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还要跟自己私奔?状元郎要带自己私奔?可是,可是人家读书少啊!!!!
楚嫱震惊了。
没想到,这书呆子的表面下,是一颗叛逆的心。
“表哥,且不说我喜欢的不是你,即便是我喜欢你,你想过没有,我是先帝赐婚,除非他老人家从棺材里爬出来,否则,我就是六王妃,连穆泽羲都不敢休的六王妃。”
沈瑾祎的脸更白了,当真是一个小白脸的模样。其实楚嫱心中想要盘算的是,沈瑾祎此时这样,是应该是受呢还是弱攻呢?咳咳,想歪了,歪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那****在宴席之中,我知道你不开心,陛下有意敲打你与六王,而且,将来六王登基,若是你膝下无子,将来的结局定然不会好!”
沈瑾祎其实是纯臣,楚嫱知道。这货就守着礼教王法,却不想,礼教王法毁了他的幸福!
其实是个可怜人吧。楚嫱心里想着,但是却不知为何,脑海中想到的却是穆泽羲,当他登基为帝,那自己定然让他广开后宫,他选秀女,自己选秀男,平分后宫也是可以的。这其实倒是省了自己很多的劲儿,自己不用爬墙,还能泡皇帝的美男,想想就觉得不错。
但是,沈瑾祎的目光太过凄凉,楚嫱心中也不免一沉,顿时认真起来,
“表哥,你当知道,你天生便是良臣的命,沈家百年流芳,如今更是出了你,你愿意给沈家清白的家世抹黑吗?即便不说如此,沈家唯你一子单传,你若跑了,舅舅舅母该是不瞑目了。更何况,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若是跑了,牵连的,便是沈家与楚家几百人。“
沈瑾祎的脸上血色全无,给楚嫱戴玉佩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咬着唇,迟迟的不肯放下来。
楚嫱轻轻的把沈瑾祎的手拉下来,笑着道:”表哥,我敢跟你私奔,你,敢跑么?“
敢跑么?
他不会跑。
其实楚嫱把沈瑾祎看的很清楚,沈瑾祎,是个纯臣,也是良臣,更是个忠臣。
沈瑾祎突然笑了,笑的很悲哀,眼神中似乎是有了晶莹的液体,却就是不看楚嫱。
楚嫱一把拽住沈瑾祎的胳膊:”表哥,这一世,你疼我,爱我,护我,宠我,我是你妹妹,若是来生,你要是敢带我私奔了,我绝对跟你跑。“
这是安慰沈瑾祎的话,楚嫱实在是扛不住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这副德行。只是,沈瑾祎却摇了摇头,迟迟的望着楚嫱,道:”若是来生,只求生在平凡家,护你一世欢乐。“
楚嫱的心思突然一抖,有股不明的情绪猛然升起,萧长奕说,护她一世安康。
沈瑾祎说,护她一世欢乐。
可自己呢?
自己能做什么?
她凭什么得到本应属于楚嫱的宠爱?
她不是那个楚嫱。
心中杂乱,顿时便有种窒息的感觉涌了上来。楚嫱脸色也陡然苍白了起来,望着沈瑾祎的身后的目光也开始摇晃了起来,梅园中的花,似乎都在嘲笑她,夺取了别人的宠爱。
”表妹?表妹?“
沈瑾祎慌了,急忙扶住楚嫱,此时也忘了男女之防,只顾着唤楚嫱。
过了许久,楚嫱终于是缓过劲儿来,悠悠的瞅了眼沈瑾祎,笑道:”表哥,瞧你吓得。我这不是腿软了一下嘛?不碍事。“
许是楚嫱说的太轻松,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身上早已冰凉,像是刚才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嫱儿?嫱儿,你到底怎么了?“
沈瑾祎的声音缥缈听不清,楚嫱愕然的抬头,看了眼沈瑾祎,嘿嘿的傻笑了两声,眼泪吭哧吭哧的就流出来了。
自己这是在处处留情么?
自己这是不知廉耻的占有别人的宠爱嘛?
”你,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嫱儿,若是当真你受了委屈,我去寻穆泽羲便是!我定然不能让他欺负了你去!“
”不,不能去找,找穆泽羲。”
楚嫱突然间脑子一片清明,双眼渐渐有了神采,看了眼沈瑾祎,缓缓的勾了勾唇,“表哥,我就是腿软了,这天儿,太冷了——·”
这样的楚嫱看起来,与刚才无异。似乎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只是一场梦一般,除了,楚嫱毫无血色的脸颊。
“当真?”
