被弄痛了,苦着脸,清醒过来,刚才那个温柔的姜玉阳根本不是他,现在这个变态才是他的真实面目,王毅咬着牙,瞪着姜玉阳,道:"我没有和她做过这种事!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是变态啊!"
"呵呵……变态?对,我要是变态,那你又是什么?一个被变态压的贱/人!"姜玉阳发狠,一个用力把王毅往下拖,把他压在身下,伸/手/扯/开王毅的衣服。
"变态!放开我!"王毅烧刚退,身体虚弱,根本不是姜玉阳的对手,他眼圈红红的,紧咬嘴唇,不肯出一点声音。
姜玉阳现在就像一只发了狂的狼,他扯开王毅的衣服,俯下身子,吻/着/身/下/人/的/脖/子,说是吻,其实用/咬/来形容也不为过,他在王毅/白/皙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咬痕,就在他把手从/前/面/那/物/转/到/后/方/穴/口/处/时,身下的人,忽然一点挣扎都没有了,就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那,姜玉阳顿住了,他抬起头来,眼前,王毅红着眼,泪水流了满脸,嘴唇被牙齿咬的渗出了血丝。
姜玉阳犹如遭受当头一棒,他感觉自己从刚才就发闷的心顿时疼了起来,他两颊的肌肉扭动了一下,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俯下身子,吻/上/了那被/咬/的/出/血/的唇,温柔的用舌头/舔/舐/着,王毅不知道姜玉阳又怎么了,忽然性情大变,他咬着牙,不让姜玉阳/进/来。姜玉阳更加渴切的/吸/允着,用/舌/头/把王毅紧闭/的/牙/齿/舔/舐/了一遍,语气似哀求般,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王毅,张/开/嘴,听话,我只想和你接吻而已,别怕,张开嘴,王毅,听话……"
最后王毅在一遍遍的恳求下,松/开/了牙/关,让姜玉阳/的/舌/头/钻了/进去,他伸手搂住姜玉阳宽厚的背脊,迎合这个吻,心里悲哀的想:谁叫自己贱呢?喜欢上这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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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章
吴辰被肖秀荣用双臂圈在柜子和墙壁的角落里,惊慌的浑身哆嗦,低着头,一句话不说,说什么呢?难道要说当初自己离开他是因为怕被发现自己龌龊的心思吗?
肖秀荣手按上吴辰瘦弱的肩膀时,发现他浑身在颤抖,才回过神来,已经找到他了,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来慢慢了解,不急于一时,他轻叹一声,放开了手,转身套上衬衫,语气又恢复平淡,道:"你现在不想说没事,等你愿意说了再说,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来。"他把衣服向下扯,发现这个衣服在自己身上不仅短了,还紧绷绷的。又弯下腰,套上裤子,谁知腰那里根本扣不上,他无奈道:“吴辰,你就不能吃胖点?”
“啊?”吴辰抬起头来,眼神惊讶,疑惑,在他看到肖秀荣身上的衣服时,才猛然回过神来,一股热气从脖子冲到脑门,一下子就变成烧熟了,红通通的,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想到,怎,怎么办?”
“噗,”肖秀荣被吴辰的反应逗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事,别急,我住的地方离这里太远了,回去不方便,我半夜还要去上班今天就在你这里休息吧,衣服应该会干的。”
“嗯……”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想到他和自己的身材不同,居然还自以为是的拿自己的衣服,都是男人,为什么能差这么多呢!
“你答应了?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肖秀荣有些意外的挑眉道。
“答应什么?”吴辰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现在才回过神来,刚才他答应肖秀荣什么了?
肖秀荣明白了,刚才这个男人根本没听清自己说的话,那就不要怪自己趁虚而入了,他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眼神认真,专注,“你刚才答应让我在你这里住一晚上。”
“啊?!……不……我,我这里……床太小了……不能……”吴辰一脸无措,额头冒汗,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住住这里?!开玩笑吧!这冲击太强了,他一下子承受不住啊!
“好吧,我马上换回自己的衣服吧。”哪知肖秀荣没有再坚持,他一脸受伤却强作无所谓的表情,又幽幽的添了句,“如果回去感冒了,半夜可能不能出勤了,哎……”
肖秀荣说完这话,就转过身了,吴辰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心脏因为刚才肖秀荣那一秒露出的伤心表情而阵阵发疼。肖秀荣只是想在这里住一天而已,这个小小的要求自己却因为私心拒绝他,实在太过分了!他咬咬嘴唇,低低开口:“你,你还是在这住吧!”
“你不用勉强自己的,我等一会衣服不是那么湿了,就回去吧。”肖秀荣背对着吴辰,脸上是得逞的笑,但他的语气却可怜兮兮的。很好,兔子拉开门栓了。他整理好表情,转头,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道:“快回屋里吧,我收拾收拾就回去了。”
“别走!”吴辰急切的伸手想拉住肖秀荣的手,哪知肖秀荣转身太快,他不凑巧的拉住了系不上腰带的裤子边,但他此时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焦急的喊道:“我不勉强!真的!你就住下吧!”
