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才子得之可得天下,他萧景琰不仅要为兄长和赤焰军小殊洗冤,也要得到这位梅长苏,天下和人他都要。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高能预警.....剧情微虐慎入
☆、第十一章:梅花深处开情花
长苏走在梅园的小径上,落英缤纷的梅花雅得多姿。景琰站在长苏身侧说:“这些梅花已经独自在这里盛开了十二年,无人问津,今日长苏来此我想这梅花和他的主人一定很高兴。”
长苏感觉从他再一次回到金陵之后,景琰变得有些和以前不一样了。说起暧昧的情话,都信手拈来了,只可惜他说情话的对象错了,错的太多了。
长苏笑了笑说:“靖王殿下府里的梅花自然是好的,听闻除去莅阳长公主府的花园,就只有靖王殿下府里的梅花开得最为好看了。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知道,靖王殿下对梅花的喜爱。”
景琰看着花树道:“花虽好看,却也要懂得欣赏的人才行,如果像蒙大统领那样的,那花就算开得再好,恐怕也是白开了。”景琰说话间也不忘调侃一下蒙挚。
长苏没有再回答景琰,两人静静的行走在花园小径内。突然一阵人影晃动,飞流矫健的身姿出现在一棵梅树上,他手里还捧着一大束梅花。
飞流挂在树枝上对着长苏说:“苏哥哥,接住…”说完一大片梅花从空中散落,落在了长苏和景琰的肩上,点点滴滴看似无意却包含深情。
正巧一朵梅花落在长苏的玉冠之上,景琰看着伸手拿下说:“江左梅郎,国士无双,钟灵毓秀,甚得我心。不知以后这簪花之事,景琰能否随意而为。”
长苏就算再迟钝,他也明白景琰的意思了,只可惜他爱错了人,长苏微微佛开景琰的手拒绝的说:“殿下之情,恐怕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苏某只是一介布衣,殿下出身宫闱之家,而苏某只是一位江湖客,恐无法成为入幕之宾。”
景琰大笑道:“好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是在下突兀冒犯了,还请苏先生莫怪。”景琰说完后继续往梅林深处走去。
长苏看着景琰的背影觉得他非常的孤独,他那永远不肯弯下的脊梁,他那继承了祁王殿下将军风骨的骄傲。这些年来他独自一人坚强着,他往返在一次又一次的沙场上,无非也是为了找回一些林殊和祁王在世的回忆。景琰以为只要出现在熟悉的战场上,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就会回来一般。
可是长苏知道,他只能往回走,他不能继续跟上景琰的脚步,因为一旦陷进去了,他们之间总有一人会万劫不复。
景琰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浑身上下都是剧毒,你身上那份浩然正气,我不敢玷污,对不起,梅长苏不是林殊,他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长苏看着景琰的背影,最后眼角微红转身离开。江山未老故人旧,你念念不忘的故人,其实就一直站在你面前,不问,不怨,不爱,不悲。从此天涯路远,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飞流挂在树枝上,一会看着景琰一会看着苏哥哥,他突然觉得很悲伤,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景琰独自一人往梅林深处走去,在一棵巨大的梅树下,有一墓冢,墓碑上写着赤焰少帅林殊之墓。
景琰摘下一支梅花放在墓碑前,他轻轻蹲下说:“小殊十二年了,你在黄泉路上冷吗?他们都说我执念太深,说我傻。其实我不傻的,如果连我都不记得你们了,那么你们就真的成了无人祭奠的孤魂野鬼。小殊,刚才我对一个人表明了心意,只可惜结局不像你说的那样圆满。我本来是想把他带过来让你看看的,可惜他不愿意拒绝了。你以前总说我不会照顾自己,你看现在我还不是一个人活的好好的。小殊你以前跟我说过,靖王府的梅花是整个金陵城最好看的,只要在这里许愿,什么心愿都能达成。现在我再许一个愿好不好,你回来吧小殊,回来吧。你看我许了十二年的愿,你怎么还不回来。你总是骗我……骗我…小殊你回来吧……回来吧……好不好。”
景琰把头倚靠在墓碑上,眼泪不自觉的流下,这位背脊如山的男人哭了,哭得像个小孩。他用十二年许了一个心愿,只是为了让一位根本不可能的人再一次出现在世间。十二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却能让一个人的心志渐渐瓦解四分五裂。
梅花深处开情花,梅岭山上隔世花。蓬莱鸿雁归故里,轮回深情寄谁知。
那座墓碑之下梅花零零碎碎的飘落,而去而复返的长苏看到景琰趴在墓碑上,他的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下,对不起景琰,其实我也害怕。
别人都说十二年是一个轮回,可是景琰,林殊不仅仅是轮回传世了,他已经面目全非。他变得不敢站在你面前,他也会惊恐害怕,害怕自己的时间等不到和你一起白头到老。面目全非的他再也不是金陵城内那颗最耀眼的明珠,也不是你萧景琰的好友了。
飞流站在长苏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袖一脸担心的说:“苏哥哥不伤心,飞流在呢!”
