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第二声再响起时,燕奇临随即起身,抓起长剑便往隔壁而去。
一踹开门,便见两人在打斗,周呈旸拳脚功夫了得,虽然手无兵器,但掌击对方罩门,随即又朝胸口腹部而去,一个旋身便将对方给踹到燕奇临这头来。
燕奇临一把揪住被打成破布娃娃的男子,仔细一瞧——“金兀尔?!来人,戒备!周家小弟,把这家伙捆起来,去保护你大哥!”
话落,他便朝外而去,不一会哨楼里号角声响起,训练有素的士兵开始沿着楼层搜寻同党。
一刻钟后,分别在哨楼两边逮着了正欲放炸药的金漠士兵,趁着尚未酿祸之前全数拿下,而后再仔仔细细地搜过一遍,对照名册上头的姓氏寻找是否有相关部族掩护他们潜入。
搜查的效率极快,一个时辰里便已经速审速决,将其部族赶出北方大郡外,潜入的金漠兵则是立斩,在其他部族面前杀鸡儆猴,立下威信。
“要不是那家伙性急想杀我,却遇到你家小弟,这事情恐怕要闹大了。”燕奇临跟着巡逻完后,回到他房里。
“是啊,当初这事真该交给你才是。”
“你把我当什么,连那种小事也要我处理?”
“战俘。”
“真敢说。”
周呈晔耸了耸肩,瞧了眼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周呈旸。“吓到你了?”
“不,没有。”周呈旸轻摇着头。
“呈晔,你这小弟真不错,拳脚功夫真了得,眨眼间就把金兀尔打得落花流水,我都忍不住同情金兀尔了。”
“我亲自教的,能差到哪去?”
“原来如此,难怪五军营在你的操练之下,一个个那般强劲。”燕奇临一把勾住他的肩。
“得了,你只会把苦差事丢给我。”这种赞美对他一点意义都没有。
燕奇临哈哈大笑,不否认真是如此。
反倒是周呈旸沉默地一直观察两人,观察到周呈晔都忍不住问:“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直勾勾地在瞧什么?”
“不……只是大哥并没有跟我介绍这位是谁。”
“你应该还记得,凌春在一夜馆受伤时,他也在场。”他认为他该是还记得,所以不需要特别介绍。“况且凌春受伤时,他也上门过几回,你应该也见过。”
“所以他真的是前朝的王爷?”那个听说已经被大哥亲手杀了的燕奇临?
“是,但他现在是我的战俘。”
“特别的战俘。”燕奇临恶意地扳过他的脸,吻上他的唇。
周呈旸俊目微瞠,却不敢有所动作,直到燕奇临笑得一脸坏,不住地打量周呈晔时,等着他动手。
岂料周呈晔却只是平静地道:“就是这样。”
“嘎?!”燕奇临吓到了。
“不是这样吗?”周呈晔一把揪起他的衣襟。
“是……当然是。”只是他没想到他承认得这般大方,毫不遮掩。他忍遏不住地将周呈晔抱进怀,朝周呈旸摆着手,“回我的房睡去,别打扰咱们。”
周呈旸浑身僵硬地起身,回房时呆坐在床,听见隔壁传来细微的喘息呻吟声,教他不禁捂住发烫的脸。
所以……他刚刚并没有听错?
正因为急着去救大哥,所以他下手才没留情,可谁知道他俩竟会是这种关系……这么说来,大哥当年那般郁郁寡欢,是因为他?
算了,能让大哥开心也好,省得他们一个个都遭殃没好日子过。
是说……这声响是不是大了点?
周呈旸捂着发烫的脸,不知道是该出门走走还是捂着耳朵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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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大雪终于停了,一碧万顷的天空出现了久违的旭日,雪微融着,寒气更加逼人。等了几天,确认了所有部族名单之后,周呈晔便将誊本和帅印交给驿使送回京城,同一日便和燕奇临启程回巴乌。
回到巴乌时,都已经快二月了,一进周凌春的房,她便扑进周呈晔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儿。
“傻丫头,大哥这不就回来了,怎么哭成这样,是要大哥难受吗?”周呈晔不舍地轻抚着她的发。
“大哥……不要再出征了,你又不是官!”
