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攻臣计 [精校出版]完本[古耽]—— by:绿光

作者:绿光  录入:12-16

他不在乎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但唯有他的家人不容一丝伤害,光是凌春这回遭劫,就令他痛得几夜不能眠,他怎能再忍受其他意外。
“不会的,王爷非但是大燕最强的武将,更是个心细如发之人,瞧他一回京,就拢络着众武官,将统兵权紧握在手,再将最重要的京营交给你,你就该知道他一直有所防备,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敢对王爷周边的人下手,那是在逼王爷造反,这一点,几名皇子和皇上都很清楚。”他掩嘴又咳了几声。“呈晔,三皇子已经从北方大郡回来,把王爷引进旱稻的功劳当成自己的,接下来定会想法子再将王爷给支到北方大郡镇守,如今你应该利用王爷掌握更多的兵权,才能在未知的将来里,把自己的亲人带往安全之地,不是吗?”
周呈晔垂敛长睫好一会,沉声问:“奉言,你在图谋什么?”他以为燕奇临与周奉言交好,可如今周奉言却要他利用燕奇临。
“我?”周奉言笑得苦涩。“如你一般,只希望家人安好,而为了让家人安好,我可以不计一切代价。如今,我的未婚妻正在王爷府上作客,我希望你可以陪我走一趟,让我可以带回我的未婚妻。”
“那家伙……”周呈晔对他这种胁迫的行为最嗤之以鼻。
“去瞧瞧他吧,你该去瞧瞧他变得多憔悴。”
“他憔不憔悴,关我什么事?”他有凌春的消瘦虚弱吗?
“就算我拜托你,你俩的事别将我的未婚妻牵扯在内。”
周呈晔恼瞪着他,只因从他的话里听得出他好似早已知情他和燕奇临之间若有似无的情感。
他们将彼此的情感隐藏在暧昧之中。
他们彼此都懂对方的心,但是在这时局不明的年代里,不被允许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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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呈晔有些意外。
一如周奉言所说,他确实憔悴,而且瘦削。
但,就在他看见他的瞬间,那掩饰失落的跋扈霸道全都消失不见,他的眼迸现光彩和露骨的眷恋。
“呈晔……”当他哑声唤着他的名时,他的心为之一颤。
他徐步踏进厅里,朝他施礼。“见过王爷。”
“你……”燕奇临有些手足无措,没想到真能将他逼到眼前。
光是他站在这厅里,就让这座厅堂看起来鲜活明亮,而不再如以往那般死气沉沉。
“王爷,既然奉言已将其未婚妻带回,在下在此别过。”话落,再次施礼,转身就走。
燕奇临愣了下,一把将他拽住。“本王没允你走。”
“那么王爷要在下做什么?”他面无表情地问着。“成为王爷解欲的工具?虽说一夜馆已经焚毁,但私下养小倌的官员不少,王爷要是不介意,倒是可以与他们同欢。”
他知道,一夜馆付之一炬的事是谁所为,更明白用心,但却不足以熄灭他的怒与恨。
当他的怒与恨是因为自己,燕奇临做再多也毫无意义。
燕奇临怒目瞪他,蓦地一把将他往后院的方向扯,直到进他的寝房,便将他给压上了床,放肆地吮吻着他的唇。
这是他渴望的吻,想要的人,每每触及他,总教他情欲难遏,然他满腔的爱火,回应他的却只有空洞。
垂眼瞪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周呈晔,他怒不可遏地重捶他身旁的床板。“难不成你真要任由本王予取予求?”
“在下隶属王爷管辖,王爷想如何,在下能置喙?”
“少跟本王打官腔,在这里,你是本王看重的朋友,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你做任何不想做的事,在本王面前,你必须如往常对待本王,你……”
“早说嘛。”
“嘎?”还在怀疑自己幻听,他已经被顶落床边,而凶手潇洒地翻坐起,居高临下地睨着自己。
“这儿可不是北方大郡,没有脸的食材多的是,你让自己消瘦,是要让我感到愧疚?别傻了,我妹子那笔账就是挂在你头上,我就是会记一辈子。”周呈晔态度高傲,和方才的表现大相径庭。
燕奇临有些摸不着头绪,但他明白了一件事——“你在耍本王?!”装无情,装面无表情,就是要惹他光火?!周呈晔这么做是想干什么?
