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
☆、裸.体
楚扬看着程勤大摇大摆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药店,然后在车里四处找得心应手的物件。
搜索半天,除了车后座放着几个棉布公仔做装饰用的外啥都没有,楚扬拿起一个捏了捏,软呵呵的,不知道是不是程勤日常撩骚用的,自己旁边就一塑料袋,里面原来装的包子,这时候就剩一空袋儿,包子全让他包圆儿了。
楚扬又爬到副驾驶上打开车斗,里面除了一个速写本,几枚糖果,空空如也。
楚扬随手翻翻速写本,看轮廓是一副人物画,车内太暗看不清细节,他顺手往嘴里填了一颗糖,又坐回了原位置。
程勤看上去挺横,也就那张嘴牛.逼,真干架就是个绣花枕头,楚扬画画没灵感的时候不是跑步,就是跟体育系那帮哥们儿练散打,虽然脚受伤了,也不一定能吃了亏,就当玩象棋让他一个“车”,静观其变吧。
程勤从药店里面出来,手里掂着一兜东西,他没有去驾驶位,而是直接朝楚扬的后座走来。
太没节操了,难道要在车上开搞吗!
楚扬将糖果咬得嘎嘣响。
程勤解锁,一脚踏进来,刚要说拖鞋,脸门面就被一个不明物体击中,接着被人用力一拽,脑袋直接扎后座上,疼得一抽一抽的,然后就看见骑在自己身上的楚扬。
“你,你干什么?”程勤被突如其来的人身攻击弄的一脸懵.逼,下意识挣扎,谁知道小孩儿力气挺大,估计抗玉米面不是瞎逼逼的,加上他脑袋懵着,最后身体反抗不了,只嘴上逞能,喝道:“你他妈给我下来!”
楚扬掐着他的脖子,“你还要不要脸!”
“你丫五行缺心眼吗?”程勤心里多透亮,将手里的袋子扔到楚扬怀里,气急败坏道:“看看我买的啥!”
袋子里的东西散了一车,正红花油、云南白药、扶他林、正骨水、狗皮膏药冰袋子,还有绷带。
“你,”楚扬有些傻眼,语无伦次捧着瓶瓶罐罐说:“你,不是囔囔买,买……”
声音越来越小,楚扬真没想到程勤会这么好心,嘴上不靠谱满嘴跑火车,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流氓话,竟然会雪天跑小半座城来给他买药水,还那么……齐全。
“还不滚下去!”程勤声音冷得跟冰碴子似的,抬胯向上顶了一下,“您还准备车.震玩骑.乘吗?”
楚扬麻溜下来坐到旁边,小声说:“对不起,你刚才的玩笑话我当真了。”
程勤哼笑道:“什么玩笑话?买套.套干你么?”
楚扬咬着下唇不说话,鼻子呼出的气息有些粗。
程勤懒得理楚扬,坐起来的时候一手杵到装包子的塑料袋里面,摸了一手油。
程勤抬手,“包子呢?”
楚扬说:“吃完了啊。”
“吃完了?”程勤看看楚扬的肚子,那里平平的,“你属饭桶的么?”
楚扬无辜地说:“你刚才说吃完也没有关系的。”
程勤:“……”
程勤将手上的油放到楚扬的身上厌恶地蹭了蹭。
他觉得脑袋有些充血。
他觉得楚扬是真的二。
他觉得楚扬就是傻大个。
所以,他觉得楚扬像温文泽。
他是什么时候瞎的?
等着红灯,程勤风平浪静看着计时器,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方向盘暴露他此时内心的暴躁,他撑着额头,这一晚上闹心的,作孽啊。
又过了俩红绿灯,程勤一个转向,到了安河别苑。
“下车。”程勤开了后备箱,“箱子拿着。”
楚扬下了车,一瘸一拐连蹦带跳从后备箱把箱子拎出来。
程勤打个转向,招呼也不打自顾倒车。
转弯的时候,扫一眼楚扬,发现傻大个直愣愣站原地。
程勤有种不祥的预感。
程勤决定扬长而去。
车子开出小区,程勤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滴滴”声响彻夜空,突兀且空旷。
折回去的时候,傻大个依旧站在原地。
是了,他钥匙在宿舍来着。
车灯照着小孩儿,只见他的鼻子脸蛋冻得通红,只是双眼依旧清晰透彻。
这小崽子是专业装可怜的吗?
