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王毅艰难的扭过头,看到姜玉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灯光下他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想要开口,嗓子却十分干涩。
“别说话,我倒点水给你喝。”
姜玉阳起身,走到一个破旧的黄木桌旁,用杯面锈迹斑斑的磁钢装了些热水。他走到床边伸手正要扶王毅起来,却被制止了。
“别碰我。”王毅咬牙瞪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嘶哑难听。
姜玉阳仿佛没有听到,伸手把王毅扶了起来,半拥抱着他,见男人要挣扎,他淡淡道:“别做无用功了,你现在药性还没有下来,想活下去的话就乖乖喝了水吧。”
王毅明白,只能不情不愿的喝了送到嘴边的水,干裂的嘴唇刚沾到水,就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姜玉阳轻柔的说:“别噎到,喝慢点。”
喝完水姜玉阳小心翼翼的把王毅放到床上躺好,给他掖好被子。王毅缓回神,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
“我家地下室,”姜玉阳走到桌子边把杯子放好,背对着王毅,“晚上要吃点什么?我出去买。”
“不用了,既然我醒了,等药性下了,我就回去了,谢谢你救了我。”
“啪”姜玉阳拍了下桌子,“回去?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事吗?”他转过身,脸上是冷冷的表情,“现在你还是乖乖呆在这,哪里都别跑!”
“我惹事?你到底在说什么?告诉你,姜玉阳,我王毅就算惹上祸也不会要你帮我!”王毅情绪激动,脸色发红,剧烈的咳嗽起来。
姜玉阳面色一僵,大步走上前,扶起王毅,用大手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别急,你已经躺了两天了,期间发了烧,现在才好,不要太激动。”
听着男人低沉的声音,感受着背上温柔的大手,王毅的内心动摇着,男人救了他,还这么悉心照顾他,对自己是不是真心的呢?可是他不敢再相信了,当初姜玉阳就是用一副虚伪的温柔样子欺骗了自己,让自己不知不觉掉进他设下的圈套里。王毅微微喘着气,被姜玉阳抱在怀里,心里感到悲哀,他还是那么贪恋男人身上的温暖。
过一会,姜玉阳出去买吃的,狭小的地下室里只剩下王毅一个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力量慢慢回到身体里,虽然四肢依旧虚软,但至少可以动了。王毅咬牙艰难的爬下床,还没有站稳就跌到地上。地板冰凉凉的,寒气从王毅单薄的衣服传到肌肤上,他缓了缓,再继续,两只胳膊用力,把身体撑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向前挪着,汗水顺着鬓角流下,来到桌子旁,他攀着桌角,双腿发抖的站了起来,
就在他抬脚准备向门的方向前进时碰到一个障碍物,低头一看,是一个黑色塑料袋,袋口没有扎严实,从里面漏出一团沾着血迹的绷带,他皱起眉毛,盯着那绷带上的血迹,不可能是自己的,因为他身上没有受伤,他想起昏黄的灯光下脸色异常煞白的男人,心下一惊,该不会是……
姜玉阳忙完,买了些瘦肉粥,回到地下室,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门是掩着的,他的心咯噔一下,猛地把门踹开。房间里床上只有凌乱的被子,床边的茶几歪歪斜斜,哪里见到王毅半分影子,姜玉阳顿时急火攻心,脑袋里一直绷紧的那根弦断掉了,他站在原地,呼吸急促,拿着袋子的手不停抖着,“啪”粥落到地上,溅到姜玉阳的裤脚上,然而他浑然不知。又被他逃走了,居然又让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蹲了下来,掩住脸。
“姜玉阳你蹲在这里干什么?”王毅站在门口疑惑的看着背对着他蹲着的男人。其实他有机会离开的,但是他还是舍不得,在看到那个袋子里大量的染了血迹的绷带,他的心脏生生的疼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一直拼命掩藏住的伤口一下裂开了,仿佛昨天,他们两才看过一场烟花,一起躲在温暖的被窝里温存。于是王毅决定给男人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再爱的机会。
“你没事吧?”王毅感觉男人有些不对劲,难道伤口裂了?他弯腰,慢慢靠近,忽然一直蹲着沉默不语的男人转了过来,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吓到了王毅,这个陌生的男人让他害怕的不自觉朝后退了一步,“姜玉阳你······啊!”