“王爷此言差矣,咱们许久未见,谁知道王爷还记不记得在下是谁,总得要稍稍试探,要不在下表错了情,那可难堪了。”说穿了,起初不见他是因为心底那股怒气,后来却是他近情情怯,反倒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燕奇临火大地扑倒他。“你最好可以表错情,让本王瞧瞧你可以表错什么情!”
周呈晔早有防备,侧身后反将他压在身下。“我可不习惯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要不是奉言非要我来不可,我倒宁可待在家里陪我妹子。”
“你妹子……不就是个小丫头,教你这般护着!”他恼火地再度将他反压,紧紧地抱住他。
“那当然,我妹子是我心头上的一块肉,她受到丁点损伤,就会数以万倍地伤在我心里。”
“那……”本王和她谁比较重要?!话欲问出口,他忙咬牙忍住。拿他家妹子和自己相比,多么可笑,这种蠢话他可说不出口。
但算了,只要他还肯见他,不将他拒于千里之外,怎样都好。
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周呈晔才低声说:“三皇子回来了,接下来王爷会再度前往北方大郡吗?”
“早晚的事,当初利用金漠内斗得到降书,但和平只是暂时的,金兀尔的野心绝不只如此,况且就算金兀尔这当头还不成什么气候,西北那头仍是又零星的战事,总得有人去处理。”
“这回我就? 桓闳チ恕!?br /> “本王也不打算让你跟,本王要你在京里当后盾,省得要啥缺啥,还打什么仗?分明是要逼人死在边关。”
“我也是这么打算。”有他在京城,至少有些事他能使上一点力。“喂,很晚了,还不备膳?”
“再一会。”他舍不得太早放开他。
“我饿了。”
燕奇临咂嘴起身,一把将他拉起。“本王先前就传人备膳了。”
“可惜,我还想替王爷弄个三头宴送行呢。”
“去你的三头宴!本王还不急着发兵,你省省吧你!”
周呈晔笑着。“放心,届时我肯定会弄上一顿丰盛的三头宴。”
燕奇临笑骂着,又舍不得地将他紧紧抱着,像是要慰藉这段时日被他冷落的郁闷。而他也由着他,只因他也清楚,可以如这般笑闹的时间,在将来,只会少,不会多。
十月底,三皇子燕禄成被封靖王,却不知为何竟被派到最南的须宁城。
隔年,燕奇临整军前往西北肃乱,而出发前夕,周呈晔依约在周府办了个三头宴送行,庆幸的是他用的是素三头,教燕奇临勉强扯出一点笑容。
只是,没料到燕奇临这一去,竟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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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十七年。
快马在官道上急驰如风,走捷径持令进了西城门,在夜深的御道上奔驰,出了二重门外,直接出了南城门。
骑士将马拴在一幢宅院后门,无声无息地翻墙而过,几乎是足不点地地朝东面一座小院落而去,无声踏上长廊,来到点着灯火的寝房外,正欲推门而入时,却听见里头传来暧昧的低吟。
他顿了下,接着听见——“晔爷,这般可好?”瞬地,他已经一脚踹开了门,吓得床上的人险些掉下床,还多亏周呈晔眼明手快地拉住。
“……莲官?为何莲官会在这儿?”
躺在床上,衣襟大开的周呈晔眯起微醺的眸,怀疑自己出现幻视,可偏偏眼前质问他的人燃着怒火的容貌太过于真实,让他猛地坐起身。
“王爷?”
“好你个周呈晔,本王在西北累得像条狗,你倒好,还有人服侍,压根不寂寞……”亏他千里赶路,沿路换骑,甚至把江辽都甩在后头,就只为了早一刻回京见他,岂料却教他撞见这般不堪的一幕。
“王爷在说什么?”周呈晔一头雾水。
“王爷误会了,晔爷是到周神官府上喝喜酒,有点醉,小的只是服侍晔爷就寝罢了。”莲官低声解释,赶忙站在床边。
“周神官府上喝喜酒?”