“不会了,绝对不会了,大哥答应你。”周呈晔享受着周凌春的紧紧拥抱,无视在场殷远和燕奇临杀人般的目光。“别哭了,要是哭坏眼睛,我还得修理你二哥,他多无辜。”
被点名的周呈曦二话不说地把自己慢慢变小,偷偷地躲到殷远身后。
周凌春不禁破涕为笑。“大哥就爱说笑。”
“是啊,就爱逗你嘛。”
在场所有人同时摇着头。不,他是说真的……其中反应最为激烈的,莫过于企图逃出巴乌城的周呈曦,可惜的是他这大夫哪里也去不了,还得帮他妹子坐好双月子才成。
“啊……原来有客人,大哥也不说,害我……”周凌春这才发觉他身后有几个人,小脸绯红,不住抹着泪。
“不打紧,他们不是客人。”周呈晔轻柔地替她抹泪,温柔得像在呵护一样珍宝,任谁都看得出周凌春是他心尖上的一块肉。
“可是……”周凌春怯怯地朝燕奇临颔首,却微地一怔。“唉……大哥,我见过他呢,在那个……”
“对,他就是那个害你受伤的混蛋。”
“喂……”燕奇临撇着嘴。
“我说错了,那小子才是混蛋。”周呈晔精准的指着殷远,而殷远还在怔忡之中,只因他是识得燕奇临的。
周凌春赶忙缓颊,就怕他又找她相公算账。“大哥,都过去了,我很好……对了,大哥,要不要先见见你的外甥女,我还没替她取名呢,等着你给她取名。”
“在哪,大哥瞧瞧。”
见到睡着的小丫头,周呈晔一把抱起才出生未满足月的婴孩,亲吻着她的颊。
燕奇临在旁瞧着他的神情,简直快怀疑那婴孩是他女儿,总觉得心里有股说不出的闷。
后来,周呈晔替婴孩取名为周茵,还开心地说今晚要大展身手,给妹子好生补补。燕奇临无声走到屋外,这才明白为何觉得闷了,因为在这里,有他的家人,而他却不像是他的家人,就连客人都不是。
“爷,呈晔久未回家,和家人相聚一会是再正常不过的。”江辽在身后低声劝。
“我有说什么吗?”他的心思何时变得这般容易揣度了?
“你在这儿做什么?”周呈晔从屋里走来。
“跟你妹子聊得痛快了?”他一嘴酸味地说着。
“晚上再聊,现在得准备晚上的膳食,你要是累了,就先到房里歇着。”他指着一进门旁的房间。
“你让我睡仆房?!”燕奇临难以置信地道。
“暂时的。”
“随便你!”燕奇临光火地踏进他指的那间仆房,结果却见……“莲官?”
“王爷。”正在整理房间的莲官回头赶忙作揖。
“你居然在这里……”他气得牙齿都打颤了。
“我没有去处,晔爷才会收容我……”
燕奇临抬手,阻止他再继续往下说。“我要歇息了,你下去吧。”
莲官怯怯地退下,赶忙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燕奇临气到连话都不想说了,往床上一倒,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废话,他怎么可能睡得着,他简直恼怒得快爆炸了,还睡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呈旸请他到主屋用膳,他黑着脸,一点客气的笑意都挤不出来,一进主屋,才知道竟是要在周凌春房里用膳,就因为她还在坐月子,受不得一点风。
“燕大哥,这儿坐。”周凌春一见他便招呼着,俨然视作邻家大哥。
相较之下,站在她身边的殷远倒是一脸防备,想不透为何大舅子怎会跟这号人物凑在一块。他清楚燕奇临和一夜馆的渊源,更知道他原本的身份。
“你大哥真是疼你疼得紧。”燕奇临也不客气,直接往她身旁坐下。
“是啊,大哥真的很疼我,一直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的,我很替他担心。”
“……你希望他娶妻生子?”据他所知,周家是女人在当家,要是周凌春要周呈晔娶妻生子,说不准他会立刻点头答应呢。
“当然,我大哥很喜欢孩子的。”
“是吗。”他闭了闭眼,心想他再怎么拼命,两人也生不出孩子的。这话题教他心头更闷了,不禁懊恼自己当初为何要跟他回巴乌?