一只有力的苍白的手伸过来抓住王毅的胳膊,把他拖到旁边的桌子上,“哗啦”桌子上的杯子和水瓶被外力推到地上碎了一地。王毅的腰部被桌角撞到痛的闷哼一声,男人发狂了一样撕开他的衣服,张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有淡淡的血丝流了下来,王毅咬着牙,一声不吭。
“你别想逃走!老子要/操/死你!/操/死你!”姜玉阳红着眼睛,在王毅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血印子,他用力扳开王毅的双腿,猛地扯下他的裤子。眼看姜玉阳的手要触碰到那一处,王毅恶狠狠地捶着身上作恶的男人,咬牙叫道:“姜玉阳!你要是敢再做下去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啪”姜玉阳甩了王毅一嘴巴子,王毅被打的头晕眼花,鼻血流了下来。姜玉阳阴森森的趴在他耳边道:“不原谅也没关系,反正你是逃不了了,我要慢慢把你两条腿和两只胳膊打断,再用链子把你拴在这个地下室里。让你一辈子都呆在我身边,哈哈哈哈······”
“神经病!”王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身体因为害怕剧烈颤抖着。自己就是犯贱,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这个男人。
姜玉阳缓缓抬起王毅光滑的大腿,把身体挤了进去,“这句话你说对了,我就是神经病,哈哈哈,被一个神经病上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爽啊?贱/人!”
王毅咬牙,眼泪流了下来,一个用力踹到男人的腰部,男人弯腰,痛的皱起了眉。王毅见机推开姜玉阳跑到床边,捡起地上的剪刀,举到身前,戒备的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
姜玉阳白色的衬衫渗出血迹,有鲜红的血液从腰部流出来,滴在地板上。王毅看到地上一大滩血,心里又害怕又担心,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姜玉阳仿佛没事一样,他爬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朝王毅走来,血液流了一条红红的杠子,他微笑的看着王毅,嘴唇苍白,温柔道:“蛇儿,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就给我抱抱不好吗?”
王毅不知道姜玉阳究竟是怎么了,全身颤抖着,泪流满面,咬着嘴唇拼命摇头,慢慢朝后退,带着哭腔道:“姜玉阳,我害怕······你不要·····过来······你把伤口包扎一下好吗?你别这样······我害怕······”
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能看到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姜玉阳,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放松警惕,这时姜玉阳忽然冲了过来,抓住王毅的手,把剪刀抢过来,扔到旁边,一个用力两人倒在床上,王毅一瞬间大脑空白,男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让他全身的汗毛立了起来,他忽然剧烈的挣扎着,绝望的叫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姜玉阳!你个疯子!不要让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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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卫- 四十六-近现代文-
第第四十六章
姜玉阳一震,仿佛受到很大的刺激,他愣愣的停在那,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出如孩子般无助的光。眼前的男人带着恨意的眼光在他心脏上开了一个口子,血淋淋的,让他难以呼吸。为什么他那么爱着男人,男人却一次又一次逃离自己?为什么就不肯接受自己?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他无法理解。对于姜玉阳来说,像这样爱一个人这么多年是他坚持的最久的事,他花光自己所有的勇气和心思,却发现男人依旧决意要离他而去。
王毅感觉脸上有温热的液体从上方落下,一滴两滴,他睁开眼睛,看到撑在上方的姜玉阳,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血红的眼里,有泪水争前恐后的流下来,王毅的心生生的疼了起来,他从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姜玉阳:沾满血迹的衬衫,凌乱的头发,布满血丝的眼睛,惨白的脸色和满面泪痕。王毅知道自己不该再为这个变态感到心疼,可是人就是这么犯贱,无论是过了五年还是十年,当他看到这样的姜玉阳时,他的心脏还是会为了他而疼痛。
“我们不要互相折磨了好吗?姜玉阳,你放我走吧。”王毅看着眼前的男人祈求道:“算我求你了好吗?”