程勤开到楚扬身旁,降下车窗,冷冰冰地说:“上车。”
楚扬吃惊地看着程勤,“不用麻烦了,我去小旅馆凑合一宿。”
“上车!”程勤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他面对颜值高的人有时候脾气挺好的,但是不包括被开瓢的状态下。
楚扬灰溜溜上了车。
要不是温文泽的外甥。
程勤想。
车子开了一会儿,楚扬问:“程叔叔,咱们去哪儿?”
“你叔叔喊挺溜啊,”程勤哼笑,又说:“去我家。”
楚扬:“……哦。”
程勤说:“放心,我不会对一个饭桶怎么样的。”
楚扬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程叔叔,我就是,我就是分不清你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程勤哼了一声,“你听话不听音吗?”
楚扬说:“我们乡下人就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程勤挑眉,“呵?您那意思就是我们城里人都属蜂窝煤的,浑身都心眼儿呗?”
“不是,我没有那意思……”楚扬忙摆手,可算是解释不清楚了,于是安静的坐好,不说话了。
程勤那嘴就是修得千年的狐狸精,而楚扬还是只纯情的绵羊,跟他耍嘴皮子,这不是上杆子找吊打吗!
程勤从后视镜看看小孩,一脸郁闷的样子还是有点可爱的。
程勤从国外回来后,就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三居室一厨一卫,外加一个独院。
程勤在玄关脱了外1 套,钥匙扔到鞋柜上,程勤说:“你先去那边坐着,我先洗澡,你再洗,一会给你上药。”
楚扬点点头,“你头,能沾水吗?”
程勤懒得回头,说:“管好你自己吧,小瘸子。”
楚扬撇撇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客厅放着懒人沙发,下面垫着米色长毛地毯,坐着踩着都很舒服,失眠的人窝进去保准儿一夜好梦。
浴室传来哗啦的水声,楚扬转头看过去,发现隔断推拉门是透明的,稍微带点磨砂,刚开花洒没有水蒸气,程勤在里面脱衣服,楚扬看的一清二楚。
程勤拉开门伸出半截小臂拿香皂,楚扬一激灵,连忙扭过头
心脏扑腾扑腾乱跳。
房子一面是弧形的落地窗,窗外是院子,院子一角搭着简易小亭子,旁边还有一棵树,具体什么树天黑看不清。
院子里面影影绰绰的,楚扬有些泛鸡皮疙瘩,就拉上了窗帘。
楚扬恭恭敬敬站了一会儿,程勤家的奇葩装修风格让他不由自主打量。
书房的门是透明玻璃,关不关没差,屋顶贴着很多大触的漫画,上面的签名不知道是真是假,一面墙上面镶着镜子,大的有些变态,楚扬不禁怀疑程勤在书房装面大镜子是不是脑子有病,最不和谐的是这间极具现代化脑抽风格的书房竟然放着古香古色的多宝阁,上面一水的钧瓷,做工精细,件件适合收藏。
楚扬想了想,程勤倒是跟舅舅有志同道合的兴趣。
让楚扬疑惑的是,明明是书房,角落却有两排衣服,他随手扒了扒,上面挂着奇装异服,有校服、和服、红棉袄绿棉裤、护士服、民国军装、飞鱼服、女仆装……
甚至还有一条豹纹丁字裤和皮鞭!
楚扬连忙回到客厅,看着客厅中央的布袋大眼瞪小眼。
客厅连个像样的沙发都没有。
楚扬四处张望,准备找个凳子。
推开一扇磨砂玻璃门,打开灯,屋子蓝色主题的装修风格让楚扬感觉好像置身于大海。
屋子里铺着白蓝相间的绒毛地毯,弯弯绕绕好像镶着一条多瑙河,墙面贴着船帆图形的壁纸,房顶挂着月亮样样式的卧室灯,四周用麻绳挂着若干创意花瓶,瓶身圆形的里面是微景观,长条形状的插着绿萝。
房间的正中央,榻榻米样式的圆床上面闲散着好多毛绒玩具,细看均是同一类型,都是兔子头,上面绣着各种样式的表情,榻上散落着几本漫画杂志,横七竖八,随心所欲。
楚扬慢慢蠕动过去,爱不释手地摸着那些萌物。
淡蓝色的被子,布料质地柔软,楚扬张开双臂,扑到床上,整个人扎进被子里,闻到了太阳的气味,他蹭了蹭便勾起瞌睡虫,眼皮越发沉重。
程勤的床,简直就是舒服的往死里折腾!