“可是我大哥说,他最爱的人死了,他不想娶妻了。”
燕奇临微扬起眉。“是喔。”
“燕大哥,我听说你跟我大哥认识很久了,那你见过我大哥喜欢的人吗?”
“……没听他说过。”
“那真是可惜了,要是知道的话,就能找个相貌或性情相近点的,只要相处久了就能日久生情了。”周凌春说着,就见其余三个哥哥已经开始端菜摆碗筷。“哇,今晚吃这般丰盛?!这时节怎还有浅蜊和凤螺?”
“当然是你四哥我这段时间去翻江找的啊。”周呈煦得意洋洋地说着。
“得了,不就是一点东西,得意什么?”周呈曦一把将他给推到天涯海角去,把手中那一锅端到她面前。“这道韭菜蚵蛋粥里的蚵,是二哥我跳到翻江里好不容易捞上来的。”
“二哥,辛苦你了。”
“胡扯,那是我让岁赐进翻江找的。”殷远很不客气地吐槽。
“妹婿,跟舅子抢功劳,我只能说你很不聪明。”
“二哥,再不去端菜,你会被直接埋在后院,那就不是聪不聪明的问题了。”周呈旸很认真地提醒着。
周呈曦马上揪着殷远一道上厨房,可以少跑个几趟。
一票人走光,周凌春随即先替燕奇临舀了一碗粥。“燕大哥,先暖暖胃,这是我大哥的拿手菜,尝过的人,没一个不说好的。”
“……我尝过。”他接过手,尝了口,还是他记忆中的美味,余光却瞥见她意外地瞅着自己。“怎了?”
“没,我只是好意外,大哥他……只为自家人下厨的。”周凌春若有所思地道:“我大哥肯定很欣赏燕大哥。”
她大哥防备心极强,从没见他亲近家人以外的人。
“是吗?”他倒不知道他竟只给自家人下厨,那么那年他愿意为他下厨,是把他视为自家人了?
“不知道这种只有海味的菜,燕大哥尝不尝得惯。”
“我不挑。”
“以往我大哥不是这样的,可有一年开始,他只吃没脸的食材。”
“是吗?”他的心隐隐蠢动着。
“我问过大哥为什么,他说有个人只吃没脸的东西,久了,他也跟着习惯了。”她说话时不住地瞅着他,“那年改朝换代时,大哥他最爱的人死了,在我家祖坟旁,他做了一个小坟,我曾经挖开瞧过,里头只埋了一把剑。”
燕奇临静静地听着,觉得她话中带着试探。
“什么样姑娘会佩剑呢?那是一把五尺长的长剑,一般姑娘是挥不动的,而大哥从那年开始就一直守在这里,就连我要成亲他也没离开过……我想,要不是大哥还有他该尽的责任,说不准会跟着去了呢。”
“……你怎会跟我说这些?”他饶富兴味地注视着她,发现她的眼和周呈晔非常相似,只是少了一分冷厉。
“我不希望大哥在这里孤老一生,我想见大哥开怀大笑的样子。”
燕奇临张了张嘴,欲开口时,菜又上桌了,一道道的菜,全都是没脸的食材,摆满了一整桌。
“你怎会坐在凌春身边?”周呈晔口气不善地推了燕奇临一把,硬是要他让座。
燕奇临从善如流地坐到旁边的位置,一把勾上他的肩。“我发现凌春的眼跟你长得很像。”
“废话,她是我妹子。”周呈晔瞧他桌上已经盛了一碗粥,便干脆替周凌春先布菜,再提醒她哪几道菜只能浅尝几口,毕竟海味偏寒,而她还在坐月子。
等大伙全都落座,周呈晔才介绍江辽和燕奇临,状似寻常,但他特地要大伙举杯敬燕奇临。
“大哥还能活在这世上,是因为他,往后你们见到他,喊他一声燕大哥,就像是你们多了个大哥,咱们就不分彼此了。”话落,他一饮而尽。
大伙随即举杯饮尽,视线互相交流,有人懂了,有人还摸不着头脑。
燕奇临则激动得差点在众人面前吻了他。
这些话,是他听过最隐晦却又最明白的告白了。
等到宴席结束,他回房梳洗,正坐在床边擦着发,就见周呈晔进了他的房。
“不是说喝醉了,要回房歇息?”燕奇临问着,抬头却被他强势吻着,嘴里满是酒味,而他发梢还滴着水,不住地滑落在他身上。
燕奇临享受着他的吻,享受他难得的激情,满足他吻过他的喉头又吻着他的胸膛,碍事的衣物很快被脱去,教他有点受宠若惊,而当他的吻落在他的双腿间时,他粗重地闷哼了声。
“你怎么了?”燕奇临拉着他的发问着。
“难道你不知道禁欲的人,偶尔也会很渴望?”周呈晔哑声喃着,不住地含吮着他跳颤的巨大。
燕奇临怀疑他是醉了才会如此热情,正盘算着明天再把他灌醉,他便已经爬到他的腿上,握着他的巨大,抵着他翕合的入口。
“等等,你这样会受伤……”话未尽,他已经逐步吞噬着他,美丽的胴体微微地弓起,清俊面容满是情欲。
直到坐到底,周呈晔才微喘息地贴在他的肩头,哑声道:“明儿个随我去祭祖。”
“……好,你怎么说怎么好。”他抱着他的腰,嘎哑问着:“很疼吧?”