兔子终于心甘情愿的开门了,肖秀荣嘴角勾起,转过来,道:“那好,我住下了,嗯……”他眼睛向下扫了扫,继续道:“吴辰你要不要先放开我的裤子呢?”
“啊!”吴辰连忙收回手,那只手仿佛碰了烙热的铁似得,火燎燎的,“对,对不起!”
回到屋里,吴辰让肖秀荣坐在床上,自己撅着屁股把床底下放衣服的纸箱子拖出来,然后在里面翻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一套去年超市促销时送的睡衣,自己一直没有穿,因为太大了,腰那里老是往下掉。
“给,这件,你应该,能穿。”
“嗯,谢谢。”
肖秀荣弯下腰,脸离的很近,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脸上,吴辰的脸不自觉又红了,他别扭的低下头,把衣服递过去,肖秀荣接过衣服时,手指似有似无的在他手上抚摸了一下,惊的他赶紧收回手。肖秀荣愉快的笑了,揉了揉眼前细软的头发。
肖秀荣穿着那件粗糙的棉睡衣,胳膊和腿那里露出一截来,虽然大小合适,但还是短了。他靠在床上,翻着桌子上的旧报纸。看过的报纸,吴辰都会把它们整整齐齐的归类摆放好,肖秀荣拿报纸时看到旁边封面泛黄的字典,他拿起来翻开,看到第一张上熟悉的字体:吴辰,生日快乐。简单的一句话,当初自己却想了一个晚上,反反复复写了很多,最后都被放弃了,只写了六个字。呵,自己那个时候也是一个青涩的傻小子啊。
吴辰把衣服洗好,晾在外面的衣杆上,他看着滴着水的尺码大小不一样的衣服紧密的靠在一起,心里暖暖的,他朝后看了眼,从窗户里见肖秀荣正靠在床上翻阅报纸,心里松了口气,转回身,捂着嘴偷偷弯起了眼。
“中午,要吃什么?”8 吴辰捧着盆,走进来,把盆放到墙角,把有些湿的手放到裤子上擦了擦。
“嗯,随便吧,家里有什么就做什么。”
家?吴辰朝肖秀荣那看了眼,发现他神色平淡,并没有觉得刚才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也不好多说什么,走到煤气灶旁边,蹲下来,翻看塑料口袋里的菜。他皱着张脸,自己一个人住,而且这段时间王婶也会时不时的让王叔送饭菜给他,所以塑料口袋里只有一个马铃薯,一些青菜,和三个鸡蛋。这么久没见,自己也只能做一顿寒酸的饭菜。
“怎么了?”就在他苦恼之际,肖秀荣已经走近,蹲在他旁边。
他低着头,不好意思道:“我,这里,没什么菜,要不,出去吃?”
“呵呵,”肖秀荣轻笑,“你难道让我穿成这样和你出去?口袋拿来我看看。”他伸手把塑料袋拿了过来,朝里看了眼,继续道:“菜还挺多的,可以炒一盘土豆丝,一盘煎鸡蛋,和青菜汤,足够了,你去淘米,我来做菜。”
“嗯。”吴辰楞楞答道。
两人吃饭时,肖秀荣说了些这些年发生的大小事,吴辰一直低着头,默默地听着,肖秀荣说着停顿了一下,伸手抬了抬吴辰的额头,淡淡的语气中夹杂着吴辰不懂的情绪,“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改掉这个习惯啊,总是低头对视力不好。”
“嗯……”吴辰呆呆的,红着脸,看着肖秀荣,那只温暖的大手留下的触感还存在着。
肖秀荣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吴辰碗里,问:“那你呢?这些年都遇到哪些事,哪些人?有没有想过我?”
肖秀荣的目光过于灼热,吴辰想低头,又想起肖秀荣不喜欢,就眼神飘忽的望向窗帘处,舔了舔嘴唇,道:“也没什么,我爸爸死了后,我把他安葬了,就自己一个人到这个城市闯,前两年有点困难,别人都以我未成年不肯招我,”他抿着嘴笑了笑,继续道:“之后幸好遇到王叔,他们一家对我都很好,给我找了工作,还找了住的地方,然后就做了很久,直到现在。”他朝肖秀荣那里瞥了眼,发现男人此时眼神深沉的注视着自己,连忙移开视线,掩饰的笑了笑,“吃饭啦,菜,菜快凉了。肖秀荣你烧的真好吃。”
吴辰低头时,隐约听到一声轻叹。肖秀荣知道,这些年他肯定过得不好,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独自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闯荡,无依无靠,该有多无助。看着男人强装坚强,语气平淡,用三两句话诉说完,仿佛那些苦痛,困难没有发生一样。肖秀荣的心脏钝钝的疼了起来,以前不懂为什么,但现在他明白,这种痛楚叫做心疼,因为喜欢他,才会如此心疼他。
吃过饭,两人都需要睡觉,吴辰上了一晚夜班,肖秀荣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合眼过。这个小屋里只有一张床,容纳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有些挤的。这却正合肖秀荣心,他躺在床上,装作很困的样子,理所当然得朝吴辰招了招手:“过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