楚扬心里美滋滋的,眼皮儿正打架的时候,自己的屁股被人扇了一巴掌。
程勤火冒三丈地喝道:“给我起来!!”
楚扬跟装了弹簧一样弹了起来 ,还没坐稳,就被程勤薅住领子从床上拽下来。
楚扬瘸腿着地,疼痛使他重心不稳踉跄后退,慌乱之中朝程勤胡乱抓。
虽抓住东西了,可是最后依旧摔在了地毯上。
等楚扬意识到手里抓着的是浴巾的时候,他猛然抬头,发现程勤正脸色铁青的盯着自己。
楚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
程勤一丝/不挂,头发上还挂着水珠,顺着锁骨,胸肌,腹肌,还有那儿,落进地毯里毫无声息。
楚扬整个头颅“嗡”一下,就像一瓶可乐从高处摔落,打开盖子的那一刻,里面的液体“哗”下子全部喷发出来。
他头一回发现,眼前的男人,不仅帅,而且好性感啊。
楚扬连忙捂上双眼,手指却不由自主分了岔。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提醒一下,莫要站错CP,很痛苦的。
☆、纯情
程勤淡定地从地上拿起浴巾围上,“甭捂了,看了这尺寸够让你自惭形秽一会儿了。”
楚扬放下手,低头脸红脖子粗,小声嘟囔,“这可不一定。”
程勤懒再抬杠,踢了踢他的脚,说:“去洗澡。”
“对不起,乱闯你的房间了,”楚扬费劲站起来,金鸡独立跳到门口扶着门框,“我就是看看我睡哪?”
“就睡客厅地毯上,有地暖,不冷。”程勤抱了一床被子,还有一套换洗的衣服,越过他走到客厅全盘扔到布袋沙发上,“衣服太脏了,先穿我的。”
“哦。”楚扬应了一声,蹦着去浴室。
“哎,小孩儿,”程勤叫了一声楚扬,抓着他的领子,警告道:“要不是看你是文泽的外甥,刚才我就揍你了,知道吗?”
“对不起,看上去太舒服了,没把持住。”楚扬看着他胸前两点,喉咙有些紧,挠了挠头,转移目光。
程勤松手,说:“从上面做/爱更舒服,要试试么?”
楚扬震惊了,脸都要炸了,“你有点节操好吗!”
“真是容易当真啊,”程勤翻个白眼呵呵两声,转身回卧室,“先梦会儿吧您!”
楚扬:“……”
这一夜折腾的,等程勤醒的时候已经上午9点多了,出来的时候看着呈“大”字形的楚扬着实一愣。
小孩儿胳膊腿儿都露在被子外面。
房间的窗帘都合上呢,所以屋子里并没有很亮,程勤走过去,看看小孩儿的脚,年轻就是好,上点药,一晚上就消肿了。
可他这脑袋还疼呢,要不也不至于醒那么早。
小孩儿微微张着嘴,露着一点门牙,唇色恢复红艳艳的,像被谁嘬了似的,睡着的样子没有醒的时候愣头八脑的,看上去很乖。
程勤看了一会,伸出手指隔空勾勒了一下小孩儿的眼角,睫毛浓密纤长,好像画了美瞳线。
他扯了扯嘴角收回手指又看了半饷,随后站起来打哈欠伸懒腰。
楚扬睁眼的时候,正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伸展着四肢,心想宿舍里的谁啊,背影好帅。
程勤回头,正看见楚扬一脸说不上来的表情,哈欠打到一半,问:“哎,会做饭吗?”
楚扬起身揉揉眼睛,“会。”
程勤搓搓脸,“帮忙做个饭吧,我脑袋疼,饿的疼。”
“啊?”楚扬傻不啦叽应一声,后来明白了意思,连忙起身,“哦,行啊,你想吃什么啊?”