姜玉阳咬牙,用袖子狠狠擦掉眼泪,哽咽着俯下身子吻了下去,呢喃道:“想要我放你走·····不可能!”明明这么凶狠得一句话,说出来却那么绝望痛苦。
王毅微张着嘴接受着这个绵长的吻,混着两人的泪水,异常苦涩,就像他们之间的这段畸形的感情一样,虽然痛苦却谁也不愿放下,也无法放下。
姜玉阳的手从王毅光滑的后背抚摸下去,伸进内/裤/里,用手指探到后/穴/,猛地/塞/进一根手指,因为没有然后润/滑,王毅痛的咬住嘴唇,闷哼一声,姜玉阳见他这么痛苦,就/抽/回了手指,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另一只手/握/住王毅前面的/物/事,有频率的,摩/擦着,王毅仰着头喘着气,拼命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在降近/高/潮/时,忽然感到那一处被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包/裹住,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用手推着姜玉阳的头,/释/放了出来。
姜玉阳没有被推开,白/色/液/体/大/部/分/射/到了他的嘴/里,王毅回过神来,恶狠狠道:“变态!”姜玉阳呵呵的笑了起来,沾/着白/色/液/体/的/嘴/角/勾起,在昏黄的灯光下异常妖/艳,他张/口/把/嘴/里/的/东/西/吐/到/手/上,揽过王毅的腰,伸/手/滑/进他的/内/裤/后面,动作温柔的扩/张/着/后/穴/,想凑近要/吻/王毅,却被避开了,他猛地用力扯住男人的头发,把他的脸揪过来,狠狠地吻了上去,这个吻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如野兽一般,带着霸道的占有/欲/,侵略着不属于他的领土。
王毅被迫接受着这个吻,他的舌头被/大/力/的/吸/允/着,麻/麻/的/疼/着。下/身/已/经/被塞进/了/三/根/手指,涨/涨/的,他不舒服的挣扎着,却被姜玉阳紧/紧/箍/住/腰/身,动弹不得。
“唔·····姜玉阳······恩啊······别别这样了·····啊!”姜玉阳猛地咬了一下王毅的/舌/头/,王毅痛的缩回去,却又被纠缠上,男人的/舌/头/温/柔/的/舔/舐/着被咬的地方,仿佛刚才作恶的人不是他。这时姜玉阳/抽/出/了/手/指//,没有征兆的/插/了/进/去。
因为没有润/滑/剂/只是/用/了/精/液/里/面/还/是/干涩,两人都不好受,王毅疼的眼前一阵一阵黑,发出抽泣声,姜玉阳皱着眉,用手抚摸着王毅的背,一遍一遍的安抚他。在王毅刚缓过来时,姜玉阳一/咬/牙/全/部/进/入/了/,王毅睁大双眼,环住男人背的手指屈起,指甲陷入肉里,姜玉阳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吻/了/吻/王毅汗湿的额头,温/柔/的动了起来。
地下室里回荡着床吱呀吱呀的声音和男人/压/抑/的喘/气/声,王毅感觉自己在一片虚空里摇晃着,没有一点依/附,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那么温暖,他的眼泪落了下来,在/高/潮/来临时,他听到男人在他耳边低喃道:“蛇儿,你不要逃了,让我用以后的时间来······对你好······对不起,我爱你。”伴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结束一股/热/流/释/放/在/王/毅/身/体/里。王毅/被/烫/的/身/子/一/抖,软倒在床上。
他脑袋里此时此刻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耳边回放着男人最后一句话。回过神来,王毅内心震撼着,哑着嗓子问道:“姜玉阳……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然而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没有丝毫反应,王毅不知所措的推了推姜玉阳,却碰到一手黏黏的液体,他把手伸到眼前看到鲜红的血液。
“姜玉阳!”王毅撑起身子,姜玉阳的身体软软的朝旁边倒去,他定睛一看,眼前的情况让王毅几乎快要停止了呼吸,姜玉阳的衬衫腰部已经被血液染红了,王毅伸出发抖的手捂住伤口,张开嘴想要呼喊男人,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仿佛的了失语症。他不知所措的朝四周搜寻着,忽然看到靠在墙边的椅子上有一个医药箱,应该是姜玉阳之前拿来暂时包扎的。
