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他的话,连他这个人,都是可笑的!
他拿什么,凭什么去跟人家的心尖儿争呢?还大放厥词,说出这么不要脸下贱的话。除了作践自己,他威胁不到任何人。
“乔……”
“别,不要说了。”乔涵抬手打断男人的话,他已经知道结果了,不需要对方再来自己心上踩一脚。
他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又好似解脱般,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慕野,你放过我吧,咱们到此为止。以前是我一厢情愿纠缠你,也给你带去了不少困扰。现在好了,咱们两清,你爱谁谁去,我受不起你。”
平静下来的乔涵比暴怒时更让慕野心慌,这意味着乔涵说的不再是气话,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他徒劳的想要开口解释,但看着乔涵灰败的神色,哆嗦着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慕野,咱们好聚好散吧。”他自嘲的笑了声,转身进电梯。
“乔涵——!”慕野终于慌了,那一刹那,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把男人留下,否则,再无挽留的机会!
身后劲风突起,乔涵尚来不及回头,慕野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顺势接住男人软倒下的身体,凝视着男人熟悉的五官,默默收紧手臂拥在怀里,良久,闭上眼,低唇在他额间印下一吻:
“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离开。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有机会,可以想尽一切办法补偿你,挽回你。可你这性格,一旦离开,便是再难回头。
所以,我不能让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经常逛微博,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我聊天哒。不过,不能再套我的剧情了O_o都快被你们剧透完了哼~
☆、他后悔了。
夜幕降临,乌云密布,天空中闷雷炸响,入夏以来的第一场暴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慕野当时心急慌张,下手失了力道,乔涵到现在还没醒。
他坐在床边守着,骨节分明的手指细细描绘男人的眉眼,即使看一辈子,也不觉得腻烦,他安静的样子比平时乖张的模样好看多了。
他捧起乔涵的手,放在唇边亲吻,细细摩擦男人柔软的掌心。
这是一双绘画的手,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指腹饱满,唯一不协调的是对方把指甲刻意修剪成了三角状,抓人的时候特别疼。
这就是他的乔涵,总是肆意妄为,还有着奇奇怪怪的小习惯。
静谧的环境下,电话突然响起。
“阿野,我晋级了!”秦思在那端欣喜的告知他这个好消息,“阿野,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肯定灰头土脸的回去了。”
这在他意料之中,毕竟秦思的实力摆在那,上次是发挥失常。
“恭喜你,决赛最后一拼。”
“嗯!我一定要成功!”秦思充满斗志,今天评委们都很看好他,他出线的几率很大!
过了会儿,秦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个……你把乔涵怎么了?他没来……”
慕野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不太想跟秦思讨论这个话题,便说:“没什么,你不用管。我在XX酒店给你开了房,这段时间你先去那住吧,等决赛结束后再说。”
秦思抿着唇不发一言,他冒着暴雨顶着外套,站在楼下静静的抬头看去,十六层的那一户亮着灯。
“我现在把地址发给你。”
“好。”秦思答道,复追问:“我……还想去那间画室……”乔涵家的那间大画室,就像一个藏着宝藏的宝库,盛着创作者多年的心血,他能从中吸取一点点也够用至极了。
慕野沉默了几秒,才说:“那我明天把钥匙给你送过去。”
电话那端没吭声,慕野正准备挂时,对方突然说:“我在楼下了,我上来拿吧。”
时针指向晚九点,乔涵醒来时后颈非常痛,压迫的他有点恶心想吐。短暂的不适过后,慢慢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
姓慕的居然敢阴他!秦思晋级就那么重要!为此不择手段……
他满心怒火的跳下床,却发现自己一件衣服都没穿,手机钱包全部都不见了,他气得要抓狂,随手扯了件长风衣披上了。
***
“你怎么搞成这样?”