“奉言今晚成亲了。”周呈晔还有几分醉意,靠在床柱上。“莲官,时候不早了,你下去歇息吧。”
“是。”
燕奇临目光不善地瞪着莲官离去,大步走到床边。“莲官为何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
“让本王瞧瞧。”燕奇临一把将他推倒在床,毫不客气地扯开衣襟,附身嗅闻着他的气味,逐而往下。
“王爷,你在做什么……”周呈晔想要推开他,可惜这人霸道惯了,哪里睬他,硬是脱了他的裤子,套弄着他一碰触就有反应的灼热,甚至含入嘴里,蛮横地吸吮含弄。
周呈晔许久不曾发泄,哪里受得了这般刺激,不过几下,就快教他缴械。“王爷,放开,我要射了……”
燕奇临随即退开,大手还不住地套弄着,瞧那小孔不断地喷溅出热液,握在手中的欲望还依旧硬挺得吓人。
燕奇临俯下身,以舌顶着前端的小孔,极其挑逗地含吮着,极为细心地舔吮每个角落,再狠狠地吞吐他的灼热,直到他的手不断地扯着他的发,他立即退开,再用力地从根部握住。
周呈晔吃痛地微眯起眼。“王爷……”
“说,这三年里,你跟莲官玩了几回?”
“……没有。”
“鬼扯。”虽说他深知周呈晔是个不轻易动念的人,可问题是上等佳肴就摆在面前,就算没食欲,是男人都会吃上几口。
“我又不是王爷。”
“本王又怎了?”他重掐根部不让周呈晔发泄,可偏偏另一只手却又不住地套弄着,逼得他陷入不得解脱的痛苦里。
“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是王爷!”周呈晔痛得发恼,坐起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会在边关找男人泄欲的是王爷!”
“没有,本王这回谁都没沾染过。”
“鬼扯。”他是喝醉了,不代表他傻了,随便说说就以为他会当真?
“江辽可以做证。”燕奇临恼道。
“江辽把王爷当成神袛膜拜,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要问江辽,他干脆找江湖术士问卜,准确率还高一点。
“你这混蛋,本王为你守身,为了你千里赶路,结果一回来就见莲官在你床上,他正在给你脱衣服!”他要是再慢点到,就可以瞧见莲官骑在他身上了!
“我喝醉了,他帮我脱衣服有什么不对?”
“狡辩,今晚本王不榨干你才怪!还是……干脆就折了吧,往后就不会使坏了,如何?”说着,他还真的添了一分力。
“你这个疯子!”三年不见,一重逢就这么疯吗?!周呈晔恼火地把手滑进他的裤子里,握住他的。“依我看,这也干脆折了算了,横竖也不过是个有洞就钻的坏东西,折了省事。”
“你……”燕奇临张口封住他的嘴,狂风暴雨般地吮吻着他。
周呈晔回应着,钳制的力道改为套弄。
他们互相爱抚,热烈地回吻着对方,在彼此手中宣泄,像是满足了,却又觉得不足,赤裸着身子在床上交缠着,摩挲彼此着,张口啃咬着对方,像两头发狂的兽,直到餍足,才倦极相拥而眠。
周呈晔感觉有点不对劲。有一股酥麻感从背脊窜下,急速地朝下腹而去,凝聚在双腿间,教他猛地张开眼,就见有个男人伏在他的腿间,他想也不想地抬腿踹去,岂料对方身手更快,架住了他的腿。
“周呈晔,你越来越大胆了,竟敢偷袭本王!”
“……王爷?”周呈晔错愕地瞪着他。
“干嘛一脸傻样?”
“王爷何时回京的?”
燕奇临微眯起眼,笑得又邪又坏。“敢情你昨儿个真是喝醉了,所以跟本王燕好一点印象皆无?”
“不可能。”周呈晔斩钉截铁地道。
“你又知道?”啧,这样也骗不过,真是不好玩。
“就是知道。”他压根没见血,代表他完好无缺。
燕奇临懒得睬他,又吸吮他下身,却听他低呼道:“王爷对我做了什么,为何会疼?”
