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几个穿着黑色朴素长袍的人紧绷着脸,面色焦灼地穿行于人群中。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队伍上,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西里斯一张张地辨认那些面孔:乌特雷德·伊格尔、卡西米尔·埃德温、安德烈·贝尔彻姆、厄本·拉吉……都是曾经在《德玛西亚时报》、《喀尔巴阡实时参考》、《新世报》、《预言家日报》等知名报纸上露过不少次脸的人物。
心里忽然涌起惶恐和愤怒的烦躁:“这就是你说的废物们,阿维德斯?!”
阿维德斯的声音听上去依旧漫不经心:“难道不是吗?”
“够了!”西里斯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你刚才连我都放不倒,还说他们是废物!你能认真点吗?你以为我看到的是什么?邓布利多和霍格沃茨一年级生的对决?是一个弱不经风的病患即将被一堆强大的、甚至可怕的黑魔法师的杀掉的场景!”
阿维德斯丝毫不为所动,垂着眼淡淡地道:“不是说了我会带你离开的么?你在恐惧什么,西里斯?别那么激动,放开手,听话一点。”
“——我怎么能不激动!阿维德斯,你别发疯了!我才不会跟你——”
“砰砰轰”、“咣当”……话音未落,一股飞击的强大的力量掐在他的脖子上,他感觉视野里一片模糊的直直地线条飞速地从自己身边飞向前方,最终后背重重地撞到墙上,双脚离开地面,脖子被一只手紧紧地掐着。
那是阿维德斯。
他不知何时长发和双眸都变成了纯净的幽邃的漆黑,眼角斜飞上挑出一个极美的勾人的弧度,然而眼神凌厉,黯沉沉仿佛盯着猎物的野兽,情绪莫辩。他发顶两侧生出黑色的毛茸茸的猫科动物状的尖角耳朵,身后有粗长的九条尾巴出现,分别圈着西里斯的四肢抵在墙上。他的手指指甲似乎变长了,然而本人却浑然不觉,指甲已经掐进了他的皮中,火辣辣的疼。尾巴上的毛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柔软,反而显得非常粗硬,抵着手腕脚踝仿佛砂砾摩擦一样火辣辣地疼。这恐怕就是那所谓的天狐血统的模样了。
背后的石墙坚硬冰冷,视野里突兀地变得昏暗,对面似乎是和背后一样的墙。两面墙之间的距离不算宽,却也非常狭窄,只能容两人紧紧地并肩侧立,他们俩面对面站着,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这里已经不是酒吧里面了。节日里欢庆的声音清晰地从一侧传来。西里斯辨认了一下,发现这是酒吧后面和民居之间的一条小巷。
有一种随时都会被杀死的危险感觉。
胡思乱想着辨别出这些,西里斯游弋着目光莫名地不敢看这样的阿维德斯,反应过来后才奋力地挣扎了几下,立即就被尾巴狠狠地撞到了墙上一动不能动。掐着脖子的手松开,有温热的液体仿佛小虫子蠕动一样极缓慢地留下来,莫名地有些痒——流血了。阿维德斯好像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造成的伤口,掰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自己。
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由于发色突然变黑而造成的对比,西里斯觉得阿维德斯的脸色比在酒吧里时苍白了许多。
他如墨的双眸仿佛深不可测的深山幽潭,波澜不动,凝视着西里斯,一字一顿地轻声道:“我说,听话一点。明白了吗?”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虽然心里想这么回答,但是嗓子却干哑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仿佛被死亡的气息威胁,身体肌肉不受控制地小幅度颤抖起来。
阿维德斯突然笑了起来。
那是和他刚才的神色完全不同的,温柔得好像三月午后被青绿的树叶筛选过的斜斜阳光一样的笑容,眼神干净而柔软,好像是深潭中漂亮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来。他注视着人的神态,让人感觉全世界就只剩下两个人,而他只需要面前这一个,庞大的孤独感和被需要感同时存在。这种眼神,这种神色,能让最理性的人大脑最理性的部分被“永远永远”“来生”这样的词语填满,然而丝毫不觉得违和。
阿维德斯带着这样的笑意这样的神态和轻柔得好像空中漂浮的飞絮一样的声音道:“……真想杀了你。”
“咔嗒”一声。能够清晰地听到左手腕的骨头被折断的声音。
撕裂般山崩地裂般针刺火灼般的痛感铺天盖地地袭来,西里斯痛得扬起了脖子弓着腰想要蜷缩成一团,由于过分的疼痛张开嘴竟无法发出声音。
但是阿维德斯制止了他的行为,他用尾巴圈着他的四肢,使他牢牢地靠在墙上,仍然带着那种温柔的笑意,平静地轻声问他:“想要叫出来吗?想要被听见吗?……真想让所有人都看见我羞辱你的样子啊……但是我又不想让他们看见你,真是矛盾。詹姆斯也好,路人也好,无论是谁……你给他们的目光太多了。那些都是不需要的。”
西里斯隐忍着痛苦哑声道:“你疯了吗,阿维德斯·马尔福!”