长苏看着飞流说:“是啊苏哥哥有飞流在呢,不伤心。”
这一次长苏牵着飞流的手真的离开了,梅花继续飘零散落,落在地上,肩上,以及伤痕累累的心尖上。
直到黄昏十分景琰才从梅林深处出来,他回到屋内谁也不见,只是一直握着那枚林殊留下来的弓箭看着窗外。雪静静的下着,看着窗户外的雪景,景琰心中一直涌出长苏的身影,小殊我喜欢上一人了,那个人有时候和你好像。当初我没来得及跟你表明心意,我以为我从东海回来之后还有机会,竟不知是天人永隔的生死。
另一头,长苏回到苏宅后也是突然安静了下来,夜晚长苏开始发热,昏迷中长苏口中一只呢喃:“对不起,景琰。”
飞流靠在席塌上一直不肯入睡,他知道苏哥哥睡得不安稳,需要他守护着。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景琰的坚守,长苏如今的隐忍,他们就像武学里的七伤拳,先伤己再伤人。
作者有话要说: 梅花深处开清华,隔世相望两不知。
☆、第十二章:纵使相逢应不识
经历了靖王府那日之后,长苏和景琰又恢复成了初来金陵的相处模式,心底在乎着却表现得毫不在意。
这一日天晴无雪,休沐的蒙大统领来到苏宅,看到长苏依旧平静的看书他忍不住问:“小殊,你还坐得住,陛下今日已经恢复了越贵妃的位分。穆青知道后可是气得把他那个楠木椅子给咬出了印子。”
谁知听到这,长苏还未来得及回答,倒是飞流先回答说:“很好咬的。”
蒙挚一脸不懂问:“什么很好咬。”
长苏笑了笑说:“飞流说得没错啊,楠木本来就软很好咬的。”
蒙挚听到后哭笑不得的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我玩笑。小殊,这年终尾祭就要到了,每年年终祭礼时,太子都要跪扶父母的衣裙为孝。所以礼部上书说,这祭礼总该有越贵妃的位置啊,陛下也不知这怎么想的,就让越贵妃复位了。”
长苏不以为然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这个陛下不是向来都如此的吗?他从来不管别人的感受,礼部,既然到了这一步,也该动动礼部的陈元直,陈大人了。”
蒙挚震惊问:“你要动礼部,此事太子可是占了上风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长苏得意的说。
最后由长苏点透誉王,果然朝堂之上就有大臣出面弹劾礼部,一场朝堂论礼在所难免。
当霓凰看着穆青拿着一枚玉蝉,去往京郊寺庙请出周玄清大师的时候,她也立即回到屋内拿起两封字迹完全不一样的信件对比起来,对比后还是不敢相信的说:“字迹怎么会不一样,怎么会这样。”
寒冬金陵城郊外凉亭,长苏从周玄清手中再一次接过那枚玉蝉。送别了回寺的周玄清,长苏看着从远处走来的霓凰,黎纲忍不住说:“宗主,霓凰郡主来了,这一次可不好说服。”
长苏看着霓凰走来的身影说:“既然梅长苏劝不住她,就让林殊来劝吧。”
霓凰看着眼前这位眉清目秀的人,心中一阵翻滚,为什么会一点也不一样,为什么字迹变了人也会变的面目全非。可是不管他怎么变,他永远都是她霓凰的林殊哥哥。
霓凰看着长苏问:“三年前曾有一位男子出现在青冥关,助我打赢了那一场艰难的水战,后来我一直在找他,找到了江左地界他却无缘无故的消失了,不知先生可知道此人。”
长苏看着有备而来的霓凰,他回答:“郡主为何这么问,这江湖之大,江左十四州也不小,苏某怎么会知道郡主说的是谁呢?”