门一打开,慕野就深深皱起了眉,去浴室抽了条浴巾递给秦思,青年全身几乎湿透了,头发还在滴答滴答的滴水,站在门外瑟瑟发抖,脚下聚了一小滩水渍。
秦思淡淡笑了笑,接过浴巾擦拭头发裹在身上:“刚走到小区不远,就突然下暴雨了,我也没想到雨下的这么急这么大。”
慕野本就为乔涵的事情心下烦闷,此刻看到秦思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更是心烦意乱。
“我……我待会去酒店住吧,我能先收拾几件衣服吗?”
秦思斟酌着慕野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征求他意见的模样,令慕野更为烦恼自己的犹豫不决。
他错开身,让秦思进屋,然后将门反锁。
“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别淋感冒了。”
秦思注意着他的举动,心头升起几分不安,踌躇许久才问:“他……在这里?”
慕野步伐一顿,看向自己的房间,‘嗯’了一声。
“现在还没醒,你……洗好了我送你去酒店。”
乔涵没想到自己刚醒,就偷听到两个白眼狼背地里的‘甜言蜜语缠绵悱恻’,顿时心肺都灼烧起来了,他眼前一阵发黑,堪堪扶住门忍了几秒,才控制住头脑的眩晕。
他家的钥匙,这个贱人还有什么资格拥有?又有什么资格把他家的钥匙给其他人用?
画室是他家的,画也是他画的,这几个白眼狼是有多不要脸,关系都破裂到这一步了,居然还想着从他这里挖取最后那一点儿好处!
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都不放过!
也许是刚才扶门的动静有点大,外面人的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
慕野压下心中的不安,站定在门外,敲了敲,问:“你醒了吧?”
里面的人没有回答,他却自顾自的想要解释:“外面下大雨了,秦思淋湿了,来……换件衣服,待会就走。”
乔涵捂着额头深吸几口气,告诉自己要放松,不能再发火了,否则前段时间找赵医生治疗全白费了。
可慕野就是那怒火的源头,看到他,听到他说话,都让人难以忍受,更别提他还带着最让乔涵痛恨的秦思在他面前晃悠,这不是逼着他动气吗?
慕野在门外站了片刻,一抿唇:“你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乔涵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慌张,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而脆弱的样子,他没有资格看到他这个样子,他的脆弱,只会展现给自己最爱的人。
慕野,他不配。
眼角余光瞥到书桌下有根棒球棍,他来不及细想,便冲过去将那根棒球棍从桌子底下捞了出来。他身边什么都没有,潜意识又想维护自己的尊严,只能依靠外物来求得安全感。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看到慕野,可他也知道,对方一定会进来,而且是堂而皇之的态度坚决的。
他不知道慕野阴他,然后把他手机钱包收走是什么意思,但绝不会是好事,姓慕的这混蛋什么都做得出来,尤其是对他狠心,就算这男人口口声声说爱他补偿他,他也不敢再相信这个人了。
秦思已经晋级决赛了,他一定要在最后关头把他给踩下去,给这两个贱人一个狠狠地教训,让他们站得越高,跌的越狠。
所有对不起他乔涵的,他都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
门开了一条缝,乔涵握紧了手中的棒球棍,站在门后伺机而动。也许是太过紧张,脚后跟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一声轻响,慕野推门的手一顿。
几乎是在乔涵棒球棍挥过来的一瞬间,男人身法敏捷的后退一步,攻势凶猛的棒球棍堪堪从鼻尖掠过。
慕野心下又惊又怒,愤怒于乔涵居然对他下这么狠的手,几乎是要置他于死地。同时心中又涌起可怕的惊慌与悲凉,两人曾经那般甜蜜,如今却像仇人一样见面眼红。乔涵爱他的时候能把人宠到天上,恨他的时候可以翻脸无情,伤的人体无完肤。
他面上一闪而过的痛苦快的让人看不清,极尽夜色的双眸专注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逼着自己问:“你想杀了我?”
乔涵一击不成,立马再次挥舞着棒球棒扑上去,大声叫嚣以掩饰心底的难受:“杀你算什么,我巴不得你跟那个贱人一起死了算了,否则难以解恨!”