阿维德斯发出低低的、愉悦的笑声,“是啊……是啊,我为你而疯狂。高兴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允许你叫出声来……让那些街上的人都涌到这里来,来看你的样子……叫出来啊!嗯?”
腰带被解开,裤子拉链被粗暴地扯开。阿维德斯略带冰凉的手指带着火,在西里斯徒劳的抗拒里一点一点把他的身体挑拨起来。轻重缓急来去揉捏,过长的指甲还挑逗地轻轻刮过敏感的地方,感官的快感被轻易地带动起来,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往前送胯了。明知道这样不对,然而心里除了屈辱和不甘之外……还有一丝无法承认的喜意。不敢承认的喜意。不敢再想。
西里斯最初还能发出抗拒的声音,后来却必须击中自己全部的精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来,然而还是时不时溢出一两声鼻音。阿维德斯却突然在它胀到一半时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如果仅仅是享受的话,惩罚的名字就太过虚伪了,对不对?”
阿维德斯用指甲从衣服上划下一块布,将它用魔法加工成一条纤细而结实的细绳。
“……你要干什么,阿维德斯?”
由于过分的压抑,西里斯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阿维德斯并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冷么,西里斯?……不过不用担心,很快就会热起来了。”
绳子被系在下面,打了个繁复漂亮的结,恰好扼住欲望奔流的势头,并不算非常难受。然而西里斯心里隐隐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阿维德斯以关切的温柔神色道:“说起来如果靠在墙上或者躺在地上的话,衣服是会被弄脏的吧?”他好像真的在沉思一样,片刻露出极其温柔而灿烂的笑意,轻柔地说:“那么,你跪下吧。”
他说:“乖乖听话,西里斯。不要总是让我头疼。你这么别扭,总是让我忍不住对你很不好……如果你认真听我的话不就好了吗?……不要害怕,我不会杀了你的。”他这时才第一次吻上西里斯的唇。绵长而深切的吻,非常用力的吻,令人头晕目眩几乎窒息的吻。一吻结束,西里斯发现束缚着四肢的尾巴已经松开,柔顺地蓬松在阿维德斯的背后。阿维德斯环抱着他的腰,“明白了吗?”
西里斯沉默着垂眼。他最终俯身跪在地上,袍摆被撩起到腰上,裤子完全褪到膝盖以下,后对着他。
阿维德斯从后面俯身压上,轻轻地转了几圈就直接驱入。
西里斯疼得咬破了嘴唇,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声音。阿维德斯炽热地埋入他体内,并没有动,而是俯下身来笑道:
“知道吗,西里斯?隔着一面墙,你的左边是灯火通明的酒吧,大家都在灯光下交盏举杯……右边是一个家庭,也许是卧室,也许是餐厅,吃饭的一家人或者安静睡觉的独生女,再过一个拐角就能走到大街上,人群欢呼——而这里这么安静,多棒啊,随时都会有人出现的环境。就像狗一样被骑着,就像狗一样毫不在意地四野交|合——我听说你的阿尼玛格斯就是头犬,这样的姿势你兴奋吗?”
西里斯的回答太过轻声,几乎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听见。阿维德斯下面狠狠进出,内|壁的摩擦在热辣辣的疼痛过后流露出无法抑制的快感。“西里斯……你是我的狗。是我的狗。回答我,对不对?”