沈瑾祎不太相信,楚嫱虽然骄纵,却极少流泪,小时候,他还知道楚嫱是因为自己不陪她玩,她没有吃好,或者是没有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儿哭泣,何时开始,他真的,看不懂楚嫱了。
他的小表妹,真的长大了。
“当真,表哥,今日这楚玉棋把你叫过来,想必是你桃花又开了吧?”
无论沈瑾祎信与不信,楚嫱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恢复正常,她不能乱,至少,在想清楚一些事情的时候,不能乱。
“又胡说,每年梅园花开的时候,不都是我带你来摘下第一枝梅花吗?”
是啦,楚嫱想起来了,每年梅园花开第一天,都是沈瑾祎为楚嫱摘下第一枝花,为了祭奠自己的母亲,也为了他自己的那份情,只是,求而不得,苦而不说。
“表哥,有花堪折直须折,你也不要总是看着我这里的这朵折下的花儿了,若有更好的花,莫要错过了。”
知道了沈瑾祎的心意,她只能委婉的劝诫。沈瑾祎是自己的表哥,这辈子,对自己的宠爱,还是维护,都是兄妹之情。也只能是兄妹之情。
沈瑾祎的脸色白了白,良久,苦笑着点了头。
许言玉到了相府之后,楚嫱自然是要给她留机会的。沈瑾祎当然的神情,简直可以用吃瘪两个字形容。然而,这些又跟楚小姐有什么关系呢?留下两人该咋样咋样,楚小姐表示,额,这天气不错,很温暖,你们慢聊,我走了啊。然后拍拍屁股,跑了。
“小姐,咱们明日不如回王府吧,鱼儿不放心。”
鱼儿给楚嫱铺好床,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我不放心!
楚嫱一听穆泽羲的名字,顿时浑身一僵,直接脱口而出:“不,不回去。”
她怎么能回去?以什么身份面对穆泽羲?他穆泽羲的妻子的灵魂,早就被自己取代了。自己,说起来,还是个杀人凶手。哎,都怪自己这色心大起,都忘了这一茬。如今可怎么办?
“小姐,您怎么了啊?今日从梅园回来您就不对劲儿,难道不是因为思念王爷过度?小姐,您可矜持点儿,这才分别呢,虽然小别胜新婚,但是——”
鱼儿打趣道,这丫头,心肠直,虽然偶尔能够猜到楚嫱心中所想,但是那也只是偶尔罢了。如今扒拉扒拉这么多,无非就是一句话:小姐你矜持点,别这么不知羞——
楚嫱娇嗔了鱼儿一眼,没好气道:“啊呸,我思念他?开什么国际玩笑?”
又打量了鱼儿一番,问道:“鱼儿,你觉得,我要是不是楚嫱的话,还会有这么多人对我好吗?”
鱼儿狐疑的瞥了一眼楚嫱,突然面目变得狰狞起来:“说,你是谁?哪里派来的人?把我家小姐弄到哪里去了?”
楚嫱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连鱼儿这个直脑筋的都看出来了,更何况是那个超智商的穆泽羲。
“哈哈,小姐,没想到这招还真的挺唬人的啊?上次见您这么吓唬锦娘,鱼儿就学了来,没想到,还真好用。”
鱼儿笑嘻嘻的揽着楚嫱,鱼儿这丫头,身上什么味道有没有,也没有熏香,只除了脸上的一些简单的脂粉香,便再也闻不到什么味道了。
楚嫱叹了口气,悠悠道:“造反了啊?恩?”
鱼儿笑嘻嘻的跳开,反正楚嫱不会打她,亦不会骂她。
“鱼儿,明日,你先收拾东西回王府吧。”
自己不是楚嫱,但是,鱼儿却是鱼儿。若是以后穆泽羲发现了自己不是楚嫱一事,要惩戒自己,至少,可以为鱼儿洗脱,她可不想连累鱼儿。
“小姐?您说什么?您不要鱼儿了?”
鱼儿顿时换了哭腔,脸上立马的就挂了泪痕,叫着楚嫱,唤着楚嫱,就差没抱着楚嫱的大腿了。
楚嫱叹了口气,把鱼儿扶着坐在一旁,无奈道:“我这屁股还没在相府坐热呢,回去岂不太亏了?但是穆泽羲回去后,没人看着他,若是他与那容浅暗度陈仓我该怎么办?亲爱的,你作为我的第三只眼睛,是不是该帮我回去盯住他们两个?”