慕野心口一窒,恨不能将乔涵那张恶毒的嘴巴撕碎,拳头松了又紧,也就是这一晃神的功夫,被棒球棍狠狠的击中了左肩,不可避免的撞在了墙上,半边身体都麻了。
乔涵……就这么恨他……
比起肩上的痛,他的心更是在流血。
真正打中慕野了,乔涵的心里却没那么解气畅快,反而是犯贱的心疼,恨不得甩自己两嘴巴子,叫你犯贱!
他用力丢下棒球棍,敲击声似在两人的心上跳动,烦躁的捋了一把凌乱的头发,不想再跟这个男人做无意义的争斗,反正结果不论怎样,他在感情上都输的一败涂地。
推开慕野,大步往外走,在桌上沙发上到处翻找自己的手机钱包,“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慕野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看他烦躁的翻找,什么也不表示。
乔涵气得狠狠踹了一下茶几,凶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最烦这种三句话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说多少吼多久都是对着一团棉花,提不起劲,人家压根不理。
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他困兽般转了几圈,被慕野沉沉的目光逼得挠心挠肺,还不如爽快的干一架。
找不到干脆不要了,他泄愤的摔了一个小花瓶,大步往门口走,却在拉门的时候又遇到了阻碍,门被反锁了。
***
乔涵满腔的心火再也控制不住,“慕野,你一定要跟我玩阴的是吧!”扑过去狠狠揍了男人一拳,随即一发不可收拾。
他像一只被困在囚笼里的猛兽,逼急了逮住饲养人狠狠的撕咬,大有要将对方生吞活剥的架势。
乔涵手不够用,拳头打疼了,就抓起什么砸什么,拽着慕野的衣领怒骂道:“你就这么喜欢他!爱他爱到发狂了!就这么不顾情面的狠心对我是吧!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真他/妈瞎了眼看上你,又贱又难缠,真是悔不……”
慕野像是受了刺激突然睁大了眼睛,一把将他掀翻摁在地上,表情有几分骇人,声音阴沉的要滴水:“你后悔了?”
后悔遇见他,后悔跟他在一起过?后悔两人曾有过的那么多美好的时光!
他即使是再愤怒,再挣扎,哪怕是当初他主动提出要与乔涵分手的时候,也从未后悔过与乔涵在一起!从不后悔遇见他爱上他!
可现在,他居然说……
☆、无法原谅。
“是!我后悔了!”乔涵怒红了眼睛狠狠抽了男人一巴掌,慕野被打的脸一偏。
“我真他/妈后悔认识你个几/把,黑心黑肺,虚情假意,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一边上着老子一边对心上人念念不忘,谁知道你个贱/货是不是把老子当成你求而不得的替身!”
“不就是一个被我操、烂了的货吗,你就把他当心肝宝贝的疼,真是可笑!我告诉你,我他/妈早就尝过那贱、人的滋味儿了,那可是美妙得很!身体又软又白,像只温顺的小绵羊,在床上被狠狠/操/干时还会发出哭泣一般的呻/吟,我让他求我他就得求……呃!”
慕野猛地掐住男人的脖子,一口气喘不上来,像听天方夜谭,他刚说了什么?跟秦思?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跟秦思在一起过!还曾那么亲密无间!这绝对不可能!
秦思是个直男,一定是乔涵逼迫他的!他到底对秦思还做过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怎么……咳咳,心疼了?”乔涵脸色涨红的喘不过气,却笑容张狂,心底生出一丝扭曲的报复的快感。
“他在交换生期间,咳咳……就是被我逼上手的。”
他还想说出更多令慕野暴怒的话,想看到这个一成不变的男人,黑心黑肺的男人,露出痛苦悔恨的表情,想看他自我厌恶,绝望难熬的挣扎!
只有这样,他才能从这段是失败的感情中,感受到那一丝扭曲报复的快感!
他终于戳中了慕野的禁忌,剥开了这个虚伪的男人层层的假面,直达那肮脏腐败的内心,一团算计他人的阴谋臭水,他要让他跟自己一样痛不欲生!