“哦,看来先生还没有我知道的多,既然先生不知道,霓凰就告诉你。虽然那个人易了容貌变了声音,可我还是知道那个人是谁,因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都不会忘。”霓凰一直看着长苏的眼睛说,可是长苏却一直在逃避。她怎么会忘记那个人,她就算是死也不会忘记那个人。
霓凰见长苏继续沉默又开口说:“不知道先生可听说过赤焰少帅林殊,那位雪夜薄甲逐敌千里的林殊。他是霓凰的骄傲,也是所有信任他的人的骄傲。我还记得他麾下有一位擅长水战的将士叫聂铎,不知道和之前先生派人去云南的是否是同一人。”
长苏继续假装的说:“林殊是谁?苏某不认识,聂铎又是谁?苏某也不认识?苏某初来帝都金陵,好多人都不认识,在没来京城之前,金陵的一切对于苏某来说都是陌生人。”他说陌生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开始渐渐颤抖。
怎么能是陌生人,那些鲜活存在的人,那些深深过往的记忆。一幕又一幕的每日每夜的在他脑海里翻滚,他记得他初次回京时遇见的人,太奶奶老了很多,皱纹加深了,蒙大哥的双鬓也渐渐白发生。还有景琰,他变得不爱笑,整日都是冷着脸,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他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络绎不绝的叫卖声让他觉得亲切,熟悉到乃至一花一叶都是那么亲切,熟悉到连呼吸都微微疼痛。
长苏红着眼看着霓凰,感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要决堤。霓凰看着长苏的模样她用力的扯开长苏的衣裳,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喊着:“我记得这里有颗痣,我记得这里明明有颗痣。林殊哥哥,有时候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不讲道,我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知道你就是我的林殊哥哥,是那个要我把护在手心里的林殊哥哥。是我的港湾,是让我放松让我肆意任性的林殊哥哥。”
长苏终于动容了,他回抱着霓凰低沉的说:“霓凰……我回来了……迟了十二年我终于回来了。”
尘满面鬓如霜,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霓凰放声痛哭说:“林殊哥哥,林殊哥哥…不管你变得如何的面目全非,你都是我的林殊哥哥。”霓凰从林殊怀里抬起头,看着他如今和过去完全不同的模样,她的眼泪就如同决堤的洪水,泛滥成灾。
十二年的分离,整整十二年的分离一个轮回啊,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十二年。
长苏看着霓凰哭肿的双眼,他拿出帕子轻轻为她擦拭说:“不哭了霓凰,你要答应我件事情,不能告诉景琰我是谁,答应我知道吗?”
“为什么?”霓凰不解。
“我现在所谋之事不能牵着到往日的任何痕迹,所以霓凰为我保密好吗?”长苏郑重的说着。
霓凰看着长苏严肃的表情,她点头同意说:“好,但是聂铎的事情,林殊哥哥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霓凰还是忘不了心心念念的心上人问。
长苏怎会不知她小女儿的心思,他安慰说:“聂铎现在的身份不能曝光,你要见他还要等些日子好吗?”
长苏柔声的安慰,宽慰了霓凰近些日子以来的委屈,她点头说:“好。”
长苏看着时间也不早了便开口告辞说:“我要先走了霓凰,穆青也快回来了,你等会再打扮一下,不能让穆青回来看到你哭过,知道吗?”
“我知道,林殊哥哥你放心吧。”霓凰还是很知道分寸的说。
长苏再看了看霓凰几眼,最后在黎纲的搀扶下离开。突然霓凰喊道:“林殊哥哥我要是想你的时候,可以去找你吗?”