鱼儿歪着脑袋想了想,眼泪说收就收了。眨巴着眼睛似信非信的望着楚嫱。
别说,被这么单纯的眼光盯着,楚嫱的压力真的很大,额,十分大。就像是没穿衣服的人一样,这种被人从里到外从头到尾的打量着,哎,当真是,羞耻啊!
“亲爱的,你作为你家小姐我的大丫鬟,是不是该上能入厅堂,下能下厨房,打得了小三管的了账房,修得了门窗,抓得住蚊苍。”
鱼儿的脸被楚嫱越说越红了,最后一跺脚,扭头跑了。
“哎,亲爱的,你这是去哪啊?“
楚嫱急忙叫住鱼儿,眼中一闪而过的揶揄。
“鱼儿,鱼儿这就去收拾东西,一定做好小姐身边的大丫鬟。”
话音落下,人,跑了。
哎,这丫头,脚下速度真快。
女人心 第68章 不爬墙的王妃不是好王妃
夜半三更,楚相府,除了打更的声音时不时的从外面响起,便是一片宁静了。楚嫱躺在床上,时不时的往自己嘴里丢两颗坚果吃,然后一边不耐烦的将视线投向窗户。
“吱吱吱,吱吱吱——”
窗外响起一阵老鼠的叫声,虽然有些不太像,但是,胜在神似——·
楚嫱丢了个鞋子过去,正砸在窗外,然后没声了。
不会被自己一鞋子打死了吧?楚嫱翻身做了起来,然后窗外又响起了一阵,猫叫——·
先是老鼠后是猫,难道是要告诉自己老鼠被猫吃掉了吗?
“嫂嫂,嫂嫂??有人吗?”
窗外的声音明显是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感觉。
楚嫱瞟了一眼,淡淡的道:“穆元祈,你要是不进来,今天晚上就在窗子下边过夜吧。”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便跳了进来,然后大喇喇的往楚嫱身边一坐,“嫂嫂,这,这,人家这不是第一次做梁上君子吗?可不得小心点。”这要是万一被六哥撞上了,可不得被打断腿?六哥太凶残了——·
楚嫱翻了个白眼,嘲笑道:“合着,上次去王府的那次,不是君子?是梁上小人?”
穆元祈垮了脸,忧伤的看着楚嫱,哎自家嫂嫂这,这睡相真是,太,太不堪入目了。不过好在这副皮囊好,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看什么看臭小子!你毛长齐了吗?发育好了吗?会做春梦了吗?”
楚嫱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拍在穆元祈的脑袋上,顿时心中倍儿爽。要是,这拍的是穆泽羲的脑袋就更好了。
穆元祈红着脸,十分不好意思,羞涩的道:“嫂嫂,我六哥说了,若是女子穿着中衣在你面前晃悠,那,那就是勾引。嫂嫂,我谢表哥说了,女子面色若是十分圆润,那必然是人妇,嫂嫂今日必定是人妇了。”
我擦,什么叫做今日是人妇了啊?谢耀就不能教点好的东西吗!!!!
还有,穆泽羲,什么叫做勾引?身上半两肉都看不到也就勾引?
“穆泽羲你大爷的!”
楚嫱愤愤的抛出这一句,然后又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在了穆元祈的脑门上。
穆元祈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道:“嫂嫂,你今日,定然是大姨妈来访,元祈已经做好了烧厨房的准备,嫂嫂这次是就近还是抽签?又或是特有指定?元祈还想告诉嫂嫂一声,嫂嫂,下次,别打脑袋了,六哥说怨气太笨了,不能再傻下去了——·”
“哟,做好准备了啊?”
楚嫱笑的那叫一个奸诈,哦,不,奸邪,然后又是啪的一巴掌,打在穆元祈的,屁股上,“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堂堂的皇子,王爷,怎么就沦落到要烧了别人家的厨房来保全自己的地步?穆泽羲是这样教你的吗?我是这么教你的吗?啊!!!”