“还好,我趁着沐浴时准备好了。”
“何时学了这门功夫?”不敢相信他竟为了取悦他做到这种地步。
“要不你以为我留下莲官是为什么?他能教的可多了,就连我庄子里的庄头都被他调教得服服帖帖的。”
“所以,你这是在跟我解释你不曾再碰过他?”
“我又不是你。”哪怕心里有人,还能在外头寻欢。
“啐,我心里只有你,身体也只要你,咱俩有什么不同?”燕奇临微微顶了下,听见他低吟了声,不禁略加重力道,直瞅着那因为他而显露魅惑风情的眉眼,忍不住吻上他的唇,不住地顶着。
周呈晔随着他的进出摆动着腰,浅入浅出,钝痛感依旧,不同的是他每次抽送都能激起难以形容的快意,教他忘情地配合他的顶入摆动,灼热的分身不住地摩挲着他的腹部,静谧的房里不住地回荡压抑的拍击声。
直到周呈晔忍遏不住地宣泄在燕奇临的胸腹上,他皱着眉,忍了下,双手抱着他的臀,让周呈晔歇口气。
“何时这么客气了?”周呈晔趴在他身上哑声问着。
“我是怕一个不小心又让你厥了过去,我少了乐趣。”
“去你的!”
燕奇临一把将他反压在床,拉开他的腿,缓慢地在他体内抽送着。“既然你都要求了,我就不客气了。”速度由缓渐急,摩挲进出得几乎教周呈晔快要发狂。
周呈晔止不住呻吟喘息声,感觉他的灼热紧密地贴在内壁上,每个摩挲都教他浑身发颤,止不住那股令人疯狂的麻栗,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紧缩起。
几个连续重击,两个几乎是同时迸射了热液。
燕奇临抱着他粗喘着气息,不住地吻着他的唇。
“知道我为何要安排你睡在这儿了吧。”这儿离主屋远,有什么声响才不会被听得一清二楚。
“勉强可以接受了。”他吻着他的唇角。“但要是能陪我到天亮,那就更加满意了。”
“本来就这么打算。”
燕奇临真的心花怒放了,一扫初到周家老宅的窒闷。
“你恢复得还真快。”周呈晔轻哼了声,摸着两人交合之处,感觉他在体内快速地涨大,然他却突地撤出。
周呈晔正疑惑着,就被燕奇临摆成趴在床上,燕奇临随即抓起他的腰,长指轻抚着有些肿胀的入口,可偏偏又是那般娇艳欲滴得教他情难自禁。
燕奇临缓缓地推入,用最慢的速度抽送轻摆着,感觉他强烈地索求着自己,几欲窒息般地吸吮着自己,令燕奇临快要发狂,他重复碾磨着总是教周呈晔难以自控之处。
“等等……”周呈晔粗喘着气息,伸手制止,却被他反揪住双臂,一个猛烈地撞击,教他几乎晕眩,随之而来的袭击如狂浪拍岸,教他压抑不了呻吟声,浑身被快意咬啮得酥麻无力,几乎濒临疯狂边缘。
如他所言,奉陪一整晚。一整晚,他都在半醒半昏之间游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