程勤嗯了半天,叹气道:“要不你还是先去厨房看看能做什么吧。”
“哦。”
楚扬掀开被子,露出纤长结实的身体。
他就穿了一条平角内裤,包着中间鼓囊囊的一团。
程勤一愣,乐了,“哟,知道住一基佬家,还敢脱这么干净,胆儿挺肥啊,”他吹了一声口哨,“行,大侄子,挺有料,可以啊。”
楚扬对自己的身材还是比较满意的,他自幼身体不好,姥爷从来没有让他疏于锻炼,甚至还拿他开练。他低头摸了摸自己腹肌,又撇到程勤那儿看了看,似乎要透过轻薄的布料做比较,不过眼睛再好也不是B超透视眼,他说:“还行吧。”
程勤到不客气,对于一个GAY来说,楚扬的身材是非常秀色可餐,于是上前摸了两把,“挺结实啊。”
楚扬:“……”
程勤摸完之后去洗漱,留下傻眼的楚扬站在原地,顶着一张通红的脸。
楚扬心想,我是不是被调戏了?
楚扬打开冰箱冷藏箱扒了扒,牛奶,啤酒,还有半盒鸡蛋,冷冻箱里面摆放着切好肉块跟宰好的带鱼,又翻翻柜子,整整齐齐摆放着玻璃瓶,款式一样,方瓶软木塞。
红豆、绿豆、大枣、薏米、燕麦、黑豆、芸豆、小米……
楚扬挠挠头,程勤是一个具有很严重强迫症的人。
楚扬淘了淘小米下了锅,又接了一锅水煮了四个鸡蛋。
哎,这早餐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小米粥再加点红糖基本可以坐月子了。
“叮咚——”
门响,正开锅,楚扬转小火慢熬,一瘸一拐出去开门。
刚到门口,程勤已经开了。
进来一个男人,一头黄色卷发,穿着皮夹克正从玄关处搓手焐耳朵。
“冻死了,冻死了。”男人甩掉鞋子,正要进屋。
“带鞋套。”程勤冷冷的说。
“我脚很干净!!”男人抗议,看见程勤的头愣一下,“哎?你这什么造型,印度阿三啊?”
“要么带上,要么出去。”程勤靠着墙,懒洋洋地下命令。
男人撇嘴,不情愿的带鞋套,“程小勤,洁癖还是十年如一日啊,干脆你放一瓶酒精在门口得了,来人都消毒……咦?”
男人这才看见楚扬,见他穿着程勤的衣服,不怀好意地眨眨眼,“哟,改养/成了吗?”
“滚,”程勤皱眉,没好气地说:“温文泽的外甥。”
“卧槽,家庭伦理啊!”男人贱兮兮滑到楚扬跟前,握住他的手,哭天抹泪,就差一手绢儿,“小可怜,乱/伦没有好结果的,不如跟我……哎哟!”
程勤一把掌拍到了男人的脑袋上,喝道:“张建国,你要是再满嘴喷粪,新书就别指望出版了!”
“啊啊啊啊啊——”张建国一个箭步跳过去捂住程勤的嘴巴,“程小勤,说好做彼此的天使呢?不是说好不叫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吗?”
楚扬抓抓头,不以为这名字有多土,到是具有时代意义,便插话道:“建国挺好的,我姥爷就叫这个名字。”
程勤挑眉,这算是实力补刀么。
不过张建国倒是没有那么多心思,或者说是少根筋,感动的都要落泪了,树懒一样勾着楚扬的脖子,说:“哎呀,小天使,还是你暖心,来,么么一口。”
楚扬吓一跳,拿手挡住张建国往后退,整张脸红透了,僵硬地说:“请自重。”
“我的天,”张建国惊呼,松开楚扬,一脸懵逼地看着程勤,“程小勤,你上辈子是愚公吧,这辈子还能捡一纯情小处男,有生之年不死之前,太神奇了。”
程勤挑挑眉毛,笑着问楚扬,“你是处/男吗?”
楚扬摸摸鼻子抿着嘴,尴尬癌要犯了。
“我去看看锅,米汤要好了。”楚扬转身回到厨房。
“啧啧啧啧——”张建国拿胳膊顶顶程勤,“纯情人/妻型的啊,好好把握哦。”
“扯淡,说了是温文泽的外甥。”
“那不正好,长的有点像,可以当替身嘛!”
“滚!人渣!”程勤踹他一脚,转移话题说道:“着急忙慌的干什么?有事说事,没事滚蛋,闲聊打屁找安森去,他属唐僧的。”
张建国推着程勤进了书房,哭丧着脸说:“我小说封面要黄,那个画手联系不到了。”
程勤捏捏额头,不紧不慢地说:“找安森,你是他全权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