王毅软着腿爬下床,却不想“砰”的一声跌倒在地上,膝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寒的疼着。他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咬牙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朝椅子走去,那一处被撕扯开,/血/液/混/着/白/色/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到/地/上。没走两步就摔倒,王毅此时头晕目眩,身上到处疼着,但是胸腔里有一股强烈的情感支撑着他向前进,短短的距离,王毅花了很久的时间。
他赤/裸着双腿跪在地上,打开医药箱,咬牙把姜玉阳的衬衫撕开,还好伤口不深,只是因为动作幅度大,扯裂开了,流了很多血。抖着手包扎好了,伤口终于不再流血了,王毅才松了一口气,身上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走,瘫软在地,上半身趴在床上,一只手紧紧抓住姜玉阳温热的手指,昏睡了过去。
王毅醒来时躺在一张松软舒适的大床上,他发了会呆才缓过神,猛地坐了起来,朝四周寻找着,却没有见到姜玉阳的身影。“姜玉阳!姜玉阳!”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回荡,他失了魂一般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床边的桌子上摆放着跌得整整齐齐的换洗衣服,王毅掀开被子,发现身体已经被洗干净了,他光着脚走到桌子边,拿起衣服,一张纸飘落下来,他弯腰捡起,纸上是姜玉阳龙飞凤舞的字,看到最后一句话,他?4 僖惨种撇蛔《琢讼吕矗薹ㄗ灾频目蘖耍劾嵋坏我坏温湓诠饨喾⒘恋牡匕迳稀?br /> “你不要总是跟着我好不好!很烦人啊!”马旭愤怒的朝面前的男人吼道,他这几天一直在找无故消失的王毅,累得要死要活,心情也十分低落,可是这个死人脸还天天跟着自己,招人烦。
梁博推推眼镜,依旧那张面瘫脸,淡淡道:“找了这么久了,你先回去睡一觉,明天再找。”
马旭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走上前,揪住梁博的衣领吼道:“你知道什么!王毅已经有三天没有回来了!我要是睡觉了,错过找到他的最佳时机怎么办!我·····”
他的眼圈微微发红,他想起以前和王毅一起喝酒彻夜长谈时,王毅和他说:“我现在算是孤苦无依了,这个世上就只有我一个人,要是哪天我死在家里,肯定尸体腐烂了,别人闻到臭味才会发现我,哈哈哈哈”
虽然男人脸上是笑着的,但是他能看出来,那是一种孤独的情绪。马旭从小到大脑袋里也没装过几点墨水,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就红着眼圈说:“放心,我肯定我帮你收尸的,不会让你腐烂的太厉害!”
他一本正经的说完,还觉得自己说的实在太煽情了,都把自己给感动了,可是对面的王毅忽然“噗”的一声笑了,越笑越大声,“哈哈哈,马旭你这个小子怎么这么逗呢!”
王毅的笑声仿佛还回响在耳边,马旭的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哽咽道:“要是,要是他的尸体腐烂了我还没有找到他,他肯定会难过的·····”
看着哭的这么伤心的男人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哭笑不得,梁博无奈的揽过马旭,紧紧抱住他,温柔的抚摸他细软的头发,放软声音道:“好好好,我们再找一会好吗?一个小时后再回去睡觉,明天我会叫人帮忙找的。恩?”
马旭哭的正伤心,被梁博按在胸膛里还抱得这么紧,差点把他闷死,正要挣扎着,听到男人的话立马仰起头道:“真的吗?你要帮我找?”
“恩。”
王毅蹲在马旭家门口等了好久才看到两个身影在黑暗中过来,根据身形看出来是梁博,这个小子不是说和梁博不来电的吗?他偷偷躲在柱子后面,等马旭和梁博告别后,梁博的车开远了,他才走出来。
“你和梁博搞上了?”
马旭正撅着屁股拿钥匙开门,冷不丁听到这一句,吓得面如土色,脑袋和卡壳的机器一样,一格一格的转过来,当他看清昏暗的灯光下王毅惨白的脸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扑过去抱住王毅,和杀猪一样吼道:“小毅毅你死的好惨啊~对不起我还没有找到你的尸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赶在你腐烂前找到的!你就安心的去了吧!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