西里斯带着呜咽的轻声道:“……是……是的。”
阿维德斯愉悦地低笑起来,终于反复运动起来,带着喘息的声音不断挑逗地问道:“这样你兴奋吗?开心吗西里斯?……啊,忍不住叫出来了,是这里吗?原来是这里吗!……很棒……很好,来配合我,亲爱的。”
直到阿维德斯终于停下来,西里斯才察觉到下|体肿胀的痛苦没有了快感的掩映显得多么磨人。阿维德斯动作轻和地用尾巴将他拦腰卷起,然后用手指在下面轻轻触碰。“……啊,变得粘嗒嗒的了。”
“…下…解开…”
“嗯?”阿维德斯用鼻子轻轻地蹭他的脸侧,“声音大一点啊。告诉我。”
“……下面……解开。难受……”
阿维德斯笑了起来,“那可不行,亲爱的。惩罚还没有结束。我还没有满足,怎么办呢?”
西里斯迟疑了一下,然后动作艰难地坐起来。阿维德斯的尾巴辅助着他起来后,他面向着小阿维德斯,慢慢地埋下了头。
他的技巧……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技巧。笨拙,然而非常努力。阿维德斯被他这种态度取悦,带着笑意道:“这样可不够,西里斯。”
西里斯好像有点小生气,很快就手口并用。他虽然从小被阿维德斯的天才光环压制,但是西里斯无疑非常聪明,他很快地就捕捉到了阿维德斯的敏感偏好,甚至听到他发出了极轻细的鼻音。
他抬起眼,想要看他的表情,却只是转瞬即逝地捕捉到了阿维德斯眯起眼睛抽气享受的神情,然后头后就按上了一双手,强迫他低下头去。阿维德斯明显压抑着喘息的努力做出平静感觉的声音道:“不许看。”
西里斯为了表示不满,用牙尖轻轻地摩擦他的下面,换来一声极为明显的抽气。然而头后的手却没有拿开,反而有几分无奈的感觉揉了揉他的头发,带着喘息的声音道:“……调皮。”
最后一泄后,身体似乎都变得疲软无力。他瘫倒在阿维德斯体贴地接住的怀里,感觉累得近乎散架。阿维德斯用轻轻磨咬他的锁骨,“你爱我么,西里斯?
西里斯踌躇了一会儿,正要回答,却听见他又道:“……算了,这样是无所谓的。只要你永远属于我就够了。除了我,你已经不可能爱上或者属于任何人。”那是他特有的狂妄而不让人觉得反感的语调:“你不可能见到比我更优秀的人了,西里斯。”
他过了一会儿,忽然又问道:“你愿意帮我吗,西里斯?”
西里斯主动吻着他的眼,一直找寻着直到唇,然后道:“我会的……我会的。永远。”
阿维德斯轻声笑了起来,“很好,亲爱的。好了,你累了,安心睡吧。”
西里斯想要说什么,却忽然忘记了刚才想的内容,脑袋昏昏沉沉的,而且视野很快模糊昏暗。进入睡眠快而自然。
“晚安,好梦。”
***
西里斯看着来自魔法部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整理不知何时堆积成山的银粉纸鸟和一件被丢下的黑色大风衣。来来回回有人探测着魔法的波动,试图寻找出那个人的踪迹去向。
卢修斯·马尔福站在他面前,用和他弟弟如出一辙的淡灰色眸子看着他:“请您配合调查,您真的不知道阿维德斯·马尔福逃去了哪里吗?”
西里斯皱着眉看他:“抱歉……很抱歉,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为什么阿维德斯要逃?”
卢修斯道:“他使用了拉克拉维新草制作魔药,而这种材料早已经被禁止使用一千多年。最早被一个犹太自由巫师使用,它的效果是——”他翻了几页手中的资料,“成倍地加速消耗人的生命,然后让这人暂时的强壮健康起来。那个犹太巫师把这用来让他垂垂老矣的父亲留下遗言来解决他七十四个亲人的遗产问题。那位父亲本来还能活上三个月,只是躺着不能说话,使用了这种药草以后,紧紧半个小时后他就死了。”
西里斯感觉大脑里嗡了一声。他语无伦次地道:“……什么?……那么,我是说,他……为什么是您来负责抓捕他?”