“嫂嫂——”
穆元祈脸上挂着泪痕,可怜兮兮的看着楚嫱,哽咽道:“之前烧的厨房都是我的。你就没有一次让我去烧别人家的厨房——·”
豌读恕?br /> 穆元祈接着道:“我家厨子说了,咱家厨房诡异,若是再着火,他就不干了。”
楚嫱点头,无所谓道:“换人呗。”
穆元祈继续哭道:“京城的厨子,都不在我家干了。”
——·倒霉的孩儿——
楚嫱顿时心软了,抓了把坚果递给穆元祈,“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啊,你别哭了,再哭,我这就得被你淹了。来来来,吃点坚果,泄泄愤!”
穆元祈一把接过坚果,塞进嘴里,愤愤的咀嚼着,非常的卖力。楚嫱相信,穆元祈一定希望这嘴里的坚果是她——·然后楚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吸吸鼻子,远离了点穆元祈。
“嫂嫂,你派人给我送信让我大半夜的来找你做什么啊?我感觉有种奸夫****的感觉——·”
咀嚼完了嘴里的坚果,穆元祈可怜兮兮的望着楚嫱,心中哀怨着,嫂嫂最近越来越粗鲁了——粗鲁了——·
楚嫱冷笑了两声,不知是何情绪的道:“就算是找奸夫,我也不找你——”
“那你找谁啊?”
穆元祈来了兴趣,私心里想着,要是能给六哥套出一点有用的情报来,说不定可以避免六哥被休的惨剧。
楚嫱却不搭理穆元祈,反倒是十分苦恼的抱着腿坐着,“穆元祈,我想出去散散心,你说,咱们去哪好呢?”
穆元祈这么会玩,一定知道哪好玩吧。最好,是那种可以横行霸道又有美男左拥右抱的地方!
楚嫱这么想,却没发现,穆元祈正一脸惊恐的望着他,片刻,瘪瘪嘴嚎啕大哭了起来:“嫂嫂,我不要去国子监,我不要去国子监——”
国子监就是他的噩梦,他才不要去呢。上次那件事,虽然他没怎么被罚,但是却被抓去国子监听课,听课,然后,一睡着就是一尺子下来,他到现在还觉得那滋味痛苦呢——简直就是噩梦啊!
楚嫱一把捂住穆元祈的嘴巴,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能不能有点奸夫的觉悟啊?这么大声,是想把府中的人都喊来‘捉奸’吗?”
这么一说,穆元祈的哭腔顿时收了。要是今日被捉奸了,他也不用活了,直接就得被打死了。
“嫂嫂,谢表哥这两日就回江阴,江阴盛产貌美的人,不如,咱们去江阴吧?”
突然,穆元祈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好主意。
江阴就是谢家的大本营,到了江阴,几乎就可以横着走了。不过,谢家规矩严,谢家子弟几乎都是品行良好,温文儒雅的好孩子。
楚嫱想了想,江阴?好吧,只要能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去哪都好。
“你回去拿上钱,然后明晚此时来找我。若是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的话,嘿嘿,穆元祈,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辣手摧花!!!!”
穆元祈缩了缩脖子,心中哀嚎:呜呜呜呜,嫂嫂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嫂嫂,我保证不让第三个人知道,我保证。”
为了自己的小命,穆元祈还是决定好好保守这个秘密。
楚嫱所谓的辣手摧花他非常懂,据说有一种花,叫做玫瑰,上面长满了刺,一次一个纨绔子弟惹恼了楚嫱,被楚嫱一脚踹到玫瑰花从里,然后,花毁了,那纨绔子弟,也毁了——
“那就好,对了,穆元祈,我问你件很严肃的事啊。”
楚嫱见穆元祈的神色十分,额,认真,勉强便相信了他。但是又想起一点事,许言玉与穆元祈的婚约,虽然她确定穆元祈不喜欢许言玉,但是,好歹,自己的计划还是跟穆元祈这倒霉孩子说一声。毕竟,自己这是要让穆元祈的未婚妻跟着别人跑啊。这事儿,说起来不大厚道。
穆元祈怪异的看了眼楚嫱,“嫂嫂你说吧,只要不是问我尿床的事就可以。”
尿床——
楚嫱看了眼穆元祈,叹了口气,安慰道:“没事啊,你还小,尿就尿吧。”
“太医说,我这是正常男人的正常表现。”
穆元祈手插着要,甚是严肃的把太医的话转告给楚嫱,他觉得这是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
楚嫱一噎,心中大概也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大概穆元祈不是尿床,是长大了。
“放心放心,我要问你的是,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嬷嬷说了,我可以找个教习的大宫女来,但是六哥说了,虽然我是皇室中人,可是也不能这么随意的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