“你!乔涵——!”慕野气红了眼,痛恨乔涵曾经居然那样糟践过秦思,又痛恨自己,即便他如此过分,自己的心底居然还残留着一丝不忍。
“一个……被我……操/烂了,又……被卡洛……操/过的人……哈哈哈,你真……可悲!”
他眼前一片血红的模糊,真恨不得把男人掐死在自己怀里,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
‘哐当’一声巨响,秦思穿着浴袍,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
慕野心中一惊,这才恢复点失控的神智,再一看乔涵几乎被他掐死,惊慌失措的松了手,颤抖着唇哆嗦的低喃:“乔,乔涵,乔涵。”
男人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喘的几乎背过气去,却死盯着这两人一字一句道:
“愤怒了?想杀人灭口?可以啊!那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就是在我身下哀求呻/吟了整整三个月!我天天晚上都会玩/弄他,看他羞辱不堪的表情,他越是痛苦,我越是满足!”
“我告诉你,这还不够,我还给他下/药,让他晚上哭着求我上/他!那药/效可真猛,他发作时的身体就像个荡/妇!张-开双-腿被我-侵/犯,趴-在地上被我用力-操/干,你还没玩过他吧?我可以教教你哪些地方是他的敏感点,他叫起来的声音真是让人听了酥麻到骨子里……”
“混账!”慕野暴喝一声,捂住乔涵的嘴巴狠狠一拳捶在他胸口上,那一下不留余力,乔涵闷哼一声,几乎要吐出一口血,出气多进气少,可剧烈的疼痛下是变-态的快感,他一点也不后悔!
“乔涵!你真以为我不舍得动你?”慕野狂躁的每根头发丝儿都竖了起来,前所未有的疾言怒色,所有的理智都在刹那间失控,强有力的手几乎要把男人捂的窒息。
乔涵,乔涵!他糟践了秦思,现在又在他的心脏上撒野!他怎么可以这样肆意而狂妄!
可悲的是自己刚才差点掐死他时,巨大的恐慌竟压过了他对秦思的所作所为!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宣示自己的所有权,昭告天下这个男人是他慕野的!就算他以前跟许多人有过种种暧昧与床事,他也无法去苛责他,只能屈服的隐忍。
就像他最初所说的,当了一个合格的备胎。
如果说最初的愤怒是因为秦思被糟/践,那此刻,更多的是因为嫉妒!他嫉妒这两人早在他之前就认识了,相遇了,做/过爱,上-过/床!他嫉妒男人一度曾属于别人,直到现在也不属于他!
他想要宣示自己的所有权,让这个男人身上再也留不下别人的印记!
可乔涵,他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他,激起他对他的愤怒,痛恨,激起自己对秦思的愧疚,后悔。
秦思颤抖着身体,将嘴唇咬的出血,此刻的羞耻与难堪,全部伴随着乔涵下流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好友的耳中,他跟慕野这么多年的关系,在这一刻完全僵化。
他被人扒光了衣服呈现在三人之间,被逼迫,被玩/弄,被-操被-侵/犯,那些挥之不去的屈辱的经历,是烙在他灵魂上一辈子的阴影!
就这样,被人当做泄愤的报复,残忍的撕扯剥开,暴露在阳光下供人羞/辱。他眼中染上了怨恨,死死的盯着乔涵,这个给了他一辈子阴影与羞辱的男人。
“乔涵!”秦思失控的尖叫道:“你为什么要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他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竟一把抓起破碎的瓷片,疯了般划向乔涵。
“这个世界上最恶毒最可恨的人就是你!你逼我要挟我,毁了我的一生,现在为了让阿野痛苦,你又将我的梦魇揪起,将那屈辱不堪的往事挖出来泄愤,你毁了我,现在还想毁掉阿野,满足你那心理变/态的快感!你跟卡洛是同一类人,是注定了一辈子见不得光活在黑暗的淤泥里的恶鬼!”
***
乔涵刹那间用力挣扎,瞳孔剧烈紧缩,却又被慕野压的死死的,连声音都喊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