卢修斯摆出淡漠的甚至有些嫌恶的神态时,看起来和阿维德斯尤其相像。他的语气,听起来冰冷而硬邦邦的。
“我,卢修斯马尔福,现在是一名食死徒——为了荣誉、骄傲和利益,马尔福家决定和Lord Voldemort合作。”
作者有话要说: 累傻我了。全部补上。晚安。
今天拥有了人生第一只小萌物墨璃酱好开心。
很忙啥的以后改BUG
☆、HP后记
《谁是阿维德斯》
Aug.31.1991
我得承认,我第一次看到阿维德斯·马尔福的时候,就已经拜倒了——不过,和那一时期报纸上充斥得满满当当的宠溺地描写他的任何一个行为细节神态动作的女人们不同,我是那些狂热地膜拜着他的演讲、个人魅力以及学术论着的男人之一。如今他已经消失了十五年,十五年来,我们只能通过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才可以得知他近期的地下行动——哪一次神秘人失败遭阻是他干的,他最近身体情况如何,他是否找到了据说能够完全治愈其病的母亲,他对奋斗着的我们想说些什么……十五年前,他是闪耀的晨星,天才的奇迹;十五年间,他是不朽的幻梦。如今,他已然是一个传奇。
今天,已经很少有人不承认他是伟大的了。我所谓的伟大不是走红运的政治家的伟大,这种人显赫一时,与其说是他们本身的特质倒不如说是沾了他们地位的光,一旦时过境迁,他们的伟大也就黯然失色了。人们常常发现一位离了职的首相当年只不过是一个大言不惭的演说家。但是阿维德斯·马尔福的伟大却是真正的伟大。你可能不喜欢他的行为作风、论述风格,但无论如何你不可能对他不感兴趣。他的瑕疵,在世人眼中已经成为了他汪洋恣肆的才华不可缺少的派生物。他在学术史上的地位尽可以继续争论。崇拜者对他的赞颂同贬抑者对他的诋毁固然都可能出于偏颇和任性,但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那就是他的天才,他的人格魅力。我们感谢邓布利多为自己的学生所做的一切,全程告知我们他的动态,为他作品的三次再版都亲自作序,然而,很显然,即使是邓布利多先生,当年也没有这么强大的使人头晕目眩的人格魅力。他的演讲的举办地,往往万人空巷。那些演讲无一不措辞精当、语调文雅,富于优雅的节制,而且无论哪一方面都不会给人任何节外生枝的赘生感。更何况,他有着足以令所有人沉迷的一切——
独特的性格,出众的才华,显赫的家世,高贵的血统,完美的自制,优雅的礼节,俊俦的容貌,善于措辞,并且吸引所有的目光。
制造神话是人类的天性。对那些出类拔萃的人物,如果他们生活中有什么令人感到诧异或迷惑不解的事,人们就会如饥似渴的抓住不放,编造出种种神话,而且深信不疑,近乎狂热。这可以说是浪漫主义对平凡暗淡生活的一种抗议。传奇中的一些小故事称为英雄通往不朽境界的最可靠的护照。讲到阿维德斯·马尔福,十五年间出生的不少年轻孩子对他的印象恐怕都来自那位疯狂的自称永远不老的小说家茱莉小姐写的《勾引者》。她动情地在这本书中描述(或者说是虚构)了阿维德斯自如地周旋于不同风情的美妙女人中间并且让众人都纷纷对他迷恋到无以自拔的地步的故事。我猜,这本书之所以流传广泛,是因为茱丽小姐的描述的确比较符合阿维德斯的性格举动。让我们来读一段摘选。
“‘剪短了头发。’
他微微抬了一下眼睛就迅速垂眼去继续盯着那一打厚厚的手稿,悬浮在空中的羽毛笔时不时落下来写上几句。或许是因为思考,他的指尖
轻轻地在桌面上敲着。一会儿他才又道:‘唐德西亚公爵对你不够好,最近。至少结婚以后。’
唐德西亚是芙蒂娜的丈夫。她恼怒地想,这人总是善于推测别人的心思经历,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上次见面时你头发的长短,真是糟糕
的美妙天赋。他天生善于让女人爱他。为了维持尊严,她假装沉稳地清了清嗓子道:‘马尔福先生,我现在是帝国一等公爵夫人了,您不应当