林殊回头给了霓凰一个微笑说:“你要是实在是想我,就来吧。”说完他就上了马车。
霓凰看着林殊离开,即使寒风凛冽她也不觉得冷,因为心是暖的。
有些人,有些事,不管时隔多少年都不会变,因为那是在爱的基础上。
作者有话要说: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这是殊凰。
☆、第十三章:雪中探病
经过靖王府的那一次后,景琰和长苏又回到了初回金陵时的相处模式。明明彼此关心却又假装得毫不在意,即使见面还能保持礼貌微笑,彼此都佩服自己,即使说谎也可以云淡风清得厉害。
年关将至,整个金陵城的一切都开始变得缓慢下来,不管是高门贵胄,世家望族还是寻常百姓人家,都因为新年的到来而变得缓慢。稍微放慢一下脚步,好好感受着一年难得的休息,也期盼来年的风调雨顺。
可是最近誉王殿下好像又有麻烦了,吏部尚书何敬中之子因为在妓馆杀了文远伯之子,事情不仅闹的满城风雨,就连皇后言氏也没有缘由的病倒了。他如今也算是祸不单行吧,但是和金陵城的父母官,高升,高大人比起来,誉王还算好的。
皇后病了长苏也因为在靖王府时感染了风寒,最近些日子也一直卧床休息。当长苏还在席塌上与飞流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苏宅的管家黎纲,及时的领着许久未露面的景琰出现了。
景琰看到长苏苍白的脸色连忙招呼说:“切莫起身,苏先生病着就不要在乎这些礼节了。”
长苏看着景琰说:“殿下请坐,殿下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长苏这么一问景琰反而笑了说:“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连蒙挚和誉王都知道苏先生病了来探望,好像就我最后才知道的。先生和我就真的要分得那么开吗?说起来,你自己也说过,你是我唯一的谋士,先生不会不知道唯一是什么意思吧!”
听到景琰这么一说,长苏又想起梅林的那一次,他不自觉的攥紧衣袖,景琰注意到了,却没有在意。
景琰看着长苏依旧没有血色的脸庞,他起身把自己的披风脱下给长苏披上。长苏心中一惊,他本意是要拒绝的,可是感觉鼻间满是景琰的气息,所以他迟疑了。这是景琰的温暖,是景琰的气息。
而景琰看着长苏没有拒绝,他笑着坐回原地说:“其实我来是有事要说的,皇后病了苏先生应该知道吧!”
长苏听他开始谈正事就回过神来道:“这件事情誉王跟我说了,皇后病了,这后宫之事我也鞭长莫及,就让誉王去查吧。”
“其实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皇后中的是软蕙草之毒。”
“软蕙草,就是那种服下会让人全身酸软无力,食欲不振,看上去非常严重,其实并不不算严重的草药。可是殿下又是怎么知道,皇后中的是软蕙草之毒。”
“我母妃曾是医女,皇后中病那天她正在正阳宫例行请安,症状看得清,事后也有确认,所以能肯定。”景琰回答。
“原来是这样,可是谁又会费尽心思去谋害皇后,却又下这种不致命的草药呢。”长苏思考着,又不自觉的攥紧衣角。
这一下景琰终于忍不住了,眼前之人的某种行为,实在是太像小殊了。他问:“苏先生在想事情的时候,也会手里无意思的攥着什么东西吗?”
景琰的问题让长苏突然担心,他掩饰说:“是啊,我时常这样,就算在发呆的时候也会这样,我想许多人也会有这个小动作吧。”
景琰不禁想起说:“是啊,我认识的人里也有一个这样的,只可惜……”景琰不禁感叹。
长苏看着景琰的模样,他知道他又在回想起林殊了。其实有时候长苏也觉得怪怪的,林殊和他本是一人,为什么看着景琰在思念林殊的时候他会觉得不舒服呢!
外头下雪的声音愈来愈大,熙熙的落在瓦片上敲醒了回忆中的景琰,突然他扭头一看,发现一旁的玉瓶里插着几支梅花。景琰笑着说:“最近战英总是抱怨? 吩袄锏拿坊ㄍ蝗恢渖倭撕芏啵氡厥欠闪魅フ陌伞!?br /> 看着那梅花,长苏说:“是啊,飞流的性子就是热闹些,想必庭生就安静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