“这儿?”他舔着前端。
“别用了……”又刺又痛又折磨人,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
“再榨干你一次就放手。”燕奇临压根不管他疼不疼,就是要照原定的计划将他榨干,这也正是他疼痛的主因。
完事后,周呈晔以花架上的水盆擦过身子,恼火瞪着笑得很得意的燕奇临。“王爷怎会突然赶回京?之前的军情奏报上不是写了年底才会回京?”
“想你。”
“……是因为你知道靖王回京了吧。”
“也是原因之一,听说他一回来就调戏了奉言的未婚妻,结果奉言的未婚妻还拿短匕刺向他的胸口……啧,也不多练练,女人家那一丁点手劲要杀只鸡都难。”燕奇临扼腕极了。
“她要真杀了靖王,奉言恐怕也保不了她。”
“所以为了护她,才会赶那么急成亲。”燕奇临啐了口。“老三那家伙既然敢招惹奉言,奉言的日子肯定是不好过了。”
“他还有皇上当靠山。”
“呈晔,你以为皇上可以永远霸住那张龙椅吗?”
“王爷的意思是——”
“皇上老了,老三长大了,而且这一回他绝不会再让人有机会将他调往边境,所以他一定会先下手为强。”燕奇临轻掐着他的颊。“为防万一,本王才会特地赶回。”就是怕他和周奉言被卷进不必要的斗争里,他才会千里赶回。
“对了,你还没跟本王好好解释为何莲官会在这里。”
周呈晔无言看着他。嗯……他有印象了,这家伙一整晚一直在他耳边问这件事……真是个烦人的家伙!
他真庆幸爹娘这几日不在家中,否则可就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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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呈晔跟燕奇临解释,莲官在一夜馆被烧的那晚,被一名官员救出,后来因缘际会他进了那位官员府上发现了莲官,知晓他过得不好,便对那官员软硬兼施,把莲官带在身边。
燕奇临哼笑两声,不予置评,而他双手一摊,反正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
原以为两人还会有不少时间相处,但一切却如燕奇临的观察,世局悄悄改变着,尤其是皇上莫名地病了。
可九月时却又突地好转了,十月时几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教皇上龙心大悦,决定到周奉言府上斋戒。
周呈晔初听时,总觉得透着几分古怪,却又说不出何处古怪。而后听燕奇临和靖王燕禄成皆会随皇上前往,他以为有燕奇临在,自然出不了什么乱子,便没多想。
岂料,当晚燕奇临竟被以谋逆刺杀皇上等重罪被判入狱——
就在周奉言走往六部时,一把长剑忽然从转角处横出。周奉言神色不变地往旁望去,低声道:“呈晔。”
“我听人说,王爷入狱是因为你指认王爷有谋逆之意。”周呈晔神色冷肃地道。
他本想到刑部大牢探视燕奇临,但想想还是先找周奉言问清楚。他太清楚燕奇临绝无可能谋反,可听说当晚指证历历,指证之人又是个素有威信之辈,他当然得先问个明白。
“是。”
“为何?”见周奉言垂眼不语,似有顾忌,他低声道:“这儿不怕隔墙有耳,你大可以说。”
“呈晔,你对于大燕皇室有何看法?”周奉言突问。
“不重要。”
“很重要。”周奉言推开他的剑。“呈晔,这些年民怨四起,难道你没听见你的家人们提起过?”
“那又如何?”
“腐败的东西就该彻底根除,你不认为吗?”
“……别跟我打哑谜,我只想知道你指认王爷谋反,是受人所逼还是你不但利用了王爷还打算舍弃他?”
“都有。”周奉言回得坦白。“靖王拿我妻子的性命要挟我……呈晔,你不须担心王爷处境,最晚两个月,他必定能出牢狱,只因靖王需要他戴罪立功。”
周呈晔微眯起俊眸。“你在盘算什么,周奉言?”
“我要灭燕。”他笑道。“呈晔,唯有推翻大燕,百姓才有好日子过,咱们也就不需要时时担心家人会受各种斗争牵累……大燕皇室已经彻底腐败,为争权夺利,罔顾百姓,甚至当王爷在北方大郡作战时,不惜派出刺客暗杀,压根无视北方大郡乃是北方扼要之地,一旦门户大开,百姓将会流离失所……你还能忍受吗?”
“……你想当皇帝?”他脱口问着。“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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